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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我和阿俊在家里疯狂。捆绑游戏我们做腻了,如今我们玩电子游戏,谁输
一局谁脱一件衣服,阿俊玩游戏可差透了,估计从小不往游戏厅钻,没几下就脱个
精光,然后输的人光着屁股去做饭,我们在厨房里疯着,爱着。
讨厌的电话骚扰我们,我最恨在兴头上被打断,不理它,阿俊推开我去接电话,
如上次那样听见他说:“喂,我不是周航,……噢……您请稍等。”
“我妈的电话?”我打开已经剩下少半瓶的矿泉水喝一口,然后问阿俊。
“是你爸。”阿俊又低声说道。
“挂了。”我对阿俊说。
阿俊光着身子拿着电话不知道该做什么。
“手机关了!听见没有!”我命令阿俊。
阿俊居然拿起电话,说:“周航……他正洗澡,过一会儿给您回电话行吗?…
…”
我当时手里拿着那瓶水,脑子里想着他卢俊杰太他妈的自做主张,太他妈的干
涉我,于是怒不可遏地将那瓶水向阿俊扔去。阿俊大概根本没想到我能有如此举动,
还对着电话说再见呢,那瓶水不偏不倚地砸在阿俊后脑勺上,盖子没拧好,水撒得
到处都是。我不管,转过身去找扔在地上的衣服。
“你给我把水瓶捡起来,收拾干净!!” 阿俊的怒吼咆哮声我从来没听过,
只穿了一件内衣后惊愕地看他。
阿俊怒视我,然后他走过来,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下子套上,凶恶命令:“你给
我把地上的水收拾干净!”
我不理他,继续穿衣服。心想就你那德性,还能怎么样我。
阿俊也套上了衣裤,继续骂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凭什么摔东西!还往我头
上摔!”
我穿好衣服想往门口走,却被阿俊一把扯过来,他力气还挺大,不过我比他力气更大,一下子把他推开。
阿俊重申他的要求:“你把地板上的水收拾了。”
“你他妈少命令我!”我回答他。
“你怎么不讲道理?我好心帮你和家里缓和关系,你对我这是什么态度?!”
“我就是讨厌你这份好心!你管得着我吗?他妈狗拿耗子!”
“你跟家里赌什么气,他再怎么样也是你爸爸……”
“废话,事情不在你身上,你懂什么!”
“我怎么能不懂……”阿俊的语气已经非常缓和:“但是你跟你父亲关系这么
僵,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你能占了便宜?而且他这么主动找你……”
“都是装的……”
“无论他装还是不装,至少他找你不会因为他要加害你……”
我说不过阿俊,论嘴皮子三个周航也不是一个卢俊杰的对手。阿俊也不说话了,
他坐在沙发上不看我,根本不象原来那样准备让我三分。冷静下来,我看看那边一
地的水,连这边地毯上都被弄湿。总得有人让步,是我挑起来的,是我拿水瓶子打
了阿俊。我到厨房拿了一块毛巾,然后捡起矿泉水瓶子,又蹲下来开始擦地上的水。
擦得差不多了,我看见阿俊也拿着一条毛巾吸地毯上的水。他抬头看见我正注
视他,阿俊对我一笑,我不是不给面子的人,于是回他一个笑。我们算是重归于好。
阿俊劝我说为人处事都应该留有余地,什么事情没必要做绝,更何况还是和家
里人的关系。我们本来就很孤立,咱们不用祈求别人什么,但至少不必要让家里人
求着咱们。
“其实你父母就算不错,我们家……我连想也不敢想。”阿俊说着带出哀愁。
“说对了,就是你不敢想……”
“你不懂。”阿俊有点烦躁地打断我:“我是我们家的骄傲,我父母最得意的
成就……至于生意、挣钱他们都觉得还在其次。我爸私下说家产一定给我一半,我
说我不要,家里这么多年都是我哥在帮忙,而且我在A市,给我厂子我也管不了,
他们竟然说将来会把手里全部的现金给我,有几十万,一定要给我,否则他们走了
都不安心……我把家里推给我哥已经够不孝顺了,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让他们知
道,让他们受这个打击,伤这份心……”
我是不懂阿俊,可阿俊也不懂我,不懂我那种心冷得很透的感受。我相信人若
无切身体会,对任何事情那种所谓的理解,都是些自以为是的胡乱感觉。
让我万分惊讶地是薛萍来饭店找我,而且在工休时间。有人将薛萍领到休息室,
我就只能跟她出来,在饭店后门的自行车棚子下说话。
“周航……你最近怎么了?我不知道你妈跟你说了些什么,好象你误会很深…
…”
我嘴里吐着烟,打断她,冷漠地问道:“到底有什么事?”
“薛萍被我的态度吓住,她张张嘴,没说话,过半天才讲:“我没有别的什么,
算是替你爸来看看你……”
我不说话。
“你对我还是对你爸有意见?……”
“没有。”我看着她平静地说:“你们用不着多想,什么事都没有。过一会就
要开工了……”
“周航……阿姨也不跟你说外道话,我不希望你这个态度对你爸还有你弟弟,
你和周船是亲兄弟,和你爸是亲父子,我这么多年就想拉近你们的关系,大家都和
和睦睦的有什么不好……”
我微微冷笑,问:“奇怪您为什么要拉近这个关系?”
薛萍的样子好象刘胡兰就义,倒是大义凛然:“没什么原因,你是你爸亲儿子,
这是永远割不断的血缘。周船有个亲哥哥,还住得这么近,如果从来不来往,那不
正常啊!你小时候很可爱,长大了也非常懂事,我一直觉得你可怜……”
我真讨厌薛萍说我可怜,于是打断她,说:“行了,我还要上班呢,以后你也
不用这么费心。”我说完,看看薛萍一张失望的脸,转身走了。
我懒得去想薛萍找我的目的。说实话,薛萍,周船,还有我爸,我就是这辈子
不理他们,我的日子和原先相比,没有任何差别。和薛萍谈过话,他们倒也不再纠
缠了。我知道他们这辈子不理我,日子也同样没差别。
要过年了,老广又请我帮他要了一次房租,其实这个房客很好,我一个人带着
老广去要的钱。老广好象怕了A市的人,感觉他们都脾气暴躁。老广要我去厨房吃
东西,我说没时间,他要给我一大桶鱼翅粥,说里面还有其他好东西,很补,又不
上火。我想这样有营养,美味又好消化的东西应该老年人享用。
我给阿俊打电话说晚上不回去了,住我妈这里。阿俊说正好他也有事。
这段时间里我妈又问过两句关于阿俊的情况,但很有限,她从来没问过我阿俊
对我好不好,我们的关系或者说我们的感情如何这种话,或许她认为那些问题说不
出口。
我端着那一桶粥,叫了个出租回家。屋里亮着灯,我推门进去,里面坐着两个
人:我妈,还有一个陌生男人。此时是半夜11点。
“周航……你怎么回来了?”我妈非常吃惊。
“给你送点吃的……我马上要回去。”我说话的时候,那个男的早站起来,5
0多岁,挺高大的,如果我慕老,这人应该算是一口好锅(哥)。
“这个是许老师……”我妈说话的样子局促不安,还羞答答的。
“……好!”我笑着点头,含糊回应。
“我看过你的照片,你妈总说起你……”许老师的表情虽然不太好看,但言语
比较热情。
我将粥递到我妈手里,然后笑着说我还有事,要赶紧走了,我对许老师点头说
再见。我已经出去了,我妈追到门口问:“你星期一回来吗?”
外面太黑,我看不清我妈目光里是对我星期一回家的期待还是仅仅询问,以便
她安排时间。
“到时候我给您打电话。”
“回来吧,我肉馅都买好了,你不是想吃萝卜饺子吗?”
“行。”我回答。
我走在外面,回忆刚才的尴尬,想笑。记得小时候有一点点印象,我妈和一个
与她年龄相仿的男人站在离外婆家很远的路口,唯一的一次。
我妈说萝卜馅饺子时我想对她实心实意地说声谢谢。从没想过对她说谢谢,一
直认为她给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我就是为她卖血卖命也义不容辞,我什么都可以
不要,但我妈的后半辈子我得包下。
第一次挺感激我妈,感激得需要回头看看我们家,我走得太快了,远得哪里还
看得见呢。
回到阿俊的家,或者说我的家,屋里没人,阿俊不在。我拿起电话打阿俊手机,
半天没人接。我又打,他接了,说在歌厅里,电话扔桌子上,他没听见。他师弟要
出国,大家给他送行。
阿俊问我什么事,我说你不认识自己家电话号码,我在家呢。
“你说你回你妈那里,为什么回来了?”
“想老公。”
听见阿俊在电话里笑了。
挂了电话,我想阿俊的朋友总是有好事,出国、升迁、买新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