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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是我要他离开我的,是我逼他走的!〃裴殊彧站起来吼道,〃是我摔碎了他的心,是我是我是我啊!!〃
用力地抓紧裴殊彧的衣领,郑众忍耐了很久的愤怒终於发泄出来:〃那你去把他找回来!当著他的面去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去告诉他你爱他!!!〃郑众大声吼著,他不喜欢颜烈总是委曲求全,更不喜欢裴殊彧这样自怨自艾,如果相爱为什麽不勇敢一些!!
〃。。。。。。〃郑众的话将一直沈浸在自责中的裴殊彧仅存的一线救赎击得粉碎,他做不到,身子晃动了两下瘫坐在地上。
郑众喘著粗气,心情并未因方才的发泄而变好多少,反而更加得无法平静:〃我要出去散散心。。。。。。对不起。〃揉了揉酸胀的睛明||||穴,快速地离开天台。
Chapter 20
十二月末的天气已经很冷很冷,郑众没有开空调,相反地敞开了车上所有的窗户,冷风刺骨,手术刀一般割著自己的皮肤,郊区唯一的好处就是车少,郑众将车子开到140码,一路飞奔之后停路边。
手机响起,是不认得的号码,郑众有些心烦不想接,但那人好像没有要挂的意思:〃喂,我是郑众。〃不耐烦地接通了电话,却在听见对方声音的时候惊讶地喊出声来,〃烈!〃
颜烈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但是情况却没有他想象中那麽顺利,虽然用被子裹紧了身体,但清晨醒来的时候,难受的感觉却更加明显,浑身发冷,一阵阵的晕眩,到床头柜里摸出了温度计放进嘴里39度3,已经是高烧了。颜烈开始担心孩子,他留心看过许多相关的书籍,如果高烧不得到尽快治疗,孩子就会受到影响。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他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删除郑众的号码,现在只能向他求救了。
〃我想,问问。。。。。。咳咳,有没有,感冒药对孩子咳。。。。。。影响小一点。。。。。。〃尽管极力的忍耐,但对方还是第一时间明白了事态的严重,〃不用了,不用麻烦你,咳咳咳。。。。。。我马上就去买。〃得到了郑众的建议,颜烈迅速地挂上电话,这些有钱人总有许多高科技的玩意儿,他怕那人通过手机信号知道自己的藏身之处,费力地撑起身子,身上冷得一阵阵发抖,四肢仿佛不是自己的,颜烈穿上最厚的大衣,把自己裹得像只熊,扶著墙壁慢慢走出去买药。
〃喂,烈,烈。。。。。。喂。。。。。。〃郑众冲著手机大叫著颜烈的名字,但对方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就挂上了电话。这麽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用卫星定位,郑众狠狠地扔下手机,颜烈的声音虚弱无力,断断续续,他咳得那麽厉害,连呼吸都带著剧烈喘息的声音。
即使不是亲眼看见,他也知道颜烈的状况非常的不好。最好的证据就是他居然会给自己打电话,连独自离开都不曾打过招呼的颜烈,如果不是难受到了极点,是绝对不会向他人求助的,尤其是自己:〃该死的!〃一击重拳敲在方向盘上,最可恨的是自己居然什麽也做不了!郑众烦闷地猛吸著嘴里的香烟,皱紧眉头望著车外的旷野,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能死心,又拨通他的号码。
〃喂〃出乎意料的,这次接电话的是个老太太的声音。郑众来不及想太多连忙问:〃您好,颜烈在吗?我是他的朋友。〃
挂上电话的郑众,车速超过了165,接电话的老太太应该是颜烈的房东,她说颜烈已经病了好长时间了,刚刚又出门去了,还没回来。郑众粗略地算了一下,颜烈肚子里的孩子少说也有六个多月了,而他现在的身体又那麽虚弱,居然真的独自挺著大肚子出去买药去了:〃该死的!!〃此时的郑众已经顾不得形象。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开得飞快,可到了巷子口却没了威风,狭窄的弄堂根本容不下郑众的豪华跑车。来不及锁上车门,人已经飞快地跑进去,小弄堂里曲折回旋,又没什麽人住,看上去都差不多。郑众很少进这种地方,越是著急便越是转向。
突然一阵狗叫声闯入他的耳朵,刚才在电话里他好像也听见了狗叫,郑众心里一阵感激,循著声音拼命朝那边跑。
蹬蹬蹬地冲上三楼,门口一个年迈的妇女,正焦急地握著手中的十字架不停地碎碎念。狗叫声从紧闭的房门里传出来。郑众眉头一皱,道:〃我是颜烈的朋友,他在哪儿?〃
〃在里面呀〃老人急得眼眶都红了,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后来就听见'砰'的一声,多多就开始叫,我叫他他也不理我,门也锁著。该不会出事吧!!〃
郑众安慰地拍拍她的肩,道:〃您到楼下去等等,我要撞门进去。您放心我是个医生,没事的,您下楼去吧。〃不知道老人是否已经了解内情,郑众谨慎地把老人支开,然后用力撞了几下,老房子都是木制门框,很容易松动。
〃烈!〃急切地冲进门,就看见几个月没见的颜烈昏倒在床边的地板上,破碎的水杯滚到墙角,里面的液体拖了一地,很显然他曾经试图吃药,但是几天来的折磨已经耗光了他全部的精力。
名叫多多的大狗看见有人进来便停止了吠叫,蹲在颜烈身边焦急地喘著粗气。郑众半拖半就地将地上的颜烈搬到床上,解开他深色的外套,圆滚的肚子立刻显现出来。虽然他早就知道了颜烈怀孕的事情,但是亲眼看见一个男人腆著这麽大的肚子,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呃。。。。。。〃郑众的触碰惊扰了昏迷中的人,紧闭的嘴里漏出细微的呻吟。郑众看他脸颊上露著不可思议的桃红,嘴唇却像中毒一般有些发紫,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竟热得烫手:〃烈,你怎麽样,告诉我哪里不舒服?烈!〃凑到病人的耳边,郑众大声地问。
〃啊我,好冷。。。。。。嗯,痛。。。。。。〃病重的孕夫并没有真的清醒,浑身滚烫,却不停地哆嗦。郑众听他喊疼,连忙伸手抚摸他的肚子,才发现那里居然有轻微地绷紧,褪下他的裤子,内裤上也已经染上淡淡的血迹,这是流产的先兆。来不及征求颜烈的意愿,郑众开始拨打裴殊彧的电话。
〃你找到他了!!〃
裴殊彧显然并没有抓住事情的重点,听到颜烈两个字之后便兴奋地大叫起来,郑众却急得手心冒汗,正声道:〃裴殊彧,镇定点,颜烈现在的状况非常不好。你马上把我说的几种药和我的急救箱拿过来,不然,我不敢保证你还能见到活的颜烈!你听清楚没!!〃
电话的另一端突然清醒过来,说了一声〃知道〃匆忙挂上了。郑众随手抓了条枕巾替颜烈擦去脸上的冷汗,不断在那人耳边鼓励他坚持。现在他什麽工具都没有,只能看著颜烈受罪,心里期待著裴殊彧能快点过来。
颜烈痛哼了两声便又昏睡过去,郑众细细感受著他的气息和胎动,一个小时后,裴殊彧终於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在哪里?让我看看他。〃
〃你先出去〃郑众接过医药箱,却将风尘仆仆,满面焦急的裴殊彧挡在门外,厉声道:〃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之前,任何人都不准进来!〃说著踢了一脚多多的屁股道,〃把这家夥也带走。〃
Chapter 21
焦急地靠在墙边的裴殊彧,握著十字默默祈祷的老人,和一条无精打采的大狗,一同挤在了狭窄的楼梯口处。郑众时不时会推开房门要一些东西,热水,毛巾,厚被子以及有粘性的挂钩,但是除了这些,关於颜烈的情况他却始终闭口不提。
裴殊彧被这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等待折磨得几乎快要疯掉,恨不得立刻冲进那扇关得并不严实的木门。屋子里安静得吓人,空气似乎都凝结在一起,只有贺老太太低低地念著咒语一般的祷告。那扇门却总是不开,里面俨然就是一间临时的抢救室,而自己就是等待著外面的家属,甚至不敢去想,颜烈现在究竟是好还是坏,裴殊彧握紧的拳头里全是冷汗。
直到子夜时分,疲惫不堪的郑众才终於走出房间,脱下手上的塑胶手套靠在木制的大门上,大家立刻上前来询问。
郑众看了一眼熬红了眼睛的老人,这段时间里,颜烈少不了她的照顾,温柔地拍拍老人的肩膀说:〃放心,他已经没事了。还说要您早点去休息。我们会照顾他的,没事的,您去睡吧。〃
老人花白的眉毛稍微舒展了一些,握著胸前的信物念叨了一句,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带著大狗下楼去了。郑众看著那狗下楼时笨拙的姿势,随即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他怎麽样,我能见他吗?〃等不及稍稍喘息片刻,郑众知道裴殊彧早已经等不及了,但他还不能就这麽让他进去,这两个人的重逢,无论对谁来说,都会是一个不小的冲击,伸手挡住他的去路,低声道,〃等一下,殊彧。。。。。。颜烈现在的状况还很不稳定,我不能确定是否应该让你见他。。。。。。殊彧,如果你只是急於得到他的原谅,来救赎自己的话,那麽我请你回去,不要再去刺激他了,他不恨你,但也不会想要见到你。。。。。。〃
〃他还是不好吗?他的病很重吗?〃听到〃不稳定〃三个字,裴殊彧略微平复了一点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原来〃没事了,放心〃之类的说法,只不过是用来安慰老人的,紧紧地握著郑众的手,大声问著。
郑众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也没有什麽好隐瞒的了,甩开他的手,道:〃你别这样,烈他是生了病,但是,这并不是事情的关键。。。。。。〃
〃你在说什麽?什麽关键!〃裴殊彧的心里已经乱作一团,郑众的欲言又止更让他忍不住担心起来,〃他究竟怎麽了?难道,他得了绝症了吗?。。。。。。求你让我见见他,我承认我是想得到他的原谅,但是不是为了什麽救赎。。。。。。阿众,我爱他啊,我一直在找他。。。。。。我不想跟小恬结婚,我不想失去他。。。。。。〃
看著沈积了许久的裴殊彧痛苦地哀求著自己,郑众实在有些不忍心,说了出来:〃如果。。。。。。我说,颜烈他,怀孕了呢?〃
〃什麽?!怀孕?烈他是女的吗?〃
〃他是男是女,你难道不比我清楚吗?!〃蠢货!郑众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
〃烈是男的呀,可是,男人也可以怀孕吗?〃裴殊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他还在梦里,找到颜烈就已经让他觉得不真实,现在居然又得到这样一个天方夜谭的消息。裴殊彧使劲摇摇头,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唔。。。。。。〃
〃疼吗?醒了没有,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男子怀孕,这样的事情无论对谁,的确都需要一定的接受过程,只不过裴殊彧的验证方式。。。。。。太蠢了!郑众冷眼看著他问道。
〃嗯嗯〃裴殊彧茫然地点点头,突然咧开嘴大叫道:〃烈有了我的孩子!〃
郑众〃啪〃的一声,一把捂住他的嘴,这人做事也实在是太没谱了,叫那麽大声,生怕人家不知道这儿住著个孕夫吗?
其实郑众心里也一直觉得那孩子应该是裴殊彧的,但是想起之前颜烈的顾虑和铁证如山的事实,又不禁担忧起来,低声问道:〃是你的吗?你确定吗?〃
裴殊彧的身子微微一振,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几乎忘记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的确,如果真的像阎伟力所说的那样,颜烈一直都和别的男人保持著性茭的关系,那麽,他又有什麽理由去相信,那孩子一定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