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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刀丁星,短剑张可。寸长寸险,愈短愈急。在秦浩长期的精心调教下,这两个心腹的武功已略有小成。
至少目前,他们可以帮到自己的大忙。
追命运了运气,一阵剧痛侵袭全身。他最少得调息半个时辰才能运动自如,不然强行运功,有经脉尽断的危险。
花怨暮没有闲着。就在秦浩放响炮的动作后,他也发出了暗号。
折花山庄庄主的号令。不从者,逐出山庄;不出庄者,斩无赦。
花怨暮与方全早达成协议,其手下直接由花怨暮调度。他本就忠心于南唐李家,只是一直被秦浩蒙蔽,才对其言听计从,却也不是全无防备,山庄一半的武力,还始终掌握在他手中。
因此花怨暮也就有了这份力量可用。方全方面的部下接受过方全指示,立即依照这位少庄主的命令行动了起来,与秦浩手下成对峙之势。
两方人马虎视耽耽。秦浩那方加上丁星张可各自的队员也有些势单力薄。
花怨暮依然毕竟是庄主,就算平时似乎毫不掌权,关键时刻那些中间立场的人还是倾向于他的。正统就是正统,没有名义的实权不能算真正属于自己。
这是一个教训,秦浩记下了。
他此时只想着该如何脱身。
“秦浩叛庄,给我依庄规拿下!本庄主有重赏。”
“庄主违背祖训,勾结外人毁山庄基业,不配再做庄主,应该废了他!”
花怨暮清音入耳,字字明晰。
秦浩声嘶力竭,句句脱力。
一触即发。
双方平时也许是好兄弟,好哥们,一起值班,一起喝酒,一起谈论姑娘,一起说心事。为了各自效命的上头,眼下不得不分站两头,变成刀戎相见的对头。
一旦见了血,便真正是仇人了。不是我杀你,就是你杀我,明日还要彼此之间相互报仇,也许就这么结下了永世不解的仇怨。叫了多年的伙计家伙兄弟哥们,或许只要片刻就化为了结了仇的敌人。
这样的事见得太多了。追命不喜欢。他虽然叫追命,却是只追人,从不想夺人命的。即使是罪大恶极的犯人,未受审前,他认为无权判定那人的生死。捕人捕错了,可以再放;命杀错了,就再追不回了。
事实上,很多事情就是你不杀人,人就杀你。很多无辜的人不得不因为你正义的行为受到伤害……这些帐,算不清也算不楚。江湖武林,大侠英雄,鸡鸣狗盗,只有死人无数、命比纸贱是最赤裸裸的真实。
只是够了,真的够了。
够到追命已无法忍受眼睁睁地看着又一场必然流血的争斗在面前发生而无能为力了。
即将开打的人们只见一道白云一晃闪过,以及随之而起的几声闷在肉里的脆响。睁大眼定神细看,才看清了丁星、张可俱瘫倒于地,手断脚断,愕然片刻才发出猪嗥似的惨叫,刺得人的神经一悸一悸地跳个不停。躺倒的两个人中间,端端正正地站着那个俊俊秀秀旁人看来还颇有几分文弱的年轻名捕,一张脸白得跟什么似的,正是那个这些天住在庄里与大小姐不时嬉嬉闹闹会对每个人都笑得光灿夺目的白衣红衫的男子。
“六扇门奉旨查案,闲杂人等不得干涉,否则一律按大宋刑律严惩不贷。平乱珏在此谁敢造次!”清清温净的声音竟也可以有如斯威严。
追命举着平乱珏,正经过度教人心生寒意不敢直视的脸上忽又挂了副招牌式的灿灿笑颜,“谁敢以身试法的,我追三爷陪他玩玩。不小心断筋断骨可别找我诉苦,我不爱听!”
花怨暮心头一紧,觉得那笑容中有种苦,有种痛,有种默默的坚持和天真。笑得不像是他认识的那个追命了,又仿佛从来就是那个追命。
追命这一出脚,当场人人噤声。有人开始悄悄撤退。秦浩那边的人走得更快更多——本来还以为实力并不输于对方多少,或可博一下胜负,此刻,见识到南方总捕高深莫测的实力,两位主力战手又顷刻被废,输赢很是明显了,再坚持,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人愿意走绝对的一条死路,论到忠心程度,他们又没像丁张二人那样被秦浩尽心培养,至此,不用再卖命了,对秦浩的义气还不值得用命去换。
大势已去。
秦浩逃,没命地逃。他没想到追命还能有瞬间击倒丁、张二人的力量。那是他的得意门生,他培养了多年的中坚骨干。
除却逃,他想不到自己还能做什么。他的心智,慌了神,再没有正常的判断力。
“追!”形势逆转,花怨暮一声令下,众人便朝秦浩逃跑的方向齐齐追去。于私,这是庄主的命令;于公,这也是在帮助公门追捕嫌犯。至于到底怎么追,各人自有各人的打算。反正,不用打了,也不用死人了。
花怨暮很想去追,亲自手刃秦浩,但他忽然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如果追命真如他所表现的那般无碍,秦浩还没迈开腿就该被他抓住了。
从刚才起,追命就立在原地没挪过一步。
花怨暮只想到一个可能:追命的伤,不轻。
艳阳高照,春光正好,花木娇美。
花怨暮只感到冷,心冷,慌慌地冷。
(好鸟,就芥末多鸟,后文待续,待续不素坑)
冷是没有声音的,但有着我们的表情——HC哇的这句话
潜了;匿了;遁了,考试去也^^哇;等我回来
第七章 一个都不能少
1 他没死
“追命。”花怨暮小跑到他身边,却不敢碰他。
人都走干净了。
追命合了下眼,又强迫性地睁开,抬头对花怨暮轻轻一笑,轻轻说,“借我,扶一下。”
他笑得轻如浮云,似乎随时都会消散于风中。
追命是一步也走不动了。
花怨暮扶了他靠到一棵老树边坐下,追命休息了一小会儿,才对身旁慌乱如麻的花怨暮说,“我们去找小冷他们。”
“我们连他们死没死都不知道,怎么找?”花怨暮顿了顿,“是我不好,害你受伤了。”
强咽下一口血,追命笑道,“我还撑得住。小冷,他没死。”说罢梢嫌吃力地从左边袖口里掏出一张折了几折的纸来,一展开,竟是一副自制的密道地图。
从图上看,地道蜿蜒曲折,岔道密布,状如迷宫,如果没有那十几处红点标识的醒目小标记,简直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这是……”花怨暮目露疑惑。
“是想容妹子交给我的。”追命缓缓气息,娓娓道来。
五年前,想容在山庄乱逛时,无意中发现了某条地道,后来就借着捉迷藏之名一直在秘密探究,希望找到一条通往外界的暗道,好方便她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山庄,可惜自始至终都没找到那个神秘的出口。据她研究,折花山庄应是在一座原本就有无数机关暗道的世家大宅的遗址上建立起来的,新老地|穴交汇,恐怕连折花山庄的设计人也搞不清个中的复杂的详细情形。她把已探明的一些地方画下来做了记号,还与追命讨论过,想让追命帮她分析一下,能否找到条通路。图上,有朋轩的位置是被重点标出的,花想容说有朋轩下面有个空室,根据她多方琢磨,发现似乎有朋轩有什么特定异动的话,这空室连接着有朋轩地面的上部便会自动开启闭合。
联想到秦浩刚才说的有朋轩“玉石俱焚”的启动机关,追命喘口气,道,“玉石俱焚,置之死地而后生。原来是这个意思:楼塌室倒,让外人以为里面的人都死了,实际上他们都已安全掉入地下室,保住了性命。等敌人走后才出去,也免了日后敌人的追杀之苦。”
花怨暮凝视着手中图纸,“怪不得她老不见,爱捉迷藏,竟还藏了这等心思……”转头问道,“你就是笃定了这点,才率先与秦浩动手,打退他使其心神俱裂,好让我们找人时不致令他趁空捣乱坏了时机。”
追命皱了皱眉描他,不堪其扰的样子,“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确实很想教训他,还有,就是想把他的脸看个清楚……”
花怨暮怔然,”看他脸做什么?”
这下追命倒挺乐地笑开了,“你一见他,有没有觉得他那张圆圆胖胖的脸看起来似乎比上次怪了一点?”
“你这么一说,好象是有点奇怪。”花怨暮想了想。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眉毛?”
“眉毛?从没注意过。他长得胖,脸上不管什么毛都不多。”花怨暮淡讽道。
“我也以为是自己眼花,所以才想凑上前去打架确认个究竟,哈……”追命不可遏止地哈哈了两声,好巧不巧地扯到了断骨,笑到一半不得不倒吸了口凉气,“他还真的是没有眉毛,这下更像是拔光了毛的猪头了。”
花怨暮点头,终于想起来自己的那种奇怪是源自何处了。没有眉毛,是的,秦浩那本该贴了可怜的又细又淡眉毛的地方索性彻底光净了,不特别注意还真看不出什么区别。本来秦浩的眉毛就颜色淡,长得稀疏寡落,已经很不引人注目。
谁有本事能在瞬间剃去秦浩的两撇淡眉而让他毫无察觉?
那人的出手必定相当快。
只剃去了眉毛,说明他有足够的把握要了秦浩的命,却没下手。
那人的出手必定相当从容。
一个出手又快又从容的人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死去?一个死到临头的人又怎么可能出手得如此快疾不迫?
这是个记号,一个告诉别人自己无恙的记号。
“小冷还真狠,剃人家哪里不好,偏刮了人家那点宝贝眉毛,这让他还怎么见人嘛?”追命的语气说不出是赞还是贬,“找到他,我得好好说说他。下次要剃,就得给人家剃胡子,哈……呵……”
花怨暮很想敲他的脑袋。
不趁时间好好运气疗伤还有空说笑!笑就笑了,还笑得那么乐不可支搞得自己痛不可支的,让自己不知道是该叹气好还是生气好。
2 四大名捕又不是吃素的
冷血当然没事。
有朋轩塌的时候,他就立即察觉到地面开裂,自己正在下沉。
他还接着秦浩砸过来的狄原。
如果丢下狄原,他完全来得及逃出去。他是捕快,一个只顾自己逃生的捕快,不是合格的捕快。
冷血只愿作合格的捕快,他不能丢下伤者不管。于是他落到了地下室。
幸好。冷血庆幸,他的剑够快,在秦浩砸过狄原时,他已用手中的快剑给对方留了个小小的纪念。
他是可以杀了秦浩的,但作为一个捕快不应轻易杀人,虽然御前四方名捕有先斩后奏的权利也不应当滥用,那是追命说的。
所以他只剃去了秦浩的眉毛,作了个安抚人心的暗号。冷血相信追命一定能看到。
一刹那的心念转意之间,他就没有杀秦浩。不久,他尝到了腐心蚀骨的后悔的滋味,事关追命,他本应用冷血自己的方式来处理。
这间地下石室很大,布置得宛如一间客厅,只是没有窗。石室并非密封,分了好几条过道通向各个方向,却不知道哪条是生路,哪条是死路。
过道里有幽幽的风,相互交融流窜,引得挂于石壁上的一溜长明灯晃晃悠悠
地照。
冷血把狄原放到一个木椅上,默然地随处走走看看,过了会儿他就只观察方全,巍然不动地等。
方全已冷静下来。
大致四周观望了一下,他心里便有了数。
玉石俱焚,他隐约听父亲提起过。
秦浩竟用来对付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