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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狄被摇曳逼问,一点也不心虚,反而露出邪魅的笑容,祝溃阜蛉吮w细心,光从眼神就能猜到这麼多。」舒了一口气,淡淡道,「不如彼此爽快点,请夫人直接告诉我,为了帮本王子隐瞒这个小秘密,夫人到底想从我这裡得到什么吧?」低头扫了眼睛正闪烁出希望光芒的子岩一眼。
子岩我的小宝贝,你高兴得太早了。
这女人如果想帮你,又怎麼会约我入内室,这般情形,分明就是想趁机要挟。
子岩显然也想到了这点,顿时眼神黯淡下来,那大失所望又揉著悲愤的乌黑眸子,愈发诱人疼爱。
摇曳夫人却摇头笑道,「王子殿下误会了,你与凤鸣结成同盟,许诺开拓双亮沙航线,使凤鸣免受他爹的严厉责罚,这已是摇曳可以从你这裡得到的最好的东西了。除此之外,摇曳还有何求?」
贺狄才不吃她这套,眼神冷硬地盯著她,「夫人要我进来,难道只是为了告诉我妳看穿了子岩的眼神吗?」*DA*
「当然不是。」摇曳也颇有谈判的气势,「我请王子殿下私下密谈,是想请王子殿下向我亲口保证,你单林王族不但会全心全意帮助凤鸣开拓双亮沙航线,而且将来一旦凤鸣有求,王子必须倾其所有,竭力相助。天下大乱已至,你单林岛国独立於外,定不会受到战乱连累,关键时刻,也许你就是我儿子的救星。」
贺狄被她的狮子大开口弄得愕然片刻,才嘖嘖摇头,讥笑道,「夫人眞会漫天开价,可惜你的货本王子一点兴趣也没有。仔细想想,夫人手上并无筹码,我回去之后会把子岩怎麼样,你我心知肚明,可是你有胆量告诉鸣王吗?你比鸣王本人还担心双亮沙航线的事,又怎会为了一个侍卫逞强出头,破坏单林和鸣王之间的协议?让我明白的告诉夫人,我抱著的这个男人,是我用价比黄金源源不尽的双亮沙换回来的,他一日在我手中,双亮沙航线就存在,一旦他离开本王子可控制的范围,协议立即作废。」
双方敞开天窗说亮话,再也不必遮掩。
贺狄抹去虚偽笑容,脸色一沉,凶恶尽显,言辞更為犀利尖刻,「奉劝夫人一句,和单林海域裡混的人打交道,不可太过贪心。妳儿子可以得到双亮沙航线,已是平白捡了个大便宜,竟还有脸提出要我单林王族随时準备倾其所有,竭力相助?当他眞是我不可缺少的盟友吗?这等可笑妄想,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看在子岩的面上就不计较了。不过,事情可一不可再,日后萧家如果再这麼无礼,请恕我不再给任何人面子,我会立即把子岩绑起来扔上船,然后撕毁协议,扬长而去,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萧家少主是个无法维持连盟的废物。不怕死的就来追吧,在单林海域,老子怕过谁?」一声悸人到极点的冷哼,王族的贵气和海盗的霸气同时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厉害,摇曳也不简单。
对著贺狄的摄人气势和威胁,摇曳仍能笑得出来,而且好像还笑得非常开心。
「王子殿下说的话都有道理,就是有一个地方错了。」
「哦?哪裡错了?」
「王子殿下说,我手上并无筹码。」
「难道夫人手上还有我不知道的筹码?」
摇曳点头,纤纤玉指朝贺狄怀中一指,「这就是我的筹码。」
「子岩?」贺狄哈哈大笑,「就算夫人今天能勉强把他留下,对事情又会有什么好处?那只能让本王子立即取消已经筹备多半的双亮沙航线计划罢了。况且对航线的开拓有期限的,是妳那个宝贝儿子而不是本王子,拖延时间对他有害无益。妳最终还不是要乖乖把子岩送给我,求我继续和萧家连盟?」
摇曳也对他的话表示赞同,款款柔声道,「把子岩留下,确实对凤鸣有害无益。所以,我根本没有打算阻拦王子殿下带子岩离去。只要王子殿下愿意,现在就可以抱著子岩离开,回去之后关上门来,王子殿下爱干什么干什么好了,我也没兴趣向凤鸣或者容恬揭穿这种无聊的小秘密。我的意思,王子殿下明白吗?」
贺狄看她态度攸然,心知不安,警惕道,「夫人这麼善解人意,眞让本王子有点不安呢。」
摇曳夫人微笑,「我若不善解人意,又怎麼会在帮子岩解毒时,故意在解毒粉裡添一点小东西,害他现在都动弹不得,不得不乖乖任一个男人抱他呢?若非有我猜中殿下心事,殿下哪能如此享受到怀抱心上人的快乐?」
只能充当旁听者的子岩恍然大悟。
原来那个什么幻香迷毒的症状本是可以立即解开的,但这女人却为了某个居心叵测的目的,故意在解毒时另下毒药,让自己窝窝囊囊地只能任贺狄抱过来抱过去。
可恶!
刚才还令他感激涕零的女人,在子岩心目中摇身一变,立即成為天下第一恶毒卑鄙坏女人,就算她是鸣王的生母,那也——绝不可原谅!
贺狄听了摇曳的话,脸颊猛地抽搐一下,双眼暴起骇人的精芒,冷静地问,「夫人在解毒粉裡添的那一点小东西,恐怕不仅仅会让人全身发软二十四个时辰吧?」
摇曳夫人娇笑起来,笑罢,才淡淡扫贺狄一眼,「王子殿下也很聪明嘛。不过目前还不需担心,我这裡先给你今年的解药,餵他服下,二十四个时辰之后,他大概就能恢復,和我开始说的一样。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这毒没有彻底根治的法子,每年都会復发。一年之后毒性再次復发的话,解药能否及时送到,就要看王子殿下怎麼对我家凤鸣那傻小子了。」
贺狄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不知道这毒发作起来,是个怎样的光景?」
「怎样的光景?那可不好说。」摇曳夫人高深莫测地笑道,「我只能告诉王子殿下,两个字——精彩。至於是如何的精彩,殿下要是不心疼的话,不妨明年别问我要解药,索性让他毒发给你瞧瞧。」
贺狄暗自倒抽一口凉气。
他就算常年居住在海岛上,也多少听过摇曳夫人用毒的大名。
今日软肋被人拿住,竟栽在了这女人手裡。
但他称雄海上,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低头瞅著子岩,脑中念头急转,片刻已经下了决定,抬起头来直视摇曳夫人,瀟洒笑道,「不愧是簫纵的女人。好!从今天开始,我贺狄就是萧家凤鸣永远的忠诚盟友,一旦他有难,单林必倾尽所有竭力支援,同生共死,绝无二心!」
字字掷地有声。
摇曳夫人满意地道,「王子是个爽快人。」从袖中掏出两个小陶瓶,递给贺狄。
贺狄微愕,「一年的解药有这麼多?该如何服用呢?」*DA*
「这个小瓶中的是解药,裡面只有一颗,回去之后混水餵他服下就行了。别怪我没有预先提醒,他体内毒性年年都在改变,故解药也需要每年重新配製。王子殿下千万别做任何鲁莽的事情来激怒我这个唯一配药人。」
贺狄正暗自琢磨要不要派人潜入这别院,把几十年份的解药一次抢到手,被摇曳一警告,已知事不可為,懒洋洋笑道,「夫人说笑了。天下有谁敢在夫人面前鲁莽呢?嗯,这一瓶是解药,那另一瓶是什么呢?」
摇曳夫人神秘一笑,「今日对王子殿下多有得罪,我心裡也很不安呢。这瓶子裡面的东西是我閒时秘炼的,功效奇佳,就当作是我给王子的补偿吧。」
「什么?」贺狄领会过来,失笑道,「竟是媚药?哈哈,这东西送得妙,害本王子不得不再次祝蛉松平馊艘饬恕!剐南氯粹獾溃馀俗鍪鹿徊辉袷侄危臀颐囊匀皇遣唤橐馕以绲惆炎友页郧▋簦缓笊钕萸橥豢勺园危钪瘴俗友也坏貌皇苤旗端
不过,没关係,反正老子早就不可自拔了。
只要她的媚药眞的如她所言那样够劲就好。
想到畅快处,竟低下头,当著摇曳夫人的面狠狠吻了子岩的唇一口,又往那端正的脸上轻佻地吹一口热气,得意地邪笑道,「你都听见了,这可是你鸣王的娘为了鸣王的前途安危而想出来的办法,方法是她指示的,媚药也是她给的,本王子光明磊落,只是无奈受人唆使罢了。何况我听她的话,大半都是为了你,谁让你不小心中了人家的毒呢?早提醒过你了。」毫无愧色地又亲了子岩几口。
子岩气得眼眶睁至愣圆,无奈还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肚子裡当然已经駡了不下千遍。
摇曳夫人在一旁轻咳,「王子殿下是否还需要一点敷眼消肿的药呢?」
贺狄哪裡还把这些放在心上,摇头道,「不必了,有这点小伤添加情趣,办起事来才够滋味。天色不早,不再打扰夫人了。」收好两瓶宝贝药丸,抱著羞愤欲死的子岩走出内室。
凤鸣在外面等了半晌,见贺狄满面笑容出来,迎上去好奇地问,「拿几颗补药怎麼耽搁这麼久?我娘是不是另有事情和你说?唉,她今天总是神神秘秘的,和容恬也有悄悄话说,就是和我这个儿子没有任何沟通。」
贺狄敷衍道,「没什么要紧事,摇曳夫人不过是教了我一些照顾中毒者的技巧。」
「照顾中毒者?有用吗?」
「有用,当然有用。」贺狄诡异地笑笑,不再耽搁,向眾人告别后,怀抱倒霉透顶满眼愤恨的子岩,跟在领路的人后扬长而去了。
事情既完,他人也不再久留。
一等摇曳夫人从内室悠然步出,凤鸣和容恬就直接告辞,领著眾侍卫离去。
风尘僕僕地赶回同泽城内,远远就看见秋蓝一脸企盼地在合庆王府大门外伸著脖子张望。
眾人都不免诧异。
容恬朝容虎打个眼色,容虎领悟,加快马速向秋蓝迎了上去,下马就关切地问,「怎麼特意出来站著等了?出了什么事?」
「快告诉大王和鸣王,永逸王子派来的人半个时辰前到了。」秋蓝眼睛亮闪闪,压低的声音掩不住的兴奋,「有烈儿的消息了!」
容虎一怔,充满英气的脸上,霎时浮满难以抑制的激动狂喜。
永殷,深夜。*DA*
余浪抱著被下了药物以致手无缚鸡之力的烈儿,从地道的另一个出口无声无息地鑚出来。
确定四周暂时还算安全后,他将仍在梦中的烈儿轻轻放在平坦的泥地上,伏下身,冷静地观察著视野下方不远处小村的动静。
永逸竟能追查到这个地方,让人颇為意外。
对这个骤然发动又佈置周密的围捕,连余浪也不得不大方地承认,永殷王族裡面到底还有一个勉强过得去的人才。
数十把火在夜空下熊熊燃烧著,惊扰了这个一向僻静的荒村的安寧。喝问声和火光的激烈晃动,都表示著对小村全面严密的搜查已经开始。
看得见的敌人,数量已经至少六、七十,但精通此道的余浪非常清楚,这六、七十在村中奔跑吆喝的人只是幌子。
永逸如果聪明至可以找来这裡,那麼在发动搜捕之前,他一定已经另外派人在小村外围和密林中设下伏兵。
一旦被搜捕者以為自己可以避过那六、七十的视线从村落外围逃走,按耐不住鲁莽行动而暴露位置,就会立即成為伏兵攻击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