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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下来,他们自然明白涤尘身边是怎么也缺不了纪悟言的;可是,丽雪灼的第一个要求又怎么能拒绝?他新丧了父母,更应受人好好照顾才对;而纪悟言的细腻温柔则是有目共睹的,更何况雪灼指明要他。
“这……”权衡再三,慕容兴德终于开口,“雪灼身子还弱,悟言,你就先照顾他一阵……”
“我不答应。”夹着些许冷意的句子打断了慕容兴德未说完的话,慕容涤尘抱胸而立,正过身体挡住了床上少年投向纪悟言的视线。稍稍向上翘的细长明眸锁在自己父亲身上,成功的让他把后半截话吞进了肚子里。
他这话说得太绝,丝毫没留下半分回旋的余地,甚至连慕容兴德的面子也抚逆了过去,一时间竟没人知道该怎么接过话去。
再加上他武功文治修为许多地方,已经超过了身为武林盟主的父亲,以前那孤独寂寥也在身上没有了痕迹,人也越发显得冷血无情——这些年下来,无论承认与否,连慕容兴德对这个儿子也有几分畏慑,更别提其他的下人。
所以看着丽雪灼一下子涨得通红的脸,纵使都对这个看来有些嚣张又有些可怜的少年充满了同情,却没有人敢开口。
只有纪悟言一个人暗暗摇头。
怎么又把事情弄成这样?
这人到真是不怕得罪全天下的人。
说话也不懂得委婉……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和大家一样同时看着慕容涤尘冷峻的侧脸,大概也只有纪悟言一个人可以得出“可爱”的结论。
不过幸好的是,纪悟言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在心底叹口气,纪悟言面上又不自觉的泛起无可奈何的笑意,轻轻道,“二少爷,就让我去吧。表少爷刚过来,由悟言伺候熟悉些事务也是做下人的本分。”
他这一出口丽雪灼到是高兴了,几乎要从床榻上跳下来。不过其他人显然没有那么乐观,仍是小心的观察着慕容涤尘的反应。
努力热回来由于慕容涤尘冷掉的场,纪悟言看向慕容涤尘的眼眸——希望他能体谅自己的苦心才好。
可抬头的结果是只来得及看到冷面少爷眼中一闪而过的火苗,还有迅速转开的眼睛。
心中一阵苦笑,纪悟言急忙想牵过慕容涤尘的手,却被他躲开。
然后,只丢下,一句“随便你”,和消失在黑暗中孤独冰冷的背影。
慕容涤尘就这样走了,余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纪悟言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眼底闪过隐痛——恐怕是伤了他吧,可是自己还是不能放任其他人就这样误会他,即使绝大多数时候,这种努力是徒劳的。
轻轻吸口气,纪悟言又恢复了笑脸迎人,转头对还在发呆中的众人道,“老爷、夫人、大少爷、小姐,你们也都累了吧。还是先去休息吧,悟言自会照顾表少爷的,请放宽心才好。”
经他这么一说大家才回过神来,又对丽雪灼说了些安慰的话,这才鱼贯的走出去。
等众人相继走出,纪悟言掩了房门,又关了窗户,端过桌上的药,来到床边坐下。
舀起一勺轻吹几下,送到丽雪灼的唇边看他张口吞下,接着又是一勺,然后再一勺,再一勺,一勺一勺接一勺……纪悟言始终垂着眼睛,似乎完全看不到对方炽热的视线。
“喂,喂,你好歹说句话啊……”先忍不住的人是丽雪灼,侧首避开又送上来的汤药,他的声音夹着许多不满,“我看你这么久,你好歹说些话吧。”
闻言收回手,纪悟言终于正眼看向这个中气十足的病人,微笑道,“是吗?悟言没注意到呢!”
他……他笑起来真不是普通的好看耶。
丽雪灼心里恍惚的浮现出这个念头,马上又在心里连扇了自己十几个巴掌——什么时候这么没出息了,自己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泄了底气?
于是丽雪灼也笑起来,“悟言啊,能不能帮我的腿上药啊,我在马上几天几夜,腿被磨得好痛哦。”
这一笑却有说不尽的古怪。
原本相貌平凡,充其量只到普通的少年,在这一笑之下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似乎连空气也带上了甜香。当然,还有无边的诱惑夹在那慵懒的声音中。
纪悟言拿药的手迟迟没有了动作,惹来丽雪灼更加妖冶的媚笑。
然后,刚刚换上的雪白宽松的裤子被蹬到了脚下,露出笔直修长的双腿,少年还有些青涩的下半身,在月光下泛着莹光,带着淫荡的媚惑。
谁又能想到这平庸的面孔下藏着这样诱人犯罪的身体。
感受着纪悟言专注——也是盯着自己私密处——的目光,丽雪灼一阵得意,几乎要笑出声来。
……
当然,这时的慕容涤尘不会知道正在另一个院落发生的事。
而且,许多年以后等他知道的时候,那发作时恐怖的情况连纪悟言也有些害怕——并不是仅仅让所有人爆血管那么简单……
此时的他只是一个人在偏院里生气,只把所有的杯子茶壶摔了个粉碎而已。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纪悟言的想法,不是不知道他想要所有人都了解自己的苦心。
他是为了自己啊,他是想着自己才这么做的。
在心里反复告诫了自己几遍,慕容涤尘索性拉过被子,蒙头上床睡觉,可翻来翻去,却直到半夜都没办法睡着,只得又坐起来,一把掀翻了桌子,又一掌把凳子劈成了碎片。
……
听着偏院传来的巨响,纪悟言的嘴角微微抽搐,不过目光仍然不离丽雪灼的双腿间。
半晌,终于开口,“把腿再张大些……”
丽雪灼心中一晒,正要开口嗤笑,却听得纪悟言几乎让他跳起来的下半句话,“……否则我没办法上药。”
“你……”丽雪灼愣在当场,他还从来没有失败过的经验。
不过纪悟言显然没有顾虑到他受伤的自尊心,只是自顾自的帮他在被马鞍磨破的大腿内侧上好了药。正要为他穿上散落的衣物,却被按住了手。
“悟言,人家身上……还有好多地方……要上药啊。”煽情的喘息着,丽雪灼故意贴在纪悟言耳边断断续续的说,就不信他真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样啊……”纪悟言有些为难的笑,手上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剥光了丽雪灼全身的衣裳,利落的在他该摸不该摸该看不该看的伤处全上好了药,再给他重新套上衣服。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快得让丽雪灼一个字也来不及说,更别提有什么动作。
等他回过神来,纪悟言已经把他裹进被子里,依旧笑如春风,“表少爷好好休息吧,悟言先告退了。”
说罢就要离去,却被及时醒悟过来的丽雪灼捉住了衣袖。
“悟言,陪陪我好不好?”
纪悟言回过头看他,只见他满脸恳求。
丽雪灼期待的看他,却感觉到纪悟言渐渐抽回的衣袖。
“就陪到我睡着好不好?”细瘦单薄的少年慢慢的拉过被子掩住自己的半张脸,只留一双扑闪的眼睛露在外面,却……仍不见立着的人有什么反应。
“只是……我会想起爹和娘而已。”被子越来越高,直到遮住全部的脑袋。
仍然没有什么反应。
……
正当丽雪灼就要放弃之际,却发觉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我会等到你睡着的。”
很体贴的话。
可是……那夜丽雪灼硬是强撑着没有睡觉,而纪悟言……没有回到偏院。
那么偏院……整夜巨响不断。
而这,也是慕容涤尘和纪悟言,十年来第一次分离的长夜。
第五章
世界上永远就有这么一种人。
永远得寸进尺,永远打蛇上棍,永远你退一尺他进一丈。
很明显的,丽雪灼就是这种人。
三天,整整三天,丽雪灼硬是没让纪悟言回偏院。
撒娇、哭泣、打滚、耍赖、大闹、上吊、喝药、溺水……总之是让你想不到,见不到,连听都没听过的招数,全都使了出来。不过到底是让纪悟言留了三天,也让纪悟言的头大了起来。
他真的是万万也没想到,这个丽雪灼竟然如此难缠。
不知道涤尘现在怎么样了。
每天早上都是自己帮他穿戴衣衫——他注意晚上加衣物了吗?
每天都是自己做菜服侍他用下——他可吃得惯其他人做的饭菜?
每天晚上自己都要去看看他盖好了被子没有——他晚上是否会着凉?
心绪更加散乱。
“悟言,悟言,快过来帮我研磨!”高兴的叫着,丽雪灼坐在书桌后,大力的挥着手招呼纪悟言过去。
又微微的叹息,纪悟言移步走过去,还带着无奈的笑容。
见他过来,丽雪灼忙站起身,让他站在自己身旁,故意把画的东西亮给纪悟言看个明白。
一看之下,纪悟言确是愣了片刻。
那是一幅他的画像。
虽谈不上什么技巧,不过对神韵的把握却十分准确。而且旁边还有一行让人啼笑皆非的字——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这是……”扭头要说话,纪悟言看到的却是——
丽雪灼的唇瓣凑了上来。
急忙退步要躲,丽雪灼却事先抓住了纪悟言的手臂,让他无法后退。再加之他本身武功并不及家族嫡传的丽雪灼,眼看就要被吻上面颊。
一道破窗而入的剑气及时的隔开了两人。
这剑势真是又快又准,竟从两人差不到半寸的距离间隔空打了过来,而且并未伤害到他们——除了丽雪灼头发掉了几根……
纪悟言冲到门口,却一个人也没有。
不过他自然知道是谁,正要追出去,却听丽雪灼叫道,“站住!”
“表少爷还有什么事情吩咐?”纪悟言依言停了下来,让丽雪灼略感意外。
“我的人……不许离开我!”丽雪灼望着他,微微仰起了下巴。
纪悟言也看他,却不说话,只是笑容依旧。
“悟言,你是聪明人,日子虽不长,也应该知道我的个性——想要的,一定会拿到手。”
闻言,纪悟言的笑容加深,眼神却逐渐冰冷,“表少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
“一个新丧了父母,惨遭灭门的少侠,现下想的……似乎不该是这些事;还是说……表少爷你表达悲伤的方式与旁人不同呢?”纪悟言慢慢抬起头,目光射出棱芒。
丽雪灼这才明白他没有追出去的目的,是要和自己摊牌。
两人对视半晌,终于还是丽雪灼先移开了视线。
“表少爷放心,只要没什么大事,悟言不是个爱多嘴的人。那……悟言先告退了。”还是低下头,收起眼底的光彩,纪悟言后退出房门,转身离去。
挫败的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跌坐回椅子,丽雪灼平生首次真正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纪悟言,你究竟是什么人?
会是……我要找的人么?
好了好了,讲到这里,各位看官应该知道纪悟言去了哪里吧。
否则……你也实在是太笨了吧……咳咳……请大家原谅我这个心直口快的美人,我们继续往下说。
没错,纪悟言当然去了偏院。
可当他到的时候,偏院里却没有人;那么慕容涤尘呢?
他现在……嗯……其实……嗯……就是……在做要长针眼的事……
表问我什么是要长针眼的事,那不就是……在偷看人家那个那个嘛……
当然,这并不是慕容涤尘的本意,而是他由于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心口实在酸得厉害,情绪过于混乱,乱冲之下竟然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而且很不巧的听见了怪异的声音。
好奇心的结果就是看到了眼前的一切。
而且人也都是熟悉的,一个是自己的大哥慕容清尘,一个是他的伴读冷夕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