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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上的蘑菇 by 吐維-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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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当然的,就如同Ivy认为蘑菇是这世界真正的面貌。对Tim而言,把那样东西剪开,就是他理解事物的方式。 

  想要更加地理解Ivy、更深地去爱Ivy,所以把他剪开、剪碎。这是再自然不过的想法不是吗? 

  『我问天使们:你能让我得救吗?天使们笑着看着我:当然啊,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得救。于是我向他们伸出了手,在白色的世界待了很久、很久。但最后我还是没有得救,妈妈也还是在哭。天使把我的手还给了妈妈,他们说:很抱歉,如果你的孩子看见的是袖扣或向日葵,我们都有办法救他,但是蘑菇,没有办法。我们深表遗憾。』 

  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被这个剧本吸引? 

  一开始,习齐慢慢地回想起来,他只是因为这戏的角色新奇有趣,所以才会注意到这个剧本,但是并没有很强烈地、非站到舞台上演出不可的欲望。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想起介希第一次和他说起关于Knob和罐子的故事时,他有种手上的剧本忽然活过来的感觉。虽然还不明显,但是那时候他就有预感,这些看似冰冷、荒谬的文字背后,有很多很多的故事,等着他去探索、去触碰。 

  习齐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看到罐子学长对他冷淡时,他会难过到这种地步。不是因为自己的演技和能力被质疑,毕竟他也很质疑自己的能力。 

  而是……他始终向往的人、那个世界、那个故事,被一堵看不见的高墙给挡住了,被罐子自己给挡住了。 

  好想触碰他、好想理解他、好想拥抱他、好想进入他……好想好想,即使只有一次也好,用自己的力量拯救他。 

  为什么Tim会这么痛苦?因为他也在等着救赎,等着永远也不会降临的救赎。 

  像Ivy一样,像习齐一样。 

  『那时候,我想了很久很久,我啊,一定是永远没有办法得救的人,就算呼喊上帝,就算跪下来祷告,我仍然注定……徘徊在这个垃圾场,这个永无止尽的深渊,这个没有尽头的、疯狂的世界……』 

  料理教室的场景忽然变得模糊了,肖瑜的脸也是。习齐发现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他的视线忽然充满了水雾, 

  『我已遗忘有多少年没有祷告,不曾在清晨听过教堂的钟声,但是上帝啊,如果你肯原谅我的殆惰,我愿意再一次向你屈膝,请你垂听……』 

  习齐的两手,紧紧捏着流理台的边缘,紧到发抖。他隐隐约约看见肖瑜彷佛朝他靠了过来,但是他看不见、听不到、无法呼吸,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我……认识一个人,他是那样的跋扈、高傲,从不肯向任何人求恳,但我从他身上,看见了蘑菇以外的东西。我想救他、我想救他、我想……救他,无论如何都想救他,上帝啊,我是个注定无法得救的人,我……是如此弱小……无力……懦弱…一无是处……我,但是我也想……至少一次……成为……谁的力量……请你……垂怜……』 

  习齐没有办法继续念下去,他的手紧抓着流理台边缘,唯有如此,才能控制着不跪倒下去。 

  他听见自己的哭声,压抑的、无力的啜泣,而后渐渐泛滥成有声的嚎哭。他哭得全身发抖,感觉到肖瑜从他身后绕过来,拥住了他的肩。 

  肖瑜看着他痛哭的脸,沉默了半晌,把脸靠在他的颈侧, 

  「不要哭了,小齐,不要演了,」 

  他的声音很柔、很轻。彷佛回到四年前,那场毕业典礼上那样:「不要哭,小齐,你不要再哭了。」他彷佛念咒语般呢喃着,但习齐还是泪流不止。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个笨蛋,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明白这么简单、这么纯粹的事情? 

  如此单纯的Ivy、如此单纯的心情…… 

  如此单纯的自己。 
  *** 

  整个艺大陷入期末考的忙乱中,戏剧学院前的坡道上少了嬉闹的学生,系图书馆里罕见地爆满了人。就连一向喧闹的中庭,也挤满了考前恶补术科的学生。 
  排练进入日程第二周的那天,习斋给习齐来了电话。 
  「齐哥,你还好吗?你声音听起来好累喔。」 
  一听到习斋开朗的声音,习齐有种积劳一扫而空的感觉。他对着手机笑了, 
  「嗯,因为期末考加上排戏,有点没睡好就是了。不过别担心,齐哥应付得过来,倒是你那边,过得还好吗?」 
  「很好啊,我们也有期末考喔,只是没有那么累就是了,因为可以带回去慢慢考。对了对了,齐哥,上次那个照片里的女生……」 
  「嗯?怎么样?」习齐笑着问。 
  「呃,也没有怎么样。不过我跟她说,我哥说妳很漂亮,结果她就说我很讨厌,一下子就跑掉了,结果到现在看到我就跑。齐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啊?」 
  习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贴紧耳朵:「不,你没做错。」他肯定地说。 

18 

习斋听起来有点疑惑的样子,不过他很快改变了话题,交代了一些生活上的趣事,像是上了哪些课、学校里的趣事等等。半晌忽然开口, 

  「对了,齐哥……」 

  「嗯?」 

  「……不,也没什么,只是最近我们这组,换了辅导我们的牧师呢。」 

  「咦?为什么,不是快要寒假了吗?」 
  
 习齐有些意外。习斋的学校,是教会募款创办的,除了持有证照、专忙照顾盲人的辅导员以外,教会也投入了不少人力,学院的行政有百分之八十是靠牧师和修女在维持,辅导员也有很多是基督徒。 

  「嗯,我也不知道。不过有点可惜呢!我比较喜欢之前那个牧师先生,他很照顾我,莫名其妙就被换掉了,让人有点难过。」习斋说。习齐马上说, 

  「我打电话去学校跟他们说吧?这点事我还办得到。」 

  「咦?不用啦!为了这种小事就请家长打电话,我会被同学讨厌的喔。这里所有人都和我一样,所以不会有人特别对待我,齐哥,这里和以前的学校已经不一样了。」 

  习齐只好「嗯」了一声,心里却想着哪天一定要找机会去问一问,至少写个信之类的。毕竟习斋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或许除了戏剧外,最珍视也最无法放弃的东西。 

  「那么,就寒假见了,再两周就是了吧!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和齐哥围炉了。」最后习斋笑意盎然地道别了。 

  上完剧场初级的课后,习齐一个人赶到活动中心。在那次冲突的排练后,又练习过几次,但对习齐而言状况都很糟。罐子拒绝和他对戏,无论女王如何命令都没有用,结果女王只好先指导其它演员。因此除了少数独角桥段,Ivy的部份几乎完全没有进展。 

  习齐往往是第一个到的,一到就帮忙整理场地。他感受得到学长姊对他的敌意,罐子就不用说了,连菫学姊也不太屑和他同台似的。 

  上次他还听到菫在厕所前向阿耀学长抱怨:『搞什么鬼?为什么老大要找一个这种小鬼来?』那时候他听到阿耀不怀好意地笑答: 

  『脸蛋吧?你不觉得小学弟再成熟个几岁,会是另一个Knob吗?你没看连纪小蟹都沦陷了。』菫学姊就说:『就算脸蛋还可以,学院里比他好看的也不是没有。真是的,看到他一脸怨妇的坐在观席上,我就觉得演不下去。』 

  习齐听完没有多说,就默默地离开了。他知道比起杏,菫学姊是有话直说的那型,何况他也不否认能力不足的问题,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长得特别出色。 

  他看了一眼空空的排练室,放下袋子,走到扫具柜去拿拖把。抬头却忽然看见一个背影,却是杏学姊,他吓了一跳,本能地叫了出来: 

  「学、学姊!妳来得真……」 

  他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因为杏学姊那张漂亮的脸蓦地转过来瞪着他,脸上表情尽是惊愕。习齐视线往下一移,才发现她手上握着像是药锭一类的东西,桌上还放着水,刚才显然是在吃药,而那个药怎么看都不太像感冒药, 

  「学姊……」习齐睁大了眼,还来不及多说话,杏已经火速丢下了包装,一个箭步上来按住了他的嘴: 

  「嘘……!」 

  杏缓了一下气,抹去唇边的水渍,还看了一下四周。低头看见习齐惊恐地望着她,唇还被他按着,才没好气地放下了手,「这么早来干嘛?大惊小怪的。」习齐不敢多说话,视线却忍不住往被丢掉药包装上飘,杏又瞪了他一眼, 

  「那是抑制食欲的药啦!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得维持身材,你以为当演员这么轻松?你们男人永远不知道女人的辛苦。」 

  习齐愣愣地看着别过头的杏,她慌慌张张地收拾了药和水,又回过头来看着习齐: 

  「我警告你,不准和女王打小报告。要是你敢和女王说我服药的事情,我会杀了你,听懂没有?」习齐连忙点头。杏背上了侧包就往更衣走,自从Knob的死讯传开后,杏学姊就一改第一天见面时的开朗,变得既阴沉又神经质。 

  习齐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又开口:「……学姊!」 

  「干什么?你该不会想要威胁我吧?」杏回过头来瞪着他。 

  「学姊……妳还好吧?呃,我、我觉得学姊和菫学姊的角色很有魅力……」比起和纪宜,习齐很少和女性说话,一时有些窘迫,脸也不自觉红了。 

  杏学姊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一下: 

  「得了,我还没有落魄到要个一年级的来安慰我的地步。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罐子学长不想理的人,是真的连看都不会看一眼,而且他很固执,你惹到他一次,一辈子都吃不完兜着走。好自为之啊,小学弟。」说着便关上了更衣室的门。 

  下午三点,剧组的人才开始陆陆续续到达。罐子今天还是很勇猛,竟然只穿了件削肩的黑色汗衫,下半身还是牛仔裤了事,早上气象报告还说气温创入冬以来新低,连阿耀都一脸敬佩地拍了拍罐子的肩:「老兄,真男人啊你。」 

  习齐穿着厚重的毛衣,全身包得紧紧的坐在观席上。谁知道女王交代了一些猫女的练习项目后,就忽然朝他望过来, 

  「Ivy,脱衣服,上台来!」 

  习齐一惊,手里的热水瓶差点翻倒:「啊,是!」 
   

  他不由自主地看了眼罐子。罐子还是不想理他的样子,他战战兢兢地走到舞台线外,先脱了外套,虽然排练室里有暖气,但是从小怕冷,脱了毛衣全身就发起抖来。 

  罐子还是一脸木然,正在和纪宜不知道讨论什么,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不要拖拖拉拉的,Ivy,我要你演Act 4第三段的C,快点脱掉!再不脱我要你连裤子一起脱你信不信?」 

  剧组的人都露出有点意外的表情,习齐自己也有点惊讶。Act4…3…c就是那天在料理教室里,肖瑜要他演的重要桥段,只是那天他一路哭着被肖瑜送回家,到家了还止不住啜泣,哭到肖桓还以为肖瑜又对他做了什么,戏当然也只演了开头。 

  本来以为还要一段时间才可能排到这里,没想到女王现在就叫他演。他看着自己依旧是伤痕累累的身躯,一时怔愣着。 

  女王走到舞台线内,把一罐水放到他眼前,又走回导演子椅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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