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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样的哀伤和寂寞,我才决定原谅他。原谅他把我的傀哥哥弄丢了,原谅他明明在三年前就确定自己的心意却迟迟不愿开口留住我的傀哥哥,原谅他把我今生最爱的人夺走了……
师傅和徒弟同爱上一个人,一个同为男子的红衣男人。
也许,他就如我了解他一般了解我的心意吧。所以在这三年里,他真的把他所学的一切全教给我,我自是努力地学,只是我们已经回不到以前了,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爱哭的青衣小童,他也不再是那个依旧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紫衣男子。
现在的他,是师傅。而我,也只是徒弟。
我尊他,敬他。但是剩下的,我只是把他当成我最爱的那人的心上人。傀哥哥爱他,而他也爱傀哥哥,只是多了一个爱傀哥哥的我。
后来,那个叫蓝羽茹的女子来找了几回,我看见她满身被割破的衣服,和狼狈的样子。她真的以为傀哥哥和师傅之间是她可以介入的吗?
师傅拒绝了她。不管她风尘仆仆,还是泪流满面,他很坚决地拒绝了。让那个女子全然失了心,她真是太天真了,那两个人连我都不能介入,更何况是她?
所以她终究是狠心嫁了人。嫁给了那个我一直很讨厌的曾公子。不知道为什么,我从一开始便不喜欢他,总觉得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当然最让人难忘的是,之前他来的两个中原朋友,居然在这被割了下身。当时师傅并没有救他们,他求了很久还是没有得到师傅的首肯。只能快马加鞭地把人送回了中原。不知有无保住命,我倒不知道了,当然了,我也无所谓去知道这些事。
我只要知道,师傅应该也是讨厌他的就行。
因为师傅这三年来,不管对方怎么来求,只要是关于曾公子的事,他一概不理。不管对方是不是病入膏肓,还是已经要入土。师傅不治便是不治。所以那个曾公子来木屋打扰了几次,可是自从那次他把木屋中傀哥哥睡过的床打断后,师傅那晚就去他的府上。
之后便传来,曾公子得了重病,一会冷一会热一会还叫痒,奇异的感觉一天比一天严重,府中更是派人从中原请来名医治了半天也没有把人治好。最后还是已经是曾夫人的——蓝羽茹上山求的师傅。跪了三天三夜后,师傅念在她同为同乡人才去治了曾公子。从那次后,那人便不敢再上山来打扰。
不过相继那两人后,居然又来了一位穿红衣的人儿。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傀哥哥回来了,只是终究不是他。那人一来就说要找师傅,我和他说师傅要晚上才回来,他便说留下等师傅。我这发现这人和傀哥哥长得很像。但又因害羞迟迟不敢上前问出疑问,后来师傅回来,两人便到屋里谈了话。我虽然很想知道他们说点什么,不过还是乖乖下了山。
二日上山,师傅虽然还是冷若冰霜。但是隐隐却可以看出眉眼间的哀伤已经淡淡消散了……难道,难道……他爱上别人了吗?还是说因为昨天那人长得和傀哥哥像便把感情放到那人身上了?我是第一次觉得有些事情可以冻到心的最深处,我告诉自己,这只是多想,只是多想……
还好,之后那人便没有再过来,只是我看着师傅那哀伤却越来越消散,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后来,我以为这样的生活应该可以归结于平静了,只是没想到的是那个叫羽茹的女子却没有打算放过我们。她因那次来求跪后,师傅允了她,她便以为她又有机会了,所以三天两头就往山上跑。我很奇怪,为何她都已经嫁人了,还能这么随她跑。
只是就算她如此,师傅也不会改变心意。后来她实在忍不住,便随口骂出傀哥哥其实也就被吃剩的残羹剩饭,我才知道了当年傀哥哥离去的原因——原来是被姓曾的那两个被割了下身的朋友强要了……
我发誓,如果不是师傅拦着,我当时一定会跑去和姓曾的拼命的!他明白爱一个人的感觉吗?他明白他爱的人被强要的感觉吗?我真的恨不得对他千刀万剐!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可是师傅,那个傀哥哥爱到骨里的男人拦住了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对于傀哥哥被强要的事,他居然可以袖手旁观?怪不得他的哀伤快要消散了……从始至终都认为两人应该在一起的人,我突然觉得自己动摇了……
所以那晚我是冷笑着下山的。我突然下了一个决心——既然你不能好好保护傀哥哥,既然你可以这么不在意,那么,就由我来坚守,由我来保护,由我来爱!
从那天起,我更是认真的学习医术,更是求那个男人教我武功。他淡淡地看着我,像是要看穿我一般,可是我却冷望着他。后来,他真的开始教我武功。我自是再苦再累,认真学了下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傀哥哥,你放心吧,这次由我来保护你!
二十九,再回苗疆
“冰山,你就如此厌恶我?”
“冰山,难道你心中当真一点也没有我?”
“冰山,我知道你心中有我。”
“冰山,我喜欢你!”
“冰山,……”
——莲傀猛地睁开眼,眼角早已湿了不成样子了。不过他却很是习惯的样子,只是随意地伸手玉手,用衣袖轻轻地擦起泪水,缓缓坐起身来。
这是三年来,第几次梦到冰山了?伸手再轻轻地拭过眼角,每次梦到都会哭着醒来。另一支手更是捂住心房,三年了,已经三年了,自己依旧没有放下那个人!
深深叹上一口气,人儿站起身来,随意拿起木椅上的红色衣服,伸手便穿了起来。一样是金色沿边,红色为衣,黑色为底。只是那是帛澜国的衣式,早已经不是那苗疆的特色了。人儿扣完最后一个扣子,突然失神地摸了摸曾经戴过一条黑石线链的手,又是一声叹气。快速地穿起鞋来。
整装完毕后,人儿才开始洗漱开来。轻轻地把水拍到脸上,冰冷的感觉立刻传遍了全身,却从那还没有平静下来的水面上,看到了一个失了神的媚脸。苦笑出来,自己这般模样,怎么去醉樱楼?连忙又拍上自己几掌冷水。
洗漱完毕后,人儿这才轻扭着腰,风情地把门一开——
“傀师傅,今个儿起的可真早呀。”一身黑衣白纱的狼竹千幻坐在楼中凉亭里,手上竟是一壶酒。莲傀立刻妖媚一笑,缓缓走上前去,大方地坐到石凳上。伸手把青丝一扬,“千幻,也起得很早嘛,瞧着小脸,可是要受我调教一番?”
说罢,玉手便是要伸过来,却被千幻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坐到了另一边,还翘起了二郎腿,“傀师傅,这玩笑可不好笑。千幻虽也算是楼里的花魁,可也是一清二楚的清棺呀,受您调教的事,可能还要早上几百年吧。”
“怎么?舍不得鬼煞?”莲傀倒没有追过去,只是倒起那石桌上的酒,一饮而下。刚想倒上第二杯时,酒瓶突然被人夺了过去。
“清晨一杯下肚即可,有些事最好点到为止。”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莲傀倒不转身,只是轻转了下酒杯,忍不住舔了下红唇。果然是好酒,一杯下肚暖了身子,还回味无穷。就是没能让自己醉了,不过,就算是醉了也还是要在梦里与那人相会。如此短暂的相会,还不如不见。“看什么这么出神,这酒当真如此好喝?”
温和的声音随着一个白色身影坐到石椅上,再次缓缓飘来。莲傀这才媚笑着转过头去——是丹青。楼里的取名师,也是住在樱梦那的一个不明身份的人。
说来不明身份,莲傀就想苦笑。
是真的苦笑。当那日差点被强要时,自己被那个鬼煞,听说是当朝皇帝的御用杀手救到楼里,他才知道,自己的弟弟——樱梦,居然明目张胆地在帛澜国开了青楼。对于又回到帛澜国,自己真是恨不得再离开,可是又能上哪去?中原是万万不能去的,那个男人要在中原找人太容易了。苗疆?那里可以再回去吗?哎……只能在弟弟的保证不会被男人发现下,悄悄留在醉樱楼当起了调教师。
说起醉樱楼,最让他想不到的,樱梦只是出资人,青楼真正的主人居然是——鬼凤怜袖。和那个应该被自己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平起平坐的帛澜国王爷。虽说他的岁数比自己多不上几岁,但也不用和樱梦一起胡闹吧?
后来他才知道他们是真心要开这个楼的。因为这里的人没有一个可以小瞧的。不说花魁,连端茶倒水的小厮也有高深的武功,其中才艺调教师三少和自己最为交好,自己才知他不止才华出众,更是懂得很多药草。最重要的是——他会使蛊!
便问他是否是极阴之体,不想他却不是。这让自己更是纳闷,便问为何冰山要这么说。他这才说明他用的蛊和冰山的蛊是不同的。冰山如他其名一般,用的居然是至阴至寒的——冰蛊。后来他又说那冰蛊,如果不是极阴之体是千万碰不得的。一碰的话就要……后面他竟脸红了,莲傀自是不放过他。连忙追问,后来三少才吞吞吐吐地说了个明白——
如果不是极阴之体去碰了,便需一个极阴之体与之结合,在此期间还要和与之换过半身血,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这让莲傀想起那次,自己想碰对方的腰罐时,对方那副小气模样。自己还不满于对方的样子,现在才知道对方只是为了自己好。可是现在想起又有何用?已经物事人非……
“还在想他?”温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莲傀这才拉回心神。却是媚笑地摇起头来,想有什么用,不想却又日日念夜夜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丹青那柔和的眼神轻轻扫过莲傀一眼,却拿起另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是个好东西,最好是醉仙梦死。可等醒来时,又有谁不再悲伤的?”
说罢,酒杯便被一饮而尽。丹青那清秀的脸也微微飘上点红云,一旁的千幻大眼眨了眨,抬腿却是想离开,不想去被丹青给叫住了。
“千幻,你以为你逃的了吗?爱在面前,谁又逃得了?”这话!莲傀猛地吸上一口气,这是当年自己心里所想的真心话呀,再看向丹青和千幻,眼前却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来——这三年,他可想过自己?他可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难过?还是他早便已经忘了自己?
“感情就近在咫尺,如果没有好好把握,等他流失的时候,你才会后悔的。”丹青轻笑着,又给自己倒上一杯,眼神虽然是对着千幻,可是莲傀却觉得对方是和自己说的。千幻倒是走了回来,学刚刚丹青把莲傀拦住的样子,拦住了丹青,然后调皮一笑,
“清晨一杯下肚即可,有些事最好点到为止哦。”听着自己的话被重复一遍,丹青暖暖笑开,然后把酒递给了千幻,“那这杯便是你喝罢,再一会楼里就开张了,当家花魁最好脸上飘点红云才好。”
千幻也大方,一口便把酒给干掉。然后把酒杯一放,看了一眼丹青,再把眼转到莲傀身上,笑得可爱又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