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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杨姨娘亦出来见礼。
叶崇文却没心思搭理她,只急急问道:“五丫头如何了?”
叶葵冷声回答:“正施针呢。”
“你怎么也这?”叶崇文见说话人是她,蓦地沉下了脸,不二字明明白白写了脸上,然而不知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倏忽间却又是硬将那不给藏了回去,“这里有我呢,母亲跟三弟妹便先回去吧。”
叶老夫人冷哼一声,“这内宅事懂多少?你些回去吧!五丫头事我来查!”
“查?”叶崇文一愣,“怎么?这事有古怪?”
窦姨娘碍着叶老夫人几个,不好直接扑过去,却仍是嘤嘤哭着,梨花带雨地道:“老爷,五小姐中毒了——”
叶崇文“啊”了一声,而后脸sè铁青。好好叶家呆着,也能下毒?那下毒之人岂不是丝毫都没有将他放眼里?叶崇文心里腾地升起一团火,眼睛已经下意识向叶葵看了过去。虽未说话,可那意思不言而喻。
叶葵早知道会这般,倒是不以为然。可流朱公主却是看不过眼了,叶崇文那看叶葵眼神哪里是为父之人?倒像是哪家仇人了!
她冷笑了声,道:“母亲说得是,叶大人若是不愿意回去,便守这看着五丫头也成。这事索xìng有我跟母亲两人去查,难道还能冤枉了哪个不成?”
这话意有所指,再明显不过。
不过是说他之前因为贺氏中毒事冤枉了叶葵罢了。
然而想到贺氏,叶崇文便愈加恨毒了叶葵。贺氏如今那张脸真是叫他闭着眼睛也不敢去正对着,那道狭长疤痕自眉角到脸颊正中,简直犹如地狱里出来鬼怪一般。
那支步摇虽然确是握贺氏手中,可叶崇文又不傻,哪里能不知道这是叶葵做好事!
毁了贺氏脸,他今后几十年却还要对着她,真是叫人一想起来就心肝脾肺都疼了起来!
“三弟妹说这什么话?这本是我二房事,自然由我处理。”流朱公主跟叶老夫人越是不让他留着,他便越想留着。
流朱公主闻言眼珠子一转,道:“叶大人说这才叫什么话?何时这男人也好管内宅事了?既是二房事,倒不如去请了二嫂来管吧。”
话音落,叶崇文还来不及反对,流朱公主已然指了个婆子道:“去将二夫人请到老夫人那去!”
那个“请”字被咬得重重,一群人登时明白过来。
流朱公主这意思是贺氏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叶崇文气得要呕血,可流朱公主说句句都占着理字,他根本无力反对,只好黑着脸一言不发。
不过贺氏哪里会不来,听到有人来请她去查叶明宛中毒事,她可高兴得很!尤其是听到叶葵也被牵涉其中后,她是忙不迭地下g梳洗打扮了起来。
只不过,好端端地她先被人下了毒,如今叶明宛那丫头又中了毒?
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干好事?
想到这,贺氏动作自然愈发了起来。
大口喘着气,贺氏被人扶着一步三颤地到了叶老夫人这。
她到时候,姜嬷嬷已经窦姨娘那查看过药方药渣,又将那些杯盏也都数查看了一遍。消息经由流朱公主身边另一个丫鬟传到她耳中时,流朱公主大吃一惊。
所有东西,都没有问题!
她不由疑h地看向了叶葵,叶葵微微弯起嘴角。
秦桑可不是燕草,自然是她让她去请人来时候便已经回去将那些东西都给调换了一份。
毒也许里头,也许不,但她不能冒险,所以该做准备一样不能少!
秦桑轻功这时候可是派上了大用场。
“都没有问题?这怎么可能?”贺氏堪堪才走进了门,便忍不住出声质问道。
叶老夫人原就不喜她,如今见她样子便是不喜,闻言皱眉道:“怎么不可能?”
贺氏眸光微闪,由人扶着落了座,道:“是媳fù急昏了头了……”
“这条线索既断了,那就只能从别地方继续查了。”流朱公主见叶葵从中脱身,心里虽疑h却到底松了口气,淡淡道。
贺氏却不肯就此放过,急急道:“五小姐今日可只去过二小姐那,那边你们可是都查清楚了?”Rs!。
123 百口莫辩
“这……”传话回来小丫鬟支支吾吾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叶老夫人跟流朱公主没有发话,她们怎么敢去搜叶葵院子。
贺氏却是毫不顾忌,皱着眉头,脸上那道还带着红疤痕像是蜿蜒蜈蚣,“这什么这!本就该去好好查一查才是!”
流朱公主冷笑,“二嫂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又要同上次一般再诬陷葵丫头一次?”
“我……”贺氏说不出话来,心里却像是有猫爪挠一般。先前那次,她为了张药方改了口,放过了叶葵。如今想来却是大不值得!若是是那次便想法子整死了这个臭丫头,如今她脸又怎会变成这模样?
叶葵始终沉默着,一言不发,似乎她们如今说那个人并不是她一般。
事情突然间就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了。
叶老夫人略有些不悦地看了眼贺氏,叹口气道:“怕是同上次是一个人!”
贺氏心中大喜,原来这般想并不是她一个人!可转念一想,她又垮了脸,她先前亲自开口为叶葵洗脱了嫌疑,如今叶老夫人说给叶明宛下毒人有可能同给她下毒是一人,这岂不是就又彻彻底底将叶葵给绕了出去?
这么一来,她还要如何报仇?
“这府中是该好好整顿一番了!”拐杖重重点地上,叶老夫人脸sè凝重。
他们这样家里,接二连三出了这样事,说出去岂不是要叫人笑话?何况,那凶手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专挑主子下手!这样人。若是不赶紧揪出来,叫人夜里如何能安睡?
何况次次都同叶葵有关系。
叶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不论那人是谁,恐怕都是冲着叶葵去。
她不由用怀疑眼光看向了贺氏,可贺氏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这事怎么会是她做?
叶老夫人陡然间生出了种无力感觉,“将大夫人去给我叫来。”她沉声吩咐阮妈妈。
阮妈妈应声去了,叶老夫人便让人散了,只说等到叶明宛醒来再说。
贺氏心有不甘,却也没有别办法,只好悻悻然又回去了。
然而不过个把时辰,事情便有了翻天覆地变化!
叶明宛苏醒后,却虚弱得说别出话来。姜嬷嬷细细地看了又看,说至少也要四五日工夫才能清晰吐字。一时间,事情再次陷入了泥沼,叫人进也不是,退也不出。
可就这个时候,先前一直哭哭啼啼窦姨娘猛然指认了叶葵。
不论说什么,都认定是叶葵要害叶明宛。
理由?
理由却是多一塌糊涂。
叶明宛日日去缠着她闹着她,惹恼了她自是不必说。要知道,叶葵才进府,可就曾打过叶明宛一巴掌!何况,叶明宛rǔ母刘妈妈如今是何模样,人皆知。她为何会变成,叶葵对她做了什么事,是早就传遍了叶家!
这样一个心狠手辣,心思刻薄刁钻人,会因为自己庶妹骂了自己几句,便下毒害她真是一点也不叫人觉得奇怪!
窦姨娘哭着一件件事都扯到了叶葵身上。
流朱公主跟老夫人脸sè越来越冷,贺氏脸上笑意却是渐渐掩也掩不住。
唯有叶葵,却仍是面无表情。
谁也不知道,窦姨娘为什么会突然强硬地说凶手就是叶葵,但人人都知道,叶葵如今处境不妙!
上一次贺氏事,她已然百口莫辩,若非贺氏临时改口,恐怕她如今也无法站这里听着窦姨娘哭诉了。
可这一次,窦姨娘却不像是会改口人。
叶葵说不慌绝对是假,这么突然事,她怎么会不慌?她心,可也是肉做!
然而要说慌到不知如何是好,却也是假。
她只是好奇窦姨娘为什么会突然转头来指认她?然而事情说没有头绪却也不然,今日叶明宛出事,自然有许多日亲自上门去探望,其中便有叶明烟。
叶明烟说服了窦姨娘?
可她用了什么法子?
什么yh能让已经决定站她这边窦姨娘反口死死咬住了她?
这个叶明烟,确有着说不出古怪!
“老夫人,婢妾没有一句假话,今日五小姐只去过二小姐那,吃过二小姐那东西,若非是二小姐,五小姐怎会无缘无故中毒?”窦姨娘哭得极为凄惨,仿佛叶葵已经杀死了叶明宛一般。
叶老夫人头疼yù裂,伸手揉着额角道:“好了好了,你口口声声说是葵丫头做,可有证据?空口无凭,这说说谁不会?我们又怎能凭你一人之言,便定下了葵丫头罪?”
窦姨娘撑着地手微微蜷起,凄凄哭着道:“婢妾有证据!”
众人皆惊。
叶葵嘴角凝了丝冷冷笑,心道果然是有备而来!
流朱公主心中大乱,挑眉问道:“你说有证据,证据何处?”
“三、三小姐那也出了事——”窦姨娘大声道。
贺氏心中乐不可支,闻言立刻接话道:“哦?三小姐那出了什么事?”竟像是恨不得众人皆出点事才好。叶老夫人眉头越皱越紧,越发不待见起贺氏来。过去她虽不喜贺氏,但贺氏到底是幽州贺家出来姑娘,哪里是如今这见不得人模样!
“三小姐从二小姐那穿了条裙子回来,却被从裙子上爬出来蚂蚁给咬了,如今听说脸都肿得不成样子了!”窦姨娘回忆着关于叶明珠事,哑着嗓子道。
流朱公主嗤了声,道:“胡说八道!裙子上哪里来蚂蚁?几只蚂蚁又如何能将人脸都给咬肿了?”
叶葵不由暗叹,老夫人要证据,窦姨娘说有,却扯出了叶明珠事来。
这哪里算得上是证据,但显然此刻众人注意力都已经被转移到了夜明珠事情上。
这本是一点也不相干两件事,可叶明珠跟叶明宛都是从她那回去后便出了事。这么看来,剩下叶明乐恐怕也是不能幸免了!
真是好手段,她不过是对叶明珠动了点手脚,结果事情就被串成了一条线。
“公主殿下不知,那裙子上听说镶嵌了许多珍珠,那些蚂蚁就是封珍珠里!”窦姨娘急急回到。
贺氏冷不丁接话:“把蚂蚁封珍珠里?真是好歹毒心思,三丫头每日都要喝甜汤,这蚂蚁必定是被那甜香给引出来!”
这下子,流朱公主也不知该如何说了。
又一把剑悬了叶葵脑袋上。
就这时,第三把剑送了进来。
“老夫人——救救我家四小姐——”来是杨氏身边心腹妈妈。
叶老夫人心道不好,黑着脸问道:“四小姐怎么了?”
那妈妈重重喘着,道:“四小姐上吐下泻,现这人已是出气多过进气了!”
叶老夫人眼睛一瞪:“胡扯!不过还泻肚,哪里就能到这地步!来寻我有什么用,还不去寻大夫去!”
“寻了寻了!”那妈妈苦着脸,“请王太医来看,说、说是中毒了!”
又是中毒?
叶老夫人跟流朱公主均倒吸一口冷气。
一而再再而三,这事怎地还没个结束时候了!
偏生这三个人都是去过叶葵那!
贺氏是夸张地道:“真真是夭寿了,莫不是葵丫头煞气作祟?”
叶老夫人没有理会她,只让那妈妈回去,事情她会查清楚。
“全是胡扯!这若是葵丫头做,她为何要用三种不同方式?”流朱公主想也不想,便为叶葵辩驳起来。
贺氏冷笑一声,道:“我们知道三弟妹同葵丫头感情好,可现却不是该感情用事时候。好端端,三个人都出了事,偏生那么巧还都去过葵丫头那,这难道真同葵丫头一点关系也没有?”
叶葵冷眼看着,全然不意她们说些什么。
这三个人中,只有叶明珠一个是落她手里。另外两桩事,她可不愿意背黑锅。不,便是叶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