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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楼落下的玻璃杯,任鸿飞脑中立刻想到了喜欢早上出门买油条的房东太太,隔壁总赶早班的公务员,习惯在一大早就在弄堂里叽叽喳喳的小孩子…
“砸到人,你负责,砸不到,老天给你的运气。总之,我们两清了。”男子站起身,赤着脚走到门廊,他套上皮鞋,拿起西装,走的干脆彻底。只留下一句嘱咐:“不必再见。我等你起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门绝情的关闭,再无一丝声音。
任鸿飞第二次见到鲍望春,他在暗处,鲍望春在明处。
这次的任务是杀一个大帅,上海七七八八的大帅中的一个。大帅不比其他高官,护卫队都是军队里的精英。为保证任务的顺利,任鸿飞和另一个杀手何健一起执行,何健一击,不中就轮到任鸿飞。
这个上流社会衣鬓生香的舞会上,任鸿飞扮做侍者,在社会名流中穿梭,刚满脸含笑的招呼完一个取酒的客人,就看到一队士兵列队到了门口。
大帅在气氛的肃立中出现,身后仍带着两三个亲信。任鸿飞一眼就看到跟在大帅身边的清瘦男子,他穿着军装,把大盖帽取下来,仍然是短短的头发,灵致的眉眼泛着冷意。
他!?任鸿飞吃了一惊。他很自然的溜出了可能引起注意的视线区,隐身在角落之中。怎么会是他?任鸿飞承认从见到男子的时刻起他的心乱了,是一个称职的杀手不应该的乱。他看着男子跟在大帅身边,有时在温文地笑,有时在和一旁的人说话。他听到其它人叫他鲍副官, 而大帅则在吩咐他时叫他望春。
那么,他叫做鲍望春,大帅的副官。
任鸿飞的眼光已经无法集中在目标身上,他看着鲍望春在大帅身边招呼,突然想到一个令他心内一寒的问题。何健,何健就藏在二楼的某个柱子后,他会瞄准大帅,开出致命的一枪。
然而在如此纷乱的环境里,这一枪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击中大帅,也许会打到别的东西上,也许就是身边人做了替死鬼。如今,鲍望春的位置倒是很合适当这个替死鬼。
任鸿飞皱着眉想象,如果枪声一响,倒下的是鲍望春,那么…
大帅看到一个颇有姿色的高挑女子,便起身迎了上去。那是上海滩现在最红的交际花苏晴,人美歌甜,据说大帅和另几个富商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握着苏小姐的白生生的小手,大帅舍不得放开的拉着美人聊天,任鸿飞看到鲍望春面色冷淡的跟在身后,那表情象是游离到了天边。
目标定在一个位置内,便是杀手下枪的最好时机。任鸿飞抬起头快速的搜索着楼上,一个柱子,两个柱子…在第六根柱子的阴影后,一个枪口已经瞄准了目标,食指正缓慢移动,要扣响那惊心动魄的一枪。
“砰。”枪声响起,却不是来自二楼,而是来自任鸿飞藏身的方向。他先一步发了枪,打中了二楼的何健。
“有刺客,保护大帅。”混乱的现场如被搅在一起的五彩线,每个人都在动,有拔枪护在大帅身前的,有花容失色蹲在地面上的,有奋起向楼上任鸿飞逃跑的方向追踪的…纷乱热闹,好过任何一台闹剧。
任鸿飞面前的景物比舞会现场还乱,他几乎什么也看不清,身边呼啸而过的是风,风中被拉长是人和物的影子,让开,让开,他推着,跑着,不时提起手里的枪向后发射还击。
还好,当感觉背后没有什么尾巴时,他还没有受伤。任鸿飞其实已经疲惫的想趴倒,但仍鼓着一口气拼命的逃,直到前方出现一个身影拦住他的去路。
精神的军装,帅气的面孔,冷淡的眉眼,他,鲍望春,他们的狭路相逢?
任鸿飞看清对面的人,便立在当场,只呼呼地喘着气,不再动弹。手中的枪已经没了子弹。即便有又能怎?他刚才尚不忍心鲍望春面临危险,现在怎可能去伤害他?
那天杯子落下去,他说他们两清了。可任鸿飞的心却无法两清,他想念过他,梦见过他。不敢问自己为什么,只是忘不了。杀手的生命从来都是放在枪口上的,任鸿飞明白,也学会不去计较人生中想不通的东西,只是忠于自己的感情,想就是想,忘就是忘。而如今,一条不重要的杀手的命,换回自己的不后悔,换回了自己尚想念着的人,值了。
烈烈的风,鲍望春站在对面,凝视了几秒钟,慢慢举起手里的枪。
任鸿飞闭上眼睛,等待被子弹穿过胸膛,可那一声枪响之后,他却没有预期的感觉。意外地张开眼,他看见鲍望春捂着胳膊,鲜血顺衣袖而下,沿着苍白的手指滴落。
“快走吧。”鲍望春平静的说,风吹过他的眉眼,竟有一丝淡淡的温柔。
'衍生' 堕天情缘 21 第六世(下1) 果然不能太投入,超了
六世下部一写开就超了,下午只写完了一半,不过根本已经到了一章多的量,所以先发出来,后面的部分偶赶文中,赶完再发,或者原贴编辑吧。。。
鲍望春打开房门,感觉着疲倦如烟云随行在身周,浸透了屋内的黑暗,斜斜地拉长了自己的影子。
深吸了口气,很累,真的很累,从精神到身体。今天的相遇太过意外,也太过激烈,根本不等他思考什么,就要做出抉择。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恐惧自己的反应,为什么要救他?他不是和自己没关系,甚至于自己更该趁这个机会杀了他吗?
不知道。鲍望春漠然地走进房,关门的动作稍牵动手臂上的伤,麻麻地一痛。胃里更是苦苦地泛着空。
算是过关了吗?这一枪的苦肉计,根本是在钢丝上行走,很大胆,更加危险,但当时的他别无选择,除了不救那个人外,这是唯一可行的。
之后面对其它人怀疑的目光,听着咄咄逼人的“审问”,鲍望春冷静的出奇。他丝毫不畏惧的迎接着,再多的怀疑,他们并没有确实的证据,而自己多少是大帅的亲信,他们并不敢动,不然现在自己早在监狱里呆着了。
鲍望春把帽子挂在衣架上,套上柔软的拖鞋。正要进卧房休息一下,军人的警惕让他感觉到陌生人的气息,脊背上嗽地一凉,他回身就是一个擒拿手。
对方也下意识地施展招数,扭住了他的胳膊。“呀”的半声叫,鲍望春还是没有习惯手臂受伤的事实,这一被人抓住,便牵动了伤口,没忍住地出了声。
对方的手马上松了,人也鱼一般溜到墙角,手一摸索,光明便降临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望着鲍望春的人。
鲜明到惊人的高鼻梁,在灯光下闪亮大眼睛,是任鸿飞。鲍望春捂着手,很惊讶地望着对面的人,疼痛倒成了其次。
“你没事吧?”让人厌恶的关切。
鲍望春放下手,扬起眉,“你来干什么?”
“等你,我脱身后就打听到你的住处,我想确定你安全。”
安全?平白无故自己给自己弄点伤,被人舌战群儒似地围着盘问,真是安全的很。鲍望春想笑,却觉得笑起来气管都有些痛,他冲任鸿飞下着逐客令:“那现在你确定了,可以走了?”
任鸿飞低下头,面对他的冷淡反而笑笑,“能看到你没被连累就好。”他转过身,真的启步离去。
从灯光到阴影,任鸿飞的脸微笑散去,淡然浮现。望春,我要走了,离开上海。因为杀死何健,背叛杀手行规,想留命我就必须去逃亡。这些你不知道,多好。我本来就是一个只有今天没有明天的杀手,而我们的相遇更是梦一样的虚幻,即使是在最麻醉人灵魂的酒精里,我们都不该开始。所以我永远不会问你为什么救我,也不会问自己为什么忘不了你。最易碎的东西,无外乎感情,最奢侈的东西,也无外乎它。踏出门,我就永远拥有回忆,而不去触碰感情,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
门吱呀一声,仿佛开启的命运画卷,任鸿飞踏出一只脚,最后一次回头看向鲍望春。
这一看却大吃了他一惊,鲍望春整个人捂着肚子,缩到地板上,额头上已是冷汗涟涟。
“望春。”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竟是被急出来的。任鸿飞扑过去扶起他,“你怎么了?”
鲍望春没答话,一是不想用那种忍痛中破裂的声音出声,二是心里窝火,他在战场上落下的胃病,今天发作的特别厉害,原因?全是任鸿飞的事情,让他连着两顿滴米未沾。不发作倒是怪事。
任鸿飞看他捂的位置也猜了个明白,不管其他,先把鲍望春从冰冷的地板上弄起来,抱回床上。
胃里一阵阵痉挛,鲍望春汗湿全身地瘫软下去。任鸿飞满世界地翻箱倒柜,倒真让他把胃药淘了出来。
口服,两片。他撬开鲍望春的嘴就把药片塞了进去,刚松口气,就见鲍望春无力中仍瞪向他的目光。
糟了,没给水,岂不难咽?又奔到厨房,倒了杯水。还好温度适宜。任鸿飞手忙脚乱地照顾着人,热毛巾,暖水袋。独自一个人生活的单身汉第一次绞尽脑汁去想怎么让病人更舒服一分。
终于,鲍望春的痛似乎散去了不少,起码到了可以忍耐的程度。他如此折腾一番,人早已虚脱,一旦松懈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任鸿飞站起身,才觉满头是汗,拉开窗帘,外面的夜已经墨黑到没有一丝波澜。世事真是好笑,刚才自己已经迈出了门口,决心离去。要不是那一个回头,现在自己应该在夜色中的某个地点,在奔命,在逃亡?可就是那么一个回头,却把自己拉回了这个房间,拉到了这个人身旁。
该走,该留?好长的一口气呼出胸臆,却再也收不回来。
鲍望春在快要凌晨时醒了过来,他的觉很轻,也很少,再疲惫也睡不过整个夜。腿有些麻木,他试图坐起来,身子一动,惊醒了趴在床边的任鸿飞。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惊奇的望着对方,无法言语。好像经过了这几个小时,猛然发现对面的人需要重新认识似的。
鲍望春用手臂环住腿坐着,解开了两人的沉默:“你还挺会照顾病人的。”
挺会?任鸿飞想到那两片硬塞进去的药片,直想冒汗。“嗯,你,好了吗?有胃病要保养,三餐按时吃,不能吃冷的和辛辣的东西,冬天多暖胃。”他自己也有轻微的胃病,对这倒有一大套话。
“谢谢你,我知道。”
任鸿飞皱起眉毛:“可是你并不快乐,甚至对自己不珍惜。”
鲍望春抬起乌黑的眼仁望着他,眼光却飘了很远,迷迷茫茫的腾起一片水雾。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没有人可以让别人沉沦,除了这个人自己。我解不开自己的心结,所以无法超脱。”
任鸿飞很想问为什么,却没有底气开口,还好鲍望春自己继续说了下去。
'衍生' 堕天情缘 22 第六世(下2) 喝茶,我就知道还要再超
lx17虾米叫一超就会再超,就素如此。。。不过每世三章一直都素很紧的,细节很难铺开,六世了,就破例拉长一次吧。。。
“你遇到我那天我刚从战场上回来没多久,我是军校毕业的,当了大帅的贴身副官,本来是不用上战场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