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谷冕一边感谢下来帮忙的人一边交代最好让他喝点借酒的东西再睡,否则第二天醒来头会很痛,看着他们消失在楼梯口他才放心地回到车上,而此时车子里的情景却让他哭笑不得,本来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人半个身子都倾过来,趴在了方向盘上,占据了大半个驾驶座的位子,谷冕钻进去想扶他坐好,他的身子却软软地怎么都支撑不住,他无奈地叹口气,只好让他的头斜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只手握方向盘,一只手圈住他的腰部扶稳他。
这样的开车姿势实在很高难度,车子到达穆添的楼下时,他半边的手臂都快麻痹了。他轻轻摇晃着他唤醒他告诉他到家了,穆添的眼睛朦朦胧胧地睁开,随后又咕哝着闭上了眼睛,“我不要回去”,这样的话重复了两三次谷冕才听清楚了是什么意思。
“已经这么晚了,还是上去睡吧。”
谷冕好言相劝,但是对这样醉酒的人说话无异对牛弹琴,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他的话,他每劝一次却被他缠得更紧,如果在平时会很开心,但是现在却无法高兴得起来。他试着捭开缠在自己腰际的双手,不敢太过用力弄疼他,最终结果只能是他投降。倒车回头驶往自己的公寓,因为医院、酒吧、小林的学校、穆添和他的住处分别在不同的方向,开车回到家时他差不多在今晚把大半个城市跑了一遍。
他几乎是把穆添抱上四楼的,醉酒的人不会配合,感觉上明显就比平时重很多,谷冕喘着气把他躺在沙发上,想起上次他照料醉酒的自己时,他开始明白他后来的恶作剧也并不是没有道理。他打开暖气,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找不到解酒的东西他只好去煮些参茶,炉火闪着蓝色的火焰很快散发出热量,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四周安静地只有暖气“嗡嗡”的响声。忙乱告一段落的谷冕坐到沙发边上,轻轻抚摸上熟睡的人脸颊,让他的脸孔从沙发里露出来,拨开他耷在眼睑上几缕发丝,紧闭的双眼上是浓蹙的眉头,他伸手想帮他抚平,努力了好几次却都没有成功。
一定是非常难过伤心的事吧,他不是那种无缘无故醉酒的人,平时也不见他沾过一滴烈酒,可是让他如此伤心的人会是谁呢?是那个他喜欢的家伙吗?惟一肯定的是不是自己。谷冕感觉出心里一丝丝的抽痛,嫉妒和不甘,还有更多无力的心情,如此喜欢他的自己没有一点错,可是拒绝让别人代替他心里最重要的位置的人又有什么错呢?!
厨房传来水沸腾的咕噜声响,他起身去泡茶,刚烧好的水很烫,他耐心地花时间将水凉却,试着可以进口才将杯子送到了穆添的唇边,被人打搅了睡梦似乎很不高兴,穆添像个小孩子一样摇着头颅抗议这种行为,谷冕勉强让他喝下两口,更多的茶渍沿着唇角流了出来,顺着下巴地曲线钻进了毛衣下面。
他赶紧抽出几张纸巾帮他擦拭,指背碰触到他温热柔软的皮肤,谷冕看着他因为被水湿润而闪着光泽的嘴唇,心脏莫名地躁动起来,嘴角还残留着点点水迹,他像是受到诱惑一样慢慢吻上他的嘴角,将那里的水痕舔得干净。能让他接受自己已经像是在做梦,他很珍惜现在和他这样的交往,虽然不像一般情侣那样缠绵,但是能天天见到他,能一起吃饭聊天就让他觉得够幸福的了。他们很少接吻,他也努力控制自己不要逾矩。惟一的失控的那次是上个星期的晚上,在情绪驱动下不小心放纵了自己,面对他的热情,他的退缩和明显逃避的身体语言让他明白地知道他会接受自己是自身的努力多于内心的喜欢。他不想打破现在的平衡,即使自己只是他退而求其次的“次”也没关系,他只是想陪在他身边,留在他身边。
还在睡,均匀的呼吸声告诉他睡得很沉。离开他的唇角看着他,谷冕费力地咽了咽口水,喜欢的人就在眼前,而且毫无防备地熟睡着——再吻一下吧,他会小心点不弄醒他的,就一下而已,他不会发觉的。
内心骚动不已,一旦有了开始的借口就变得胆大起来,谷冕轻轻咬着他的唇瓣,手指颤巍巍地抚摸上了他的脸颊,柔软的耳珠,细瘦的颈子,突出的喉头……从来没有碰触和抚摸过的地方,他像是虔诚的圣徒那样膜拜着,仔细地吻过每一处。指头在颈脖间触摸到一样细细的金属链,纯属好奇地想知道坠子的模样,他轻轻把整条链子都拉了出来,当三个连扣的金属环从衣领下出现在眼前时,谷冕几乎控制不住地想哭泣。
他还是有点喜欢自己的吧?!不管那个人怎样地让他割舍不下,他至少还是接受了自己,他在努力喜欢上自己。翻滚的情绪让他激动不已,满腹的情潮,即使只是这样看着这个让他如此喜欢的人下身都胀得疼痛。他情不自禁地再次俯首吻住了他,游移在他腰身的手掌因为激动的情绪而变得连自己都没察觉地粗鲁。
如此渴望一个人,除了他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带给他这样强烈的感觉吧?!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他呢?!连灵魂都会沉沦的心痛的吻,在听到轻微的呻吟时收敛了放肆,他离开他的唇瓣抬眼看过去,发现他正半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又在乘人之危哦……”他的手还停留在他腰间的皮肤上。
“……对……对不起……”谷冕赶紧低头收手,根本不敢正视看他。
一声微微的叹息,谷冕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一股不算很大、但是异常执着的力气拉了下去。
“……不要停……”嘴巴埋在他胸口的声音,加上之前的舌头就不是很灵活,很难辨别得出他说的是什么。谷冕僵硬着身体动也不敢动,不敢相信他刚才听到的话。
“……你说什么?”
“这么丢脸的话你敢让我说第二遍!”隔着毛衣还是感觉出了他贴着自己的脸颊上的温度。他在说醉话吗?或者根本只是在装醉?可装醉的话怎么会说话这样的鼓励的言辞?!谷冕的大脑已经混乱成一团了,惟一能够辨别清楚的是他得到了他的首肯!而这对他已足够了!谷冕移下嘴唇,配合着手掌的动作将充满浓浓情欲的吻深深地印在了他的皮肤上。
22
在一个男人的怀里醒来迎接清晨的太阳,这对穆添来说绝对是全新的体验。眼前呈现着一张放大的沉睡脸孔,像小孩子一样没有防备的温暖表情,贴近的呼吸吹拂到脸上,痒痒的;腰上缠着一只健实修长的手臂,像防止他逃跑似的和身体形成夹击的姿势把他紧紧地包裹在他怀里。在很清醒的情况下他说不定会大叫出声的,但是他刚睡醒的脑子对事情的感知度一般反应要迟钝三拍,连连眨巴眼睛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之后,他终于难为情地开始脸红起来。
首先钻进脑子的想法就是逃跑,他完全可以拿醉酒的理由把昨晚的事情撇得一干二净,但他自己明白虽然那时不清醒,不过还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是他借着酒劲鼓励他的,需要安慰的自己,还有明明在偷吻自己却同样痛苦的他,偎依在一起或许能缓解彼此的疼痛,就是这样简单的想法让他做出了那样大胆的回应。
头有点痛,下身和腰部有点钝钝的,但身体很干爽,没有黏湿的感觉,而且还穿着干净的睡衣,明显大一号的衣服,他可以想像事后帮他清理身子再为他穿上睡衣的情景。露在外的皮肤上染着大小不一的浅色红印,虽然没有多少记忆,但晕黄朦胧的灯光下男人汗湿的胸膛和仿佛漂浮在云端的快感还是隐约浮现在脑海里。穆添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沉睡的男人,转身轻手轻脚地套上衣服,仿佛逃离危险地带一样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一路上都是低着头颅走路,某种怪异的感觉一直缠绕着他,明知道脖子上的痕迹遮蔽得很好,他还是不自觉地去拉毛衣的领子,这种经常的动作在坐上车之后还是持续着,以致于司机朝他露出了奇怪的目光,甚至还好心地询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穆添对司机的关心置若罔闻,顾自看着窗外流动的景色发起呆。大街上昨晚做了和他相同的事的人有多少呢?为了忘记那抹背影带给自己的难受而采取了这种最笨的方式,他们那么做原因机和自己并不一样吧?不忍心看到男人痛苦的脸庞,在互相安慰这个借口里又到底谁比较占便宜?那么单纯地喜欢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总会包容着继续喜欢自己,因为清楚知道这一点才会不迟疑地接受了他吧?!
事到如今还是无法比较徐郴和他在自己心里的位置,但每每在徐郴带给他压抑难受时想到的第一个人总会是他。他曾坚定地说过不会放弃自己,而穆添自己也明白,即使无关爱情,自己恐怕也很难忽略他的存在。并不后悔接受他,也不后悔昨晚醉酒情况下的决定,经历过的自己明白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他喜欢那个男人,即使只有一点点,却也是不容置疑的!
到了住处的楼下才意识到今天是圣诞节,怪不得街上的人好多,虽然对他而言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日子,但是节日时的一个人总会显得特别孤单,他记得昨晚电话里谷冕说他今天休息,特意调休就是为了能在今天陪伴自己吧?穆添有点后悔自己这么冲动地就跑了回来。
“穆添——”熟悉的尖利的叫唤声,想逃都来不及。如果那种种程度的后悔还不至于让他太难受的话,那当他在住处的门口看到母亲对自己咆哮的身影时,他已经把今早从谷冕的床上逃跑列入了他人生十大最失算的事情之一。不接电话、不回信、擅自换了号码、对相亲的事一拖再拖,穆添可以预见他即将遭受的荼毒耳膜之刑。
“妈……你怎么来了?”穆添无意识地拉了拉领口,用尽量不会触怒她的语气询问。
“我知道你忙,忙到电话都没时间接,没办法,只好我亲自来一趟!”酸溜溜的话让穆添心虚地撇过脸,看她风尘仆仆的模样,想必是一大早就赶过来了,心里不禁又一阵发虚。
“跟我走吧!好在你回来了,总算没让我白跑,现在去勉强赶得及。这身衣服还凑合,要换也没时间了,赶快走!”
行色匆匆地拽着他就奔向电梯,穆添住处的钥匙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去哪里?”他很奇怪母亲竟然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了他,没有怒骂也没有呵斥,连抱怨的唠叨都没有。
“你竟然还敢问?!”
母亲的瞪视让他马上反应了过来,条件反射地就想找理由拒绝,但是肉在刀俎上,现在说什么都不管用的,垂死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穆添一面在心里呻吟着一面机械地跟着母亲的脚步。
地点是市中心的一家餐厅,即使只看装潢和环境就知道是贵死人的地方,爱面子的母亲会选在这里也不奇怪。两人落座后穆添就一直听着母亲的注意事项,对方是个文静大方的女孩,要客气礼貌,不要这样不要那样,穆添耳朵都听得疼起来。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还不见人过来,临时有事不会来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抬头看到母亲堆砌的笑容和招手的动作,穆添叹着气知道这劫难逃。
对方也有人陪着,简单地问好之后,女孩大方地先自我介绍起来,一直低头的穆添不好意思让人难堪,起身握住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