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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著面色不佳的医生,裴殊彧小声解释:〃是小恬,我。。。。。。我得回去一趟。〃
郑众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冷酷地仿佛在同意一名罪犯的判决书。
〃我,她。。。。。。我,还回来的。〃
郑众顿时抽紧了眉结,狠狠心道:〃想不好还是别回来的好。〃
垂头丧气的裴殊彧窘了一下,用力地点了点头,又望了一眼颜烈房间关上的木门,转身走了出去。
郑众目送他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心里也不知是什麽滋味。推开门走到床边,想看看颜烈的情况,却发现床上的人居然醒著,担心影响他的情绪连忙收起脸上的愁闷,笑道:〃你醒了。感觉怎麽样?〃说著将温度计放到颜烈的嘴边。
颜烈没有问裴殊彧的事,只是安静地将温度计含进嘴里,郑众跟他说话也依旧和从前一样微笑著。
郑众明白颜烈在感情上的隐忍,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巧妙地避开敏感的话题。摔掉温度计上的刻度,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笑著对他说:〃放心吧,开始退烧了。〃
颜烈感激地点头,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指却紧紧地拽著被子。如果说裴殊彧怀中的温暖是独特的,那麽他离开时的空虚和冰凉也是与众不同的。门外的对话他听得并不真切心里却很明白,但是裴殊彧已经要订婚了,温柔的妻子期盼著自己丈夫回家本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反倒是自己,他凭什麽将裴殊彧留在自己的身边。整整一个晚上,沈醉於耳边一声声柔软的情话,舍不得离开那怀里春yang的温度,像个被bao养在外面,见不到光的qing人。
颜烈厌恶自己此刻的懦弱,更憎恨自己会有这样自轻的想法,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过去多少比这更加难过的时刻,他不都挺过来了吗?
〃怎麽了?还是不舒服?〃郑众敏感地发现到了病人脸上的异样,却被颜烈迅速地闪躲开,摇摇头,摸著依然圆鼓的肚子问:〃孩子,没事吧?〃
颜烈还记得自己曾经很模糊地听到郑众说要拿掉这个孩子,那一刻他的心都揪在了一起,他以为自己不会介意这个孩子存在,它的生死是由上天决定的,但那一瞬间他却极力地想要挽留住它,不想失去它。那麽多的无眠之夜里,那个总是用它平稳的波动安抚著自己的孩子,已经和他成为一个整体,不可分割了。
郑众倒了一杯热水递到他面前:〃孩子还好,但是从现在起你要注意些了,毕竟这次生病多少都对胎儿会有些影响。〃
〃很严重吗?〃
郑众其实很想吓唬吓唬他,以便自己可以留在他的身边照顾,但是看到颜烈紧张的表情时还是放弃了,作为一个医生,哪怕是二流的,也不能随便拿人的性命开玩笑,轻轻按住颜烈的肩头,柔声安慰道:〃不用担心,并不是非常严重,但你要配合我,否则我也不能保证不会出事。〃
颜烈认真地点点头,他已经为自己曾经的天真付出了代价,险些失去了这个孩子,所以现在,即便他并不情愿郑众留在自己身边,也不会再固执己见了。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微热的温度,淡淡地蜂蜜香味,血色不佳的脸上露出一个感恩的笑容:〃谢谢你。〃
郑众接过杯子,这已经是颜烈第N次向他致谢了:〃不要跟我这麽客气吧。哪怕是个陌生人我也不可能会袖手旁观的,更何况,我们是朋友啊。〃
颜烈不自然地微笑了一下,他不认为真相大白之后还会有人将他视为朋友,他也不相信所爱那人会回到他的身边。裴殊彧要的爱情太过纯粹,只是自己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没有能力给予他了。
还想说些什麽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郑众打开门,贺老太带著多多走进来。颜烈正侧身躺著,遮住了肚子。老人见他虽然还有点虚,但没什麽大事终於松了一口气。
大家一起聊了一会儿,快到中午时,老人下楼做饭,可是多多却怎麽也不肯跟她下去,趴在颜烈床边斜著眼睛看她,最后只好把它留下来。
郑众蹲下身顺著他的长毛抚摸它的脊椎,大狗被摸得很舒服,懒洋洋地侧躺在地上。郑众拍拍它的肚皮,笑道:〃它挺喜欢你的,自己主人都不要了。〃
〃不是,多多是我捡来的。〃
〃捡的?!〃郑众意外地睁大了眼睛,大声感叹,〃你可真会捡!这只可是纯种的拉布拉多,最贵的可以卖到。。。。。。〃竖起三根指头,〃三万。〃
颜烈被这价钱吓了一跳,一只狗居然能卖到上万(摸摸~儿啊你活得太不入时了~)再看看地上懒洋洋地多多,一个多月来它都几乎和自己一样,快要烂在这屋子里,无奈地笑道:〃不过是只懒狗。〃
〃怎麽这麽说,要是没有它,你现在还不知会怎麽样呢〃郑众倒是很感激多多的忠诚,奖励式地拍拍它的脖子,〃再说了,人家现在也是特殊时期嘛。〃
颜烈显然不明白他话里的用意,一脸茫然地看著他。郑众一惊,问道:〃你还不知道吗?它怀孕了呀。〃
Chapter 24
〃?!〃这次轮到颜烈吃惊了,挪动笨重的身子凑到床边,仔细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多多,这才发现它的肚子真的圆圆地鼓了起来,绒毛间露著淡淡的粉红色,腹部的||||乳头也变得饱满挺立,细心留意甚至还能感觉到里面轻微的胎动。
不知是不是孕者相惜的情愫,颜烈忽然变得格外兴奋,撑起手臂笑起来:〃真的诶,我说它怎麽天天就这麽趴著。都怪我疏忽了;多多,对不起。。。。。。〃颜烈伸出手臂,多多立刻很听话地凑上去舔他的手指,发出撒娇一般的呜咽声。
郑众好久没看到颜烈这样真心的笑容了,眉眼弯弯的,非常迷人:〃这也不能怪你。。。。。。对了,你什麽时候捡到的?〃
〃嗯,好像,有一个多月了。〃
〃这样啊?那它什麽时候怀孕的你也不知道喽。〃郑众上前摸摸多多的肚子,对於狗来说,已经很大了。
这段日子颜烈的精力被一点一点地消散殆尽,根本没有注意多多,只能抱歉地笑道:〃我不知道,不过它几乎都不出门,而且,附近好像也没有人养狗。〃
郑众点点头,他虽然不大喜欢动物,但却有不少爱狗的朋友,照样子看,多多是纯种的名犬而且训练有素,应该不会是被遗弃的野狗,多半是跟主人走失了:〃这样吧,我有个兽医的朋友,先让他帮著留意下,看能不能找到多多的主人,而且,它也得做个检查了,我估计它快要生了。〃
〃嗯?!要生了?!〃听见多多快要生了,颜烈不知为什麽突然紧张起来。
郑众被他惊讶的模样逗得想笑,颜烈在很多方面是非常没有常识的,这他已经领教了好几年了:〃狗的孕期比人要短得多,大概只有两个月左右吧。你看,你捡到它都一个多月了,就算它当天刚怀上的,也快生了啊。〃
颜烈认真地点头,样子像个刚上学的小学生:〃嗯,那你快带它去检查吧。〃
郑众说先给他挂完水再去,但颜烈却非常著急,好像多多马上就会生产一样,不停地催促。郑众认为这是孕夫产前焦虑的表现,最后年轻的医生只能向自己的病人投降,答应先带多多去看兽医,回来再给颜烈挂水。
多多很聪明,下楼后一见著跑车就立刻乖乖地跑到车门边,摇著尾巴等著。郑众给它开了门,乖巧的〃小孕妇〃就自己熟门熟路地爬上了后排。郑众突然觉得它说不出的可爱,也不由宠溺地摸摸它的脑袋。
两个小时后,两人便大包小包地回来了。贺老太太听说多多要养小宝宝了,兴奋地抱在怀里又是亲又是摸不知怎麽办才好,后来又挎上来菜篮子,说要买点好吃的给它补补身子。
她走之后,郑众就领著多多上了三楼,推开门,发现颜烈已经等不及自己坐起来了,正靠在床头上等他们:〃你怎麽起来了?〃郑众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扶他躺下,然后走到卫生间里洗手。
〃我已经没事了。多多怎麽样?〃大狗一回到家里就连忙笨笨地走到颜烈的床边趴著,刚刚在外面被郑众喂得很饱,此刻正开心地向著颜烈摇尾巴。
郑众洗完手,坐到他们中间给颜烈打针。颜烈虽然脸色还有点灰白,但是精神却不错,这大概就是俗话说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吧,於是笑道:〃放心,它很好,大概再过二十天就生了。〃颜烈还是有点发热,手上的血管不清楚,最后还是打在了手臂上。
〃只有二十天了!〃挂上来点滴的颜烈,不能随便动,只能平躺在床上,嘴里喃喃道:〃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照顾它呢。〃
郑众出去时买了个热水袋,冲上水压在输液管上,这样液体能够稍微增加一点温度,不会像昨天那样被冻得发疼发麻了。听见颜烈这麽说,苦叹一声:〃我的天,你能照顾好你自己就不错了。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嘛。〃
说完举起方才带进来的大袋子摇了摇,从里面掏出一张厚厚的圆形羊毛地毯,铺在一进门的小客厅边上,又用两条大毛巾被叠成小床,旁边摆上了一圈松软的靠垫,拍拍:〃多多,来!〃
多多受用地趴到自己的新床上,松松软软的感觉顿时让它起了睡意,打了个哈欠发出一声满意地叫声。郑众替它揉揉圆滚滚的腹部,大狗舒服地放松下来,露出自己肚子任由他抚摸:〃舒服吧?〃郑众是个极其温柔的医生,尤其是碰到听话的病人。
多多睡著之后,郑众又回到颜烈身边,检查了一下输液的情况,说:〃对了,我也给你买了一份来的。〃
把给颜烈准备的大靠垫放在枕头边上,又拿起一个印著许多卡通图案的塑料袋摇摇,问他,〃我还买了这个,你有准备吗?〃
颜烈接过一看,居然是尿不湿,一直自诩自己应付得来的人,这才发现自己连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有考到虑,惭愧地摇摇头说:〃没有。〃
其实郑众早就意料到这一点了,所以他才说颜烈只要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叹了口气接著问:〃那衣服呢?奶粉呢?奶瓶呢。。。。。。〃
颜烈被他问得有点无地自容,抓著被子盖住大半个脸。郑众的脑袋顿时胀大两倍,真是苍天有眼让他找到了颜烈啊,不然那后果就可想而知了,无奈地摇摇头,〃好了好了,我明白了,这些你就不要管了,我来帮你准备,你只要好好养好身体就好了。知道了吗?〃
尴尬地点点头,颜烈也为自己的疏忽感到后悔。肚子里的孩子仿佛也知道了他的大意,不满地翻滚起来,颜烈扶著肚子忍了一会儿,终於忍不住呻吟出声。
郑众正转著钢笔在列买东西的清单,突然听见他痛吟,立刻扔了笔跑过来。前一天是救人心切,颜烈又不省人事,现在颜烈清醒著,他反倒有点不好意思去碰他的肚子了,只能按著他扎著针头的手臂问:〃怎麽了!?〃
〃没事。。。。。。嗯。。。。。。〃颜烈对这种躁动再熟悉不过,知道这应该是孩子的胎动,但是今天似乎格外地用力,撞得他内脏都要扯到一起,说著又是重重的一脚,颜烈大呼一声,〃呃。。。。。。〃
郑众看他疼得上身都挺了起来,也顾不得那麽多了,直接把手伸进被子里,在他腰腹上费力地安抚。
这是孩子第一次这样凶猛地发难,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