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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四眼中点亮了狂热,这样的身手,不说风魔,连他也想要与之交手,尽生平所学痛快淋漓地一战。
莫愁若有所思,天下看来是要认认真真与风魔打上一场了,今日的出手,算是热身,开胃菜,对手并不算十分厉害,与风魔更不在同一级数,但天下漫不经心信手拈来便闲闲击败打垮了他。
认真起来的天下,真的好可怕哦,是因为完全觉醒了么?
“如果让妹完全觉醒过来,武林第一人,非她莫属,修练的最高境界,不是硬功内力招式,天赋,领悟力,机遇,努力,而是等级。”昨非说这些话时,脸上有淡淡的怜意,“她一直以为平凡最幸福,是以刻意忘记血统,但若激起了她的斗志,所谓的武林一流高手对她而言,根本构不成威胁,举个例,凤陷空身手了得足列入江湖前十,但我可以在十秒之内令他动弹不得,在我眼里,他处处是弱点,没有抗衡之力,但妹一日自认平凡,甘于寻常,等级就依然存在。”
只不过,就算忘记了从前,需要别人保护,那女子依然撼动了这个世界。
随手一扬,那剑便落到气焰全失的男人手上,后者茫然若失,愣愣地注视着手上那分明就是寻常铁剑的物事,再抬头看着那人施施然扬长而去,不留片言只语,淡淡阳光下那身影薄得透明,仿佛雪融在即。
手上一紧,将那剑握得紧紧地,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一定会…
莫愁苦恼地按下眉心,今天伊始,司的崇拜者又多了一大筐,但当事者,一点都浑不在意呢。司此时十有八九在想十三天后的事,五月十五无肆才允她上路向百慕大出发,说是太早到会叫她分心坏了大事。
这十三天,会不会再出现什么波折呢?司忍不忍得住会不会想入非非乱了阵脚?
五月四日,西漠发生一件大事,由是司天下全速赶去,终于在五月十八日前平定风波,开始向百慕大出发。
且不说那一路所发生的事,将时间直接挪到我们最关心的日子吧。
六月十日,百慕大。
由于实行消息封锁,除了有限几人,没有人知道在百慕大即将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件。
无肆数月辛苦,面上虽无风霜,但春水明眸却布满血丝,唯风采如昨,神色间若无其事,天下感激地重重拥抱她,无肆摸摸她的头发,动作轻柔,然后对好久不见的亲亲丈夫微笑,却没有久别重逢激动万分的场面,凤陷空也不吭声,只站到她身边,以示随时候命。
无肆于是往后一靠,不出意料,有温暖的人墙自动围拢。
“百慕大我已清场,等下只有你们两人在场,司,我说过,我排下的阵势能否顺利牵动那古老天然阵法,关键在于你们一战的发挥,所以,要有至少不逊色于前一次龙王与众高手的激烈程度,你无须顾忌什么,能释放多大力量就发挥多大力量,反正,大家还有能力自保。”无肆叮咛,综合各种资料,这一天,最最接近百年一逢那日的气机,那个地方被某种古老神秘的阵法掩盖,除了规定的那一日根本就不能现于世间,纵有也是片刻的事,里面的人无法在这个世界停留过久,她在不断试验之后作出这个冒险其实也是万不得己,如果不在这一天,下一次,却要在四十年之后了。
只要天下与风魔的决战引发阵势波动,她就能制造出相同效果的出禁日,从而令那一天重现,接通两个世界。
但有另外一点不在她掌握之中。
幽冥地带能否打开,还要那里有极其强烈压倒一切的唯一意志作为锁钥。
那天,是吞噬的力量,要掠夺最强力量的欲望冲破禁制,是那里的集体意志,但这一次,她需要的是某人的力量。
“…如果在这段时间内你还不能成为那里的王,让你的意志成为唯一的愿望,引导利用他们冲破黑暗禁锢,我所做的,也就白费了。”除了这方做最大努力,还要那边的全力配合,毕竟,她们要的只是那个男人,而不是强硬接收一大堆恶鬼。
……你能不能,成为唯一一个站在出口的人呢?
无肆只能相信,相信那二人的心有灵犀,会在同一天相互感应,反正,她推算出来的是上上签,就将今日,交给上天吧,不不,是交给那二人的手。
凤四搂住她腰肢,无声无息地退后,斜睨白衣胜雪飘然掠来的荏弱丽人。
真是纳闷啊,为什么风老大越来越是接近人妖的级数?明明就和柔媚温软拉不上关系,但纤弱清绝的外表一直不变,如果不是以俯视的角度无动于衷地看着世间发生的一切,身上散发的气息更是连普通人也要莫名惮忌,活生生就是一个只有无助等待的弱者了。
“驻颜有术”无肆在他怀里地念叨,口气很是不忿。都是数十年前名震江湖的前辈了,还在外貌神态举止酷似双十青春,分明是误导人家嘛。
当然,说到年华,某人例外,可以偏心地忽略不计。
凤四注视着相对不语的双方,雪衣人脸上不再是平静如水,云清风淡,眼里射出热烈的情感,一瞬也不瞬地盯着银发蓝袍的女子,渐渐地,面上盛开了愉悦春风笑容,忽地向她一揖。
这个可以理解,人生难得一敌,尤其是绝顶高手更寂寞,隔了这么多年,终于能痛快淋漓地放手大战,莫说当事人,就连旁观者都热血沸腾了。
“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凤陷空难得礼貌咨询,不耻下问,“单以力量来说,要牵动阵势,其实司天下一人足矣,平空多一人,有必要吗?”单纯比武的话,他也可以上场呀。
无肆抿嘴一笑,拉着他步入安全地带之后才答道:“司有个对手才可以更好发挥,不是吗?再说,风魔对她念念不忘,执着生事,索性藉此良机做个了断,何况当初龙王失踪的事也是他引出来的,不找他出一份力担一分险说得过去吗?如果今天不上场,也再无机会了,我可不以为音觞会允许他老是盯着天下作生死一战。”尤其是入魔的龙王,是否有气量大度一如往日,她不敢保证。
到时,司要伴陪他防止万一,哪有精力再成全他人执着以武会友呢?
凤四难得郁悒地叹了口气,神色忽地一动。
风魔一揖之下,司天下没有回避,风起,衣袍猎猎作响,她神色淡淡,无喜无忧,虽是人在眼前近在咫尺,却给人不可捉摸难以确定她的确存在的飘忽感觉,唯她手上长剑,晶光凌凌,却是莫愁特地叮嘱她带上的,她微微侧头,嘴角微翘,慢慢举剑于胸。
骤然间动了。
挥剑迅捷无伦地劈向脚下。
澄澈如银练的剑光无声无息地陷入地面,瞬间似有地龙在下面蠢动,牵连的波引震荡绵延至数十丈之外,凤四困惑地皱眉,无肆动容,司天下对面的男子却瞬间鲜扬飞艳起来,眼神明亮得不可逼视。
天下唇一勾,抽剑而起…
大地裂开,深深的一道缝隙长达百米,自脚下延伸,将她与他分在两边。
一剑之威,竟如斯盛!
这是,敬礼,对对手的尊重。
风魔一寸寸地抽出他袖中的剑,剑薄哪纸,软若棉,长足二尺,剑刃幽蓝,吞吐不定,一朵烟花最绝艳的笑容刚绽开,两人同时出剑,剑身相抵,龙吟之声悦耳响彻,如遇上对手相知般地吟哦。
百慕大百年之内第二场绝世大战,正式拉开序幕。
司天下,对,风魔。
剑势摧风裂云,霎时天地变色。
凤陷空几乎想要下场参与这场求而不得的决战,第一次,有种妒嫉,为什么和她对决的人不是自己?他也想要当她的对手,想要好好地打上一场,但那二人之间,根本就容不下第三者插手。
无肆全神贯注地察看阵势的波动,对,就是这样,二人对决五秒之后,她所布下的阵势便发动了,只是,还是忘了一件事。
第六秒,凤四与无肆同时叹口气。
日后,要谈论到今日的决战,凤四也只能以前五秒的风雷翻滚山水失色来描述,因为,接下来无论是他还是无肆,都看不到决战现场了。
阵势既动,连带要影响那天然奇门,所产生的后果却是,她与他,看不到比武的二人了。
“虽然看不到,但司是不可能败的。”差别在于,她会不会受伤。
天际骤然霹雳作响,抬头望去,但见狰狞的闪电破空而过,天穹灰暗下来,远远望去,那渐渐地聚积的云团仿佛在颤抖。
大地在震动,无数的裂缝四下蛇行,但因为阵势起了结界的功效,令得阵内的波动只小小地流泻出来影响了四周,不过,饶是如此,山水隐隐摇晃,加上风云骤变,虚空苍茫,竟然有一种与上次劫后余生更深一层的战粟。
厚重的云层中,似乎藏着叫人屏息的什么
无肆秀眉紧蹙,目光掠过阴霾满天的苍穹,心神不宁,有什么不明的预感叫她震荡不已无法从容,今天的冒险她本来有七成把握,但现在
电击淡去,风声却呜咽着,如一首凄怆入骨的曲子,诡异地飘浮在百慕大。
不错,就是飘浮,风推着云,飘浮在阵势上方,那似泣似诉的风声以阵势为目标整个裹起来,无肆微张开口,看着那怪谲的风云慢慢卷入其中,竟无计可施。
如果说司天下与风魔的这一战没有人亲眼观赏,其实不然,只是因为,看的人没有说出去而已。
“还未尽全力呢。”说这话的口气略带遗憾,声音极稚嫩清脆之极。
随着对奕二人的发挥,阵势完全贯彻了它本来的使命,九天也引来风雷滚滚,但出于某种畏惧的原因,只是停在天际,欲落未落,不肯逼近,只有身在阵内的人,才会切身体会到,那是何等骇人的滋味。
如一叶轻舟,飘摇于万丈惊涛骇浪随时有灭顶之灾, 又宛若整个世界都压在肩膀,透不过气来,极目了望,看不到茫茫天地之外有何走动的生物,天地之大,千里之外,云起风涌,人力犹缈小。
但那二人,却是毫不为外物所动容,剑光如烈日争锋,激昂长吟,眼中除了此时此刻的手,再无暇注意其他事变。
一支手,五指圆润可爱,展开,掩住嘴,有点没趣地打个呵欠。
“可是,司天下并未全力以赴做到最尽呢。”孩子气的声音继续响起,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阵内点滴,“我看过她的记录,在她叫米迷失的时候,手持修罗剑,斩魔杀鬼,那气势跟今日相比,差了至少十倍呢,那才叫杀戮战场,今日的,只不过是比武。”
说话的是一个女孩儿,不过十三四岁模样,穿着条粉色吊带裤,一张花瓣似的脸稚气娇嫩,最引人注目的却是那一双好奇地骨碌碌转动的墨绿到近乎黑色的圆圆眼睛。
只不过,会认为她毫无杀伤力且天真无邪可爱的人并不多,至少,不包括她身边的少年。
那少年静静地伫立,整个人融入天地之间,如风起雨飞,山笑云开,仿佛他无论在哪里都是理所当然的,他的年纪看上去也只有十五六岁,但眉宇之间带着淡淡悒色,连风吹到他眉梢都化为轻柔的一吻安抚他,他看着司天下,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怜悯。
“那个人的试验品……”不会有人,能担承得了那人的压力,不会有人,可以减轻那人一丝丝的悲伤,没有替代,没有替身,没有试验,那都是没有意义的。
“我知道啦,你心中当然是不肯承认她有影子的,虽说米迷失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