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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很久没有叫过小冬的本名了,自从服过七日忘尘之后,我就发誓再不想起除曜月之外的任何事,可是今日,还是要失言了。
狠狠一掌拍在马上,厉声喝道:“快走!把他们引开,不许回头!”
马匹嘶鸣,小冬子策马直抽,哑着嗓子喊道:“王爷王妃保重!小冬子很快就回来!驾——”
马车狂奔消失在前方,我顿了顿,抱著曜月向腹地深避之处寻去。
这条峡谷我走过三回。
第一回,和言子星坐著马车将拓跋真诱骗到德云关。
第二回,带著几名亲兵潜回灵州战场寻找曜月的踪迹。
第三回,就是现在,抱著临产在即的曜月躲避拓跋真的狼族铁骑追杀。
雨点突然毫无预兆的倾盆而下,瞬间砸湿全身,也冲掉了身後的痕迹。
曜月一手搭在我肩上,一手落在腹前,忽然手指一紧,抓紧我的肩膀。
长长的睫毛颤抖不停,吃力的睁开眼,白贝般的牙齿咬紧了下唇,血渍溢染。
“曜月,别担心,很快就没事了。”耳边雷声轰轰,我提高声音,很想对他笑一笑,可实在笑不出来。
记得这腹地深处有一处洞|穴,曾和几名亲兵在那里落脚过,也许运气好,还有我们当时留下的草铺。
“车、你、你……”曜月想说什麽,断断续续的,却无力为继,忽然低低叫了一声,猛地攀起身子,指尖抓进我的肩肉。
我心里一慌,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抱著他摔倒。
大雨落湿了全身,终於寻到那个洞|穴。山洞里有些阴湿,不过因为地势较高,不会有进水之虑。
“嗯、啊……”曜月已经抑制不住的提高声音,呻吟越来越痛楚。
将他小心地放在草铺上,顾不得去擦脸上的雨水,急忙去搭他的脉,却被他一把握住。
“昊晔……”曜月的双眸迷湿,在草铺上痛楚辗转。
“没事,没事,没事的……”我不停地安抚他,脸色却苍白著,努力镇定地解开湿透了的裘衣。
……
外面暴雨轰隆隆的下著,明明是正午时分,天色却昏暗的好似傍晚暮色。
我试了无数次,终於将返潮的树枝点燃了起来,火苗微弱的跳跃。
曜月脸色苍白如雪,扶他喂下一粒糖果,气色却仍不见好转。羊水早已破了,小家伙急着出来。我深吸口气,颤手挽上袖子,准备为爱妃接生。
从没有一刻,我这般懊恼当初竟在那个金花生产的‘关键’时刻昏了过去|||||
一声声痛楚的呻吟在洞|穴里回荡。若不是痛到极处,曜月断不会放任自己如此软弱呻吟。
“曜月~~~~”
我看着他死咬着唇,显然在忍受着一股巨大的疼痛,手指深深抠进岩壁,指节都发白了。冷汗不断从他额上冒出,顺着脖颈流下,黑墨一般的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却没有人能帮他擦上一擦。
“快了!很快了~~~~~”我抖着手,声音发颤,动作却还算镇静。
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曜月双腿大张,|穴口早已打开,想必因为一路颠簸的缘故,胎儿也下来的很快,羊水混着血迹汩汩流出,胎儿在出口处徘徊,却出不来。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学了几年医,却不过是为了治疗自己的伤势,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早知如此,真该好好和皇嫂学上几手接生之道。(汗,她也不会知道的~~)
我手足无措,只是不断地对曜月道:“用力!很快就好了……曜月,用力……”
要约的手指一次次抠进石缝中,又一次次松开了, 汗水迷蒙了他的双眼,呼吸都变得分外吃力。我忽然灵光一闪,想起当时那个金花生产时的情景。
摩耶人虽然体质特殊,可以男子之身受孕,但生产方式却与女人大不相同。他们受男人体型的限制,本来生产就比女人困难, 胎儿大概也不能像女人那般靠自然产力出生吧?
我模糊地记得当时那个金花的肚子就想快要爆炸了似的,动得不行, 孩子的蠕动清晰可见,我还没来得及检查产道状况,就被吓晕了过去。后来听小冬子说,我给金花扎过针掉过国胎位之后,杨青衣只她肚子上揉了揉,孩子“哇”的一声就生出来了。
我望着曜月剧烈蠕动的腹部,咽咽干涩的喉咙。
“昊晔……好痛……快……帮帮我……”曜月咬破了下唇,虽然痛苦不堪,甚至却仍很清醒。他清晰地感受到孩子坠势,却始终无法将孩子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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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声痛楚的呻吟在洞|穴里回荡。若不是痛到极处,曜月断不会放任自己如此软弱呻吟。
“曜月……”
我看著他死咬著唇,显然在忍受著一股巨大的疼痛,手指深深抠进岩壁,指节都发白了。冷汗不断从他的额上冒出,顺著脖颈流下,黑墨一般的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却没有人能帮他擦上一擦。
“快了!很快了……”我抖著手,声音发颤,动作却还算镇静。
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曜月双腿大张,|穴口早已打开,想必因为一路颠簸的缘故,胎儿也下来的很快,羊水混著血迹汩汩流出,可是胎儿在出口处徘徊,却出不来。
我不知道怎麽回事!虽然学了几年医,却不过是为了治疗自己的伤势,根本没想到会有这麽一天。早知如此,真该好好和皇嫂学上几手接生之道。(汗,她也不会知道的~~~~)
我手足无措,只是不断地对曜月道:“用力!很快就好了……曜月,用力……”
曜月的手指一次次抠进石缝中,又一次次松开了,汗水迷蒙了他的双眼,呼吸都变得分外吃力。
我忽然灵光一闪,想起当时那个金花生产时的情景。
摩耶人虽然体质特殊,可以男子之身受孕,但生产方式却与女人大不相同。他们受男人体形的限制,本来生产就比女人困难,胎儿大概也不能像女人那般靠自然产力出生吧?
我模糊地记得当时那个金花的肚子就像快要爆炸了似的,动得不行,孩子的蠕动清晰可见,我还没来得及检查产道状况就被吓晕了过去。後来听小冬子说,我给金花扎过针调过胎位之後,杨青衣只她肚子上揉了揉,孩子‘哇’的一声就生出来了。
我望著曜月剧烈蠕动的腹部,咽咽乾涩的喉咙。
“昊晔……好痛……快……帮帮我……”曜月咬破了下唇,虽然痛苦不堪,神志却仍很清醒。他清晰地感受到孩子的坠势,却始终无法将孩子诞下来。
我将手按在他的腹上,用力揉抚,曜月痛得大叫起来。
“曜月,别慌,我帮你顺顺胎位……”嘴上虽然这麽说著,却很难把握胎儿的位置,一来因为没有经验,二来他奶奶的我竟忘了是双胞胎!!!
我觉得好像过了几年那麽旧,实际上却不到两个时辰而已。外面的瓢泼大雨一直下著,伴著雷声风声声势惊人,震耳欲聋,山洞里却丝毫感觉不到。
曜月阵阵嘶叫,呻吟从喉咙深处不断溢出,身体一次次随著剧痛挺起又跌落。
我已经不忍去看他面色,只是专注地等待著胎儿的降生。
“昊晔——”曜月忽然一声嘶哑的低吼,我看见了胎儿的头顶。
“曜月,快!用力!出来了……”
曜月憋红了脸,猛地折起身子,向下用力。我掰开他的身子,一团血肉模糊的小东西冲落手中。
滑腻腻软绵绵的感觉。
我快晕了……
曜月跌落在草铺上,我僵硬著手臂,用从包袱中取出的繈裹胡乱抹乾净孩子口鼻,裹起来放到一边。
“曜月,你还好吗?”我掏出小瓶,倒出一粒丹药给曜月喂下,抽出干布给他擦拭额上身上的冷汗。
曜月微弱的睁开眼,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握住我的手颤声道:“哭声……孩子……为何没声……”
我心下一抖,脸色惨白,慌忙把那裹成一团的东西拎起来,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哇——”的一声啼哭从下面传了出来,我怔愣一瞬,才发现慌乱之中把孩子提倒了。= =||||||||
“哭了……曜月,他哭了……”泪水从眼眶中涌出,也不知道是喜极而泣还是惊吓过度,此刻我只觉得自己也激动得想哭。
曜月勉力一笑,望著孩子张了张唇,忽然脸色一变,抓住我的手臂。
“怎麽了?怎麽了?”我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扶住他急切的问。
曜月苦笑地握紧我的手:“你忘了,还、还有一个……呃——”
我眼前一黑,脑袋犹如被人砸了一拳。
把手里的孩子扔到一边,慌忙去接下一个。
这一次时间没有第一个时间长,可也不短。曜月已经没什麽力气了,即使服用了我特制的糖果灵丹,仍是十分吃力。好在我也算有经验了,用力帮他揉抚腹部,不知过了多久,孩子终於顺利出生。
望著精疲力尽的曜月和两个哇哇大哭连脐带也未剪断的婴儿,我只觉打仗也没有这麽可怕和辛苦。
根本没有力气去管那两个孩子,而且听哭声挺嘹亮的,我只是担心曜月。下体的血迹缓缓细细的蜿蜒而出,让我心惊胆战。曜月的脸色苍白如纸,再喂下一粒糖果仍然不见好转。摸出银针抖著手找到|穴位,强自镇静地给他一一扎下,不停地唤著:“曜月,曜月,醒一醒!还痛吗?你说咱们两个孩子叫什麽名字好?叫糖果还是叫荔枝,还是叫……”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只是不停地和他说话。曜月眼睛半睁,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静静地凝视著身旁两个刚刚出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