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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和顾惜朝,这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她完全不能去理解,她也不想去理解。
于是她转变了话题,“你来找我做什么?”
顾惜朝微微颌首,“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李姑娘。”
“关于什么?”
“关于女人。”
“哦?你问吧。”
“一个美丽的女子最在意什么?”
“自然是自己倾国倾城的美貌。”
“那一个心如蛇蝎的美丽女子最在意什么?”
“在意有人比自己还要美。”
“那对付一个心如蛇蝎的美丽女子,最好的打击她的方法是什么?”
“说有人比她美,胜过她的美。”
“那有没有更加狠一点的办法?”
“找出她喜欢的男人,然后让她喜欢的男人喜欢上别的女人,并且让那个男人亲口对她说,她不如别人美。”
顾惜朝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他拱拱手,“谢谢李姑娘的赐教,真的没有想到,原来,姑娘并不像坊间流传的那样柔弱。”
“能做到头牌的女子,大抵都不是什么柔弱之辈——江湖不相信眼泪。”
顾惜朝点点头,“在下告辞。”
李师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就在顾惜朝将要踏出熏香阁的门之前,她忽然说,“顾惜朝,你不会是个这么容易就说真话的人。”
身影顿了顿,顾惜朝没有回头,却一字一句坚定的说,“那要看对谁——其他人都不配。”
白首寻人羞问计,青云何路觅知音。
不是别人,只是他。
二十 盟约,盟约
往唐门去的路上,戚少商和顾惜朝在马队最后面。
戚少商忽然说,“当年大侠萧秋水神州结义,为了一首诗、一句话便可以跨过几千里路去看一看,那是怎样的豪迈?”
顾惜朝回过头去望着他,“他是大侠,你也是大侠,但是你们完全不是同一路的大侠。”
戚少商仔细思索,了然于心,“他是个真正的大侠,而我,不是。”
真正的侠之大者,胸怀天下,以国为家。萧秋水边关抗敌,放弃儿女情长,只为家国。
戚少商虽然也侠义担八百,可终是给不了天下一个百年——最后的岁月,他将只是顾惜朝一个人的。
“我着实有愧,对天下人有愧。”戚少商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不必这么说,你做的已足够多。你不需要做别人,你只要做戚少商就好。”顾惜朝轻轻的扶了扶他的肩膀。
四目相对的是情——他是戚少商,他是顾惜朝。
马背上的顾惜朝,意气风发——他合该是个马背上的英雄。
朝登剑阁云随马,夜渡巴江雨洗兵。
他的才华,他的气概,他的雄才伟略,都注定了他该是一朝携剑起,上马即如飞的志气男儿。
所以戚少商忽然之间明白,困龙在渊,不是只困了戚少商,也困住了顾惜朝。
他很想说些什么,他想问问顾惜朝更喜欢什么样的生活。
他刚想问——顾惜朝先问了。
“你把命就这么轻易的交给我了?”
于是戚少商就知道了,顾惜朝听了那些流言,知道了他曾做过什么。
他淡淡的笑,“我的命是你的,你的命是我的。”
“你不怕我再错一次?”
“不怕。”
“为什么?”
“因为你不会。”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顾惜朝忽然激动起来,目光灼灼的望着戚少商。
“因为,现在不仅只有的你的眼睛,连你的心里,都全是我。”
当年顾惜朝恨的是他,眼里只有他。
如今顾惜朝恋的是他,眼里是他,心里也是他。
戚少商怎能不知晓?
顾惜朝冷淡的哼了一声,却狠狠的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戚少商正吃惊,要去拦他,却在下一瞬尝到血的滋味。
这一刻天色开始渐渐阴暗,前面是马队踏过的尘烟。
烟土飞扬里,戚少商得到顾惜朝这一生第一次主动的亲吻。
那吻带着血,带着血的一个吻。
戚少商有点目眩神迷。
“戚少商,以血为盟,我将不再叛不再离,安稳的让你把命放在我这里。”
**********
王小石被唐门掳去,温柔亦同时失踪。
温柔是在一怒之下离开王小石,从而导致王小石被唐门所制。
要救,就要知道是被唐门的谁掳去,又是被谁看押。
对症下药。
也许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战”的基础上。
而顾惜朝不想与唐门闹僵——数不清的暗器与毒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千万别招惹唐门子弟——教训太多。
且都是血的教训。
唐门个个都不好惹——明里打不过,暗里可以施毒放暗器。
暗器上还淬毒。
所以顾惜朝想要“和”。
金风细雨楼的白楼里详细的罗列了唐门的人物,清楚到他们的身体特征与喜好。
这段时间里金风细雨楼查探到,真正掳去王小石的,是唐门的“川中二熊”唐一多,唐一少。
而他们是奉命行动。
奉的是谁的命?
不是唐老太太,不是唐大老爷,唐二先生,都不是。
他们奉的是唐家唐五小姐唐燕的命令。
唐燕在江湖上被称为蛇蝎美人——有着倾城的美貌,与蛇蝎的心肠。
也许有的人就爱这样的女子——够狠,够绝,足以激发男人的挑战欲、征服欲。
喜欢唐燕的男子很多,很多都是有名望有地位的。
唐燕却只爱一个人,也只恨一个人。
她爱的与她恨的,是同一个人。
那个人的名字江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甚至连他的样子也没几个人见过。
可是他的名号却很响——他是天下最爱美丽的人。
吻花公子。
吻花公子是唐燕喜欢的人。
却也是抛弃她的人。
因爱生恨,江湖太多此番结局。
吻花公子此生最爱美丽的东西。
世人皆以被吻花公子评为美而骄傲。
奈何吻花公子神龙见首不见尾——可是,他却成为了鉴赏美的象征。
当初一见唐燕,吻花公子惊为天人。
那时的唐燕还是唐门中的一个普通的小姐,甚至有些羞涩的善良着。
可是相爱之后的吻花公子却在某一天忽然告诉她,他要走了。
没有任何理由,第二天,吻花公子就消失在江湖上。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唐燕也不知道。
唐燕从此恨惨了男人。
喜欢她美貌的男人,她和他们欢好。
但是上一秒还在被翻红浪,下一秒她便可以眼都不眨一下的将他杀死。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即便露水姻缘,那也算是她的情郎。
可是唐燕却杀的那么简单。
像杀一只蝼蚁——连叹息也不送给那些男子一声。
可是,越是这样的唐燕,却越有大批的男子趋之若骛——她太美了。
没有人知道她的年龄——虽然她早已成名多年。
可是她还是那么美貌,人们只知道她的美貌。
二十一 并肩,并肩
而唐燕制住王小石的原因,金风细雨楼打探到,温柔曾经无意中惹怒过她。
温柔总是与惹是生非相联系的。
温柔总是在不停的找麻烦。
可是她这一次招惹的人,是唐燕。
温柔并不知晓——她与王小石斗气,一怒之下就离开了他。
唐燕来找温柔报复的时候——施了迷|药之后,却只看见了独自留在客栈里的王小石。
唐燕只望了王小石一眼——就忘记了其他。
她甚至忘记了她此行的目的,她是来杀人的,她是来杀温柔的。
她竟然愣愣的望着王小石。
与她同去的“川西二熊”唐一多、唐一少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唐燕。
他们问的是,杀了他么?
唐燕却没有杀王小石。
后来便有客栈里的小二看到两个男子与一个女子带着昏迷的王小石走了。
顾惜朝思索了很久。
他终于想到了某一个可能性。
唐燕的伤疤是吻花公子。
没有几个人见过吻花公子。
但是唐燕曾是吻花公子的情人。
所以,能让唐燕一眼便愣住的男子,大概只有两种人。
吻花公子,和长的像吻花公子的人。
也许王小石与吻花公子长的十分相像。
所以顾惜朝猜测,就是这个原因,让唐燕掳走了王小石——关在自己身边。
自从王小石被唐门制住,唐燕就再未踏出过恭州的唐家堡。
要救王小石,必须找到唐燕的软肋。
唐燕的软肋便是吻花公子。
陷入癫狂的女人,已经看不清事实。
她们会只看她们想看的事。
顾惜朝又在思索——他微微的皱了皱眉。
戚少商忽然抚上他的眉间。
“让我给你抚平吧。”戚少商淡淡的说。
——你的眉间愁绪或者伤痛,让我来为你抚平。
顾惜朝笑了,闭上眼睛。
他感受到戚少商右手的厚厚茧子,摩擦着他的眉间皮肤,有种奇异的感触。
他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也许这样,自己的烦恼或者忧愁,真的可以烟消云散。
“一路风尘,你,可受的住?”戚少商不无担心。
“三年逃亡我都熬了过来——这并不算什么。”
戚少商有些难受——三年的逃亡,该是怎样的苦?
自己也曾逃亡过——那种滋味,日夜煎熬。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受的苦我却并不在意——你亦受过,我应该还的。我只是,很受不了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天知道我那时多么想再和你战一场。”
第一年,顾惜朝发自内心的恨戚少商。
第二年,他发现自己竟然异常怀念他。
第三年,他快被他弄疯了——夜夜入梦来,他想的竟然一直都是他。
所以他要回汴梁——王小石想念温柔,所以回来了,被掳至唐门。
他想念戚少商,他回来了——戚少商也在想念他。
他们其实并未错过。
他们其实都很幸运。
戚少商一直在那里站着,没有离开,甚至都没有走出一步。
所以顾惜朝无论走到哪里,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戚少商还站在原地。
当年他在旗亭酒肆等着自己回去——他等到了。
三年后他在汴梁城等着自己——依然等到了。
就连那次从皇宫中回来,他也一直站在自己身后。
究竟是谁把谁画地为牢——又究竟是谁将谁困龙在渊?
分不清了——早已分不清了。
分不清,就混着。
总还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其实戚少商一直在等他——自己的一个冷哼就能让他笑半天。
顾惜朝再重复了一遍,“那时多么想再与你战一场,堂堂正正的,不耍什么阴谋,无关什么算计。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活了下来。”
戚少商也安静的注视着他,从中原前往川蜀的崎岖道路上,顾惜朝的眼睛清亮的要他老命——只看一眼,就想再看多一眼。
“那么现在呢?如今,还想再与我一战么?”
顾惜朝微微一笑,拔出腰侧的九万风,青色的光芒几乎要将夜幕惊醒。
挥剑斩断夜色——冬天的夜色很冷。
冬夜其实可以很诗意。
凄清冬夜景,摇落长年情。
冬夜也可以很豪迈。
冬夜走马城东回,追风逐电何雄哉。
但是,冬夜更容易让相爱的人互相靠近,互相温暖。
顾惜朝不着痕迹的向戚少商身边靠了靠——戚少商便伸出手来轻轻的环住他。
“如今,还想再与我一战么?”戚少商再次问了一遍。
顾惜朝淡淡一笑,“不,从今以后,我会爱上和你并肩的感觉。”
二十二 路上,路上
顾惜朝除了金风细雨楼的一干好手,还带了两个人同去唐家堡。
一个是方恨少,“书到用时”方恨少。
一个是张炭,“饭王”、“神偷得法”张炭。
戚少商问过顾惜朝,象鼻塔的兄弟们,为什么独独挑方恨少和张炭?
顾惜朝只是笑而不答。
戚少商虽然不知道顾惜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是他却知道,这一路上,有的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