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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三两下制住他的||||穴道,然后拿剑抵着他,“我问什么,你就给我老实回答什么,我饶你不死!”
任劳连忙点头。
顾惜朝问,“方应看将雷纯怎么了?”
任劳一愣,但还是说,“小侯爷将雷姑娘软禁在神通侯府里。”
顾惜朝望了望戚少商,两人心中了然,为什么狄飞惊会如此那般。
可是一个更大的疑问又产生了,手握六分办堂大权的雷纯,又怎么会如此简单的就被软禁起来?
戚少商问了,可任劳连说,“小的不知道,小的真不知道。”
看他不像撒谎的样子,戚少商又问,“你们到底是来暗害宋江义军的,还是专门来杀我们的?”
任劳说,“当然是来杀你们的,宋江义军那是自己人……”
此话一出,戚少商与顾惜朝皆大吃一惊。
任劳心知自己说错话了,却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再次求饶,可顾惜朝根本没理他,九万风一剑割喉,任劳立刻就断了气。
戚少商望着顾惜朝,想说什么,到底是没说——他知道,这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
任劳坏事做绝,死有余辜。
顾惜朝一手提起任劳的尸体,与戚少商一前一后的走出林子。
任怨一看到任劳的尸体,惊吓的立刻逃之夭夭——任劳在地府,大概会恨他一辈子。
杀人者,人必杀之。
坏事做绝的人,终是要还的。
七大刀王默默的进入林子里,扶着受伤的孟空空离开。
他们在王小石面前很痛快的承认自己败了,这一次他们同样很爽快的承认自己的失败。
这也许,是他们能被称为高手的一个原因吧。
失败了,就不再纠缠。
戚少商与顾惜朝却忽然有种感觉——其实江湖,最不缺少的,是背叛。
现在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京师。
近一年的时间里,顾惜朝与戚少商名义上是隐居在苏州城外养伤避风头,其实暗地里,顾惜朝一直在寻找当年蔡京为制血玉珊瑚而杀害的七百童男童女的家人。
一年的时间,顾惜朝统共寻找到一百三十七家。
他们在等待一个契机,然后让这些人家一起联名上书,要求严惩蔡京。
可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一切,都在方应看和蔡京的眼皮底下。
顾惜朝忽然有种挫败感——怪不得蔡京没派人杀他们。
他们是要坐享渔翁之利。
这两个贼子!
顾惜朝默默沉思,他想起当年献完《清明上河图》被赦免的时候,蔡京望着自己的眼神——那是必杀之而后快的眼神。
那时,还未发生血玉珊瑚之事,也不再是因为《清明上河图》。
可蔡京还是一定要杀了自己才罢休的样子。
这其中,到底是因为什么?
蔡京到底有什么把柄在自己手里——可自己却没有发现。
这是一个连环局,其中有一环,是蔡京必杀自己的原因,却也是蔡京的死||||穴。
这一环,到底是什么呢?
四十九 方应看的赢
到了京师,已是第二日的下午,紧赶慢赶,戚少商与顾惜朝已是满身疲惫。
越接近京师,得到的消息就越令他们不安。
各种各样的消息,各种各样的说法,让戚少商与顾惜朝不知道该听谁的。
不知道该听谁的,那就不要听——自己去看。
他们看到的,是方应看端坐在六分半堂之上。
不是王小石,不是雷纯,不是狄飞惊——果然是方应看。
王小石——终究不是苏梦枕。
方应看还是吃了一惊——“你们没死。”
顾惜朝点头,“没那么容易死。”
方应看不语,轻轻支颐,淡淡的叹了口气,“废物,全是废物。”
顾惜朝知道他在骂他的那些手下。
顾惜朝摇摇头,对戚少商说,“那个来报信的,是方应看在六分半堂的暗线。”
方应看点点头,“不错。”
“打的是金风细雨楼的幌子,其实是你。”
“不错。”
“狄飞惊呢?”
“刑部收押。”
“雷纯呢?”
“在软禁着。”
“六分半堂呢?”
顾惜朝问的是,“六分半堂呢。”
他们正处身于六分半堂之中,顾惜朝却问的是,六分半堂呢。
看起来似乎很怪——一可是方应看笑了。
“六分半堂,改名了。”
六分半堂从此后,大概要改姓方了。
方应看终于笑的灿烂——他一直能忍。
他模样讨好,武学精湛,更有一个好爹爹。
他八面玲珑,野心万分,还善于把握时机,更知道与谁合作是最有利的。
趁金风细雨楼派人去营救方腊义军,楼内守备空虚的时候,又将雷纯软禁起来,逼狄飞惊去截杀戚少商与顾惜朝。
在即将打起来的时候,又派人假传消息,引狄飞惊来救——狄飞惊即便知道自己正一步一步的走进方应看的局中,却还是不得不走。
因为——方应看手中有雷纯做砝码。
狄飞惊就成了木偶。
“你到底,是怎样将雷纯骗至神通侯府中的?”
顾惜朝问的一针见血。
方应看轻巧一笑,“顾公子聪明。”
“哦?”顾惜朝也笑。
“我只是对她说,我要告诉她,真正在破板门玷污她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不是白愁飞……?”戚少商与顾惜朝同时吃了一惊。
“我不知道是不是白愁飞,亦或另有其人。”方应看的眼睛里笑得很平和,“但是我知道雷纯一定会来,这就足够了。”
“如今内忧外患,你竟然还只为一己私利,将京师武林又起波澜,你居心何在?”戚少商长叹一声,怒从中来。
方应看起身,淡淡的负手而立,望向远处的天空。
“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就等着它乱,这江山社稷,这天下武林——都该是他的。
他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个时机——他怎能放过。
“不过,你们没死,是我的失策。”方应看转过身来,望向顾惜朝,“但是既然这样,顾公子,有没有兴趣合作?”
戚少商正想说话,顾惜朝按住他的手,然后对方应看说,“小侯爷说说看。”
方应看轻轻一笑,“我们一起,扳倒太师,如何?”
顾惜朝与戚少商都是一愣——方应看的野心,已不仅仅只在江湖。
顾惜朝沉思良久,点点头,“我们合作。”
“好!是爽快人,方某最爱和爽快之人合作。”方应看笑的那么好看,贵介公子一袭白衣,阴狠的让人咋舌。
“小侯爷不如谈谈条件——顾某不认为小侯爷能容得下我们。”
方应看摇摇头,“不,暂时我还是能够容得下你们——包括金风细雨楼。”
“哦?那顾某不明白,小侯爷怎么会容不下六分半堂呢……”
顾惜朝确实不明白。
方应看首先容不下的,应该是金风细雨楼才对啊。
方应看眼中一窘,却不再说话,“我不想多讲——我们只需要合作,将太师弄下马,这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不是么?”
“这到是一点不错。”顾惜朝点头。
“顾公子有什么要问的么?”方应看笑嘻嘻的说。
“我要知道,蔡京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顾惜朝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是他想了很久,却想不出结果来。
“还有,我还想知道,为什么你会突然改变主意,不杀我们,反而要和我们合作。”
方应看点点头,“蔡京想要杀你,是因为——他以为你有他的把柄。”
“那你知道这个把柄是什么么?”顾惜朝问。
方应看摇摇头,“这才是我容得下你们的原因——因为我要知道,到底你无意中掌握了什么秘密。让蔡京非杀你不可。”
走向窗边,方应看淡淡的说,“也许,一百三十七家联名上书,也不如这个秘密——扳倒蔡京,我亦无完全把握。”
方应看已经不能再等——他急不可耐了。
他受够了在蔡京手底下做事的感觉——那个老贼,他防备着自己,自己亦防备着他。
既然顾惜朝和戚少商没有死,很难死,死不了——不如先与其合作。
方应看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
他忽然狡黠一笑,“顾公子和戚大侠知道么,很快,就会有一件大事发生。啊不,应该是两件大事。”
“哦?小侯爷可以明示么?是什么样的大事?”顾惜朝也淡淡一笑。
“总之,一件是我们都会觉得大快人心的事,另一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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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二年的秋日,即将入冬的时刻里,京师武林的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六分半堂彻底成为方应看的地盘——京师江湖不再是三足鼎立之势,而是变为金风细雨楼与有桥集团的斗争。
方应看到底算半个江湖人。
顾惜朝暂时还未思索出两件事。
方应看为什么不对付金风细雨楼,蔡京到底有什么把柄在自己手里。
后来,蔡京派出暗杀方腊的手下与六扇门和金风细雨楼的好手相斗,两方都未占到便宜。
无功而返。
方腊义军与朝廷兵马争斗不已,暂时未攻进汴梁。
而宋江义军,朝廷却是再无余力去管,暂时放任,失守了整个京东地区的控制权。
这样的格局,一直持续着。
蔡京被事情牵制着,加上方应看一直在朝廷上周旋,也一直未再找戚少商与顾惜朝的麻烦。
戚少商与顾惜朝重回金风细雨楼——却已是暂时借住,并不重新加入。
直到来年,忽然发生了两件事,两件惊天大事——顾惜朝终于知道方应看说的那两件大事是什么。
其一,方腊义军攻进杭州,将蔡京的祖坟挖了。
天下百姓莫不觉得大快人心。
其二,山东的宋江,将原本水泊梁山上的“聚义厅”改为“忠义堂”。
虽然都是“义”字,却已是大不相同了——任劳曾经说过,“宋江义军,那是自己人”。
五十 方应看的看
“若不是恨之入骨,民怨太深,又岂会将人祖坟挖了?”
“若不是坏事做绝,又怎可会使人愤恨至此?”
赵佶听的多了,也就有点生气了——他看蔡京,也不那么顺眼了。
可到底,蔡京是很得他心的,他终是舍不得查办他。
所以,赵佶就装听不见好了——他听不见,谁也不敢让他听见。
蔡京更加努力的讨好皇上,更加狠绝的派人去杀方腊。
他让方应看去监视着戚少商与顾惜朝,他现在关心的,是怎么样能把方腊大卸八块。
竟然——挖了他的祖坟!
蔡京悲从中来,他一定要方腊死无全尸。
方应看望着蔡京的模样,心里很想笑——老贼,你有何脸面去阴间看你的列祖列宗?
方应看经常坐在六分半堂上望着金风细雨楼的方向。
他置身在京师武林其中一个权利顶峰上,望着另一个权利顶峰。
都说只要有狄飞惊在,六分半堂就倒不了。
如今狄飞惊在刑部收押——他不在,六分半堂果然倒了。
方应看忽然有种满足感——如今,他终于有了一个新身份。
他现在,是六分半堂的老大。
六分半堂的老大不仅仅只是老大,他还是金风细雨楼的对手。
对,方应看现在的身份,还是王小石的对手。
他终于得偿所愿。
方应看很容易就能得到很多东西——最好的东西。
金钱,权利,美女,什么都是最好的。
可他总遇不见一个好对手。
他有时是真的羡慕戚少商的——虽然他不愿意承认。
他羡慕戚少商有一个好对手——顾惜朝一直都是戚少商的最佳对手。
他看到那两个人敌对的心意相通,终于明白,原来遇见一个好对手,是三生有幸的事情。
他很想和一个人做对手——他也确实做着他的对手之一。
他从心底里是欣赏那个人的——他们都爱穿白衣,却一个至暖至热,一个至寒至冷。
是的,他想做王小石的对手——最好还是他唯一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