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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女子叹了口气,眉间浮现一抹忧郁。她将孩童小小的身躯搂在怀里,难过地说。
〃我知道,你不会喜欢他。他会为此而伤心,最后心碎而死。可是我还是想将他生下来,哪怕他会受情伤折磨。〃
〃娘娘,我会喜欢他的。我答应你。〃
文清看着年幼的自己伸出手来为曜贵妃擦眼泪,一叠声地承诺着。但是美人却更加忧郁,眼睛内满是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住地道歉,眼泪像断线珠子般往下掉。紧紧地抱住那试图安慰她的孩子。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孩子等死。文清你要原谅我,我没有别的办法。。。〃
〃娘娘?你抱得我好痛。〃
曜贵妃咬咬牙,扬起右手迅速地结了三道法印,最后按在小文清的额头。嘴里飞快地念着听不懂的咒文。又咬破指头,蘸着鲜血画符咒。
〃今借九天玄狐之力,封印陶文清的情窍!合!〃
她大喝一声,法印所触处泛起阵阵金光。等金光消退,两人身上都已大汗淋漓。
〃娘。。。。。。娘娘。。。。。。〃
〃今日我封你情窍,实在是无可奈何。但是他日那个孩子会加倍地偿还于你。你只需要回应他的心意即可享尽富贵平安无忧。文清,永远不要离开他。照顾他,爱他。你会做到的?对不对?〃
〃嗯。〃
〃我将他托付给你了,你记着,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让他伤心。〃
〃好。我答应你。〃
〃真乖,文清你是好孩子。〃
第十七章
曜贵妃喘着气,额角满是汗水。她的力量因为怀孕而大幅降低,又勉强驱动法印制造封印。身体再也无法负荷。眨眼间手足上便长满白色长毛。嘴巴变尖,露出利齿。其狰狞的模样让陶文清惊讶不已,更不要说那个年幼的他,几乎要吓晕过去。
〃不要再看,全都忘记吧。〃
已化出半个原型的曜贵妃挣扎着消除了小文清的记忆。然后痛苦地蜷起身体,彻底变回一只雪白的狐狸。身着明黄龙袍的九五至尊匆忙赶至,把心爱的女子抱在怀里带走。紧接着便听见婴孩的啼哭,哇哇作响。
〃啊!!!〃
文清大叫着从梦中苏醒。浑身上下全是冷汗,面色苍白如纸。他的虚弱模样让被惊醒的徐愫非常慌张,连夜招来大夫问诊。但任他如何体贴细致,陶文清却一言不发。像掉了魂似的。
〃我想去高旻寺礼佛。〃
折腾了两三天以后,病郁郁的陶文清突然开口说话那个梦实在太过真实,让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记忆中曾经有过这么一段经历。他渴求知道事实与真相,弄明白曜贵妃这一举动的含义。这不仅仅是为了他本身,更是为了徐愫的一番情意。
〃大明寺不行吗?〃
文清摇摇头。徐愫无法,只好安排人手护送。这高旻寺离扬州城二十余里,乃是历朝历代受皇室香火的皇家寺庙。见惯达官贵人的小沙尼恭敬地合掌作揖出门迎接,领了贵客游览寺内美景。最后带着他走到一处厢房。
〃阿弥佗佛,云隐大师正在内室等你。〃
小沙尼朝门外守卫努了努嘴,示意文清保持安静。原来这房中竟有暗门,通往隔壁房间。只消轻轻一推,便是另一番天地。
〃大师。〃
等待多时的云隐微微一笑,眼中却闪过丝狡诈。他很清楚自己的努力已达到目的,当年曜贵妃下在陶文清身上的封印已解开大半。让他想起部分被刻意抹去的往事。否则陶文清绝不会来向他讨教寻求解惑之道。
离成功,只差一步了。
他捏紧手上的念珠,不动声色地看着陶文清入座。这个心事重重的男子是他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没有他,谁都无法掰倒那个有一半天狐血统的小王爷。否则曜贵妃也不会大费周折地施予封印。
〃我佛慈悲。陶公子,你可是心有烦忧?〃
〃让大师你见笑了。〃
陶文清咬了咬嘴唇,欠身说:
〃。。。。。。我确有心结,无法自行解开。〃
他将整个梦境详细地说了一遍。云隐摆出震惊的模样,脱口而出:
〃封印情窍?陶公子,你确认曜贵妃如此说话?〃
说完又马上摇头。
〃不可能,曜贵妃不可能有这种能力。〃
〃大师,这。。。。。。〃
〃人心有七窍,分别管制各种感情。世间常有种种痴儿,便是天生少了一窍。其中尤以情窍最为重要。一旦情窍被封,人便会失去灵性。多数会变得蠢钝痴呆。〃
文清手猛地一颤,抖落大半杯茶水。手背当即被烫红了大片。
〃蠢钝痴呆?〃
〃比方说一个很聪明伶俐的人,可能会在一夜之间变得平庸无比。〃
云隐小心翼翼地斟酌说词,尽量不露下挑拨离间的痕迹。
〃不过这些都是传说罢了。人心多变,怎能用法术掌握?〃
末了想了想,又补一句。
〃纵使世间能有这般奇事,亦断非人力可为。〃
他刻意强调人力无法达成,背地里暗示施法者是妖魔鬼神。可惜陶文清低着头,似乎完全没有留心听教。痴痴地凝视着自己手背,倒比平日更显呆木。云隐对这个表情不满,又不好明说。只好任他发呆。等了好一阵,才终于见他吭声。
〃大师,这可有解救的办法?〃
〃阿弥陀佛。贫僧道行未足,无法解答。〃
云隐这回倒没有撒谎。如果他不是设计哄徐愫心甘情愿地交出其母留下的护身毛发和甲片,再借用曜贵妃自身的法力解印。只怕修炼到死都无法令陶文清忆起当年记忆被封的场景。更不要说解开那被封印起来的情窍。况且现下时机仍未成熟。要令徐愫遭受致命一击,便必须要由陶文清自己寻找冲破已半开的封印。
文清失望至极,面上闪露出抹痛苦神色。那个虚幻而又真实的梦境就像颗石子,正正堵在他胸口处,让他非常难受究竟曜贵妃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自己与徐愫的生死又有何关联?这一切一切都无人能解答。
〃大师辛苦了,我。。。他日还要请教大师,求大师指点解惑。〃
〃阿弥陀佛。有缘者自会有奇遇,陶公子不必过于介怀。〃
云隐知道鱼儿已经上钩,心中窃喜不已。看陶文清单神色,必定会追查此事到底。而只要他不放弃,京中那位地位崇高的皇太后自然有办法不着痕迹地指点他去追寻往事。等真相大白以后,就算徐愫如何痴心也抵不过他被蒙骗十六年的忿恨。
等心绪不安的陶文清回到驿站,这厢徐愫已经准备妥当。一行人先从渡口坐船沿运河走一个月水路再换马车返京。时间虽然耗得久些,但远比走陆路舒服。也利于病人休养。心疼陶文清的徐愫甚至亲自监督下人布置床舱,务求尽善尽美。
〃太奢华了。〃
有王爷亲自压阵,扬州的富商自然抓住最后的机会献宝。不但把船身弄得富丽堂皇,舱内还摆满各种宝物。四处都用西域上等毛毯铺得严严实实。让生性朴实的文清看得目瞪口呆。徐愫笑嘻嘻地从后把他横着抱起,快步放置在舱中大床上。
〃这算什么?还比不上宫里的气派。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变出比这奢华百倍的东西。〃
第十八章
文清垂着眼眸,与他十指紧握。道。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
他本想说只要徐愫在他身边就好。但话说到一半,又觉得场合不太合适。连忙打住不说,单在手上加七分气力把徐愫的手掌紧紧握住以示心意。
不是不怕。
如若这满腔的爱意全是虚像,该如何是好?
〃文清?〃
〃你不要走。〃
每次回想起梦中曜贵妃半妖半人的怪异面庞,陶文清就止不住浑身颤抖。本能地找寻温暖有力的臂弯。徐愫拥着他,又心痛又兴奋。一叠声地答话。
〃我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我好累,想休息。〃
〃好好好。〃
徐愫忙挥退在旁侍候的丫鬟,亲自为他脱下鞋袜卸了发冠。轻轻拉好被褥。这些枕席都是从王府里带出来日常用惯了的器具。就连床边熏香炉内燃的荷香香粒,也是徐愫专门差人回京城逍遥王爷府快马取回来的。生怕陶文清在陌生环境中睡得不安稳。而这一招果然奏效。不过片刻而已,那依偎在五王爷胸前的男子已安然入睡。嘴角带着自从来了扬州后便极其难得的舒心微笑。引得徐愫看得目不转睛,恨不能立刻摇醒他将他拆吃入腹。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吩咐下属开船启航。
有多久没有看见这样安稳的睡颜了?
徐愫小心地调整姿势,让熟睡的爱人趴在自己胸口。昨夜那声惊叫犹在耳边,而更令他不安的是从来不曾对他有所隐瞒老实又温顺的文清坚决不肯透露为何惊醒。再想起前些日子他奋力抗拒拒绝自己的求欢。但偶尔又会露出脆弱可怜的表情,哀伤地看着他,渴求着他的庇护。这种种行为都非常反常。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在他不留意的时候。
徐愫仔细地回想了一遍,反复思量每个时段过滤每一个人物。他生在宫廷,已经很惯于这种充满怀疑和猜忌的推理。
可惜他想了很久很久,一直到他们回到京城回到相对安全的逍遥王爷府。徐愫都搞不懂到底是谁要对他们不利。毕竟他对政事并不热衷,手上更无权力,说白了就是一摆设。弄死他或弄死文清,任何实际好处都捞不着。
但既然无法断定这系列怪事情是否相互关联背后有会否有黑手操纵,徐愫断然无法任由陶文清一个人在外面晃荡着当靶子。听说他要回自己家里探亲,死活要缠着跟了一起去。连许久不用的笑脸攻击都用上了,好不容易才盼到他点头。
〃你千万要克制。〃
马车稳稳地走在石板路上,文清边听着马蹄声边后悔自己心软。竟然耐不住那三几句甜言蜜语就把这个魔头王爷也放了上来。不知等下会不会又闹出什么乱子来。
徐愫嘿嘿地笑,不说话。他越是这样文清就越不放心。两道眉毛揪成一团。
想起两年前的冬天,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哄到徐愫放他回陶府过年。前后准了七天。但是新春佳节合家团聚,他只顾着承欢膝下根本不记得归期。结果刚晚了大半日,还没独立出宫的小皇子便风风火火地杀进来。恰好碰见他那两个不成器的堂兄长在背后取笑他,气得徐愫一脚踢碎了陶家的红漆大门拿绳索绑起两人剥光了扔在雪地里冻。吓坏了满屋子的人,又哭又跪求徐愫高抬贵手饶他们性命。硬是过了一个窝囊至极的年。
〃阿愫,我是说真的。不许你在我家闹事。〃
上回回府给小侄子看病。小孩子才好了一点,立刻喊着要他走。可见当年那遭事余威犹在。这次他主动把人往家里带,只怕两位兄长吓得够呛。
〃胡说什么呢?谁会在你家闹事?〃
徐愫从陶文清自扬州带回来的各式礼物里随手挑了个描金镂空拨浪鼓,用两根指头捏着玩。他这个死心眼的情人,光顾着给家里老小买东西。自己什么都没置。偏偏他这样掏心掏肺地对他们好,却得不到任何回报。甚至不时给他白眼,在背后说他坏话。
真傻。
他收紧了搁在那人细腰上的手臂,将他拉过来圈住。鼻端立刻嗅到皂角和香露的味道。心内又呸了一口为了回趟家,这呆子还特意洗了发换了衣。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连不爱穿戴的玉佩饰物都挂上来。
怎么不见你在王府里有那么勤快打扮?!
〃唉,别。。。。。。〃
文清瞥见徐愫面色不善,刚想阻止,嘴唇已经被狠狠地咬了一口。等吻得差不多的时候才温柔地小舔了几下,用无限眷恋的口气说:
〃好甜,好香。。。〃
文清脸一红,偷偷往掌心呼了口气。
〃嗯。。。出门前我的确喝了点玫瑰露。。。。。。〃
徐愫听见,差点没背过气去。能够把表露爱意的说话曲解至此,这世上也只有这不开窍的陶笨蛋了。
第十九章
车夫轻吁一声拉住缰绳,马车在陶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