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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湖去也!
其实我也想回家捅捅,但是家中那两个老娘都如狼似虎,不得不防!
谁说隆冬时百无聊赖,咱们的小日子不是挺滋润么!
扬州乱弹之 燕太子
不要吵,我在学画!
我一本正经地磨好墨,按小乖教的拿毛笔时提起手腕,深吸一口气落笔。
开春以来,小乖的生意渐渐进入正轨,第一批富贵牡丹缎丹朱命人快马加鞭运到燕都城大颖,刚摆上货架,竟引得大颖全城轰动,人们纷至沓来,有钱的立刻抢购,没钱的也来过眼瘾,不到一天,第一批就全部售磬。未买到的王公贵族们更是急不可遏,纷纷在大颖的商号下单,只盼能早些如愿。
这振奋人心的消息使小乖的笑容更多了,他的笑容多,我当然最先得利。当生产进展顺利,他不再镇日里守在织布纺,把事情分摊到胡一和另外两人身上,不问过程,只盯紧结果。这样一来,他比以前轻松许多,闲来无事又看书画画,还教我画牡丹画老虎笨蛋。
我刚画出一个圆圈,老虎笨蛋在外面叫了两声,叼着小乖的鞋子走进来,趾高气昂,像得胜还朝的将军。我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三佛抱着木鱼当娘子,跳起来揪着它耳朵,“你这只死老虎,小乖为了这只鞋子今天早上还敲了我两爆栗,我的鞋子你怎么不咬,难道比小乖的臭!”
它口一松,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把鞋子脱下来塞进它嘴里,摸摸它那写着“王”字的老虎头道:“喏,看你可怜,叼去玩吧,玩高兴了叼回来!”它惨叫一声,一阵风窜了出去。
真不给面子!我气得直磨牙,把小乖的鞋子拿起来一闻,嘿嘿直笑,“果然比我的香,难怪老虎笨蛋会喜欢,我的小乖就是好!”
我兴致勃勃,今天一定要把小乖画下来,放在身上没事就拿出来瞅瞅。我大笔一挥,在圆圈上加上两只圆圆的眼睛,加上一个钩钩当鼻子,加上一上一下两条线当嘴巴,小乖的形象立刻跃然纸上。我再接再厉,画上一个瘦长的身子,两只手,两只脚,衣裳不知道怎么画,干脆让他光着吧,反正我喜欢抱着光溜溜的他,嘿嘿……可以让我上下其手,他的皮肤真滑!
我美滋滋地看了又看,仿佛从这人形图画上看到小乖灿烂的笑脸,不对,既没头发又没衣服,连手指头都没有,谁知道他是我小乖呢,我连忙在旁边标明:“此为小乖!”
大功告成,我长吁口气,吹干墨迹,小心翼翼地把小乖折好放在贴身的衣服口袋里。
眼看太阳要下山了,小乖应该很快到家,我还是到门口等他吧,我把书房收拾好,带上在门口懒洋洋趴着的老虎笨蛋直奔大门口。刚爬上那石狮子用手在眼前搭起凉棚,一个眉目清秀的小童飞快地奔来,他四周张望一下,见前后都无人,这才上前拜道:“萧少爷,云庄主请你上聚福楼吃饭!”
真幸福!小乖知道我喜欢吃那家的红烧狮子头,专门要满足我呢!我乐颠颠地从石狮子上跳下来,顾不上叫那小童,脚下生风,朝聚福楼直刮过去。
聚福楼在炮山河的东岸,正好和总号隔河相望,离云家庄颇远。正因为远,小乖才很少带我去吃,用他的话说,不想在一顿饭上费太多工夫,他吃得少,而且挑得厉害,只有我亲自下厨做出来的东西他才笑吟吟地多吃两口,否则,任我左劝右劝都不肯动筷子。
我的小乖原来只是个别扭的孩子,唯一能制伏他的就是我!
走在万千条柳丝织就的碧色帐幕间,我笑得连风都发起了呆,以为柳丝在夕阳的余辉里镶金嵌玉,不敢再与它们作乱。
“萧少爷,坐船过去吧,云庄主要我等你!”一个艄公向我遥摇招手,我心花怒放,船还未停稳,我踩住拴纤绳的木桩,脚下一点,稳稳落在船上。艄公看起来很面熟,脸色很黑,还一脸橘皮,见我盯着他看,他取下大斗笠,笑道:“萧少爷,不记得我了吗?”
我恍然大悟,他不就是丹朱画舫上那老仆役,看来丹朱把他们遣散后他改做艄公了,从那脸色看,他过得并不是很好。我恻隐心顿起,恭恭敬敬抱拳道:“老人家,你要是觉得辛苦,我要丹朱请你回去,要不到云家庄做事也成,我家只有两个人,事情不多,应该很清闲。”
他似乎不能接受我的提议,竟当场愣住,尴尬地咳了两声后,他转头去划船,不再理我。船到河正中,他突然放下桨凑近我,指着我身后道:“萧少爷,云庄主在那!”
我惊喜万分,回头准备大喊,脖颈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顿时晕了过去。
怎会这么黑,难道天这么快就黑了?我睁开眼睛,发现到处漆黑一片,脖子真疼,我轻轻呻吟一声,正想用手去揉,才发现自己手脚都捆得死紧,连手指头都动不了,而我似乎在一个木箱里,它用厚重的木头所制,用头敲上去声音十分沉闷。车轱辘的声音隐隐从下方传来,我猛然醒悟,我现在在马车上,正被那坏人带去不知名的地方。
我顿时慌了神,明明小乖要我去吃饭,怎会变成粽子缩在这木箱子里。我张了张嘴,却发现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又急又气,拼命用头去撞那木箱子,脑子里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个念头:我不能离开这里,小乖找不到我会生气,说不定以后不理我,而且,他找不到我气得吃不下饭怎么办,他千万不能再瘦下去了!
黏乎乎的液体从我额头渗出,又从眼角流了下来,车辚辚作响,伴随着几声马的响鼻和嘶鸣,有人打了个唿哨,鞭声顿起,从摇摆不定的车身可以感觉,马车走得更快了。
这时,箱子突然被打开,一个人头探了过来,外面星光满天,耀得我眼前有些模糊,等我适应那光亮,那人已把头缩了回去。一会,他提着一个蓝布包袱过来,原来他就是那橘皮脸艄公,他从包袱里拿出个白色瓷瓶,掏出块布巾为我擦去脸上的鲜血,把药均匀涂抹在我额上,我张了张嘴,拼命瞪他,如果目光能杀人,他已死过千次万次,我死死看着他,恨不得用目光当场把他千刀万剐。
他摇了摇头,从包袱里拿出一包点心,一个个塞进我嘴里,又把一个银制酒壶的嘴对准我的嘴灌下来。我呛得连连咳嗽,他嘴角弯了弯,不再折腾我,手一抬,直戳我肋下,我还没回过神来,眼前一黑,又坠入黑甜乡里。
马车仿佛永不曾停止行进,只要唿哨声一起,前前后后的马鸣萧萧,在我听来凄厉如追魂的鬼嚎。马车仿佛离弦的箭,激得风声四起,昏昏睡睡中,我已不知错过多少日月交替。
我的伤口很快结痂,又很快脱落,我不再去撞箱子,因为知道那是徒劳无功。我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且更珍惜每天都极其短暂的光明。也许在黑暗中的听觉更灵敏,我渐渐辨出不同的马车声音,也在解手的时候得到证实,我们这一队堪称声势浩大,一共有十九辆车,每车都是两人替换着赶车,车上堆满大箱子,似乎装着很重要的货物,因为这一路都有人接应。
而且,从路边偶尔一见的景物,我得到一个结论,我们是向北方行进,极可能是燕国,我在他们的交谈中听到了燕地口音。
我愈发忐忑不安,要是被绑到燕国,山高路远,我就更没有可能见到小乖,他即使要找我也想不到我会去那么远的地方。我简直已经绝望,拒绝再吃东西,那橘皮脸老者无奈,对我说了第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往死里瞪他,把烙饼当成他的肉咬。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昏昏沉沉间,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顿时欣喜若狂,挣扎出一丝力气,撞上箱子。
辚辚车声中,他们没有听到。
花花仍然在问,“这位老伯,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高高壮壮的年轻人,长得很漂亮,看起来很可爱?”
瓶子的声音有些沙哑,“老伯,那年轻人比我高一个头,皮肤比我黑一点,老是笑嘻嘻的,您再想想看!”
那老者瓮声瓮气道:“主子催得紧,我们光顾赶路了,真对不住,没看到你们说的那年轻人,你们还是到别人那里问问吧!”
花花失望地“哦”了一声,咬牙切齿地骂,“这个笨蛋,去哪里怎么不留个信,害得所有人都急成了一锅粥!你千万别给我逮到,我一定要把你按到水里浸死!”
瓶子哑着嗓子吼,“你少废话,车赶快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跑起来飞快!”
得得的马蹄声很快就消失了,我一头撞在箱子上,泪落成雨。
“虎门关出关检查!”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我立刻明白,我已快走出中唐,出了这个虎门关,外面便是燕国领土。我暗暗心喜,只要打开箱子,他们这些坏人的诡计就会被戳穿,我就能回去与小乖团聚,也许他不会相信我的经历,我不会怪他,如果他要我跪算盘,要打我屁股,我一定不哭!
我知道,见不到我,他一定很担心,比花花和瓶子还要担心。
橘皮脸老者的声音非常沉稳,“大人,我们是专门护送云家庄织品上大颖的队伍,早知会过陈将军!”
那人态度立刻变了,声音里透着谄媚,“没错,陈将军已经吩咐过我们,你们赶快过去吧!”
我脑中嗡嗡作响,并非对没人检查感到失望,我听到了更让我心疼的消息,这竟是送云家庄织品的队伍!
其后的主使者,昭然若揭!
我靠在箱子边,迷蒙间,仿佛看到一双细长的凤眼,冷冷地对我射出冰刀霜剑。
我终于觉得恐惧,更多的是冷,刺骨的冷。
千里迢迢的辛苦奔波后,马车终于停下来,有人从马车上卸下箱子,又抬进一个地方。很快,箱子被那橘皮老者打开,又为我松绑,即使被放开,我仍死螃蟹般横着,长时间的蜷卧让我连站立都不可能。他塞了一粒药丸到我嘴里,把我捉进一个满是药味的澡桶中,把我剥光扔了进去,用那布满老茧的手一寸寸揉搓我的身体。
我身体很快恢复知觉,也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哑着嗓子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捉我来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把我提了出来,一把推到床上。这时,一个眼神凌厉的青衣男子仿佛从地里钻出来,鬼魅般无声无息地站到他身后,他身体一震,回头跪在他脚下,“主子,人已经带回来了,请问要如何处置?”
男子哼了一声,“这是你能问的吗?”
他重重磕头,惶恐不已,“奴才向主子请罪!”
“这趟差事办得很好!”男子冷冷道,“你先下去,三天后启程赴扬州!”
老者唯唯诺诺离去,再也没敢抬头。男子背着手一步步踱到我面前,那放肆却没有任何温度的目光扫过我身体的每个角落,最后直直落在我脸上。
他的目光下,我无所遁形,如同一条砧板上的鱼。第一次,被男人看让我觉得羞耻,我鼓足勇气瞪他,却感觉更深的恐惧,因为,他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一个与他有刻骨仇恨,他想挫骨扬灰的死人。
我是被吓大的么!我有些恼恨我那惴惴不安的情绪,顾不上自己仍赤裸着,撑起身子骂,“你这个没廉耻的混球,我招你惹你了么,你抓我来做什么!我好心告诉你,你现在放我回去还来得及,我一定向小乖求情,让他放过你,他武功很厉害……天下第一厉害!”
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