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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极少用权势压人,这样赤裸裸的说出来威胁人,更是罕见,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观察容虎的脸色,自己倒颇為心虚。
容虎脸上一条神经都没动,「属下绝不敢犯上。」
凤鸣瞪眼。
睁眼说瞎话嘛!
「让路,我要去见罗登。」
容虎挡在面前,如同一块铁板,「鸣王吃过饭,要见谁都行。」
好脾气如凤鸣,现在都来火了。
从前他是顾著小事,不知大局,挨骂活该。
今天他可是著眼大局,不是胡闹的,那麼一顿饭而已,值得这麼婆婆妈妈?
「容虎,你还来眞的啊?」
「鸣王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属下不得不履行职责。」
「你履行职责,就能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
「属下不敢不把鸣王的话当一回事,只是,凡是鸣王不顾自身的命令,属下都会忽略而已。」
好傢伙,居然这麼一句接著一句顶嘴了。
凤鸣乾瞪眼。
果然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忽略我的命令?」凤鸣怒了,「你是我手下侍卫,听命於我,凭什麼忽略我的命令?」
「凭王令。」
「什麼?」凤鸣心裡咯登一下,愣了,「谁的王令?」
「西雷王的王令。」
不妙的预兆……
凤鸣音量立即小了,试探著问,「容恬?」
容虎点头。
「他给了你王令?」
容虎又点头。
凤鸣音量更小了,「呃……什麼时候给的?」
「今天凌晨。」
凤鸣好奇,「那个……不知道上面写了什麼呢?」
「王令曰,凡关涉鸣王身体安危之事,侍卫容虎可履行自行其事。若遇争执,西雷眾人,皆听命于容虎。」容虎从容道,「王令就在属下这裡,如果鸣王坚持要看,属下可以拿出来。」
「不用了……」
凤鸣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能摇头。容恬这傢伙,临走还弄这麼一道王令,摆明了就是不信任他嘛。
鬱闷地挠了几下头,凤鸣忽然想到什麼,疑惑地问,「他是不是為了毒药那件事情在生气啊?」
容虎想了想,老实地点点头。
凤鸣靠近了点,压低声音问,「我把那个假的杜风邀上船,还把他的玉簫留在身边,容恬很介意哦?」
容虎重重点头。
凤鸣吐吐舌头。
找情人眞要小心,不是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找个当大王的。什麼时候吃个飞醋,不是抗议两句就算数,居然还能给你来道王令,提高监管等级。
容恬,你这只醋桶……
容虎对凤鸣一点也不同情,还低沉地加了一句,「鸣王不按时吃饭睡觉,不爱护身体,大王也很介意。」
凤鸣颓然道,「知道了,我先吃饭再去见罗登他们就是。」
有王令在手的容虎,他是绝对扭不过的。
凤鸣耸搭著脑袋,跟著容虎往内室走,刚要入门,洛云已经匆匆赶来,他身后还追著气喘吁吁的秋月。
「少主。」洛云到了他们身后,等他们转过身来,问容虎道,「容虎,是你派人叫我?」
容虎道,「已经没事了。刚才鸣王坚持要饿著肚子去见罗登。」
旁边猛然响起抽气声。
秋月睁圆乌黑的眼睛,彷彿受到极大的惊吓,掩住嘴喘气道,「完了!鸣王什麼都没吃呢。我立即去準备!」一转身,飞快地下了台阶。
凤鸣看著秋月的背影,朝容虎拱手求了两三下,道,「拜託,我知道你有王令,你是老大。不过一顿饭罢了,饿不死人的,搞这麼夸张,我眞的好尷尬。」
刚刚才见识武谦对鸿羽那个紧张,以為已经够厉害了。
谁知道落到自己头上的,才叫登峰造极。
眼角扫到洛云也板著脸,凤鸣叫屈道,「洛云,你别用这种眼神看著我,我眞的是无辜的,大惊小怪的那个是容虎,他手裡还有一张该死的王令,容恬给的,害我拿他没办法。我身為萧家少主,铁骨錚錚,刀光剑影都不怕,还怕饿一下肚子?好了,不打搅你帮秋月抄书了,你回去吧。」挥挥手,让洛云回去。
洛云怎麼可能被凤鸣几句话就打发走,站在那儿,阴冷的目光将凤鸣打量得心裡毛毛的,才用带著警告的语气缓缓道,「容虎做得对,请少主自重。顺便提醒少主一句,日后少主若有罔顾自己身体的冒失行為,属下可能会出手教训少主。」
「什麼?」凤鸣失声大叫,「你不是萧家人吗?什麼时候开始听西雷的王令了?」
「我听的是萧家家主之令。」
凤鸣声音猛然走调,「萧家家主?」
「对,就是少主的父亲,萧家权力最高的家主之令。」
凤鸣几乎吐血,可怜兮兮看著洛云,「别告诉我,我爹忽然对我关怀备至,连每天有没有按时吃饭都下了规定。」
「没有。」
那还好点。凤鸣鬆了一口气,才问,「那个什麼见鬼的家主之令上面又写了什麼呢?」
「摇曳夫人要求少主听从西雷王的命令,不许做任何可能让身体受到伤害的事情,更不许任性,属下身為少主贴身护卫之首,只要觉得有必要,就可以替夫人执行家法。」
「家……家法?」凤鸣倒吸一口凉气,恐惧地摸摸自己的耳朵。
半晌,凤鸣忽然想到一事,眼睛猛地一亮,提醒道,「喂!洛云你被弄糊涂了,这只是我娘的意思,她不是萧家家主,最多只能算是萧家家主的老婆,其实是不能使唤你的。你只听命於萧家家主,对不对?」满怀希望地看著洛云。
洛云回视著他,薄唇微微扬起一点,逸出一丝冷冽笑意,「稟少主,信笺今早送到属下手中。虽是摇曳夫人的字跡,上面却盖著萧家家主的印章。你说这算不算萧家家主之令?」
凤鸣这下,算是彻底愣了。
八成昨天摇曳夫人和容恬在屋子裡面私下聊天,就是讨论怎麼对付他的。
天啊!
他干了什麼丧尽天良的坏事了?不过就是不小心中了毒而已,而且也没有全中,只是中了一半……
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受害者吧?
凤鸣愣了半天,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看看容虎,又瞅瞅洛云,「大家都因為那个毒药的事情,联合起来教训我,对不对?」
两大侍卫都用同样的表情瞅著他。
容虎毕竟还是比洛云容易动感情,瞅了凤鸣一会,叹口气,才摇著头问,「唉,鸣王,你知道你昨天吓坏了多少人吗?」
正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仓促的脚步声。
秋蓝和秋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出现,到了台阶下发现凤鸣他们,猛地停下,内疚得几乎哭出来,「都……都是奴婢糊涂透顶,怎麼就忘了鸣王没有用食?奴婢……奴婢这就去準备!」朝著凤鸣匆匆行礼,以衝往战场的速度衝向了小厨房的方向。
凤鸣摇头大叹。
一道西雷王令,一道萧家家主之令。
那位不知道眞实姓名的假杜风同志,你厉害。
你下毒的计划虽然没有成功,但一样把我害得够惨了!
呜呼哀哉……
秋蓝惊惶之下,手艺还是保持了水準,匆忙做上来的几道菜依然色香味一流。
只是在容虎和洛云宛如监视的目光,还有几个侍女紧张加内疚的表情包围下,再好吃的东西入口,也是贴著脊樑骨下去。
没有胃口的情况下,凤鸣还被迫再添了小半碗热饭。
古往今来,被人用王令和家令一起压迫著乖乖吃饭的,恐怕他是头一个了。
这到底算幸福还是苦难?
想到以后要被容虎和洛云这两个「犯上」的傢伙看管到死紧,凤鸣就鬱闷得要死。
一顿饭下来,凤鸣捧著碗,吃得愁眉苦脸,吃完了,依然还是愁眉苦脸。凤鸣抬头看看两个大侍卫,「饭已经吃完,我现在可以去见罗登他们了吧?」
这麼一搅和,原本為将见到本世最伟大武器专家的兴奋和激动,至少不见了九成半。
洛云冷淡地点头。
容虎却问,「鸣王在生气吗?」
凤鸣喉咙咕嚕了一下,訕訕道,「我敢吗?」
容虎沉默了一会,在凤鸣身边坐了下来。凤鸣顿时警惕,那个架势,一看就是要进行认眞谈话了。
容虎这傢伙平常看起来又老实又稳重,厉害起来其实很吓人。
凤鸣也不是头一回被他教训,印象还颇為深刻,潜意识地绷起神经。
等了一会,不见容虎开口,凤鸣硬著头皮,认命地道,「想说什麼就说吧。」
「属下知道,罗登带来的人,确实很重要。」容虎沉吟良久,才用低缓的声音,一字一字清晰地道,「但若和鸣王自身比起来,不管那人本事有多大,能製出什麼可怕的武器,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凤鸣一愣,露出深思的神色。
容虎问,「鸣王有没有想过,如果昨天鸣王眞的中毒身亡,会发生什麼事情?」
凤鸣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容恬和我娘都会伤心欲绝,你们也会难过。我知道自己不该莽撞的,对不起。」
「鸣王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昔日西雷先王骤亡,王后唯恐西雷大乱,连发丧都不敢,隐瞒消息,将年纪幼小的太子送出王宫,秘密收养在老容王府中,日夜不安,隐忍了十几年,才敢公佈消息。繁佳三公主夫婿在西雷被刺,后果是繁佳大军立即压境,差点和西雷开战。繁佳大王中毒而死,开棺不慎洩露眞相,引来笼天狂性大发,一夜之间,屠尽整个繁佳王族。」容虎冷冷道,「如果鸣王身亡,第一个导致的后果,就是东凡大乱,大王极可能失去仅存的兵马粮餉和唯一的基地,最终,也会让天下人失去数百年来最有可能结束战乱的机会。」
「啊?」凤鸣惊讶地看著容虎。
妈呀……这麼严重……
如果不是因為这事太严肃,他几乎又要困惑地开始挠头了。
「鸣王知道目前在东凡执掌大权的,是哪个吗?」
「丞相烈中流啊。」
「鸣王知道丞相是看中了谁,而加入我方的吗?」
凤鸣闷了一会,才訥訥道,「好像是我。」
「如果鸣王不在了,还有谁能让承相继续效忠呢?」
凤鸣这次回答迅速,「当然还有容恬。」
容恬的王者魅力,在凤鸣眼中,是百分之两百的无人可挡的。
看见容虎摇头,凤鸣奇道,「什麼?难道烈中流不跟著容恬,还能投靠若言去?除非他归隐田园不再施展本领,否则哪去找容恬这麼英明厉害的君王?丞相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之一,他绝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对烈中流的本事,凤鸣也是充满信心的。
容虎没想到凤鸣会这麼回答,又沉默了一下,似乎这个问题不怎麼好开口解释,隔了半天,忽然低声道,「丞相,就是太聪明了。」
凤鸣更加糊涂,认输地举手投降,低声下气地问,「我承认自己理解能力低,请问可以直接点给个说明吗?」
洛云本来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时忽道,「我出去一下。」藉故走了出门。
屋裡只剩凤鸣和容虎。
凤鸣宛如乖学生一样等待著容虎的答案。
容虎欲言又止,半天才似乎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