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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宅子从外表上看,是典型的地中海式风格,非常大气,室内却是简洁舒适的现代实用主义路线。一楼是厨房和佣人房,从正门进来的话,一进门就是二楼。二楼上有大小客厅弹子房放影室,以及餐厅酒吧和晨餐廊。三楼全是卧室,带起居室的房间就有四个,杜青染和林峰各占了一间,虽然杜青染那间大都空着。除此之外,这层楼上还有三个客房,四楼才是主卧和莉莉安的书房跟工作室。
三楼的楼梯边有个四百来尺的开放地带,放了几组沙发和几个大盆栽,被布置成了家庭起居室。从这个起居室的栏杆处望下去,楼下大厅里的情形一目了然。
杜青染和林峰现在就站在栏杆边望着楼下大厅。
大厅里面,party渐入佳境,宾客们大都在聊天,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缠上了大导演,就连莉莉安,都在忙着应付她的新欢、大银行家卡里诺……
林峰和杜青染会心一笑,很好,没谁留意到他俩,林峰转身快步离开。
等到莉莉安十多分钟后上到三楼的时候,看见杜青染正拿着烟盒,象是准备到露台上抽烟的样子。
见了莉莉安,杜青染很有礼貌地站住。
“青染,看见阿峰没?”
“他有点头痛,大慨是早晨在海里受了凉,刚吃过药,想休息一下。”杜青染边说边把手上烟盒放到桌上──欧美这边对二手烟很敏感,就算是在自己家里,一般也不会在房间里抽烟。
“严不严重,要不要看医生?”
“现在还用不着,他吃了片阿斯匹林,等一下看看能不能止痛。”
“我去看看。”
看莉莉安要离开,杜青染连忙道:“还是不要了吧?他现在……在浴室。”
莉莉安住了脚,想了想后便在沙发上坐下:“那就我们先聊聊天?青染,坐这儿来。”边说边拍拍身旁的沙发。
看杜青染坐下又说:“今天阿峰跟史蒂文博士谈得很开心,你看他会不会同意到博士的研究所工作?”
杜青染笑了:“博士是你专门请来的吧?你就那么想他去上班?”
莉莉安的表情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迷茫:“他上不上班我是无所谓,只是……我希望他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你觉得他现在过得不正常?”
莉莉安沉默半晌,再开口时很是沮丧:“都是我不好,他当年那么小……那么点大个孩子,跑出去能干什么?……他又倔得很,这些年我想给他钱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不缺钱,你应该知道。”
“我也知道他不缺钱,他……,只是他还这么年轻,我想如果能够找到一份喜欢的工作,他会过得更快乐。”
杜青染又笑了,真想不到莉莉安会说出这番话来:“莉莉安,你觉得他不快乐吗?我觉得他这样挺好,想干啥就干啥,自由自在的,这才是阿峰。”
莉莉安若有所思地看起杜青染,片刻之后,收起所有沮丧,认认真真的道:“青染,我看得出来,阿峰很爱你,你带给了他快乐,作为母亲,我很感谢你……如果可以的话,以后请你也不要伤他的心。”
莉莉安从一开始就没有反对过杜青染,相反,倒是一直在致力于搞好婆媳(?)关系,这点杜青染能够理解,毕竟欧美这边要开放得多,而且据说这边紧张的往往是女婿与丈母娘的关系,婆媳矛盾反倒要小得多。
只是他万料不到东西方的文化差异竟会如此之大──你不让我离开阿峰也就是了,居然还怕我伤了他的心?
把满心的愕然收进淡淡一笑,杜青染半真半假地开起了玩笑:“莉莉安,想不到你……还真是个好母亲!”
没有说出的话是:你今天办这个party,除了向你的圈子隆重推出阿峰,动机应该还包括把我和阿峰的关系宣扬出去、封住我的退路吧?不过终是没有讲出来──有些话,讲出来就没意思了。
莉莉安了然地笑了笑,重新变回那个神彩飞扬的女巫:“青染你不用恭维我,我一直都是个很糟糕的母亲,我自己清楚得很。不过我虽然是个很糟糕的母亲,却也是个最让人头痛的敌人。”
“敌人?谁是你的敌人?”说这话的是卡里诺,他的身形恰在这时出现在了楼梯口,问完莉莉安又用笑脸对上杜青染,“我可不是偷听狂啊!”
卡里诺是意大利裔,六十出头,高大的身材有些偏胖,头顶上的那几根头发堪比“三毛”,不过人很精神,十足一个事业有成的大男人模样。
“卡里,”莉莉安起身主动迎上去,挽住他的手臂,“怎么上来了?”
“甜心,来找你啊!”老男人打情骂俏不减当年,拍拍莉莉安的手,“我得跟欧洲那边的几个商务伙伴联系一下。”
今天下午他还在西雅图开会,为了讨莉莉安欢心,黄昏时候死活赶了过来。他在圣巴巴拉没有置产业,莉莉安为了表彰他的捧场,主动把主卧的一半让给了他──她那间主卧大得可以开party,说是个套间更准确。
在听到卡里诺脚步声的那一刹那,杜青染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角落里的落地钟,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也面含微笑地迎了上去:“今天可是周末啊,周末大老板还要加班?”
卡里诺拍了杜青染肩头一掌,对于这个英气中透着精明的年轻人,他也蛮喜欢:“杜先生,这就是大老板的麻烦,你们一下班就是自由身,可是公司就是我们的身家,我们这些老板身不由己啊。”
杜青染作沉思状,睁着一双闪亮的眼睛,一本正经的道:“请你告诉我,董事长先生,既然是桩苦差事,为什么人人都梦想着当老板?”
董事长先生仰天长叹:“这就是隔壁人家草更绿啊!”
“老卡里,你得了吧,隔壁的人进你家难,你要去隔壁还不容易?他家的草要真的更绿,你还守着你家干啥?”
“对呀,莉莉安,我正想提议我跟卡里诺先生交换一下位置,如此一来,我们就都对自家的草满意了。”
……
三个人在楼梯边谈笑正欢,莉莉安突然望向卡里诺身后,关切地寻问:“Jason,你不舒服吗?”
原来是林峰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走廊上的地毯又厚又软,完全淹没了他的脚步声。他脸色有点苍白,人也不太精神,倒真有那么一丁点病容,不过算不得严重。
“没关系,可能有点受凉,吃了药好多了。”
“生病了啊?那就早点休息吧。”旁边两人还没出声,卡里诺抢先当起了慈祥长者。
“谢谢,我会当心的。”林峰礼貌地道谢,神情温良谦逊,笑容里却没啥神彩,直看得老卡里暗地里感叹不己──一点也没他老娘的亮眼!他却不知道,同样一幅画面,旁边的莉莉安却给看得郁闷不已:你倒会装,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哪有这么乖?
这之后卡里诺上楼,莉莉安又嘱咐了林峰两句,下楼应酬客人去了。
待二人一离开,杜青染立即小声问林峰,言有所指:“出了什么事?”
林峰也仿佛话里有话:“不是什么大事,一切都很顺利,就是感觉不对。”
“不对?”
林峰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恼火地摇摇头:“说不上,就是老觉得有双眼睛一直在跟着我。另外,”
他把嘴唇凑近杜青染的耳朵,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没收到丹尼的信号。”
(三)发了疯的法拉利
贯穿整个圣巴巴拉城的State大道,在闹市区那一段别有情致。
道中央铺着有轨电车的轨道,道两边种着齐齐整整的棕榈树,两旁的商店多是红顶白墙的地中海式和西班牙殖民地式建筑,人行道干净宽敞花团锦簇,十步间必有一张清清爽爽的座椅供行人休憩。漫步街上,流浪艺人的琴声悠扬,露天座里的咖啡飘着香……这样一条优闲慵懒的长街,似乎就连空气,都散发着无处不在的浪漫气息,有旅行者把它评为全美国最美丽的闹市区,不无道理。
圣巴巴拉无寒冬也无酷暑,七月早上的阳光照在身上,只觉得暖意融融。好命的杜青染和林峰此时就正坐在这条美丽林荫道旁的露天座位上,一面享受着温暖阳光,一面喝着咖啡吃着简单的早餐。
今天是星期一,已经过了十点钟,上班的人流早已经散去,这家小店的露天座位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若不是旁边人行道上那个流浪艺人弄出来的提琴声,还有从转角那边传过来的穿流不息的汽车声音,真有种身在小镇的错觉。
不过,当丹尼的身影出现在转角处的时候,错觉立即变成了警觉。
今天的丹尼鼻子还是那个鼻子,眼睛还是那双眼睛,但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只见他步履匆匆面目肃然,招牌似的懒散连丝影子都找不到!
只看了丹尼一眼,林峰立即把目光转向杜青染,含笑道:“原来我们真的有麻烦了。”
──周末Party上东西到手之后,应该取走东西的丹尼却一直没有露面,再加上林峰的奇怪感觉,两个人一直都在担心。
现在看到丹尼以这样一副面孔出现,已经很清楚了。
轻声说完话,林峰抬手去拿桌子中央装着奶的小杯子,动作中透出优良的教养,只是袖子拂过时,“碰巧”带翻了面前的咖啡,黑色的液体立即顺着桌布流下,林峰收腿不及,有几滴咖啡滑落到了他浅米色的裤子上边……
从他伸手到咖啡溅身,一切都非常自然,若不是事先知道他有喝清咖啡的习惯、根本不用往咖啡里加奶的话,就连杜青染也断然看不出半点破绽。
小店里一阵兵慌马乱,等侍者收拾好桌子,重新换上一杯新咖啡,丹尼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下个街区的转角──经过他们桌子的时候,他只是稍稍放慢了脚步,从齐腰高的栅栏外边好奇地瞄了几眼,很快离开。
侍者收拾完毕回到店里,临去前对林峰道:“可惜了,Dolce & Gabbana 今年的最新款。”语气非常惋惜,不过眼睛里面全不是那么回事儿,看有钱人遇到倒霉事,穷人难免幸灾乐祸。
只不过,就连杜青染都没有注意到,他拿走的那杯咖啡里面已经被林峰加入了很特别的“调料”──在打翻咖啡的那一瞬间,有个东西不着痕迹地从林峰袖子滑进杯里,天衣无缝得来就算是摄像机也拍不到半丝疑点。
林峰等侍者一走,立即握上杜青染的手,急急地说:“青,听我说,天底下最要紧的事,是保证你自己的安全……”
话音嘎然而止,止住的原因,是桌前多了个中年男人。
男人对他们握在一起的两只手视而不见,彬彬有礼地微笑着:“先生们,早上好啊。”边说边拉了椅子坐下。
两只手松开,杜青染不悦地看起来人:“先生你看,这里有很多空座,我们好象不认识你,不方便坐一张桌子吧?”
中年男人的微笑不变:“我只是个传话的信使,不会占用二位太多时间。”边说边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小本递给林峰。
林峰打开看了看,不动声色地退还回去:“原来是FBI探员,失敬了……不知道我们犯了什么事,惹上了联帮调查局?”
“我说了,我只负责传话,别的事,就不是我的职责了。”
林峰耸耸肩,无所谓地道:“和FBI共进早餐,倒也难得。”
“早餐就免了,我们老板要我转达他对二位的敬意,如果可能的话,还想请二位过去坐坐。”
林峰和杜青染对视一眼,转回头惊奇地看向这位不速之客:“你们老板认识我们吗?”
“很快就会认识了。”
“既然现在还不认识,我们可以拒绝吗?”
侍者这时推门出来,大慨是想问中年男子要不要点菜,看男子冲他摆摆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