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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给我少来!没事儿我挂电话了!”
“哎别别……我是跟你说,过几个礼拜就是寒假,我他妈想死你了,你得来机场接我。”
“知道了。”陈涛就知道这小子麻烦,“你小子有福分,我妈说了今年还让你在咱家过年。”
随即传来小阔少疯笑的声音,“这太好了!陈涛,别忘替我跟你妈道谢啊!”
“得了,别闹了,我家里还有人,我挂了。”
“啊?等等谁啊?”郭少警惕性极高。
陈涛看了一眼在那儿摆弄仙人掌的小家伙,“谢飞。”
“什么?!”郭少嗓门一下大的吓人,连谢飞都听见了,“这小子怎么又上你家蹭吃蹭喝来了?!陈涛我告诉你这小狐狸狡猾狡猾的,你千万别上他的当”
“碰”一声,花盆落地的声音。陈涛匆忙一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盆碎成了片,土撒了一地。仙人掌跟盆脱了家,横倒在一片狼籍的地上。
谢飞诡异的眼神盯着那株浑身长满刺儿的植物,就好像当初瞪着姓郭的流氓一样凶狠。
寒假一放,郭少就收拾了行李往家赶。机票是两个礼拜前订好的,这小子生怕晚了回不了家。飞回来那天,路上不太顺利,半路上突然下了大雪,迫降耽搁了两个小时。小阔少坐在那儿就心神不定,跟陈涛说好的中午十二点来接机,被这大雪一闹,气得浑身骨头都打颤,心神不定地就怕陈涛等不及自己。
下午两点,总算心力交瘁地到了机场。一出来就看见了陈涛,他等久了,看见健阳出来的时候忽然转身了,小阔少急了,提着行李就追,一直追到门口,“你跑什么啊你?我都累死了你还让我跑”
陈涛回过身,突然伸手给了这小子一个拥抱,“这儿人少。”
那么熟悉的体温,小阔少忽然憋不住了,鼻子酸了,勾紧了他的脖子,“总算是见到你了,陈涛!”兴奋地扑上去就蹭他的脸。
“行了,快回去吧,中饭飞机上吃了嘛?”陈涛伸手帮健阳提了行李箱,小阔少捂着肚子直摇头,“吃个屁啊!飞机误点,我都快急死了,哪有心思找吃的!”
“那行,走吧。让我妈给你下饺子。”
小阔少乐得赶紧拦了辆车,催着司机往陈涛家里开。刚下完一场大雪,大街上裹上了白白的一层,冻得健阳上了车还打哆嗦,缩成一团往陈涛身边靠。
“北京住的还习惯嘛?”
“还行,就是那沙尘暴厉害。你都不知道,这沙子能从你鼻孔嘴里往里灌,压根看不清路。我走大街上就被一自行车给撞了。”
陈涛一惊,“没撞坏吧?”
“没,就是擦破了点皮,灌进了点黄沙,三天没能吃下饭。”小阔少越说越酸,被冻得发红的小鼻子抽了抽。
陈涛半会儿没说话,回头又伸手替这小子拍掉脑袋上的积雪,“你小子这四个多月来还是没长进啊,就是不会照顾自己。”
小阔少乌溜溜的眼睛一转,突然嘴巴长大,刚想说话就狠狠打了一个喷嚏。车子又刚巧一个急刹车,脑袋跟着惯性就磕上了驾驶座,哎哟叫了一声。
司机也惊了,回头寻问,“没事儿吧?”
“没没……”小阔少倒霉认了栽,捂着脑袋直哼哼。陈涛赶忙也伸手替这小子揉,“一回来就不安分,有你小子好受的。”
车子又启动了,健阳满脸堆笑,“怕什么,这回来不就有你照顾我了?我郭健阳还就等着上你家吃香的喝辣的了,你要不管我,我就上大街要饭。”
狠狠瞪了满口胡言的抽小子一眼,陈涛扭过头看窗外风景。
经过闹市区的一家小百货商店,这小子突然叫了起来,“哎!司机,停停我下车有点事儿。”
陈涛觉着奇怪,跟着从车上下来就不见小阔少的影子了,只得在马路边上干等。
过了十五分钟,总算见那小子从对过百货楼里出来,手里捧着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冲他招手。
一阵凛冽的北风刮过来,把对面的郭少吹的一阵哆嗦,绿灯一亮飞奔着就跑了过来。快到路边差点就被一小拐弯的自行车给碰上,幸亏陈涛眼明手急,千分之一秒内把那小子给拽到了一边。
扑了自己满怀。
“你去干什么了你?”陈涛皱着眉头看那小子手里的东西。
“给你买的。”
伸手接过去,一个崭新的热水袋。陈涛扑哧笑开了,“给我这个干什么呀?”
“拿着吧,刚你摸我脑袋我就察觉了,你手太冰了,还起茧子了。”
陈涛手里捧着那只热水袋,忽然觉得有点烫手。
“别犯愣了,回去就灌上热水吧。我真怕你冻坏了手,烙下了残疾,往后没法给你老公我烧饭做菜。”
听到末尾那称呼,陈涛快气疯了,“臭小子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你?!”
追着就打。
感冒了的小阔少迎着风,跑着,灌进了自己满肚子的西北风,却依然那么幸福的大笑。
——
笑得冰雪,都快化了。
四十五
四个月没见,就更粘了。
在陈涛家,就好比在自己家一样。健阳的大款老爸去美国看他妈跟大哥了,这个寒假他郭健阳就决定吃住在陈家了。一家人其乐熔融,小阔少差点就情不自禁地改口管陈涛妈叫娘了。
两小伙子,毕竟是年轻气盛的。第一天晚上滚倒在床上就闹开了。
小阔少把原来流氓的一套全耍出来了,掐着陈涛胳膊就往一边拧,“陈涛!咱俩说好的,回来我就上了你!你乖乖给我扒了衣服躺好!”
“就你小子这点斤两也想上我”四个月不见这小子就以为自己多厉害了?非但没长肉还丢了好几斤,陈涛翻身就把那小子的两条胳膊往背后一拧,两条腿压着他的身体不让动弹,掐着小阔少的脑袋就按进了枕头里,“看你还敢不敢了你?!”
感觉到背后的手被什么拴住了,健阳吓得一身冷汗,“啊!陈涛你拿什么绑我你!我是胡闹的我!快放了我”
“等你老实了再放你!”
什么都看不见,小阔少的头埋在被子里,身体一点一点觉得凉了,被陈涛渐渐扒下了衣裤。
午夜十二点,寒气逼人。
后背刚被人死死压住,健阳就高叫了一声,原本冰凉的四肢像触电似的向里缩成一团。慢慢的,整个身子被翻了过来,肚皮朝上,被捆住的手腕也被陈涛拉高了,小阔少一阵战栗,鼻子里不断发出轻微的哼哼声。
把他的腿拉高了,看着这不服输的小子,在漆黑的夜里闪着光芒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瞪着自己。
健阳突然动了动胳膊,学老实了,“陈涛,给我解了吧……我不闹了,你让我去拿样东西……我怕疼……”
手腕上的皮带松开了,小阔少一翻身滚倒在地上,裹着被子打着冷颤就跑向自己的行李箱,在里面摸了好一阵,总算把东西找到了。
陈涛接过去,借着外边的灯光看了一眼:润滑剂。
一愣,扑哧笑出声来,一下按倒那小子,“怕疼是吧?我疼死你”
逮着小阔少的下身器官就是一掐,健阳陡然缩成一团,叫的撕心裂肺,五官扭拧在一块儿。
是跟他开玩笑的,陈涛知道这小子每回都没少受苦,却每回都不死心。感觉手指带着高温在自己的身体上游移,小阔少合上了眼睛,任由着对方在自己的身上探索。
渐渐的,手指向下挪,突然带着冰凉地插进了身体里。躺在底下情不自禁的哆嗦,呼吸慢慢急促,身体却放松下来。
不再那么不舒服,陈涛循序渐进地在深处挖掘着。轻重缓急,象是撩拨。健阳憋急了,满头是汗,抓住陈涛的后背,嗓音沉闷,“快点!插进来!”
陈涛抬起头,摸了摸那小子汗湿的脸,“没事儿吧?行不行啊?”
“你他妈别罗嗦了行不行!”小阔少的眼眶里分泌出液体来,下半身蹭着陈涛的大腿,就快泄了。
话音刚落,突如其来的就象是被炮轰的感觉,从下边被狠狠的贯穿了。健阳来不及出声就被死死封住了唇。陈涛使力动了动,那小子的腰不稳了,向上翻起的大腿跟着哆嗦,快感慢慢的袭来。
“啊!陈涛……你他妈狠!你再来啊你”眼眶里全是水,抹过了药却还是那么疼,是一种钝痛,搅着自己的五脏六腑。即使这样,却依然极力地敞开自己的身体,把腰杆迎向他,寻求着刺激,寻求着快感。
只有这个时候,彼此的距离史无前例的接近,就好像把自己整个揉在他的身体里。
分不开,也躲不开。
十指掐进肉里,小阔少的脸上分不清泪还是汗。
他张大着嘴巴,吸着冰凉的空气,发出一声声破碎的笑——
想把分开的日子加倍的弥补回来,要你深深的记住我,留恋我,再走之后,依然铭记我的体温,用一根无形的绳把你的人和灵魂牢牢地锁在一起。
如果哪一天,你想逃跑,我就不择手段的把你捆在我的身边,然后用绳子的另一头穿过你,再锁住我,跑不了你也逃不了我。
第二天清晨,陈涛裹在被子里一直睡到很晚。昨晚上的体力活干得自己身心疲惫,原本六点起床的人到了八点才刚醒。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翻身起床,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被拴在了床头。
臭小子敢恶作剧报复自己!陈涛使劲动了动却不管用,姓郭的小子不知哪儿学来的一套本事,密密匝匝的绑的自己无法动弹。正恼着,罪魁祸首端着碗进来了,呲牙咧嘴地笑。
“我警告你郭健阳,快给我松开!要不一会儿我把你拴厕所里关你一天!”陈涛恶狠狠的目光瞪过去,以为能把这小子震住,却不曾想这小子面不改色的屁颠颠走过来,端了凳子坐在床边,“来,吃早饭,阿姨下的汤圆,我都吃了好多碗了。”
“你……”刚想说话,眼前伸来一个勺子,白白圆圆的大汤圆硬是往陈涛嘴里送,塞了满嘴,呛了好大一口直咳嗽。
陈涛气急,这小子准他妈故意的,手肘再用力,那绳总算是松开了一圈。
郭少笑眯眯地递过来第二个大汤圆,陈涛瞅准了机会,使出全身力气,挣断了那根细绳,迅速翻身把那小子手上的碗夺到一边,再把两条胳膊擒拿住,“臭小子!敢跟我来这一套!”
“哎哟!”小阔少这才知道自己的招数并不高明,被掐在地上一阵蹂躏。
陈涛却忽然笑了,松开了他的脖子,“我牙都没刷你就往我嘴里塞早饭,你什么意思你?!”
郭少也笑了,瞅着陈涛嘴边的面疙瘩,笑抽了。
滚在一起,抹得地板亮堂堂。
深夜下过一场雪,小阔少望着窗外发呆。陈涛吃完了早饭,替他丢过来一件外套,“走吧!出去散散步。”
弄堂里到处都是积雪,屋顶上,房上,树上。健阳走在前面,伸着懒腰,活动着筋骨。陈涛跟在后头,忽然蹲下身子,揉着一堆雪。
“陈涛……”小阔少一回头,迎面一个大雪球向自己砸来,冷不防地遭此暗算,被砸的浑身都是雪,“靠你他妈敢砸我”
郭少气急败坏,蹲地上就揉了一雪球,追着陈涛就跑,对准了他背后狠狠一砸,扑通倒地。健阳乐疯了,刚想扑过去,陈涛突然从雪地里蹦起来,这才知道被摆一道,右胸口遭受毒手,小阔少惨叫一声,不支倒下。
“喂!起来吧!”陈涛跑过去,“别装死了!”
可那小子却一动不动,面朝下躺着。陈涛急了,赶忙把他翻过来,面无血色毫无生气。
“健阳!”摇着他的肩膀拼命喊。
“哈哈哈!你急了!”突然,那小子睁开眼,活过来了,得逞般笑的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