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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才知道这相对而言惊心动魄的事。
要作好万全的准备,最佳结果,就是“天”得到众人认可,成为龙王回来之前的精神支柱,实际上,思烈并不期待这一次的会议,如果是龙王的意思,愿意携手露面他就不会有诸多顾虑,但,她是如何想的?为什么要在这个敏感时刻露面?她有把握能得到全体龙天的支持吗?
伤脑筋啊,思烈决计不想看到一个哭哭啼啼眼泪汪汪的脆弱小女人,更不想看到一个心机深沉借势上阵的女强人。
如果龙王在此时回来就好了…
思烈叹息,龙王的极其宠爱,其实就是将她推到一个相当危险的高度,如果大家认为她不配得到龙王全心全意的爱护,虽说是龙王私事,也会造成不良影响吧?为什么要在龙王失踪的时候站出来呢?哎呀。
他忽然想起另一个严重的问题。
“天之央的主人,现在都不在吧,如果提前回来,除了侍女们还有谁能证明,她的身份?”如果弄出一个冒牌顶替,那就糗大了。
铁斯卫噗的一笑,悠悠道:“这个不必烦恼,那个人,绝对没有第二人能模仿得来。”如果真的有人以假乱真,叫她接风魔一剑再说,要不,就在天之央走上一遭,或是对天罗下一道命令看看。对她的信心,正如他对龙王的信心,他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就算是魔鬼也阻止不了。龙王代表的,已是人间最最可怕强悍的存在。
卫甚至想,说不定只要司天下往门口一站,那个人啊,就会跑出来将她带入他的城堡隔绝世人的视线。
离二月一日还有二十余天,龙天直接辖属的一千七百八十八位会员都接到命令赶赴龙王失踪之后召开的大会,不说各人存着什么心思,在一月十五日,途经安斯伯格的司天下一行人,发生了一桩事。
对别人来说,或许只是再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但对司天下,却决计说不上无足轻重。
人的一生,多多少少也会受伤流血,有意无心,同样不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血,纵是活了不止上千年的司天下也然。
但流血对于她,却代表着危险。
倾城一战之后,司天下每次擦破皮都要很艰难才能止得住血,身体的自动修复功能独独在这一点最最缺乏,如果是在她不知不觉中失血,事情便更严重了,曾经有一次,她半夜抓痒,结果胳臂抓破皮有个针孔大的伤口,血珠就一直一直冒泡,湿透了床单,甚至通过空气流通将守在身边的人都送入沉睡中,理所当然地,那一次令得音觞龙颜变色,天下连哄带骗又举手誓保证才在三个月后得以再度出门。
已经多加小心了,但,有些事不是你小心就不会碰上的。
让她暗地里庆幸不已的是,她的体质十分特别,从前是以肉身穿梭时空,不老不灭,纵是现在在这个虚拟成现实的世界中,新陈代谢的速度也比常人要慢上至少一倍,更奇异的是,她照旧如前没有女性必有的月信,每月一次的流血自然也不曾经历过,是以,流血的可能,基本上要看她自己的控制能力。
比如说,吃东西时别太急太用力以致咬着舌头痛得流血丝。
又如,不要赤足走在没经过整理的路上,就算是草丛里也有可能藏着刺。
还有,不要一时忘形与小家伙动手动脚碰碰嗑嗑一个失手就划破皮。
基本上,司天下近几年来已极少让人操心,龙王对这个天大的责任承担得心甘情愿求之不得,在控制与纵容的边缘游刃有余,将尺度掌握得恰如其分,多一分司天下会嫌束缚拘役,生出自由飞翔的意向以离家出走为乐,少一分司天下会觉得无所谓趁机碰碰运气,看有什么是她不可以做的。
“真不知谁是谁的克星呢!”上官雨就不知所以地叹气,佩服,还有认输。
司天下有心遵守她与音觞的约定,但,总有一些事,是无法预料与控制的。
一月十五日,阴,夜空无星,独一轮淡月虚玄,颜色极为黯淡。
司天下站在月光下,身上换了一袭淡青长袍,月光映照下竟发出幽幽的绿光,高及她腰部的虎踩着懒洋洋然而蕴含致命力量的步伐在她身边转圈圈,不时抬头望月,金色的瞳闪动妖异的光芒。
月圆之夜,不是极明就是极暗。
天下仰望淡月,没有人在她身边打扰她,从那一天开始,晚餐后,就是她独处的时候,幽思深深,唯风作伴,黯黯寂寂,龙儿,你在何处?你在何方?你在哪里?
“那个月夜,月光特别奇怪,竟是血红色,我从梦中惊醒,似乎便预示了后来龙儿的失踪。”她举高手,看着那淡淡月色照在肌肤上,困惑地道,“虎魄,你说,是不是很奇怪?今夜的月光,好像是活的。”
活的月光?这奇怪的形容词却也是唯一合适的形容。
照在她手上身上衣上的月光,流动不滞,如同透明的机质,在风的烘托下骚动着。
虎低低吼了一声,目中异光大盛。
好想知道你现在做什么呢,龙儿。司天下定定地注视着手上的莹莹光芒,神色忽尔一动,月光血色…预示还有月圆之夜的传说…
“虎魄,这是不是就是你会在这时觉醒的原因呢?”天下喃喃道,眼光挪到虎身上,与那双霸道的炽烈的眼睛触及,“你是因为我才选择留下而失去重生的机会,我答应过,一定会实现你的心愿,所以,在那一天到来这前,你和我,都要平安开心地过下去,是不是?”
一缕浅笑自嘴角绽开,可惜未凝成便消失,天下轻叹:“有一个传说,关于月圆之夜的许愿。”
血祭。
传说,多年不知消息的情人,在月圆之夜以血向月祈求得知情人下落,须至诚至纯至爱,才能窥探情人所在,或是以半生的血,保对方平安, 那时的月亮,特别明亮,亮得叫人心慌,月光照在少女身上,也被那潺潺流窜的血染成红色,最后,那月就变成血月了。
这是传说,司天下却由此联想起另外一件事来,一件几乎被她忽略的事。
深深吸一口气,天下合掌,轻轻抚上虎的额角。
红光一闪。
血自掌心融入虎的眉心,司天下合上眼,衣袂无风自扬,银发微微拂动,她默念着一段古远的咒文,毕竟,她身上流的血,来自于父亲的天外星球,有那一族唯一幸存的血,与生俱来就记得一些平时用不上的秘术,比如说,在许久许久之前,她变曾经召唤过恶魔,与它做了一个交易换取至爱的重生。
天时,正是月圆之夜,地利,身处这个由她而来的世界,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她的潜能,人和更不必说了,如果不是在此时遇上觉醒的虎魄,如果之前她没有因为大失血而接受龙儿的血,她就不会轻易冒险了。
她身上,有龙儿的血,而龙儿体内,也有她的血,在那个长夜行刺的晚上,龙儿就曾吸过她的血,即使只是几滴,但天下的血与常人不同,几滴的效果不下于输入五百毫升。
龙儿,龙儿,你还好吗?
月光落在她身上,是银白色的光,温柔如水。
那一夜,天下做了一个梦。
她见到了音觞。
亲眼看到,他消失的那一幕。
好多人围着他,刀光剑影,银芒如电,高手的过招看不清拳脚往来,只看到人影绰绰,速度太快了,一个人对着十八人,以切磋的名义,剑气动四方,引得山林战栗,河水奔腾欢呼,万木瑟瑟,远远望去,那连绵的丛林仿佛在发抖一样。
然后,惊变乍起。
大地震怒,地面裂开,数不清的楼层高山倾刻覆没,来不及的惨叫也被吞噬,沙石纷飞中,一条银色身影格外惹人注目,以绝顶的轻功闪避乍起的天灾。
镜头一闪,是白衣人那冰雪样的面容上,那掩不住的惊悸意外。
一朵微笑,寒光凛凛地浮在他嘴角。
平空生成的一个巨大的黑洞,看不到底,黑沉沉的漩涡。
仿佛可以听到那雷鸣般的欢呼雀跃。自那扭曲的空间传出。
…就是他了,这个男人,我们要得到他。
…最强的力量,不能放过他,千年来都没有得到过这样顶级的能量了。
黑洞仿佛有自己的意志般追逐着那银白色的身影。
凡有阻挡的,必吞噬,它只要最强的力量,想要得到那个人,想要得到他的力量,那种可怕的强烈执着,连梦中旁观的天下也感受得出。
被拖入那黑洞的那瞬间,惊怖的不可置信的眼神,由近乎绝望的凄厉于电光石火间转变成决绝,男人的身影被吞噬了,一片黑暗。
世界变成全然的黑暗。
冰冷的黑暗。
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的。
她读懂了他的眼神。
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一定会回来的,即使是,舍、身、成、魔。
无边无际漫延开去的黑暗,叫人心慌慌不知路在何方,伸出手,连自己的存在也无法肯定。
烧灼的痛咸开始在全身每个角落潜入、散开。
有什么东西,想要潜入体内,攫取他的能量,想要吞没他的所有…
这是一个人的,厮杀。
黑暗中有光,是血光。
强烈的杀气,不死不休的噬咬撕毁。
碰撞,震荡,身不由已的飞天遁地,因为对抗那来路不明的奇异力量而力气耗尽,整个身子如同破碎的娃娃在猛兽群中挣扎求生
令人窒息的黑暗,漫长无涯。
镜头拉开,荒凉的沙地,昏黄的地平线,光怪陆离的装备…
霍然入目的,是一个虚弱地靠在树上的身影,银色的衣裳已玷污不辨本来颜色,那傲然的气势也深深敛起,风吹过,侧过脸,映入眼的,是一张绝对熟悉又陌生的脸。
半面修罗。
眼光如水,深深如埋在水底的刀锋,妖异的静寂,魔魅的冷然。
天下猛然惊醒。
只觉双眼刺痛,手足冰冷。好半天,才慢慢坐起,回过神来。
那是另一个世界。就如同后世在百慕大总会发生神秘的不可思议无法解释的事一样,音觞他刚好在那个世界开放的时候踏入并因为本身的强大能力而成为掠夺的目标。那个空间,遍布的是冰冷与黑暗,连光线也是阴黯,天下甚至毫不怀疑那地方会消磨尽人的热情梦想与希望。
问题就在这里。
她跳下床,推窗,黑沉沉的天空中只有几颗黯淡的星星在努力地闪烁,月亮早就避得不知所踪,唯在那最东边的天际,隐隐有一线金色的辉映。正如她此刻的心情厚重沉痛却又割舍不得一抹光明。
龙儿平安无事,这是最重要的。
容貌变得如何,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更不会放在心上,叫她震荡不安的却是他眼底深处的冷寂阴沉。
好久、好久、没有再见到的那种冷魅。
额头抵在窗口,十指交握,天下低低地吐出一声叹息:“黑暗正在呼唤拼命压抑的魔性,龙儿,龙儿,你可不要因为我而入了魔障啊,你要等我你要相信你自己…等我带你回来…”
这个,就是哥哥说的劫了。
因那倾城一刀,超越了极限,为那力量反噬的龙王一直是靠意志力将它隐藏弱化,然,最关键的一点是唯一让他安心的天下不在他身边,被剥夺了守候的权力,更何况,更何况这一次意外分离,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急于回到她身边,而处于那种极端的环境下,他又受了伤
消失之前那决绝的眼神,预示着男人绝对不会什么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