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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别哭了。」唐池轻轻扯扯娘亲的衣袖。
掏出手绢按按眼角,强行作出一个笑脸,「池儿乖,去和彖儿玩。娘亲没有哭,只是沙子吹到了眼里。」
「弟弟正在上书房念书。他们不让我一起进。」五岁的唐池回答母亲道。
「池儿!娘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叫彖儿『弟弟』!如果被人听见……,娘亲也保不了你!」
「为什么啊?娘?彖儿不是我的弟弟么?」小唐池天真地问道。
「池儿,」弯下腰,把儿子抱上膝头,「今天娘跟你说的话,你一定要牢记心头!就像背诗一样把它背下来。」
「嗯。池儿会把它背下来。」
「在人前,你一定不能叫娘亲为『娘』,要叫我『贵妃娘娘』。不能叫彖儿作『弟弟』,要叫『二皇子殿下』。你可记住了?」
抬起头,小小的脸蛋尽是迷茫,「为什么啊?」
「为了保住你一条小命!」做娘的人一脸悲哀。
「池儿,池儿,娘亲已经无法忍受了!娘亲快要疯了!为什么?为什么他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却又去纳下新的妃子?!为什么?!呜呜!」荣贵妃倒在床上抱着儿子放声痛哭。
「娘娘……」
「我明明是恨他的!恨他分散我和云哥,强行把我纳入宫中!可是,可是……,他明知道我身怀有孕,还是让我把你生了下来。我以为生下你后,一定会被打入冷宫……,他却……那么宠我,不但不怪罪我,还封我做六妃之首的荣贵妃!」
「池儿,娘亲是不是很下贱?只要他对我好一点,我对他的恨意就无法维持……,不但为他生下彖儿,还和他同床共枕了六年!」
「六年……,池儿,你看娘的脸上是不是已经出现皱纹?娘是不是已经老了?所以他才会……」捂着脸,荣贵妃哀哀的抽泣着。
「娘娘……,你不老。」
「池儿,你说皇上他今天会不会来?」荣贵妃轻轻的梳理着长长的秀发,宛如自言自语一样的问道。
「池儿不知道。池儿刚才看见皇驾去了兰贵人那儿。」年纪尚小的唐池尚不知道说谎。
「是……新封……的,兰贵人么?」声音带着颤抖。
「嗯。」
「哽……呜……」泪珠滑落容颜未衰的绝美脸庞。
「娘娘……,你又哭了。」
御花园中,池儿偷看着当今皇上和爱妃兰贵人的嬉戏。
离开御花园,池儿找到正在练剑的二皇子彖儿。在假山背后伸出小手对他招招。彖儿看见后,不管小太监的呼叫,立刻扔下木剑摇摇摆摆的奔跑过来。
「七七(池池)!七七!」
一对小人儿手牵手钻到他们的秘密天地里——一座假山的石洞。
「彖彖,你说皇上为什么会对娘和兰贵人都说一样的话呢?」小人儿满脸不解。
「不懂!」粉妆玉琢的彖儿摇摇头,挤啊挤,挤进池儿的怀中。
用手臂圈住怀中的小弟弟,池儿偏着头想了半天,「我也不懂。可是那些话,娘听了就不会哭了。」
「娘又哭了吗?」
「嗯。」
「娘是爱哭鬼!七七就从来不哭!」
撕着手中花瓣,美丽的女人细数着日子。
「四个月了,整整四个月,他没有跨进这座宫里半步!原来的海誓山盟,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呵呵,他不来了,我才知道自己原来已经爱他如此之深……」
「池儿,你说他今天会不会来?哪怕只是看看彖儿。」
「回禀娘娘,皇上刚才让人把二皇子殿下抱到长春殿去了。」池儿老老实实回答道。
「……」花瓣从玉葱般的手指间撒落。
「为什么我会爱上他呢?我原来是那么的恨他!如果我没有爱上他该有多好……」
长长的叹息,不断萦绕在池儿的耳边。
「彖彖,给你。」池儿把手编的蚱蜢送给比他小两岁的弟弟彖儿。
「七七,这是什么啊?」小人儿窝在哥哥的怀中,盘弄着手中的四不像。
「蚱蜢。」
「蚱蜢?什么是蚱蜢?」歪起脑袋,不懂。
「嗯……是一种虫子。」
「是虫虫,彖彖不喜欢虫虫,喜欢七七!」
「嗯,池池也喜欢彖彖,最喜欢!」小池儿噘起小嘴亲亲自己最喜欢的小弟弟。
彖彖趴进池儿的怀中,紧紧抱住自己的小哥哥,小脑袋瓜儿蹭啊蹭的,嘴里咿呀咿呀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为什么他不肯相信我?!为什么?!兰贵人不是我毒杀的,不是啊!天哪……!」荣贵妃跪倒在地,伸手问天。
「娘!」池儿冲到母亲的脚边。
「这就是我爱上他的下场么?为什么他不肯听我分辨?为什么他要相信小人谗言?他为了一个兰贵人,竟要赐我一死?哈哈……哈哈……」
「娘,我们逃走吧!」
「不,我不走。我能走到哪里去?心丢了人还能走到哪里去?」
「池儿,」抱起儿子,温柔的擦干他脸上的泪痕,「你和嬷嬷出宫去吧,永远都不要再回来!忘记这里的一切,忘记你有个荣贵妃的母亲,忘记你有个身为二皇子的弟弟!去做个平凡人,去做个……不要去爱……的人,如果你不想得到和娘亲一样的下场,就不要去爱上别人……」
「娘,池儿不懂……」
「不懂也没有关系,你只要记住就好!不要去爱人,那只会让你变得卑微、软弱、悲惨……!尤其不要去爱不应该爱的人,那样的爱会毁掉你!娘亲不想爱上……他,可是终究爱上了,所以,这就是我的下场!池儿,娘对不起你!」
「嬷嬷,你帮池儿换上太监衣服,立刻送他出宫!蓉儿给您跪下了!」荣贵妃对着年老的宫女弯下双膝。
「娘娘快请起,奴婢承受不起。奴婢这就带池儿出宫。」
「娘,池儿不要离开娘!池儿不要离开彖彖!」
「池儿!听话!你不是皇上亲子,如果为娘的有什么,你必不能逃脱!皇上必将想着法子把你弄死!你不要不听话!还不快跟嬷嬷出宫!」
「娘……!」
「池儿,不要忘记娘所说的话!走啊!」
「荣贵妃接旨!」远远的,传来了宫中大太监的声音。
「娘……,彖彖……」池儿被嬷嬷抱在怀中来到后宫洗衣的内河边,趁四周不注意,嬷嬷让他口含空心芦苇潜进河中,远离了宫门。
第一章
大亚皇朝建朝120年,传帝十六位,时在为之帝号奉真、名皇甫邃,膝下有四位皇子、六位公主。
六妃之首周贵妃无子,收故去荣贵妃之子「彖」为义子,藉以巩固自己在宫中的地位。
因奉真帝一直未立太子,致使朝中宫中各势力互相争斗。四位皇子之间暗潮汹涌,尤以皇后亲子大皇子皇甫日与文武双绝的二皇子皇甫彖之间明争暗斗不绝于休!
自五年前起,奉真帝便病魔缠身好好坏坏经常卧床不起,无法把持朝政。朝中大臣借此机会趁机蚕食政权,逐渐朝中大权分别落于周贵妃之父当朝丞相周仕赋、皇后之父李太师之手。
丞相周仕赋与李太师为独揽大权,在朝中拚命树立亲信排除异己,在重要官职上安插自己的亲朋或门下,让有为之士无法一展抱负,或告老还乡或愤而求去或闭门不问世事。加上两派人马互斗,财力不可或缺,为此加重、乱征百姓赋税,导致大亚皇朝上下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北土因大旱三年不见朝廷援救反加征税收,终于到了有人揭竿起义说要推翻大亚皇朝的境地!
京城,东大街。
一位身材修长面目淳厚的年青人肩挎一青布包袱正朝路尽头的皇居走去。
十三年了,不知道彖彖现在变得如何?离开时他才四岁,肯定已经不记得曾经还有我这么一个哥哥了吧……
唐池一边走一边回忆着那小小的可人儿,想到可爱处不自禁的露出一丝微笑。
嬷嬷,我虽然曾向你发过誓绝对不去再见彖彖,可是如今天下情势不稳朝纲不振内廷皇子为太子之位相煎太急,加上大皇子及皇后一干人等对太子之位势在必得,而无论何事皆出人一等的二皇子彖自然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欲把他除之而后快!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让大皇子得到皇位权势,那么彖彖必然危急!
对不起,嬷嬷,原谅我打破誓言,我实在是担心彖彖。娘亲已经被皇族的人夺去了生命,我不想再失去这唯一的小弟。哪怕他已经忘记了我……
让我在他身边保护他几年,等他成就了自己的势力或登上皇位,我便会离开他回到师傅身边专心医学。嬷嬷,请你在天之灵保佑我!
「站住!尔是何人?报上名来!」二皇子皇甫彖的皇居正门前,守宫侍卫拦住了蓝色布衣的唐池。
一抱拳,「有劳兄台,在下唐池,前来应征二皇子殿下身前侍卫一职。烦请通告。」
「你?你可知皇子殿下身前侍卫一职皆是由四品官员以上的子弟才能担任,或者你身有武职功名?」
「没有。但在下听闻二皇子殿下广招天下有用之士,只要有才不问出身,这才大胆前来应征。」
「你有何才?如果确实了得,我会为你通报侍卫首领。等首领验过,方可把你荐给二皇子殿下。」侍卫可能经常碰到前来自荐的人士,也可能听过嘱咐,对自荐的蓝衣布士还算客气。
「多谢兄台,在下别无所能,略会一点武技懂一点医药。不知是否可以见到侍卫首领大人?」
「你等等。」四侍卫中的一人转身向里行去。
被侍卫从偏门领进二皇子皇居,来到一处四合院。看院中周围所摆兵器架及地面泛白的大青石,想必乃是侍卫官练武之处。
八名侍卫从屋中走出,其中有一位身着四品官职服饰肩扎红巾的带刀侍卫。只见此人生的面目英俊猿背蜂腰,观年龄大约在二十前半左右。如此年轻便能在手下人才众多的二皇子跟前获得如此重要之职,看来定是身怀绝技或头脑过人。
「你是来应征武职的?你叫何名?乃何方人士?家有几口?可有功名?所会何技?传自何人?可曾在他府供职?」此人上下打量着唐池,开始作详细的身家调查。
拱拱手,面带笑容的回答道:「是,在下唐池,前来应征二皇子侍卫一职。祖籍江南,家住建康,父母早亡被祖母拉扯长大,现祖母已在一年前过世,在下这才出外寻职。自小跟同住山中的师傅孙平生学艺,因家穷没有余钱可考取功名,所以只跟师傅学会几手庄稼把式和一些药草土方。因路上听闻二皇子殿下维贤纳士,便想来试上一试。如有所作为,也不致在荒山野岭荒废一生。」说完,唐池大大方方的直视对方,表示心中无鬼。
半真半假真假参半,地有所考人有所查,师傅在当地用的不是号而是名想必也不会露馅他乃江湖上有名的神鬼手一事。现在就看对方相信还是不信了。
点点头,侍卫首领很是满意唐池的磊落大方不亢不卑,观他外貌也不像是奸诈之人。等下看看他的武艺,如果尚可待派人实地调查他的身家验证他所说无虚后,倒不妨收归二皇子殿下帐下。
「在下陈琛,添为二皇子跟前的侍卫首领。烦请唐兄弟让兄弟看看你的武艺。」抱拳行礼后,陈琛随手指了一块合抱大石,「此石重有百十斤,你且举起看看。」
从肩上放下包袱,学江湖耍把式的人卷起袖子,但不想吐口水在手中,便随便拍了几下,走到大石边。
陈琛和其它侍卫观他如此外行的行为,不由都露出带点轻视的微笑。都在想,此人就算有武艺在身,恐怕也真的是像他自己所说只是会几手庄稼把式罢了。
也未见他运气,亦未见他开气吐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