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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走。不也是很好吗?我们一家人又团聚了。”
那男子静下来,忽然发出诡谲的笑声,“你以为我会让你那么安心吗?我把他带回去,养大他,让他当我的娈童。我会好好的对待他,就像对你一样。”
那女子收敛了笑容,“你还是一样,卑鄙无耻和恶心,衣冠禽兽。 ……不过,我也顾不得了,我不是那么有母爱的娘亲。若我要死,你阻止不了。就算是这孩子,没有了他爹,也对我毫无意义。”她忽然一把将龙七推到男子怀里,“这孩子自幼长得像我,你若要把他当我的替身,也算是我还了你当年那份情。”
龙七惊叫:“娘!”他极力想推开那人抓住他的手,那只修整的干干净净,带着玉戒的手掌,在他眼里却看起来那样的狰狞。他一口咬下去,那人登时放开手,狠狠地给他一巴掌。“小畜生!”
他被打得七荤八素,远远的跌了开去,正待努力爬起,忽然背后一阵撕裂的剧痛,他失去了意识……。
侯雪城全身冷汗的从床上坐起,好痛!背上的旧伤像火一样烧灼着他,他从不曾如此痛楚过。那个女人的眼神,男人握住他手腕的力道,奶妈死前惊骇的神情,处处血迹斑斑的通道,兄姐的尸体,忽然都浮现在他的脑海。他按住脸孔。
那么多年了,为什么忽然想起来?他不要记得,他要忘记!都是那个女人的错,那个自称是他二姐的女人。……他焦躁的起身,拿起桌上的杯碗,喝了一口凉茶。
自从那天和靳国夫人不欢而散以后,这样的恶梦就每天侵扰着他,为什么呢?这些家破人亡的琐事,对他来说,根本不构成影响。为什么他总会梦到?那些人像是阴魂不散的影子,日日夜夜的不断缠扰着他,真是烦透了。
当时那个孩子的感情,不可思议的悲伤,怀疑,忿恨,失望,像毒蛇一样盘据在他的内心,连冰心诀都无法驱逐这样的痛楚。这对他是很不利的,那种滔天汹涌的感情和悲愤,若是再无法平复下来,他很容易会走火入魔。冰心诀最忌讳这种人类的感情。
既然无法放着不管,……只能解决了。
杀了那个靳国夫人吗?那女人藉故住下来,每天都来寻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看着他的神情,总是亲近的让他很不适。他不需要别人的爱惜,所有人的感情,对他都是一种困扰。杀不了朱靖,这个女人总可以杀吧?杀了她,是否恶梦就会结束?
背……真的好痛。
侯雪城握紧了拳头,穿窗而出,到了靳国夫人居住的楼宇外。这时正值深夜,所有人都睡了,他轻轻闪进靳国夫人的房内。那女人竟没有入睡,看到他十分惊讶,随即露出感动的微笑。
“你来看我吗?真好,我们姐弟两人一直没有好好说话呢。龙家……也只剩我们两人了。”她露出伤感的微笑。
侯雪城不吭声,只要一抬手,就可把这女人的颈子折断,那么就给她一点时间吧,看她又要说些什么。
他不出声,靳国夫人也不以为忤,她伸手摸着侯雪城的脸。『你长那么大了,当初才只四五岁,总要人抱,爹亲最疼爱的就是你。……你那么大了,真好……。”她忽然涌出泪水,急忙擦了。“我替你倒茶水,要吃点心吗?”
她像自语一样的说:『当年,我被那些人重伤,有个老仆人把我抢救出来,后来遇到先夫,是他救了我。小七儿,我一直想要报仇的,替你们报仇,替自己报仇。可惜我力量不够,那个人的势力太大了,连带我夫君……都因此送了性命……。”
侯雪城静静的看着她,也不回答。
靳国夫人张罗了点心,只是不断的凝视他,不断的流泪。“小七儿,别那样看着我,我是你二姐啊,……我是从小最疼你的二姐,总带你去黏金蝉,抓雀儿的二姐啊。”
侯雪城终于开口。“往事我都记得,但是已经对我完全没有意义了。我记得爹,记得娘,记得你……,那又怎么样呢?亲情,爱情,所有的感情都是一种麻烦,会拖累我武功的进境。”
他慢慢的说,盯着女人的眼。“我是来杀你的。”
靳国夫人震惊的睁大了眼,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听到幼弟继续说:“你若想叫喊,我随时可在你张嘴前割断你的喉咙。”
她凄然的看着侯雪城。“你真的……对任何人都没有一点感情?”
侯雪城面无表情,“你只有这些话吗?”他的手慢慢按住对方的颈子,只要一施力,靳国夫人登时便会头颈断折。
靳国夫人闭上眼睛,侯雪城盯着她不断落下的泪水。“你很悲伤?为什么?我会很快就结束,你不会痛苦的。”
靳国夫人摇头。“我伤心,不是因为怕死,而是我唯一的亲人竟然要亲手杀死我。”她的声音温柔。“小弟,若是我死了,你能比较轻松吧?那么就动手吧。”
侯雪城收紧手指,他手下之人登时脸色发紫,呼吸困难。过了一会儿,侯雪城松开手。“我忘了问你,你有什么想要交代的,我会替你办好。”
靳国夫人跌坐在椅子上,咳嗽半晌后才说话。“我两个孩子都甚有出息,我也不担心,我只担心你一个人。你孤身漂泊江湖,我怕你吃苦。”她的声音温柔,“我唯一的希望,只是听你再唤我一声二姐,其他没有要求了。”
侯雪城冷冷的看着她,“这很重要吗?为何你们总是将这些亲情,爱情看得那么重?那只会拖累你们而已。”
靳国夫人微微一笑,“你对靖儿,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对朱靖?”侯雪城想了想。“朱靖当然不一样,他是第一个对我微笑的人,他有个种不同的面貌,观察他很有趣。我想待在他身边,看他的各种情绪,他皱眉头,我便替他解决问题。他难过,我便替他杀了让他难过的人。他开心,我就感觉舒坦很多。看着他……就想留在他身边。”
靳国夫人柔声道:“小七儿,那就是一种感情啊,这代表你是个人,虽然你说你没有感情,但是靖儿的感情会牵动你,所以你也慢慢有感觉,这是好事啊。”
侯雪城冷冷道:“我本该杀了他的,他对我而言是个麻烦。……不过,直到最后都能看着他,也挺有趣。”他看着靳国夫人,“我想,你已经查出当年那人是谁了,你很想报仇吧?我会去把这件事完成,这样你也没有遗憾了吧?”
“不要!”靳国夫人惊叫:“不行的,那人身边高手云集,权势又大,连先夫都斗不过他,你孑然一人,没办法对付的了他的。”
她抚摸侯雪城有着坚毅线条的脸孔,“小七,我已经放弃了复仇,家人在身边开心的生活才是最真实的,你也好好待在靖儿的身边,我知道你们………,即使这样也好,只要你开心什么都可以的。”
侯雪城根本不理会她,“是朱九吧?那个九王爷。他对朱靖是个障碍,即使没有当初灭门的事情,我也迟早会找上他。”
杀了这女人,再杀了那个男人,恶梦就会结束了吧?侯雪城的手再次按上靳国夫人的颈子。
只要掌力一吐,这女人便不再成为他的恶梦。侯雪城盯着她秀丽的脸孔,正待出手,忽然房门被撞开。朱靖的喝声传到:“住手!”
侯雪城抬头望他,两人双目交视,虽只一瞬间,却似千年般遥远深刻。忽然之间,侯雪城纵身而起,穿窗而逝。
深夜中一片寂静。黑夜中的白雪,显得特别皎洁。倒映着月色,冰冷而宁静。白皑皑的雪静静的落下,如珠玉般光彩。
那是黑暗中最后一抹温柔。
在如此的安宁的雪夜,却有着金铁交鸣的干戈声,惊叫与怒喊,敲破了沉寂的夜色。
在山神庙中,一个黄衣老人被几名护卫遮挡在身后,地上已经躺了十几名与护卫同样服饰的尸体。那老人虽然惊惶,却没有失了气度,看来便知是极有身分之人。
他随着护卫推到后方,那些尚存的护卫甚是忠诚,身上虽是重伤,仍是宁死不退,拼命迎击。
十三名黑衣人攻势凌厉,招招进袭,眨眼之间又是一个护卫横尸。
这时,其中一个黑衣人喝令停手,说道:“老爷子,我们不想用强,只是请您去做个客,有那么难吗?本来请老爷子去,敝上本该亲自恭迎,不过……”
“不必说了。”黄衣老人截口。“我不会去的,你主人缩头缩尾不敢见人,那也由他。若要用强,领我尸体去吧。”看来这老人也是个烈性子。
黑衣人躬身道:“老爷子言重了,在下等怎敢伤害老爷子一根寒毛?老爷子,您再坚持下去,也只是让您随从多有损伤而已,难道您不怜恤下人吗?”
黄衣老人性子虽硬,心地显然十分慈和,看着自己的护卫不语。这时其中一个护卫愤然开口:“保护老爷子不力,是我等失职,怎能要老爷子为我等屈就?咱们宁可战死,也不渎职!”
另一个道:“若不是那些人在我们吃食内放了散功的药物,凭他们的能力,怎可能得逞?下九流的手法,简直龌龊。”
他大喝一声,冲向其中一个黑衣人,势若疯虎。黑衣人侧身闪过,他的武功着实高过护卫甚多,冷笑道:“如此脓包,竟能晋升为一等护卫?咱们不是名门正派,是杀手门派,本来就不择手段,下九流的手法又怎样?有用的就是好手段。”
他冷冷的笑着,“你们身为一等护卫,却如此大意。着了道又能怪谁?等我们请老爷子到府,会为老爷子安置许多真正的高手。”只见他一刀横切,顺着护卫的剑柄直削下去。那护卫一声惨叫,一只右臂已经被狠狠切下来。
黑衣人正要上去了结他,黄衣老人急喝:“住手!”
黑衣人停手,一脸恭敬。“老爷子愿意随我们而去了?”
所有幸存的护卫都跪下来,“老爷子,请三思。我等就算拼到最后一口气,也要保护老爷子周全。”说着都要扑将过去。
黄衣老人喝道:“都给我站住!”他叹息一声,“这只是枉送你们性命罢了。唉,我……”
一咬牙,正要点头答允。忽然一道极低沉的声音传来:“王冲,你惊扰了我休息。”
“谁?”为首的黑衣人立即使个眼色给同伴,几名黑衣人登时步成扇形攻击模式,也圈住了黄衣老人一行人。这老人事关重大,若是泄漏了机密,在场所有人都不够死。
“尊驾何人?为何不现身?”
那低沉的声音道:“从头到尾,我一直在此,是你们自己当我是死人。”随着话声,一名衣白不沾尘的男子站起身,竟然足悬地面半尺有余。
他一动,所有人方惊觉,这人竟能无声无息的悬空端坐此处,却没有一丝声息,不带一丝人气。在场的高手,都是可号称二十丈之内飞花摘叶均能察觉的高手,却没人看到庙堂这个大活人。
他一现身,为首的黑衣人便骇叫出声:“傲神宫主?”
侯雪城毫无表情,看着自己雪白的手套,语声不带一丝人气。“在场的人,全部自废右手,饶你们一命。”
除了黄衣老人,所有人听到侯雪城的名号,都不禁色变,露出了惧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