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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南宫家的二少,”还没等零发怒,骆五已然望向南宫泯的麻脸哂笑道,“何时也如此藏头露尾起来?”
“崔姑娘的易容术当真妙不可言,”曹流双手抱胸,“能把人扮成这样也算是一绝。”
“多谢曹公子夸奖。”崔云雪笑得眯起了眼,“做咱们这一行的也不容易,须得时刻提防着某些诸如骆、曹二位公子之流的人摸上门来,没奈何才只得出此下策。”她妙目流转,“这二位可是秦少侠和武副谷主?昨日收到二弟的飞鸽传书,听说武副谷主此次将出手相助,崔云雪不胜感激。”前面还说得似模似样,到了最后却话锋急转,“当真是闻名胜似见面,秦少侠果然如传说中的花容月貌、冰肌玉骨,小女子真是自愧不如啊。”
这是什么形容?花容月貌、冰肌玉骨??全是用在女人身上的词——小逸一听,登时大皱其眉,只是碍于第一次见面,对方又是南宫泯未来的大嫂,不便直接反驳,只好闷闷地拉长了脸以示不满。
崔云雪只作未见,迳自转向骆五和曹流嫣然道:“真不好意思,今日只怕要令二位失望了。”
“崔姑娘,”骆五笑道,“谁不知道飞凤镖局保的每一趟镖价值均在二十万两黄金之上?在下既然来了,就不会空手而归。”
“我看崔姑娘最好还是把身上的东西交于在下,”曹流慢条斯理地道,“由在下替你保管会更稳妥一些。”
“这趟镖是我先看上的,”骆五狠狠盯他一眼,“你少跟我争。”
“做强盗的哪有先来后到之说?”曹流翻了个白眼,“谁先抢到就是谁的。”
“好!”说完这个字,骆五立刻出手,刀光耀目,斜斜劈向曹流,趁着对方连退三步之际一拳直取崔云雪,目标正是她身后背着的那个小包袱。
南宫泯赶紧上前阻住他的攻势,两人双拳相击,各自一震,接下去只听丁丁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剑光和刀光霎时交织成了一片。曹流足尖一点,飞身跃起,一掌带着隐隐的风雷之声拍向崔云雪肩胛,掠过旁边二人的战圈之时犹不忘还骆五一脚。大武大喝一声,刀光匹练而起,长空刀法连绵不断、气势磅礴地倾泻而出,在半空中牢牢挡住曹流击向崔云雪的那一掌。如此,四个人分成两对厮杀起来,一时之间尚难分胜负。
“你们说,”崔云雪托着香腮,一副事不关己的悠闲模样,“他们谁会赢?”
“天哥。”紧张地注视着战局的小逸回答得毫不犹豫。
“……泯。”观看了二十招以后,零满意地道。
不是那两个强盗的武功差劲,而是他们在打斗之时总不忘记你踢我一脚,我打你一拳——如此不专心的对敌方式,即使原本会赢只怕也要输了。果然,双方激战了一百多招之后,在曹、骆二人再一次的大打出手之际,大武和南宫悄悄地对视一眼,同时出招攻向只顾着讥讽打击对方而疏于防范的两个强盗——虽说这么做乃是趁虚而入的小人行径,但这个法子切实有效,才一出手,就准确无比地点中了曹流和骆五的麻||||穴,登时让他们变成了两尊只能动口不能动手的雕塑。
“武笑天!”此时才反应过来的曹流冷笑道,“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再比一场,趁着曹某人一时不备出手偷袭,算什么英雄?!”
“这也叫偷袭吗?”小逸抢着道,“你们不是一直在比斗之中么?怎么会一时不备?”
“这……”曹流语塞,想想也是,分神它顾的是自己,又岂能怪罪别人?都是姓骆的臭小子害的!转眸望去,见骆五面上亦是一片忿忿之色,显见得跟自己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个地方。
“好了。”崔云雪笑眯眯地拍了拍手,“不管怎么样,你们两个已经统统被捉,现在该轮到本姑娘说话了吧?”
“在下既然落在崔姑娘手中,要杀要剐,悉随尊便。”骆五大义凛然地道。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曹流慨然道,“在下做的既是无本钱的买卖,也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你尽管动手吧。”
“你们两个就这么想死吗?”崔云雪眼珠一转,“可是……直接杀了你们又太无趣,不如我们一起来玩个游戏如何?说不定可以死里逃生呢。”
“死里逃生?”两人眼前同时一亮,他们刚才之所以会说出那一番话也是因为认定自己已必死无疑,但是如果可以——“怎么说?”二人急切地问。
“你们看,”崔云雪从怀里摸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自里面倒出一粒翠绿色的小药丸,“你们不是积怨甚深,早想好好打上一场了吗?今天本姑娘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谁打输了谁就把这颗招魂丸吃下肚去,至于另一位,本姑娘就大发慈悲放他自由好了。”——谁都知道一旦服食了“招魂香”崔云雪的招魂丸,一个时辰之内魂魄必定会飘去阎王爷那儿应卯。
“这也……太狠了吧?”小逸喃喃道。
“是啊,”大武赞同地点了点头,将嘴巴贴在小逸耳边压低了嗓门悄声道,“最毒妇人心呐……”
南宫泯与零对望一眼,一瞬间打定了主意以后一定要离这个女人远远的,千万别得罪她。
“……不必了。”骆五颓然长叹一声,“把药拿来。”
“怎么?还没有打你就要认输了吗?”崔云雪杏眼一溜,狡黠地问。
“师兄,”曹流忽道,“咱们争了那么久,这次你就别跟我争了。”
“不行,”骆五怒道,“既然你称我一声师兄,今日这药当然应该让做师兄的先吃。”
“死到临头了你还跟我争个屁!!”曹流气急败坏地道,“莫非你当真想死不成?!”
“我死了让你少一个对头岂不正好?”骆五的笑容中带上了几分凄然,“你就可以活得更开心……”
“开心个屁!!”曹流大怒,“你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
“……你、你你你说什、什什什么?!”骆五气得舌头打结、面色发白,“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难道你以为你死了我就能苟活下去??!!”
“师兄,”曹流倏然转怒为喜,“这么说你果然是一直偷偷喜欢着我的吧?”
“是你一直偷偷喜欢着我才对!”骆五不甘示弱,“我早就知道了,偏偏你还死鸭子嘴硬地不肯承认!”
“我干嘛要承认?!你是师兄应该你先说!”
“为什么要我先说?!这种话一直只有别人对我说过!!”
“有什么了不起的?!对我表白的人难道就少了??!!”
两人浑然忘却了目前的处境,迳自吵得不可开交。旁边几人却愈听愈觉好笑这简直就是情人吵嘴,小逸首先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曹流和骆五同时噤声,这才发现又让人看了笑话。
“二位,”崔云雪莞尔道,“真没想到你们的交情那么好,居然争要着替对方去死。可惜对于那些抢着前来送死的笨蛋,本姑娘反而没兴致杀了……”
“你待怎样?”骆五戒备地道。
“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即可。”
“什么条件?”曹流问。
“从此不再打飞凤镖局的主意。”崔云雪掩唇而笑,“二位,这个条件不算苛刻吧?”——只要绿林中最令人头疼的这两名大盗不再老是盯着飞凤镖局,其他人等她崔云雪倒还真不怎么放在眼里。
“……好。”曹、骆二人异口同声。
旁观四人不禁暗暗佩服崔云雪的厉害,不愧是中原第一大镖局的局主,果然诡计多端,够阴险狡诈。
“师兄,”被大武解开了||||穴道的曹流拍了拍身上的灰,嘻嘻笑道,“既然你已经表示喜欢我了,那我们以后就一起合伙做买卖好了。”
“我哪有……”脱口而出后,骆五咬了咬牙,强忍怒意面沉似水地道,“这件事等你先解开我的||||穴道再说。”
“我还不了解你吗?”曹流斜着眼不怀好意地瞄着他,“到时候你来个翻脸不认帐,那我岂不太亏了?”
“那你想怎么样?”骆五忍耐地道。
“当然是……”曹流露骨的目光令骆五浑身起栗、头皮发麻。
“你不会是想……”
“嘿嘿,师兄你真聪明,一猜就中。”曹流二话不说地一把拦腰抱起与自己等高的男人,回头冲着兴致勃勃看好戏的几个人招呼道,“各位,咱们后会有期了。”说罢,也不顾骆五的破口大骂,一溜烟地扛着自己的宝贝师兄跑得无影无踪,倒是某人的咒骂之声余音缭绕、久久难绝。
………………
“大嫂,”待两人去得远了,南宫泯好奇地问,“不知大嫂这次保的是何物品?又是送往何处?”——这件事他已经问过好多遍了,怎奈崔云雪每次总是言辞闪烁,不肯吐实。
“其实……”崔云雪笑得两个杏仁般的大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缝,那神情怎么看怎么象一只阴谋得逞的狐狸。“我这次根本什么也没有保。”
“啊??!!”众人惊呼。
“干什么这么惊讶?”崔云雪理直气壮地道,“是谁规定开镖局的人每次出远门都一定得保镖的?”
“那……”南宫泯瞠目道,“你为什么要把我们打扮成这个样子?”
“这当然是为了引那两个笨蛋来劫镖了。”崔云雪笑得狡猾,“每回咱们飞凤镖局出镖总会碰到他们两个,虽然他们一向只劫镖不杀人,但咱们镖局也因此亏了一大笔钱。”她得意洋洋地道,“我这次正巧有事外出,所以故意放出风声骗他们前来……”
“然后正好一网打尽。”零淡淡道,“你的如意算盘打得还挺好,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结局会怎样?”
“这件事啊……”崔云雪仔细地想了想,“我倒是没想过呢……不过,”她马上又兴奋起来,“本姑娘的运气一向不错,这次又有武副谷主帮忙,最后不是皆大欢喜吗?”
“……”
众人面面相觑,再次说不出话来。
“对了,”崔云雪兴高采烈地瞟向大武,“你还不知道吧,我跟你二师嫂宁芷儿是好朋友,我这次出门就是为了到绝心谷去探望她的,她近来好吗?”
“呃……她很好。”大武回答。
“那就好。”崔云雪满意地一边转身踏出客栈的大门,一边道,“我现在就去绝心谷——你们有谁想要同行的吗?”
“我和天哥要去扬州。”小逸抢着道。
“呃……我……”虽然挺想去看看亭子的近况,但是南宫泯着实不愿与他的这位恐怖的大嫂一块儿走。
“我们还有别的事。”零干脆地拒绝。
“是吗?”崔云雪遗憾地道,“那我先走了,后会有期。”说着,挥了挥衣袖,婷婷袅袅、一步三摇地扭了出去。
“哎呀!”待她离开已有百丈之遥,南宫泯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糟糕!”他拉起零的手急步追去,“大嫂,卸去易容的药水你还没给我们呢……”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小逸和大武相视一笑。
“你这回算是保了一次什么都没有的镖。”
“那有什么关系?小鬼,过段日子俺们也去开个镖局玩玩,听说这一行还挺好赚的。”
“你不是黑道的吗?不如咱们下次也试着去打劫吧?”
“……”
“不说话就算你同意了。”
“呃……”
“那我们先去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埋伏在那儿再说。”
“小鬼……”
“快走!”
“好好好……”
风中传来充满宠溺的无奈语调,随之响起了少年清亮的笑声,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