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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蔚潼传 by 柳环-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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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紧眼前人。 
        阿彬的欲望非常强烈,因为从心底里惧怕疼痛,所以蔚潼主动地,把怒胀的性器放进嘴里仔细舔吮。 
        年轻而且强壮的男人从喉咙里发出受用的低喘,手指已经急不及待探进温暖的内襞搅动。 
        “唔……” 
        是无可奈何、天命自知,抑或欲望炽烈、刻意媚惑? 
        一切都不重要了!阿彬一个翻身将弱小的身体压在底下,胯间的巨物用力抵住柔软松弛的花蕾,只消一挺便尽根而入。也许是快感来得太迅猛,蔚潼的呻吟陡然升高,内襞也比光插入手指时更剧烈地收缩。 

        这样只能更加激发阿彬的欲望,让他欲罢不能。蔚潼一开始似乎并不适应这样快的节奏,难过地摇着头哀鸣,但是当疯狂的抽插渐入佳境,他便连呻吟也无法发出,只有喘息的份了。每每到这种时候,蔚潼都有接近死亡的错觉;往往也是在这一刻,男人从他脸上看到了极致的美色。 

        这次,似乎比之前的每次都更接近死亡……呼吸变得无比急促难以控制,心跳也快得一塌糊涂…… 
        不对!怎么会这样……?不能……呼吸,心跳也…… 
        终于发觉事情不对头的蔚潼,在想要呼救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意识。 
        “给我去叫夏原来!快!!!” 
        ………… 
        仆人四下忙碌开去,阿彬一时间也不知道怎样做好。蔚潼在交欢的时候突然不省人事,怎样叫也没有一丝反应,实在吓人——不久前宗达马上风的事情可说记忆犹新——这样的联想让他越想越害怕,什么欲望也熄灭了。匆匆退出蔚潼的身体,穿好衣服再给他盖上一层薄被。 

        才做完这些,夏原已经赶到了。 
        真是快! 
        一进门,根本不用看,光是闻着空气里的淫靡味道,就可以知道这色鬼做了什么勾当! 
        夏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禽兽!重伤初愈的人不能急着行房应该是人的基本常识吧?!难道还要特别吩咐吗! 
        “夏原,你来得正好,快……”话音未落,已经被责备的目光射穿,“……你先看看他嘛……” 
        夏原,与身材高大的阿彬相比精练得多,年纪还要小两岁,五官线条没有阿彬那么锐利,如果不是有蔚潼在场作对比便可以说相当的清秀了。可惜这样一个年轻人,气质却沉稳老成得过分,如同生气活力热情都被抽空的一块豆腐干。 

        夏原走过去稍稍掀开一角被子,想起没有来得及给蔚潼穿衣服的阿彬踌躇了一下,但终于没有试图阻止。夏原回头白了他一眼,似乎表示自己对蔚潼的裸体不感兴趣,只是牵出他的手来号脉。 

        号过了脉,又探手试了试鼻息。 
        “应该只是普通的心动过速而已,让他休息就会回复正常。” 
        夏原的话如同赦令一般,阿彬长长地舒一口气,令婢女拿酒过来,一面挥手示意夏原坐下。 
        “他睡着了。”夏原说话难得有什么音调起伏,阿彬也习惯了。 
        “怎么会,他才刚醒来没多久,是我的错吗?” 
        “当然是太子殿下的错。”夏原说话的速度明显比平常快,已经相当责备了。 
        “你又没有说过会这样……”虽然被一口一个太子地叫着,阿彬在夏原面前一点架子都没有。 
        “柳蔚潼是一个重伤初愈的病人,而且身体非常虚弱——臣下上次好像是这么说过——而至于‘重病人不能激烈房事’这样的交代,只是对于特别无知的民众才需要特别叮嘱。太子殿下是未来的国君,这些琐碎的基本常识就不用多说了。” 

        阿彬苦笑,无语。亲手斟了一杯温酒递到夏原面前: 
        “都是我不好,是我特别无知,是我色迷心窍昏了头,坏了你夏大人的规矩,以后还请大人多多担待。” 
        夏原略笑了笑,双手过头无比恭谨地接下酒杯一饮而尽。两人终于相视发出会心的微笑,气氛也轻松起来。 
        “你知道吗,蔚潼他醒来之后,好像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跟父皇一起的事情,他说认得我,却不是把我当太子洛彬,只记得我是父皇的贴身侍卫阿彬,问我是不是父皇发现了要抓他回宫——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阿彬这边厢叹气,那边厢,夏原却端着酒杯喝得舒服,末了,他眯缝着眼,吐出一句: 
        “难道这不应该是殿下求之不得的好结果吗?” 
        “此话……”阿彬眼珠打转,“我明白了!” 
        夏原依旧眯缝着眼,嘴角向上弯了弯,继续沉默。 
        “我已经顺势圆了谎。”阿彬狡黠地笑,“可是他不会哪天睡醒了又记起一切事情吧?” 
        夏原斜眼一瞥内室熟睡正酣的蔚潼,轻轻地摇头。 
        “这种机会很小。反倒是,殿下也许应当担心他哪天睡醒了连现有的记忆也消失掉。” 
        “会这样吗?” 
        (十六) 
        夏原还很清楚地记得第一次看到蔚潼的情形。那个神志不清、瑟缩颤抖的小可怜,躲在洛彬寝室的角落里;空洞无神的眼睛几乎让夏原误认为失明。那时候,他既不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也无法把别人的话听进去,只要有人试图触碰他就尖叫着爬到更远更深入的角落去。 

        他们花了三个月时间安抚蔚潼的情绪,恢复他的理智——也许蔚潼只是受到了短暂的惊吓,所以心智恢复得这么快。 
        但是,这远远比不上他肉体所受的创伤,那些,埋藏在光洁肌肤之下,常人看不到的伤痕…… 
        “他身体现在的虚弱程度是连殿下也难以想象的。”夏原轻轻地叹气,“有人对他用了那个疗伤的禁药,而且分量惊人。” 
        “观音玉露?” 
        “果然,殿下知道。这种药虽然对于局部外伤的组织有促进快速愈合恢复的神效,但是因为本身毒性很大,会随血液循环严重损伤心肺以至全身各处经脉,所以一直被禁止做医疗用途。” 

        洛彬一怔:“禁止医疗用途?那是说还有其他用途?” 
        “确实有的……”夏原尴尬地笑起来,“因为如果只是很少量,即使长期使用也不会危害生命健康……” 
        “可是只是小伤口的话没有必要用毒性很大的伤药啊。” 
        “其实,”夏原清了清嗓子,“观音玉露一向被宫妃用来除疤痕和脱体毛,据说相当有效。所以说是禁药,我们学医的时候却还是要学,御药房也还是要制。” 
        洛彬绝倒。 
        “虽然这样,”夏原突然变得很严肃,“它的毒性还是非常可怕的,心肺变得虚弱,血管也会变窄。而且一旦损伤发生,就无法逆转。柳蔚潼就是心肺经脉都损伤严重,所以才会变得嗜睡,因为他的身体已经远远负担不起普通人的活动量。而且这样睡多了,记忆也会模糊。” 

        “这个混蛋!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蔚潼!” 
        “只怕是真的要救命。”夏原本想去掀开被子指给他看,但是再想想还是作罢,“殿下可以去看蔚潼的身体。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有不少地方异常光滑甚至连汗毛也没有——臣下上次已经发现了——那些都是涂过禁药的痕迹。从涂药的轨迹推测,可能是皮鞭或者藤鞭之类造成的伤痕,全身都布满了。宗正也是学医之人,不到生死攸关他不会随便用禁药。如果当初不是宗正给他用了药,让全身的伤口迅速止血愈合,恐怕那样重伤,不是流血而死也会因为感染全身流脓吧。” 

        “宗正?宗达的嫡子?你怎么知道他是学医的?说起来,我还没听你说过你学医的事情呢。” 
        “说起来也奇怪,臣下学医跟宗正是同期的学生。那时候他的父亲还是在地方任职没有进京,照理说,他一个地方官宦子弟不应该远离父母上京学医而是留应当在地方读书考科举……无论如何,他懂医术,而且,精于药理和毒性。” 

        “哦……哼。”洛彬冷笑。 
        这时候寝室外面突然纷乱喧嚷起来,还未反应到是什么,外间已经传进话来了。 
        “报告太子殿下,圣上终于下旨出兵深溟,几位元老以死相谏,现在大殿里争持不下,场面非常混乱!” 
        “好的,已经知道了。” 
        夏原迅速站起来,“那么臣下就赶紧回去了,殿下也请小心耳目。” 
        “好!”洛彬一边应着,一边已经起身赶往大殿。 
        前殿里的气氛紧张异常,几乎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无恒已经三天没睡,眼里布满红丝,阴晦的脸色中隐隐透出杀戮的红光。此刻,他正同明王时代已经在任的三名丞相宰相对峙。须发皆白的老朽文官以自杀相逼,“请求”皇帝收回成命——只在无恒下诏后一刻钟,大队老少文官就已经聚集殿前。 

        这个诏令,已经一再推延没有发出,而拉拉扯扯的结果是无恒的耐性被消磨殆尽。 
        这个兵不能不发,这个仗不能不打! 
        没有人能阻止他做任何事!他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从他身边逃走!更不能容忍敌国挟持他的人来给他施压! 
        因为,他是恒王,是一国之君! 
        没有人能完全掌握自己的命运,除了国君! 
        即便现在对抗的不只是自缚双手的三个白发翁,而是包括殿前所有大小等级在内的文官集团,他也不会为此放弃出兵! 
        “父皇——!”洛彬的声音远远地从殿外闯入。 
        救星到。 
        “父皇!儿臣闻知近日天象有异,不宜行军开战啊!” 
        “连你也来违逆朕了是不是?!”无恒怒视,全场文官瞬间低头,怒气混着浓烈的酒气迎面冲来,“阅兵后七七四十九天不宜开战,朕等了;雨季通路淤塞,朕等了;三个月停战期限要求深溟交出蔚潼,朕也都等了!你这次还要用什么借口来阻止朕?!再处处为难,即便是太子也无可原谅!!!” 

        借口? 
        “连续三年全国县市设关,百姓交通受阻贸易衰败”吗? 
        “连续三年全国普查搜索,百姓不得安生劳民伤财”吗? 
        “连续三年屡屡交恶邻国,百姓人心惶惶民不聊生”吗? 
        借口?! 
        即便没有这些“借口”,一国之君又有什么道理为了一个失踪的男宠恣意开战,陷天下苍生于危难?! 
        然而,谁敢直言?即便是以死相谏的老臣子,也没有胆量再把家人宗族的性命一并赌进去。 
        所有人,把希望寄于唯一成气候的皇子——太子洛彬——身上。 
        “父皇,请听儿臣一句话!” 
        “说!” 
        洛彬缓缓上前,牵动着全体文官的心,一步一步向前,然后恭敬跪下。 
        “儿臣早已按照父皇的意旨,整编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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