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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么一眨眼时间,李红月倒地死绝,宫昊天这才也砰然倒地,犹剩一口气。
这变故是来的那么地突然、那么地让人措手不及,就连舒仲也只来得及接住被奋力推开的宫素心,两人跌滚在地翻滚了好几圈,所幸她一直被他密密地护在怀中,除了衣衫沾染了些泥尘,并无啥伤害。
待两人止住跌滚,忙不迭地起身扭头往宫昊天望去,却只来得及看见他将短刃送进李红月的胸口里。
一切恍如在噩梦中,所有动作在她眼底是如此的缓慢却又快速,怔然瞅着两人身形先后倒地,宫素心终于承受不住地哭泣尖叫——
“大哥——”挣开舒仲胸怀,跌跌撞撞地朝宫昊天爬去,她泪流满面、缓缓托起兄长倒地的身躯,让他安适地枕在自己腿上,神情茫然凝睇渐失生气的脸庞,喃喃低语。“大哥,你别吓我,你向来最疼素心,不忍素心流泪的不是?你说过要我别舍下你一人,你可也别舍下我一人啊……”清泪潸潸,一滴滴滚落在他脸上。
“别哭!”染血大掌使尽最后的力气抬起,轻轻抚上她布满泪痕的苍白粉颊,唇畔噙笑,像似在自语又像是在对她做最后的告白。“我最挚爱的……”深邃漆黑眼瞳中的魔性诡异地逐渐淡去,浮现朗若蓝天的清明。“……挚爱的妹妹!”
话音才完,大掌倏然落下,他合眼淡然微笑,生命已然终结。
“不……不……”抱着兄长渐渐冷然的身躯,宫素心崩溃哭喊。“大哥……你别丢下素心一个人啊……大哥……”
“素心妮子……”舒仲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局,他看她失神哭喊,心中揪紧疼痛,抚慰地搂住她哭得发颤的身子,喃喃低语着安慰之语。
“舒掌柜……”像是快溺毙之人找到浮木般,她反身紧紧抱住他,哀痛欲绝地哭泣呐喊。“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大哥,他丢下我了……只剩我一人……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向来与兄长相依成长至今,从来没想过他会抛下她而死去,这打击叫她如何能承受?如今偌大的宫家只剩下她孤单一人,身边再没半个亲人了……
“你还有我!还有我啊……”紧拥着她,舒仲心疼不已,只盼自己能给她一些温暖。
“我还有你……还有你……”轻喃低语,她将自己埋入他宽厚胸膛,闷声流泪,让汩汩不绝的清泪濡湿他胸前衣衫,一点一滴地沁入他满涨疼惜的心里……
尾声:
三年后
洛阳街景一片繁荣热闹,街角处,一间不大不小、看得出来有经过几次修补的饭馆内起了骚动。未久,客人们纷纷仓皇逃出却又满脸兴奋地围在外头,甚至有人开起赌局来——
“来来来!大家快来下注!赌多久后,管大厨、了凡、玄青才会被舒掌柜踢出来?”
“一两,一盏茶后。”显然对管菜刀等三人不大有信心。
“五两,一刻钟后。”较为相信那三个麻烦精的能力。
“十两,马上被踢出来。”个子娇小、细瘦的“返璞楼”新跑堂完全不信任那三人,对舒仲充满信心。
砰!砰!砰!
果然,就在小跑堂话才说完,连三声巨响夹杂着哀嚎,有三道人影被踹飞出来,姿态难看地跌趴在地。
“哈!我赢了!银子拿来!”小跑堂得意地扬起灿灿笑颜,细白小手伸得老高、老长。
“唉!”众人长叹,乖乖奉上银子。
就在小跑堂收银子收得不亦乐乎时,舒仲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身怀六甲的宫素心出了“返璞楼”大门。
“怎来饭馆了?不是要你在家好生休息的吗?”温柔轻斥,为爱妻的不听话而蹙起眉头。
“今日是大哥的忌日,找你去给他祭拜呢!”轻浅温笑,半点也不把他的斥责放进心里。
“我知道!”舒仲疑问:“不是午后才去吗?我正打算过午后,回宫府去接你呢!”
“嗯……我想早点儿去,让大哥瞧瞧他的孩子呢!”轻轻抚着六个月大的肚子,宫素心笑得温柔。
自三年前的今天,大哥死后,她伤心了好一阵子,还好有舒仲一直陪在身边给她支持安慰,才能让她振作起来走出心伤。后来,两人成了亲,恩爱异常得常让三名孤单没伴的麻烦精看得眼红,大伙儿打打闹闹、欢欢喜喜地同住宫府,为宫府增添以往所没有的欢笑气息。
直至四个月前,她身子不适,才被大夫诊断出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当下让一群男人乐得像得了啥宝贝似的,尤其是准备当爹的舒仲更是紧张兮兮,整天精神紧绷地护着她,深怕她出了差错,也让众人笑他成了妻奴。
有了孩子,她万分欣喜,心中一直有个愿望,希望第一个孩子能过继给死去的大哥,继承宫姓。原本还怕舒仲不答应,揪着一颗心去找他商量,没料到他却爽快应允,还说这是应该的。当下她舒了一口气,夫妻俩讨论后决定第一个孩儿不管是男是女,都将名唤“宫念昊”,表示对大哥的思念。
瞧她一脸慈爱母性,舒仲满心的怜爱。“这样也好,让大哥早点瞧瞧孩子,咱们也可以早去早回,让你早些休息。”
“嗯。”
温柔扶着她坐进宫家精巧、舒适的马车内,舒仲回身对三名还死赖在地上不起来的男人,瞬间转换成另一张凶恶嘴脸。
“你们三个,别再找客人麻烦!就算再不顺眼的客人,也得给我好生伺候,别让我回来时发现‘返璞楼’已经倒塌!”
嗟!这三人真是牛牵到洛阳还是牛!以前在饭馆开在是金陵城的第一名胜,现在来到洛阳才短短不到三年,竟然也将这种丢脸事发扬光大,如今也成了洛阳的第一名胜了!
“还有,玄青,你晃到饭馆来做啥?你在饭馆的差事,我早已经聘请小银来做,还不快给我滚回宫家将那一大叠帐册算清楚,宫家的偌大产业,你可别给我搞垮,素心肚子里的孩子还等着继承呢!在孩子还没大到可以接掌产业之前,死撑活赖你也得给我稳住!不然皮就给我绷紧了!”像想起什么似的,他对着玄青狠笑威胁,换来玄青一声凄厉哀嚎。
不管三人的狼狈样,噼哩啪啦交代完,舒仲钻进马车内,示意车夫启程。
车轮喀啦、喀啦地转动起来,马车内,宫素心望着窗外逝去的景物,忽地,她幽幽开口。“三年前那夜,大哥临终前终究还是恢复回原来的大哥……”
“是啊!”自身后拦抱着她,舒仲点头赞成。不然依那异变后的诡邪性情,“我最挚爱的妹妹”就会变成“我最挚爱的女人”了!
倚偎进温暖胸怀中,她轻声叹笑。“大哥终究不忍为难我。至临终前,还是不曾在我面前亲口承认另一个的他、那不见容于世的感情,因为他知道一旦对我说出口,我将会一辈子芥蒂在心,永远也不会快乐。”
“那如今的你快乐吗?”轻柔笑问,虽然早已知道答案。
仰望车窗外万里无云的蓝天,她低语柔笑。“大哥要我快乐,我又怎会违背他的意思呢!”侧首承接他落下的蜜吻,一番轻怜蜜意后,酡红着娇颜喃语。“我从没感到如此幸福快乐过,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
“彼此、彼此!”低头在嫩白耳边低柔轻笑,换来一记娇嗔。
马车缓缓地驶向宫家的家族墓园而去,天是如此的蓝,阳光灿灿,一切的阴影早已散去,幸福就在这里。
饭馆前
三个被踹得很惨的大男人早已爬起身,目送马车缓缓地远去后,不约而同地阴笑森森地转向方才收银子收的很乐的小跑堂——
“小银,很行嘛!拿我们开赌局啊!”健臂一勾,环上细小肩头。
“没有!我没有!”极力摇头否认。
“没有?别以为我们被踹倒在地就没看见你在收钱!”恨恨地使劲一勒。
“哇——快没气了!谋杀啊……”呼天抢地地叫救命。
“银子拿出来!”
“我没有!”
“没有?兄弟们,搜!”
“哇——不要啊!我拿、我拿!”委屈万分地掏出才刚到手的银两。
“老子就不信你不拿出来。”
“嘿嘿嘿……分赃啰!”
“喂喂喂!别忘了我一份!”
“还有我!”
“牛鼻子,你已经不是‘返璞楼’的一份子了,没你的分!乖乖回家去算帐经商。”
“呜……你们不能这么没兄弟情义啊!舒老大陷害我,你们可得帮我,我已经很可怜地陷在一堆帐册里三年了。”
“什么陷害?你自己打算盘打得乐得不得了,莫名其妙还将宫家产业扩大了好几倍,害我们有时还得被抓去帮忙拨算盘珠子!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玩珠子玩的那么好、那么快吗?越想越一肚子鸟气!”
“没错!牛鼻子害我们比以前更惨、更累,老子非常不爽!兄弟们,给他死!”
“那有啥问题!宰了他!”
“哇!不干我的事,牛鼻子,你不要拉我当挡箭牌!”
“小银,你抢我差事,帮忙挡些灾难是你应尽的义务。”
“我不要啊——”
霎时间,本已和平无事的饭馆前再起战端,乒乒乓乓声中,“返璞楼”的一角已经被轰出一个大洞,非常不稳地摇摇晃晃,极有可能创下三年来第十二次全楼倒塌的纪录。
呵呵……不过谁管它呢!这时候下注最重要啦!
另一场赌局已然开盘啰。
后记:
被诅咒的故事湛亮
呜……这故事被诅咒了!
话说这个故事从开稿到最后的完成,足足经历了一年多才将它给终结。至于为何会拖这么久,这就不得不提起某个姓宫的死变态。
唉……每次写到咱们的宫某人,姑娘我就会莫名其妙地写不下去,然后就丢下稿子到处去晃荡,直到好长、好长的一段日子后,才会在舒某人的威胁利诱下,乖乖地坐回电脑桌前继续以慢如蜗牛的速度来写稿。可写没几个字若又遇上宫家变态现身,我就又会老毛病发作,就这样周而复始,一次又一次的恶性循环下去……
所以说,会足足经历一年多才写完故事不是没原因的!
但是,最可怕的是——好不容易完稿,送给编编审完稿后,编编竟然说字数太多,必须要删减……
啊——我到底是造了啥么孽,上天要这样惩罚我?
当下我也只能含泪将三只惹祸精的戏分给砍了……饭馆里的三位同仁,别怨我心狠啊!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
呜……这个故事果然被诅咒了,不然姑娘我怎会遭受到这么多的不幸?
好了!哭诉完,也该来聊聊这本书了。
当初这个故事会形成,乃是因为很想写官家变态这号人物,虽然最后不得不安排他死亡,但是他算是姑娘我写过的故事当中,第一号被皇恩浩荡赐死的角色,所以说宫家大哥啊,你很荣幸的拔得头筹,地下有知也该含笑九泉了,那死状不怎么凄美的冤魂就别来找我了,姑娘我不想看啊!
至于不得不被删戏,以至于曝光时间缩短,少领许多演出费用的人,去找你们的舒老大讨钱吧!毕竟第一男主角戏分多、价码高,口袋肯定麦可、麦可,去向他挖钱准没错,求他施舍给你们吧!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