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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悠远睁开眼睛,目光过处:龙椅、御榻、宫灯、帷幔……看来果是后宫无疑了。一云髻高耸的宫装女子,想必就是那“双成”了,见他睁开眼睛忙喜不自胜地上前,“公子,可醒了?”边问边轻手轻脚的把宁悠远扶着靠床坐起,一旁早就有人飞奔了去报信了。双成这才转过脸去吩咐:“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将太医开的药端来!”看她身上装束、言行举止,忆及方才与那宫蛾对答之际,竟也不曾自称奴婢。还真是猜不着她的身份,心念一动就向那双成打量起来。双成从太监手中接过药碗,亲手送到宁悠远手中,见宁悠远瞧她,也不在意只笑着说:“请公子乘热快把药喝了吧!”就静静立在旁边,落落大方、神色温婉。
卫重天进来的时候,宁悠远正端着汤药慢慢地喝着。苦涩浓稠的药汁顺着喉管滑下,一直苦到心里。知道他进来也不抬眼,一双眸子仍旧藏在热气中,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卫重天见了,也不动气,径自不动声色地坐下,倒是满屋子的太监、宫女吓得面如土色跪了一地,连着颤声呼道:“奴才该死!皇上赎罪!……”卫重天皱了皱眉,喝道:“你们都下去吧。”众人这才暗地里松了口气,一下子走了个干净。卫重天心下一阵冷笑,面上仍旧声色不动,双目却死死盯住床上的人。
一仰头饮尽碗中的药汁,得尽快恢复些体力,对付下面的事情!宁悠远在心里重重告诫自己。深深吸了口气,尽力稳住心神。自方才那人进得屋来,便觉得被刀子般锐利的目光一层层地刮着,自己就像条砧板上的鱼处境堪虑!再僵持下去怕是自己就会禁受不住了,这个时候决不可以倒下去!拢在衣袖中的手指死命地掐了掐掌心。尖锐的刺痛下精神为之一振。缓缓放下手中的药碗,眼珠子一转,宁悠远抬起头来,对着卫重天嫣然一笑,看到对方一愣神的瞬间,宁悠远心中越发打定了注意——孤注一掷!
“我求你……三年前……你说过的话……还记得吗?”宁悠远虽然已作好足够的准备,沙哑、生涩、像生锈的刀斧拉扯出的语声仍让自己觉得惊心。
“哦?你求朕!……”冷酷的语声,豪不掩饰的怨毒与鄙夷。
“宁府上下只收监候审,而不是斩立决……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吗?”
“哼!”果然聪明,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也不点破,却让人清楚的一目了然。看着眼前的人,那么虚弱无力地依靠在床榻上,披散的乌发越发显得一张脸儿雪样的白,透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无奈与屈辱,还有那可恨的一时闪过的狡黠。他到底有多少张不同的脸孔,自三年前第一次见他开始,就想将他狠狠压在身下,好一层层撕开他的伪装,看看里面都藏了些什么!
“好!”话声未落,卫重天就扑了上来,一把将宁悠远压在身下,大力地擒住他的下巴,怨毒的眸子直对上他的脸。
“求我!”
“求你!求你!求你!……”
冷冽的对视后,卫重天冷冷道:“朕答应你!”
“谢,皇上!”刻意加重了“皇上”二字,隐隐带着丝如释重负的松快,宁悠远的语声竟是出奇地平静。
哼!交易!你只当是笔交易,那么朕就如你所愿!虽是计划之内的事情,卫重天仍旧感觉到难以克制的震怒。大力地撕扯开宁悠远的衣襟,雪白的胸膛因恐惧和寒冷而颤抖。床上的龙凤刺绣的锦被早就因方才的纠缠而滑落到地上,如玉的肌肤一下子暴露在冬季寒冷的空气中,泛起一粒粒晶莹的疹子。身上鲜红的条条鞭痕仍自狰狞着,给这具美丽的躯体凭添了几分妖艳的媚惑力。清澈地眸子被薄薄的一层水雾覆着,将眸子主人的情绪点滴不漏地藏起。看着在自己身上肆虐的人脸完全被情欲所充斥,眼中如火般烧着的满是愤恨与怨毒。宁悠远不由机灵灵打了个冷战,身子也下意识地缩了缩。感觉到身下人儿的恐惧,卫重天重重咬上了白玉上的粉红突起,“啊!”呻吟般的惊叫,越发刺激了早已高涨的情欲。裤子被粗暴的扯下,炙热粗大的异物一下子穿刺进体内的时候,宁悠远觉得自己已经不存在了,什么都不存在了,留下的只有痛,令人绝望的、抽动着的、无休止的痛……死命地咬住下唇,鲜血顺着早已残破的嘴角流下来,他却一无所动,心里只有个声音反复地叫喊着“交易……交易!……”
如果这一刻是地狱的话,那么早在三年前就注定他会下地狱……
10
三年前,宁悠远十七岁,正是少年意气、怒马鲜衣的时候。
胜朝的开国君——胜太祖,马上得天下。是以朝中演袭祖宗旧制,皇子、皇孙、亲王贵胄们无不尚武,骑射更是打小必习的功课。宫中每年都会进行骑射比试。一则是不忘祖训;二则是选拔人才。圣上更设下丰厚的奖赏,赢的可蒙皇上青眼相加,更可博个好彩头,好不得意呢!是以每到此日,朝中文武公卿,皇子皇孙、贵胄子弟们都会纷纷参加,借此机会,或大显身手或热闹一番。
射圃在皇宫的西侧,长宽都在百丈以上,高大的墙垣下一圈槐树,围着平坦开阔的场地。能跑马、能射箭、能习武,紧靠着的是一座观射楼。那是座雕梁画栋、绿琉璃瓦顶、飞檐上蹲着七只压角兽的华美建筑。专供皇帝、皇子和朝臣们练武时观射休息用的。胜朝的第十一代君王——元帝,正身着九龙刺绣的名黄大礼服威严地坐在楼上,高高的从楼上望下去,射圃内热烈非凡的场面尽收眼底。
“好箭!”四下一片赞叹之声,但见围场外,百十米处的箭靶之上颤巍巍地插着一枚白羽箭。箭头没入靶心寸余,正中红心!好准头!宁悠远一挽弓,搭手自身后的箭匣中又取出一箭,上弦、箭发!一抹微笑浮上他的嘴角,几乎同时,四下一阵骚动:嗬!真神了!你道怎地,却见第二箭过处,竟将第一箭从当中生生劈开,直入红心,端的好生了得,怎不叫人瞠目结舌。
“谁啊?好生厉害!”
“你还不知道啊!宁家长公子啊,京城中有名的‘六如公子’啊!”
“哦,原来是他,这可就难怪了!”
“咋、咋……”
听着耳边络绎不绝的赞誉之声,卫重天眯着眼睛打量眼前射箭之人:如玉的容貌、神采熠熠的眸子,身上月白的织锦劲装越发显得细腰窄臀身资优美,此刻正如众星拱月一般站在满场的粗豪将领中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好不耀目!“不错,有点意思!”卫重天不由笑了笑。看不出这等相貌,竟有这般的好本事!
“四殿下,给!”身边的卫严递上弓箭:“殿下,到您了,把他比下去!”
卫重天沉吟一声,接过手下人递上的弓箭,见他脸上忿忿的不平之色,也不说话,双腿一夹马腹,一人一骑飞奔出去。但见他左手如托泰山,右手舒开,开弓如满月,只听“嗖”、“嗖”、“嗖”的三声,原本喧闹的演武场一下子就变得鸦雀无声。随即,一片哗然:倒抽气声、惊慕声、赞叹声……“四殿下,好工夫!……”却原来是卫重天的三箭竟射出了个“箭神三笑”的奇景!
这个名目说的是:第一箭正中红心,第二箭箭头射向第一箭箭尾,第一箭不损却又被后箭之势推进靶内半尺余,待到第三箭如法炮制,却又要将前两箭完全推出靶子。三箭过后,靶上不余一箭,只留铜钱眼般大小的一个箭孔。相传当年的“飞将军”李广,未成名之前,曾有人讥笑他:“竖子!不善射!”李广听后,大笑三声,随即射出了个三箭同心的奇景,从此名声大噪得了“箭神”的美誉。而这三箭的射法隧得了个“箭神三笑”的雅号。能射出这等好箭,准头、力道、巧劲都须得拿捏得分毫不差,显然比之方才宁悠远的那两箭又高明了许多。
“好啊!四殿下,这回可把那小子给比下去了。”看着身边的卫严(还胃溃疡呢~~汗~~哦也是才注意到~昏)开心得合不拢嘴的样子,卫重天朗声一笑,回头眯着眼睛,看着已经神色微变的宁悠远。
“哼!好生了得吗?”宁悠远被看得心头火起,狠狠地一眼回瞪过去,一抖缰绳,待得马儿快奔至卫重天身侧时,一边言道:“得罪!借过!”手下一扬鞭子势欲策马绕行,却见那鞭尾似有意无意地碰上了卫重天跨下的坐骑。“嘶!……”一声马嘶,被惊了的马高高扬起前蹄,卫重天心下一惊,忙勒紧缰绳,身下运力,压住惊马。“你!~……”宁悠远面带挪觎地看着马上手忙脚乱的人,对方早就气得双目圆瞪。“殿下受惊了!”偏偏看他笑着又来陪不是,一时却也发作不得。
“罢了,宁公子好骑术!”不愠不火的声调,只一会儿卫重天就恢复常态,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瞧着宁悠远。却见宁悠远也不示弱,口中说着:过奖!眼睛也死盯着对方不放。其实二人心里都憋着口气,谁也不服谁!正僵着呢,就听耳际传来一声高唱:“皇上,驾到!”众忙三呼“万岁!”跪下接驾。待得上面说了句“平身!”众人重新站起来的时候,他二人又都收了怒气,各自规规矩矩地垂手站好。
看着下面站着的他的皇子和臣子们,元帝很开心!今天的这次骑射比试,他觉得很满意。尤其时方才的那两场,连他都觉得很吃惊:这样看来自己可以稍微宽一宽心了。近两三年来,原来已经归降的南方部族竟又蠢蠢欲动起来,估摸着就在这一两月就会有所异动。经过数十年的休养生息,朝中兵精粮足,要平息了这次南乱倒也不难。只是,皇储之争悬而未决,立长立贤,着实令人难以决断!从方才比试的结果来看,以重天这孩子的资质最佳,只可惜,其生母——宜妃并非宫内的主位娘娘。不然凭他的能耐又何来的长贤之争?也罢!正好借次机会,看看花落谁家?元帝心下略一沉吟,随即打定了主意。抬手示意,身边伺候的人心领神会,依次走上前,各自手上的托盘内置着几样珍品:一只洁白无暇的羊脂雕荷叶瓶,两只嵌宝石金杯,三只点翠镶红白玛瑙银碗。一个个光彩夺目,很是诱人。一名太监一扫手中拂尘,走上前来,尖细着嗓子念道:“皇上有旨,赏四皇子重天玉瓶一只,护国公长公子——宁悠远,振远将军萧振金杯各一盏……”赏赐过后,照例就到了晚宴的时候。元帝心中大石已落地,人又上了年纪,今日着实有些劳累,便只吩咐:“众卿尽性!”,留下众人饮宴径自摆驾回宫不提。
“悠远,你日间怎地开罪了四殿下!”宁悠远正与那些武官左一杯右一杯正喝的性起,就听得耳边柔和的话语。微眯着眼睛,侧脸一瞧,果见萧子谦温和的容色略带责备之意。“哦!子谦,你日间好神气……嘻嘻……赐振远大将军萧子谦金杯一盏……”宁悠远眯着眼睛打趣他,说话间,一扬手又“咕咚”一杯,这才接着说:“哼!我就是见不得他那得意的样子,又待怎地?!”萧子谦略一皱眉,看宁悠远醉眼迷离的样子,不觉好笑:自己竟妄图和一个醉酒之人讲道理。当下干笑一声,抬手夺下宁悠远手中的杯盏:“悠远,少喝点!仔细一会儿醉了头疼。”边说边双手托在他肋下,半扶半拖地将他带出觥筹交错的大殿。来到御花园中,四下一打量,寻了个靠湖边的僻静凉亭,才扶着他坐下。见宁悠远仍旧斜着眼睛瞧他,才续道:“这会子,我去当值,你先在这歇歇,一会儿咱们一同回去。”宁悠远这才看清萧子谦身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