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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雷玉斜眸瞟向一语不发的林灏。
「说来也真巧,」林灏神色凝重,「那另一个为首者倒与敝阁淮安分舵的舵主『霹雳掌』胡开泉有几分相像。听马二顺说其中一人右手腕上有一红色胎记,正与胡开泉的特征相符。」
「如此说来,」雷玉抬了抬秀气的眉毛,「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胡开泉了?」
「……是的。」林灏略带苦闷地道。
「唔……」苏放思忖道,「如果这个猜测是正确的,那么,追日山庄的黎尚为什么要跟算得上是竞争对手的荻花阁的胡开泉连手掳劫自己的少主呢?」
「这个猜测应该没错,」雷玉眸中精光一闪,「至于掳劫本门少主的罪名并不是一个区区分部的主事者便能担待得起的,他们二人背后定然另有黑手。」
「敝人也是这么想的,」阮千风频频点头,「光凭黎尚一个人,他还没那个胆子。」
「是啊,」林灏不屑地道,「胡开泉那家伙最厉害的便是一张嘴皮子,成天只知溜须拍马、奉迎谄媚,若是背后没有人撑腰,打死他也不敢动少主的主意。」
「他们这一次失手,必会卷土重来,」阮千风的两粒绿豆眼不停地转来转去,「目前当务之急,就是如何将少主安全送至庄主身边。」
「还有,」林灏补充道,「少主遇袭的事也急需向阁主禀报。」
「我知道了,」苏放瞅了瞅对面四道满含期望的目光,心内已是有数。「你们是想拜托我们带莫飞和融融前去扬州面见你们的庄主和阁主吧?」
「反正咱们本来就跟融融他们约好要一起上扬州,」雷玉笑着道,「顺便去拜访一下石庄主和水阁主倒也不错。阿放,你觉得呢?」
「小玉儿,」苏放嬉皮笑脸地耸了耸肩,「你说了算,我没意见。」
「多谢二位,在下感激不尽。」还没等雷玉把白眼送到苏放跟前,阮千风和林灏已欣喜若狂地起身恭恭敬敬地对着他们长揖了一礼。
「二位放心,」苏放保证,「我们绝不会让自己的徒弟少一根汗毛。至于黎尚与胡开泉的事,」他眼光一溜,「小玉儿,你应该有把握吧?」
「当然。」雷玉肯定地答。
「什么?」阮、林二人在一旁却听得一头雾水。
「我在击中他们手腕的钢针上下了一种药,」雷玉慢条斯理地解释,「半月之内,中针者身上会带有一股独特的气味,只要在路经淮安的时候去确认一下,是真是假立刻水落石出。」
原来如此——阮、林二人恍然大悟。
「那此事就有劳雷谷主费心。」阮千风甚为有礼地道。
「这个简单。」雷玉一口允诺,他眼波流转、轻颦浅笑,「在下倒是有一件事想麻烦二位。」
「雷谷主请讲,敝人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托。」美人如玉,吐气如兰——阮千风偷偷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抢着表示自己的决心。
「咱们此去扬州事关重大,不如兵分两路,一明一暗为好。」雷玉一本正经地提议。
「雷谷主说得是。」林灏颇为赞同。
「阿放和我携同莫飞、融融循大道引开他们的注意,」雷玉笑得不怀好意,「你们两个就一起暗渡陈仓,先行赶到扬州去通风报信,如何?」
「一起?!」阮千风控制不住地惨嚎一声,不敢置信。
「我和他?!」林灏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连连摇头。
「黎尚和胡开泉可以连手,你们为什么不行?」雷玉霎时脸色一变,面沉似水。
「这……」阮、林二人唬了一跳,面面相觑。
「是啊,」苏放跟着帮腔,「大家都知道你们两人一向水火不容,这次干脆来个反其道而行之,出奇才能制胜嘛。」
「……倒也是……」阮千风和林灏再次对望一眼,勉勉强强地应承。
「那就这么办。」雷玉一锤定音,「明天一早我们就带着孩子们先走,至于你们——只要不引人怀疑,随便你们要扮成兄弟、姊妹、父子、母女什么都行。」他用力把两个已经石化的人推出门外,「回去好好商量一下吧。」
砰。
厢房的门无情地合上,震醒了两尊懵懵懂懂的石像。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摸了摸鼻子,再瞧了瞧关上的门,只得一步三摇、垂头丧气而又无可奈何地挪回前院去了。
「噗哧。」两人前脚才走,厢房里的美人便忍不住地笑了开来,「什么『来个反其道而行之,出奇才能制胜』?说得好听,你不就想耍着他们玩吗?」
「难道你不是?」苏放回以心照不宣的坏笑,伸臂一把揽住恋人的腰,勾下纤细柔美的颈项,凑上自己的唇——
「还是算了。」在双方的嘴唇相距仅仅一指宽的时候,雷玉突然拍开了苏放的手,懒洋洋地直起腰。
「为什么?」苏放嘟囔一声,不满地道,「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雷玉侧目瞪他一眼,「别教坏了小孩子。」他转头冲着里间慢吞吞地道,「既然醒了就出来吧。」
「嘿嘿嘿……师父……」两颗圆圆的脑袋从门后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两双黑黝黝、灵动而调皮的眼睛眨个不停。
「嘿嘿嘿……」雷玉双手抱胸,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们也太小瞧你们的师父了吧?躺在床上偷听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躲起来偷看——你们说,这回该怎么罚你们?」
「雷叔叔,」石莫飞涨红了脸,急着上前辩解,「我们没有偷看……」
「是吗?」雷玉斜斜地挑起了一道眉。
「真的真的!」水融拉着雷玉的衣角,一迭声地道,「师父,我们真的没想偷看你们亲嘴。」
「是啊,」石莫飞接着道,「我们刚想出来,就看到你们要亲嘴,所以……」他好奇地问,「师父,两个男人也可以亲嘴吗?我听别人说,这样是不对的。可是,你是我的师父,师父这么做,应该没错吧?」
「咳……徒弟,」苏放咳嗽一声,正色道,「也许有很多人会说这么做是不对的,但是在你雷叔叔和你师父的眼里,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就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哦,」石莫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做什么都没关系。师父,我说得对不对?」
「呃……这个……差不多吧……」苏放苦笑。
「师父,」水融抬起红扑扑的脸蛋,高兴地道,「那我和莫哥哥也可以亲嘴了?」
「咳咳咳咳……不……」雷玉刚喝下去的一口水全呛在了喉咙里(慌得苏放赶紧上前替他抚背顺气),「不行。」他一口否定。
「为什么?」水融委屈地道,「我很喜欢莫哥哥啊……」
「我也很喜欢融融。」石莫飞跟着表态。
「莫飞、融融,」雷玉望着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语重心长地教诲,「亲嘴可不只是互相喜欢就行的……呃……那还需要一种特殊的感觉……」
「什么特殊的感觉?要怎么样才会有呢?」
「对啊,为什么你们可以亲嘴,我们就不行?」
「……」
面对着两个好奇宝宝的一连串追问,苏放和雷玉疲于招架,不由自主地兴起了一股无语问苍天的深深的挫败感。最后,还是由苏放端出师父的架子,板着脸凶巴巴地道:「总之,你们两个不许亲嘴,也不许再提亲嘴的事。至于为什么,等你们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现在你们两个马上给我回去睡觉,明天一早还要赶路,难道你们不想去扬州了吗?」
「苏叔叔好凶哦,」水融拍了拍胸口,小小声地嘀咕,「融融害怕。」
「别怕。」石莫飞模仿着方才苏放给雷玉抚背的样子,一边轻轻地拍抚着水融的背,一边安慰道,「我师父他只是嘴上说说,不会真的生气的。」
「小子,」苏放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当下横眉立目地道,「再不上床,我就要打你的屁股了。」
「知道了。」石莫飞淘气地送了苏放一个大大的鬼脸,牵着水融的手迅速地爬上大床,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
「喂,」苏放欲哭无泪,「那不是你们的床……」
「我们今天想跟师父一起睡。」水融得意洋洋地宣布。
「融融……」雷玉莫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瞅着赖在床上坚决不肯起身的两个孩子,武林中威名远播的朝暮楼的苏大楼主和绝心谷的雷大谷主也只得干瞪着眼就此屈服,在四道饱含着兴奋、期盼、希望与央求的目光下无奈地除去外衣,一左一右将两个可爱而又顽皮的小徒弟护在中央——算了,偶尔尝尝这种既当师父又当爹的滋味也不错——在熄灯之前,苏放和雷玉的脑海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个同样的想法。
※※※
三月十五。
淮安。
一路上拖拖拉拉、游游荡荡,在赶跑了三五拨盗贼、击退了六七次埋伏之后,苏放等一行四人安然无恙、悠悠哉哉地踏入了淮安城的大门。
八宝居。
这是淮安城内最大也最有气派的酒楼。楼高足有五层,与一般酒楼不同,此楼建得类似宝塔状,望之更添奇趣。酒楼中掌勺的大师傅是从京城请过来的名厨,听说一年前此楼新开之际,宾客云集、盛况空前,那队伍从楼下一直能排到城外去,差点儿连门框都被人给挤破。生意火爆得让对门聚云楼的老板眼红得痛哭流涕,有心想搞些破坏,却又没那个胆子,只因这八宝居乃是淮安第一大帮飞龙帮名下的产业,那业主正是飞龙帮的二当家「无影脚」耿落英。
雷玉和苏放带着两个孩子到达八宝居的时候将近申时三刻,里面已快人满为患,好不容易在三楼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却又引来周围无数异样的目光。
「师父,大家都在看你呢。」察觉到四周惊艳中揉和着羡慕与嫉妒的视线,水融自豪地笑开了脸,「我第一次看到师父的时候,也觉得好漂亮。」他很肯定地强调,「就连我见过的许多阿姨都没有师父这么美。」
「噗——」苏放急忙摀住自己的嘴,双肩不住抽动,一张脸涨得通红,努力憋着涌至喉头的笑意。然而,当他瞥见雷玉一副亟欲发作却又发作不得的模样时,终于忍耐不住地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融融,」雷玉慢条斯理地在桌子底下狠狠蹂躏了苏大楼主的脚丫子一番,优雅地教导,「男人不能以美来形容,应该说英俊帅气高大魁梧豪迈不羁风流倜傥潇洒出众……记住了吗?」
「嗯,」水融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融融记住了。」
「唔,」石莫飞佩服地道,「我也记住了。」
「好孩子。」雷玉满意一笑,眸光流转,轻轻柔柔地勾起两边唇角,仿如春花初放,酥酥麻麻、软软甜甜地拂过四周全神贯注、目不转睛争看美人的眼,直入人心。
「客、客官,」站在桌边瞧得一清二楚的店伙计晕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请、请问几位……想、想点些什么?」
「拣几样你们这儿的拿手好菜端上来便成,」苏放斜眸扫了兀自浑浑噩噩、尚未回魂的伙计一眼,「还不快去?」
「呃……是、是的。」伙计这才如梦方醒,当即慌慌张张地跑了开去,一面走一面还不忘回头以期能多瞟上美人两眼。
「唉……」发出一声响亮的叹息,苏放一脸悒郁、无限幽怨地望向浅笑盈盈的美人,「我吃醋了。」他郑重宣告。
「师父你想吃醋啊?」——既然师父开了口,做徒弟的自然心领神会。石莫飞踮起脚跟,拿过桌上搁醋的壶,努力替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