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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篮子,你还让不让人睡啊?!”
看着开始争夺床位的二人,那个夜袭者终于忍不住被无视的愤怒,完全忘记了悄悄潜入不想让人发现的目的:“可恶!你们两个给我听着!!把掌门令乖乖交出来,否则的话……”
“咦?怎么有个人在啊?”李浩然似乎终于发现有第三个人在房间里,奇怪的问道,“大叔,你来偷东西也不必那么大声啊!都让人发现了诶……”
床上的蓝梓晏半眯著困倦的眼睛,声音带着朦胧的睡意:“找你的。” 言下之意,就是让他搞定,别吵自己睡觉。然后被窝一卷,蜷回床上继续舒服的补眠。
“喂!你也太无情无义了吧?”
哀号著坐在床铺下的地面,李浩然无奈地对那夜袭者问道:“这位大叔,你到底来干什么啊?”
“……”虽然看不见,但可以想象青筋布满那人的脑门,“可恶!!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我要你们把掌门令交出来啊!!”
李浩然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涩涩的睡眼:“听到了啦,大叔,你还真唠叨诶……”
“你!!”
看了看被搜得乱七八糟的包袱,他笑道:“大叔,我给你一个忠告吧!偷东西的人啊,手会烂掉哦!”
“你不要跟我扯皮!!”
“不是啦……”羡慕的看了看蜷成一团在床上舒服睡觉的蓝梓晏,李浩然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他真的好像睡觉哦……“你刚才偷东西的手现在大概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吧?”
“啊?!”
“啪嗒。”判官笔落地,一股血肉腐化的腥臭味道从那人手上传来。
“啊!!我的手!!我的手腐烂了!!”那人尖叫着,在宁静的夜晚显得凄厉骇人,“你们!!卑鄙!居然用毒!!!”
“我说……咱们也是彼此彼此啦!你还不是用迷烟想杀我们啊……篮子这药也只是废了你偷东西的手而已,不伤性命的,快点滚吧!再把篮子吵醒了,可没我这般好说话咯!”
“给我记住!!”
那人叫嚣著,施展轻功仓惶逃去。
“拜托也换个词吧?很闷诶……”
9
事情变得有点复杂了。
唐门的人固然要追回自己的掌门,派出的人越来越接近难对付。
而神秘的另一派人物似乎也对他们穷追不舍。
但那辆载著两人颤颤巍巍的马车,却依然保持着稳步前进的态势,一轮一道车痕的直奔云南。似乎完全不因这两派人马的纠缠而产生丝毫困扰。
“啦啦啦……我是耗子啦啦啦……你是蓝子啦啦啦……耗子喜欢咬篮子……啦啦啦……”
蓝天白云,碧草绿树,湖清净眼,此等灵秀之地本是诗人冒昧以求的创作源头,却有人不知好歹用那五音不全的破嗓门大嚷大叫,硬是破坏了这般诗情画意。
“鱼儿鱼儿快上钩……啦啦啦……肚子肚子不会够……啦啦啦……”
清风轻拂,音泛湖上,淡淡细波,也分不清是声令静水荡漾还是风使水皱不停,却有人不懂情趣把一双脏不拉叽的双脚伸入湖中,硬是破坏了这抹宁恬安详。
二杆垂钓之用的竹竿插在地上,懒散的两人就坐在绿油油的湖边草地,等待着鱼儿上钩。
天气渐热,李浩然早脱去几乎不算是鞋子的草履,把那双满是泥巴跟汗水搅和到一块的脏脚伸到湖水里面,图个凉快。
早已习惯他的魔音灌耳大法,蓝梓晏静静的坐在湖边闭目养神,享受着数十多天来难得的宁静。
倒也不是因为那些三不五时从不知那里杀出来的傻瓜们的关系,纯粹是因为身边的这只人型耗子。
自从那日迷|药事件之后,李浩然居然以自己完全没有抗毒能力解毒技能的理由,无论白天黑夜还是响午日落,死缠活绞的就是要赖在他的身边不肯离开半步之遥。就算是吃饭上炕,他都要黏得紧紧的,就差没跟着一起上茅房了……本来他早该被黏著习惯了,但这些天来,不知怎的只要那具绵绵的身体缠上来,丹田对下的部位便炽热得无法自已,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仿佛在那儿酝酿着,须要寻一个出口以获释放……
“篮子诶,我们应该已经进了云南地界了吧?”
百无聊赖的李浩然将钓竿抽了起来,发现上面挂着的鱼饵早就被某条狡猾的鱼儿给叼走。
“嗯。”
蓝梓晏依旧眯著眼睛,瞌睡状地给他一个不知道有没有听到问题的答复。
李浩然从一大把准备好的蚯蚓鱼饵中揪了一条,重新装好鱼钩丢入水中:“刚才经过一个小村子,那儿的人穿着跟我们不同服饰,应该不是中原人吧?”
“嗯。”
“进了云南之后好像也没见那几帮人来搞突袭啊、奇袭啊、夜袭啊之类的了……”他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像个年过古稀的老头般用拳头敲了敲背脊,“好无聊哦……害我骨头都硬掉了……唉唉,谁都好啦!来袭击一下我们吧!”
正所谓白天不要说人,晚上不要说鬼……一说鬼要来……
一说人便到!
“看刀!!”
一把锋利无比的钩刀随即袭至,直击李浩然咽喉重地。
“看到了啦!”散散地回答了一句,只见他不慌不忙侧头闪过来势汹汹的刀锋,手中轻盈无害的竹竿儿一挑,直刺对方手腕。对方似乎也非等闲,钩刀不退反送,破釜沉舟之势似乎是料定了对方竹竿不如刀刃锋利。
可惜想的毕竟不是做的,当那看似无力的竹竿儿触腕,如同被金枪刺中般裂肤破肉,钩刀差点脱手。
“可恶!!”
来袭的人收起了轻蔑之心,刀光挥洒如同银光亮罩将李浩然的身形锁住。
钩刀左挑右挂,毫无破绽的招式证明来人定是一名绝顶高手,被困于刀罩之中的李浩然越是险象环生,看他跌跌撞撞的模样,每避过一刀皆是看得人胆战心惊。
反观一旁的蓝梓晏,似乎对这场恶斗毫不关心,仍然颔首垂脑继续他的嗑睡。
“救命啊!篮子!我打不过他啦……哇啊!脑袋快被砍掉了!哇……救人哪!!”
听他凄厉惨叫,那名高手更是下手更不容情,刀刀攻其要害。
震破耳朵的声音成功地唤醒了蓝梓晏稍微有一点点的良心,眼帘稍微抬高了一咪咪,释放那锐利的眼眸。可惜却根本没有看到那边的刀光剑影,因为那插在地上微微跃动的鱼杆儿吸引了他的注意。
“鱼。”
“啥?”
“上钩。”
“咦?!鱼上钩了!!哇!!太好了,今晚可以吃烤鱼了!!”
刚才还狼狈不堪的身影此刻突然灵巧如鼠,一个闪身窜出密集的刀光包围,冲了过去抓起地上鱼杆用力一扯,一条挣扎不休的无鳞肥鱼被甩在空中,啪嗒一声摔在愣站于原地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那个倒霉鬼的脸上。
“你——”鱼滑溜溜的刮过那人的脸跌落在地,而沾满水渍的额头上瞬间浮现条条青筋,“你竟敢耍弄我?!”
李浩然嘻嘻一笑,完全没有任何诚意地道歉:“抱歉哦!都怪你们最近没有来偷袭我们,搞得我们好无聊……好不容易来了您这一位,当然不想这么快就玩完啦!”
那人脸色一沉:“我们何曾偷袭过你们?!”
“咦?难道你是第三批人马?”
“什么第三第四!?你不要以为能蒙混过关!!侵犯圣地之罪容不得你们抵赖!!”
“圣地?什么圣地啊?我们怎么个侵犯法啊?”
钩刀指向李浩然双脚:“此湖乃是我族圣湖,你居然用来洗脚?!这也罢了,甚至垂钓湖中圣鳞!!今日如果不教训你,还以为我纳族好欺负了!!”
“喂喂!你这个老兄恁是不讲理……”
“啊?!你还恶人先告状?!”
“不是啦!”李浩然摇头晃脑,义正词严,“古人云: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对吧?我只是遵从古代圣贤的话,何错之有?再者,鱼!食物也!不用来吃绝对有违天道!!我只是顺天而行,何罪之有?老兄可不要诬赖好人哦!”
“胡言乱语!!”那人脑门的青筋明显多了好几条,“今日若不给你点教训,还道我护法木氏好欺负了!”
钩刀微颤,气氛已是一触即发。
一旁看上去完全置身事外的蓝梓晏突然问道:“木云何在?”
淡淡问话如同震耳雷音,定住那人身形。
“你、你认识木老爷子?!”
“不认识。”蓝梓晏答得爽快。
“可你刚才不是说……”
“叫他过来。”
“……”不容叛逆的命令中隐藏冰冷魄力,让那人脸色略显苍白,他犹豫片刻,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支小笛凑在嘴边一吹,悠扬声音响彻云间。
不肖片刻,一把苍老声音传来:“何事找我?”
这声音听似在左近响起,但却是远在数里之外顺风送至,无数十年修为绝不可能有此内劲。
蓝梓晏微微张口,清朗声音逆风反传:“蓝家后辈来访。”
他内力之强令刚才来袭之人目瞪口呆,心中暗自叹道幸而并非与此人交手,否则绝对无任何胜算。
正当他叹息之际,那李浩然拉了拉蓝梓晏的衣袖轻声问道:“篮子诶,可不可以让他顺便带点吃的来啊?一条鱼不够咱们两个填肚子啦!”
“可以。”
听罢,李浩然嘻嘻一笑,往山那边叫道:“老爷子诶!麻烦你顺便拿点面饼牛肉之类的东西过来啊!先谢过咯!”
此时风势乎急,但他的喊话依旧有如洪钟撞击之音,专声独远且清晰无杂。
那人更是吓了一跳,重新叹息,眼前二人无论跟谁交手,他都该只有挨打的份。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个矫健的身影自远处的树顶向他们飘来,此等身法与蓝梓晏平日所使轻功有几分相似,只是稍微逊色。
“蓝家宗主驾临,木云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话音所至,一鹤发老翁已屈膝跪在蓝梓晏身前。
“爹……”
木云瞪了一眼那个来袭击的人,怒道:“臭小子,你瞎了狗眼啊?!见了宗主还不下跪?!”
“啊?!他是宗主?”
“蓝家血毒只传嫡系,这位就是我们木氏世代侍奉——云南蓝家的宗主!!”
那人慌忙下跪,就三跪九叩一番:“属下木峰,不识宗主真颜,多有冒犯……”
“无妨。”
蓝梓晏稍微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起身说话。
等候已久的李浩然是耐不住了,他嬉笑著问道:“老爷子,有没有带面饼过来给我啊?”
木云打量了他一番,知道刚才逆风传声之人正是这个看上去跟普通乞丐无他区别的男子,见他眼神内敛,如非刚才露此一手,恐怕连他这个老江湖也会小瞧了这人。立下对李浩然的评价提高不少。
“有有有!”木云将一个白布包递了过去。
“谢咯!”李浩然也不客气,打开来抓了一个大面饼大啃特啃,对他们以下的话题完全不感兴趣。
“宗主,”木云转过身来,恭敬地问蓝梓晏道,“有何吩咐?”
蓝梓晏眼神微冷,激射出一丝异彩:“玉龙山。”
木云一愣,谨慎地问道:“宗主是打算……”
“取药。”
平淡的声音诉说事实,却实在的把这位老人家震了一震。
低头啃着面饼的李浩然,眼帘也是一跳。
兴许是怕自己老耳朦胧听不清楚,他又再问道:“宗主打算取药?”
“嗯。”
“属下明白。我木氏一族得前代宗主赐赏,守护圣山,等的也是这天。”
然后,他稍微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李浩然,意思十分明显。
蓝梓晏淡然说道:“他也同往。”
木云不再多言,转头吩咐木峰:“小子,我跟宗主去玉龙圣山一趟,你先回去。”
“爹!!我也要去!”
“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