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处在安无一的位置上,我也会做出同样的事。一个被压迫太久的人,他的反抗也必定愈加的强烈,尤其是森林监狱,血腥暴力已经看得多如牛毛,一个人的性命更加是不值一提。
但是,郭豹死了,安无一为什么还是如此愤怒?那冰般的眼神犀利得像一把剑,捏紧的双拳微微颤抖,掌心握的是难以克制的一腔仇恨!
“如果你早答应,不是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傅海海蜡白狰狞的脸在白色的烛光下更显诡异。
安无一一听见他说话,握紧的拳头立时松开,脸上也换了副轻松的表情,笑着说:“是,我真愚蠢。”
“那好,我们从现在起就是同盟了。你随我上主域,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呵呵,我的雪为什么总是那么纯?他忘了森林监狱是什么地方,监狱里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相信和朋友在这里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两个词,这里有的只是背叛和敌人!对吗,安无一?”
安无一没有回答,轻轻牵了下嘴角。刹那间,我惊异地发现他眼瞳的背后酝酿着股恐怖的杀意!
难道他想?!
“如果逼得我急了,我也会……”这句话是在他半夜离开我之前跟我说的话,现在想起竟像个预兆!而且刚刚在傅海海没注意他时他神情残酷,而对傅海海说话时又变成副顺从的样子……难道他想一个人上主域杀了傅海海?!
答应傅海海的提议是个虚幻,想要给我吃毒品是个假象,借傅海海之手除掉郭豹更是灭了他身边的一条狼狗。他做的所有所有只有一个目的,杀了傅海海!
他的这局棋下得实在是神鬼莫测,而身为主帅的傅海海下一步便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安无一啊安无一,没想到你温柔美丽的外表下竟有这种让我佩服的妙智。在看到郭豹把傅海海带来的时候……不,也许更早,也许在你向郭豹要毒品的时候,就已经把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全部想好了吧!
但是!我不能让你去冒险,你做的一切为的是谁我还不知道吗?要做,就让我自己去做个干净!
想罢,我旋即转身,开了手电,往来路冲去。必定要先傅海海和安无一早一步到升降机,不然什么都没戏唱!
快绕过安无一的牢房时,我忽然心念一动!既然杀傅海海,救安无一已经是事在毕行的事情,我必须把后事给料理清楚,不让其他人发现是我干的。想到这儿,我跑进牢房,在安无一床边的柜子里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裤,把神秘男子给我的匕首包进布料,一起塞在了怀里。
在跑出牢房的时候,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到,扑嗵一声,我不慎跌在地上。糟糕!我忘了元凛还睡在床上,如果把他给惊动……我心惊胆战地把手电往床上一扫……奇怪,被褥是空的,一团乱地铺陈在床铺上。元凛走了?他是时候走的?我去找安无一的时候他有没有发觉?天哪!现在根本来不及细想,我暂时把心下的疑问搁置,忙向畜域通往升降机的道路跑去。
幸好,他们是慢慢地走,还没有到。我倚靠在石墙上,艰难地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几分钟后,我听到了由远及近的两种步履声。
他们来了!
定定神,我清了清干涩的喉咙,装腔作势地唤:“安无一……你在这里吗?安无一……”
“咦?这是他的声音!”我听到傅海海兴奋地叫。
“一定是你听错了,不是他。”安无一焦急地说,他在袒护着我。
“安无一,我好像听到你声音了。你在这里……啊,傅海海……”切!我的演技真媲美那些荣获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男主角的演员们,我发觉在森林监狱里的我越来越会做戏了。
“萧彰……”安无一的声音显得很不安,我知道他在担心刚才我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话。
“安无一,你跑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萧彰,你怎么会跑到这里?”
“整个畜域我也不认识往哪儿走,走来走去,我就到这个进入畜域的地方了。无一,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我……”安无一支吾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傅海海在一旁冲了出来,一把搂紧了我,“今天真是活得舒服,碰上那么多好事!雪,一天没见,我就好想你!走吧,跟我回主域去。”
一切都顺利进行着,傅海海拽着我,我拉着很不自在的安无一一起踏如了升降机。
就算是黑夜,主域仍然是灯火通明。傅海海几乎是用飞奔的速度拉着我,不到一会儿,我就被推进了傅海海那黑乎乎的房间。
“啊嚏!”安无一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什么味道?!”
“是甲醛。”
是我打破的那个装着548人头的玻璃柜里用来防腐的刺鼻化学溶液。我环视着房间,果然,在原本放置玻璃柜的地方,傅海海又用了个新的玻璃柜重新把548的人头放了进去。
我看傅海海走进了房间,凑在安无一的耳边轻轻说:“机会只有这一个,让我来。”
“什么?!”安无一惊呆了。
我向他点了点头,反手锁上了房门。探手入怀,悄悄地握住了冰冷的匕首。
急欲饮血的凶器啊,你马上便可得尝所愿!
正想向前走,另一只手却被安无一把拉住。
“难道你都听到了?难道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你答应傅海海是为了杀他;我知道你杀他是为了我;我更知道,你爱上了我。”
无声,拉着我的手在颤动,手的主人更是颤动得厉害。
虽然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我想到他现在泫然欲泣的表情,心中便像着了火般热情澎湃!我一把抱住了他,恨不得把他揉进肉里,下巴抵在他额头轻轻说:“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我,我也能为你做任何事!”
“雪,你快进来啊!”傅海海在里面急切地叫。
安无一反握住我的手,坚定地往前走去。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十指充满着力量。
我的心底一片平静,就算前面是刀山,我也闯了!
“雪,你怎么那么慢。”
“你又要干什么?”我厌恶地看着面前苍白的男人。
“干什么?是要干你!”傅海海扑上来,一把扯开了我的衣领。
“放开!啊……放开……毒瘾又……”边挣扎边我演着早就想好的戏。如果一开始就非常顺从傅海海,一定会让他疑心。只有这一个办法,只有装做毒瘾上来,急迫地想和人Zuo爱的样子,我才可以趁他不注意动手。
出卖色相什么的我都不在乎了,只要能杀了他!
“哈哈,来得真是时候。就让我好好抚慰抚慰你。”傅海海笑着趴在我肩头啃咬。
我冷静的目光和站在面前的安无一对视,是时候了!我慢慢抽出藏在袖管里的匕首,森寒的匕首在黑暗里发着妖艳的蓝光,我看着这抹嗜血的残光圆滑弧线,不眨一眼地猛扎下去!
“啊!”傅海海惨叫一声,惊愕地抬头,泛白的双目突出来,直直地瞪着我,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就像机器人般不停地重复着把刀扎进去,把刀拔出来的指令,手臂中的男人开始挣扎。绝对不能让他逃跑,我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嘶!”他吃痛果然停了一下,忽然举起拳头向我的脸揍来!
将死之人的反抗果然不容小觑,我被一下子打飞出去,一颗磨牙断了,血沿着嘴唇滴满了衣襟。我迷茫地擦擦嘴,合着血把断齿吞进了肚里。
傅海海还在奋力地向门口爬,深色的液体拖满了整地。
他竟然还没死?
杀死他!我下意识地握紧手掌,却发现手心空空如也,匕首竟不翼而飞。低头寻着那道被污染过的蓝光,原来它落在了安无一的脚下。
“安无一,杀了他,杀了他你的梦想就实现了!雪,亲爱的雪,我就要死了,不过要死我也和你一起!”傅海海仿佛还没发现安无一的真正目的,狞笑着似乎看到了他的一线生机。
安无一弯身拾起了匕首,慢慢向我和傅海海走来。
“对,就这样,一步步地杀了他!……为什么?你,你竟然!”傅海海的凶残一下变成了恐惧,盯着站在他身边,表情冷漠,手执匕首对准他心窝的漂亮男孩。
“你说得对,森林监狱充满着背叛和敌人,你就犯了相信人的毛病,你相信我会背叛萧彰,所以你注定有此结局。”安无一一字一句说,手中的匕首重重插入了傅海海的胸口。
“另外,你还说错了一句。在森林监狱里同样存在着信任和朋友,不过那要看对谁,你这种人就不必了。”安无一头也不转地说着,傅海海怒睁着眼听完这句,带着怨恨倒在汪洋血海中。
“萧彰,他死了吗?”
“死了。”
“死了……终于……”安无一扯扯嘴角,勉强装出笑的表情,再也克制不住眼泪,扑倒在我怀里。
☆☆☆赤赤于2003…09…26 20:05:06留言☆☆☆ 删除 转移
支援晋江,请在需要的时候从这里购买电子书 光顾〖我要易购〗
《炼狱》 第十二章 并蒂莲
“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处理现场。”我拍着安无一的背,平顺着他哽咽的气息。
“你为什么能这么冷静?”安无一漂亮的眸子蕴着清泉呆呆地看着我,仿佛看着陌生人。
“也许我的身体里存在着阿修罗,也许我就是阿修罗的化身。前生看惯了杀戮,后世也残忍冷酷。”
“不!你是我的神,你不是阿修罗,你是玛利亚!”安无一紧紧搂住我,声声泣血般地呼唤着好似已非原本那个我,那个和善的萧彰。
“我不是神,我没那么神圣,我只是个草菅人命的凶徒。我该被枪毙的。”轻轻推开他,我走过去拔下了插在傅海海胸口直没至柄的匕首。一股暗红色的血箭随之喷出,好似傅海海不甘心的灵魂般冲出来,醍醐灌顶洒满了我的全身。
眼睛被粘腻和腥稠糊得睁不开,脑子中旋转的尽是无边无际的通红色。我摸着尚存一分温热的尸体,举起凶器无意识地割动。
“萧彰,别去碰!别去碰了!”安无一尖叫着冲了过来,”你在干什么?你想肢解他么?!不对劲,这根本不像你!我们不能在这里再呆下去了,你会疯的!”一把扯起神志游离的我,安无一拖着拽着把我往门口拉。
我跌撞地冲到门外,瞬时明亮的灯光仿佛在审判着我般,刺入我每一分肉体。脑子骤然清醒,我在做什么?!
我杀了人!我杀了人!不管神秘男子是怎么生动地诱导,杀了人的正是我!
天哪!到底是怎么了?!
安无一细心地用衣服袖子擦我的脸,由带泪痕的面庞带着深刻的惊恐与担心。
一个身份低下的畜杀了主,如果这件事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而杀人的结果也许就是我们的被杀。我拉住安无一的手,严肃道:“我现在已经清醒了。事情还没有解决,我必须不让别人发现。”
“我不许!我绝对不许!就算被人发现,就算是死我也不许你重新踏进那间房间!萧彰,我很怕,我怕再回想一遍刚才的事,我更怕再看到那个陌生而可怕的你。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总觉得那片黑暗会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你会变得不认识我,远离我……”安无一的声音嘎然而止,似乎再难说下去。
“好,那我不去了。我们离开这里。”扶着浑身颤抖不已的他,再不回头地往外走去。
我怎么能让他再为我担心?那心事重重的模样就像踩了我不受控制的思想的急刹车,一切就让它去吧,不被发现是我幸,被揭露也是我命,随波逐流,任其随其,我也已疲累万分,不愿再想了。
一路上,我们没说一句话,安静得就像从没见过面般。我的思绪纷乱,各种神经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