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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肃一边搓着手,一边在营盘里巡视。
“殿下,巡逻的事还是让小的们来做吧。外面太冷了,别把您冻坏了。”说话的是高肃手下的副将名叫仇显。
“你也不用把我当什么金枝玉叶,自小我也没得过什么好。如今能有这么一群人跟着我同生共死,也是我高长恭的荣幸。将士们冻着,我就跟他们冻着。将来我有了好,将士们也都跟着我有了好。”这两万人的命可都在他的手心里,这可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身负重任。在他的心中,跟他来的将士们,实在是比那些兄弟叔叔们都亲。
“我仇显当了十年的兵,从来没见过有带兵的官像殿下您这么视兵士如手足的!就凭殿下对我们的这份情,我们一定会为殿下打下金封!”仇显觉得自己是跟对了主子。本来一开始他看到高肃的时候只以为这是个弱不经风的皇家子弟,出来带带兵打打仗无非是给个进爵家官的理由罢了。可是跟了高肃这半个多月,他渐渐发觉自己这个新主子也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他能和士兵们一起吃苦,哪怕是几只果子也要分给身边的将士们。这样的将领他仇显没见过。而且他也听段将军说起过这位七殿下的身世,实在是让他觉得世界真不公平,这么一个好人怎么就落到那样的境地。
“仇将军,你知道突厥人为什么会突然来犯吗?”高肃觉得并不仅仅是因为皇上拒绝和亲那么简单。
仇显摇了摇头,“据说是因为皇上拒绝和亲。”
突厥既然公然以二十万大军来犯,恐怕不光是为了这点小事。二十万对突厥来说虽算不上大数目,可是以我们周的兵力来说他不是什么威胁。难道突厥人一早就知道齐不会派遣大兵?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在内?看来这件事得和段大哥斛律丞相仔细探讨一番。
帅帐之内,火炉噼啪做响。围做的都是些位高的将领。
高肃坐在正中。段韶和斛律光分坐两侧。尽管皇上这次没有派他为军中主帅,可是他毕竟是皇侄的身份。
“殿下的意思是突厥此次来犯并不是真的要攻打我们?”斛律光手下的将军王延亭问。
高肃点了点头,“我想突厥一定和周有所勾结。他派二十万大军前来无非是想引走我大齐的精锐兵力。即便是以一对一的话,齐的兵力也将锐减二十万。以目前的军势来说,我大齐的精锐大部分都驻扎在洛阳和晋阳。要调派足以抵挡二十万突厥兵的进攻,就只有从洛阳和晋阳抽兵。这样一来在汾洲一带我们大齐的兵力就会空虚,而在那里隔岸就有周的驻军!”高肃一点一点的分析着。
营房内的人安静的听的,都不自觉得点头认同。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皇上根本没有调遣洛阳和晋阳的驻兵。而是让我和斛律丞相的家兵为主来辅助殿下的两万官兵。”段韶说。
高肃晃了晃头,“这一招恐怕也是一石二鸟。假如皇上派了大军抵御突厥,那么周就必然会大军来犯。假如皇上不派大军,那么突厥也会顺势攻下我们的衡洲甚至兵临晋阳城下。”
斛律光点了点头,看来七殿下原比他预想的更有才干。“那七殿下以为这个一石二鸟的局势该如何破解?”
高肃一笑,“只要让突厥知道我大齐的厉害,他就自然退兵。”
段韶问:“何以见得?”
“如果换做是段大哥你,一场耗尽元气都不见得能稳赢的仗你会不会打?更何况他边上还有契丹,西面还有大周。”如果估计的没错,这二十万的数目也是虚张声势罢了。“虽然我大齐国力不如以往,但却一直致力强兵。这也就是周遭四国不敢轻易来犯的原因。以现在我们十二万人马的兵力,要赢他二十万,也不是什么办不到的事。所以这一仗我们一定要赢,否则再退就只有晋阳可守了。”高肃当然明白,这不是个能随意夸下海口却不履行的事。就因为他相信突厥兵回见硬就回,所以才有这种自信。战争不是下棋,是拿人命来搏,如果突厥真的实心来犯,恐怕现在早就已经兵至晋阳了,何必先制造声势然后再发兵?
“希望一切都如殿下所言!”斛律光举起杯中的酒示意大家干杯。如果仅仅是这样,那这个仗打的也可能会很轻松。
高肃举起手中的茶,“在下也谢过各位前辈的信任!”说完他把茶一饮而尽。直到现在高肃也不会饮酒,在他认为,在军中饮酒是他的大忌。在军中的日子他觉得很舒服,没有人因为他的容貌而小看自己,虽然他也知道那些将领也都是碍于段韶和斛律光的颜面才对自己必恭必敬,可是他有自信会用自己的能力让他们折服。
大周皇宫。
御书房中。
宇文邕手里攥着一封突厥来信正在发火。“皇叔!你怎么能随便应下他们这种事!”
宇文护不以为然。“联合突厥攻打齐国有什么不妥?”
“当然不妥!这十几年来周与齐虽然在边境问题上偶有冲突,两国虽然敌对,可毕竟维持了和平这么久。如今你答应突厥合攻齐国。不是给了齐人反扑的理由?”宇文邕不傻,他当然知道他叔叔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自从那个突厥的公主被娶回后宫,他这为叔叔就经常与他的新皇后见面。只是碍于没有证据,他不能把他如何罢了。
“齐王残暴昏庸,皇上你不是早就想吞并他们吗?”宇文护不紧不慢的说。
宇文邕冷笑,“就算是要吞并齐,我也绝不会拿我的皇位开玩笑!”他很明白的告诉了宇文护,他宇文邕不是傻子。突厥兵根本就不会真的去进攻齐,他们的计划不过是要周和齐两败俱伤而已。
听到宇文邕的话,宇文护终于有些着急。“皇上,可是臣已经答应突厥王了,当初是您把谈判的权利交给我,如今皇上又不肯出兵这怎么行?”
宇文邕看着叔叔一笑,“那就是叔叔的事了。我虽然给了您谈判的权利,可是我没有给您卖国的权利!还有,叔叔您别忘了,大周的军队只听大周皇帝的话。除非有人想谋朝篡位!”
“皇上,您这是什么话?老臣辛辛苦苦为了我们大周着想,怎么就成了卖国,成了想谋朝篡位?!”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年仅二十几岁的皇上为什么能这么快就洞悉他的心思。难道是自己身边有了奸细?
“皇叔又何必多疑?攻齐的事我现在是万万不能答应的,您也不用再说了。天色已晚,回去休息吧!”宇文邕站起身离开了御书房,只留下满头汗水的宇文护杵在那里。
宇文护咬了咬牙,要怎么去和突厥王交代?或者自己干脆找机会除了这个皇上?看来他还得仔细的斟酌几番。
宇文邕回到自己的寝宫,让洪喜沏了一杯浓茶。
“皇上,今天皇后娘娘又闹了一次。逼的窦娘娘直哭。”洪喜实在是看不下去那个突厥来的公主娇横跋扈的样子。偏偏他们的原皇后窦氏又软弱好欺。
宇文邕皱了皱眉,“传我的旨意,把皇后软禁在他的寝宫,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出。特别是晋国公府的人!”
“奴才遵旨!”洪喜下去传旨,宇文邕让其他的宫女太监也都退了出去。
他款掉衣服,躺在床上深思。
一年多过去了。肃儿如何了?功夫学的如何了?是不是艺成下山了?他会不会也在想自己?想一想肃儿今年也已经十八了吧!有没有长高?有没有变的结实一些?不过模样肯定是没有什么变化。现在他在做什么?有没有结交些朋友?有没有……他想着想着就这么睡着了。
这一夜他做了个梦。
他梦到自己攻下了洛阳皇城,但他在所有的俘虏中都找不到高肃。正当他派人到处寻找的时候,正好看到高肃提着剑朝自己冲了过来,一边冲一边喊着:“你杀了我的家人,灭了我的国家。我要和你拼命!”他一直躲闪着想跟高肃解释,可是自己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最后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了一声,然后就醒了。
从噩梦中醒来的宇文邕一身冷汗。
“皇上,您做噩梦了吧!快擦擦汗!”洪喜在一边递过一块半干的凉巾。
宇文邕接过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洪喜,你觉得如果我灭了齐的话,高公子会不会恨我?”
洪喜思虑了片刻回答道:“奴才不知道!那就得看在高公子的眼里,是他的家国重要还是皇上您重要了!”
宇文邕苦笑,“如果是我比较重要,他就根本不会回到齐国。”答案竟然是这么的明显。
高肃的大军在梁泽驻扎了三天。
在雪停之后便开始向衡洲进发了。
一路上平安无话,这一日大军进了衡洲城。
衡洲的守备名叫劳辉,他曾经是高澄手下的大将。后来高澄被高洋所害,他也就被贬来驻守边塞。
“突厥大军已经驻扎在两峰上外,一但过了两峰山,恐怕衡洲也就难保了。”劳辉用手指着羊皮的地图像大家诉说了现在的局势。
高肃问:“这两峰山上有没有我们的主驻兵?”
劳辉回答:“只有三千巡逻队。”
段韶思虑了片刻,“据说两峰山中间是一大片平坦山谷对吗?”
劳辉点头,“是的。本来如果是夏秋的话,那山谷倒是个好埋伏的场所。可是现在是冬天,山上的树木光秃,也没有多少岩石可以供我们隐蔽。所以要想在山上埋伏人马很容易被突厥人发现。”
斛律光仔细的看了看地图,“那么突厥大军现在离山口还有多远?”
“只有十里。今日上午刚刚扎营。因为几日前大雪,所以他们耽搁了行程。”劳辉煌回答。
“衡洲城内可有巧手画师?”高肃问。
斛律光回答:“我军中就有!”
高肃一笑,把他的意思告诉在场的人。众人点头称妙。
第二天,高肃升帐分兵。“段大哥,斛律丞相,你们二位带领你的人马在山口两面埋伏,有山势的阻挡,加上我们的计划,突厥兵应该不会发现我们。我带着二万官兵进山口诱敌。劳将军的人马留在衡洲。”本来他在军中的位置没有分兵派将的资格,这一切都是段韶和斛律光的意思。他们要看看高肃的才能究竟如何,而且这些计划也都是高肃想出来的,要怎么分派自然由他说了算。
段韶连连摆手,“这怎么行,你是金枝玉叶,怎么能让你去诱敌。万一你出什么事怎么办?”这么久他只看过几次高肃练功,对于他真实的武艺如何还不太了解。而且实在太冒险,他可舍不得。
高肃苦笑了一下,“我死与不死对朝廷上下也没什么影响,更何况我不会那么轻易出事的。”如果是上马打仗他还有自信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
突厥军营。
“九殿下,信中怎么说?”突厥将军呼洛这次随着突厥国王九儿子元付出征攻齐,这小皇子年仅十九,却是突厥国王最信任的儿子。
元付手中正拿着一封信,是突厥国王派人快马送来的。“我早就说过,宇文护那个老东西靠不住!现在周国不肯出兵,我们这次简直是浪费时间。”他愤怒的把手上的信扔在地上。
呼洛说;“听说齐国没有从晋阳和洛阳抽兵,而只派了二万人马支援衡洲。我们也可以趁此机会拿下他们几个城池。也算不虚此行。”
“敢带两万人马抵抗我突厥二十万大军的人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元付冷笑。他当然知道段韶和斛律光也随军而来,但是仅凭着他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