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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通红,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冲到头顶,让他突然觉得什么尸体,什么白骨,什么杀人全都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有些人该死的,就一定要死!
他攥着匕首一步一步走向于纹。“为什么骗我?为什么?!”
于纹依然站在原地大笑,没有一点惊恐和要躲闪的意思。
他是在嘲笑自己吗?高肃的手在颤抖,没有一个是好人!匕首朝着于纹的腹部刺了过去。一瞬间面前的人消失不见了,高肃用力过猛撞到屏风,头磕在屏风的木框上。下一刻,他又重新回到了黑暗之中。
◎
黑暗之中,四周如熔炉一样热的人难受。
“长恭!”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谁?”高肃忍着难熬的灼热,咬着牙问。
“觉得很难受吗?”
“很难受!”他的头,身体,内心通通都很难受。
“这里是太极幻境。是能让你看清楚自己内心的地方!那些在你眼前出现的事全部都是你内心的魔障。”那声音说。
“那些都是幻觉吗?”高肃问。
那个声音没有回答高肃的问题。
“静下心,四周的灼热就自然会消失。要如何抵御内心所害怕的魔障,就只能靠你自己了。”那个声音再也没有响起。
渐渐的,高肃的神智开始模糊,身上被火烧的感觉也开始慢慢的消失了。
高肃再一次睁开眼,自己依然身处那个地下的石室。
面前的第六个门根本就没有被推倒,一切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安静。
转过身,师伯就在自己的对面盘膝而坐。
“你终于醒了!”志远子点了点头,他还是醒了。如果他在幻境中自杀,那么他的回不来了。
高肃用力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不是梦?不是幻境?但是他还是觉得头晕晕的,胃也很不舒服。
“恭喜你通过了试炼。可是你未来的路并不好走!”尽管他不知道高肃在幻境里看到了什么,可是看他汗流浃背,浑身颤抖的样子,志远子就知道那一定很是很恐怖的经历。
高肃长出一口气,好在那些不是真的!
他的心还在隐隐作痛,为什么在幻境里于大哥会出卖自己?难道自己一直都害怕会被他背叛,还是说早晚有一天他会背叛自己?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那种心碎,心寒,心酸,心痛,心死……种种种种。那些事不会发生!绝对不会发生的!高肃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因为那种感觉比他见到尸横遍野,白骨堆积,被人辱骂更加让他难以承受!
“师伯,我为什么会走进幻境?这个石门并没有倒啊?”高肃稳了稳心神,询问道。
志远子笑了笑,“你回头摸摸那个石门。”
高肃转过身,忧郁的把手伸了出去,却没敢摸。他很怕再走那个幻境。
“你已经从幻境里出来了。你就不会再进去了。”志远子看出高肃的担心。
高肃的手摸在石门上,有些潮湿,有些冰手,但很坚硬。他又用力的推了一下,那个门纹丝未动。
“那根本就不是一扇门。你只是被墙壁上的石刻纹拉进了你的心魔之中!”志远子道。
高肃不解,“我的心魔?”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魔障。你看不到它,摸不到它。但是他却可以主宰你的生命。因为惧怕,所以人们不敢越心魔半步。长恭,现在你已经看到了你的心魔。至于你能不能越过他达到你想要达到的目标,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高肃回到自己住的那个房间。
他没有进食,因为他觉得五脏都好难受。
躺在床上久久不敢入睡,他害怕自己还会见到那些恐怖的场景。可是身心疲惫的他最终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的枕边有眼泪。但是他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做过梦了。有时候梦里的一切还是不被记得的好,就比如在幻境中见到的那一切。
高肃草草的用过饭,即便休息了一夜,可是他还是觉得五脏翻滚,十分难受。收拾好东西,然后来到师伯的房中。
“长恭,这是你要的钥匙,和我给你师傅的一封信。”志远子把一个锦盒递到高肃手中。“你身为齐人不宜在周久留,今天你可以回去了。”
高肃鞠躬谢过师伯,然后离开了神安观。
在回齐的路上,他一直心潮翻滚难受的要命。
这些风景已经变的很是熟悉。每步来时的路都有他和于大哥的回忆。高肃的心隐隐发疼,这些日子以来,每他天都会记起那在幻境中的痛苦经历。越是痛苦,他就越是想念他,越是想念自己就越痛苦。最终高肃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没用的东西!”他暗骂自己。不是要发誓做齐的英雄吗?不是发誓不让那些人因为自己的容貌而小看自己吗?不是发誓要让所有欺负过自己的人得到报应吗?那就不要只想着这些儿女私情!他一直这样在心里默默的告诫着自己。
一路平安,高肃回到封龙山。
把马交给道童,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包袱和斗笠放好,然后去拜见师傅。
“师傅,弟子回来了。”高肃恭恭敬敬的给志清子施礼。
志清子点了点头,“你终于回来了。你师伯身体可好?”
“师伯身体很好,他也让弟子给您带好。这是师伯让弟子带回来给师傅的锦盒,里面有钥匙和一封信。”高肃把锦盒递到师父面前。
志清子打开锦盒拿出信,一边看一边皱眉。看完之后他向高肃摆了摆手。“你下去休息吧。”
高肃退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不提。
“唉!”志清子长叹一声。果然如自己所料,高家的皇权没有龙脉。这孩子虽然能名震四方,可是也只不过是数载光景,人浮于世,终究还是过眼云烟。
齐国皇宫。
高演此时的境况可不怎么好。虽然身为皇帝,可是他发觉自己所能掌控的事已经越来越少了。
先是北方突厥不断骚扰边境,后是被高湛抓住了自己当年篡权的把柄。现在的他是每日都生活在惶恐不安之中。
高演深知弟弟高湛和侄子高纬的为人。而且对于他们高家的人来说,弑亲夺权根本就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更何况他本想做了皇上能一展报复,享受荣华,没想到有那么多让他难以应付的事接踵而至,他也实在是有些受够了。
最终他左思右想还是做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决定。
“朕今日下旨,待朕百年之后,皇帝之位由朕弟高湛继承。”这是他在金殿之上说过的最让他无奈的话。自秦始皇之后,这个世上以兄传弟位的事,恐怕也是十分罕见。更何况他还是为了保自己和儿子们的命。
从那天之后,他已经全然把朝政交给了高湛父子。自己也乐得去享受皇帝的欢乐时光。
而斛律光和段韶也顺理成章的成了高湛父子的人。
“段将军和斛律丞相的忠心倒是转的很快啊!”高纬手端酒杯,在他们两人身边来回的走动。
斛律光拱手,“我们本就是高家的臣子,自然皇上是谁我们就效忠谁了!”他的话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他面前的这个皇侄,可以肯定就是将来的皇上。这个人虽然性情狡诈,残暴淫乱。却是有着一副他的父辈们没有的好头脑。
段韶也随声道:“所以为臣等当然会效忠皇上,当然也就会效忠殿下您了。”他当然知道这个高纬的用意,今日来请他们过宫饮酒,也就无非是要他们知道,这是他们高家的天下。风水轮流转,要这是要他们看好谁才是他们今后的主子。
高纬大笑,“我就喜欢聪明人!”他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然后又问:“斛律丞相,七弟可是被你送出了洛阳?”这几年来他可是对他那个七弟念念不忘,不但如此还愈演愈烈。
“七殿下现在跟着微臣的好友学习武艺。想比将来也是殿下的左膀右臂。”斛律光回答。
高纬连连摇头,“多余了!多余了!像七弟那般姿色的美人,本不该去学什么武艺。”说着他又饮了一杯,“等他回来,我一定让皇叔把他赏赐给我做个伴。终日有七弟暖床将是何等妙事!”他一边说一边观察那连人的情形。他知道面前这两个朝廷重臣都对高肃有不一般的感情,他要看的就是他们的反映如何,不管是谁,谁阻止他得到高肃,他都要一个一个的除掉。
这段话让在坐的段韶和斛律光几乎要吐。真是个畜生!好男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非要霸占自己的亲兄弟就真的让人难以忍受了。段韶的拳头不自觉的攥的很紧,他此时真想给高纬一拳,打死这个混蛋。可是他的手被斛律光按住了。
斛律光轻轻的朝段韶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发作,那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打草惊蛇。
可是这一切动作都被高纬看在眼中。他冷笑着。“听说段将军从小就很照顾我那七弟,不知是否也有想过要做他的入幕之宾?”
段韶把怒火忍了下去,起身回道:“二殿下,这玩笑可开不得!七殿下和您一样乃皇室血脉,臣吓死也不敢做那种禽兽之想!”这句话他说出来后也后悔了,高纬怎么可能会听不出自己是在骂他?
可是高纬并没有生气,反而大笑着说:“我只是一句玩笑。段将军不必过意。就算将军也有此意,我高纬也不吝啬与将军同享美人。”说完他站起身,“二位慢用,我不奉陪了!”然后转身离开房间。却留下让人头皮发麻的狂笑声。
“畜生!”高纬的笑声逐渐消失在而边。段韶忍不住大骂。
“算了,你也不用太过介意。早完有一天他会为他说过的话付出代价。”斛律光其实也很想吐,能说这样禽兽之语的人,恐怕世上除了高纬也别无他人。
“可是等到肃儿回来的时候,这个禽兽肯定不会放过他的!”段韶内心无比愤怒,他也不懂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那么美丽善良的肃儿怎么就偏偏生在这么一个家族里。
斛律光不以为然,“等到七殿下回来的时候,你觉得他还能让高纬任意摆布么?”志清子可不是个普通的人物,自己会把高肃交给他去教导,就自然有他的自信。况且找到机会让高肃杀敌立功,那么功成之后高纬也就自然该有所顾及。
永丰镇郊外的一处寺庙内。
宇文护这次是携旨离开长安,目的是要去突厥和谈。
最近几年突厥越发猖狂,不断以小股军队滋扰周齐两国边界。
但由于齐国内政混乱,皇位不稳;周与齐长年对峙之势,周不敢轻易用兵。加之匈奴王野心勃勃,就变形成了如今这种局面。
虽然宇文邕一心想与突厥抗衡,可是突厥兵凶狠异常,实在很难对付。如果自己贸然出兵,又恐怕齐国来犯,于是只好听从宇文护之言派人讲和。
只可惜宇文邕千想万想,也想不出他的叔叔会做背叛他的事。
“使者放心,小王必定会尽心尽力帮助你国陛下完成大业。只不过小王的要求……”他答应逼迫宇文邕出兵攻打齐国,以此帮匈奴铲除周齐两国兵力,然后再帮他们把齐吞并。但是他也有他想要得到的东西,那就是周的皇位,哪怕是成为突厥的附属国。
“王爷放心!我们突厥国王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只要王爷答应的事能够顺利完成,那么王爷就准备做皇上吧!”
这场和谈就在大周的边境之内,以这种可耻的方式结束的。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