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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鲜血和男人发生着变化,冷去的血幻化成了鲜艳的玫瑰花瓣,更有无数的花瓣从他的伤口中涌出,飞散。
是的,他本不属于圣殿,不可能在圣殿留下任何痕迹,他是人,该回到人间的人。
那漫天如血的花瓣在圣殿的顶上盘旋,环绕,它弥漫了全部的空间,如一场扫尽一切的涅磐。
地上的男人慢慢变得遥远,影影绰绰的,他全部化作了花瓣,只留下那柄圣剑,坠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风带着花瓣向门外飞去。
死神的眸子里也飘满了虚幻、漫天的花瓣,它们在舞动,最后的艳丽,最后的弥留。
你要飞走了吗?飞去哪里?天堂?人间?地狱?
一丝微笑浮出唇角。
无论去哪里,我也要一起去,因为这是我对他的承诺…来生的承诺…
死神在风中展开了双臂,他的灵魂飞出了体内,漂浮在半空,如同另一个他。
微笑仍然在他的脸上。
别了,这个当神的我,别了,这个圣殿,别了,残酷的预言…
我宁可把自己淹没于如红莲般灿烂的血海中,幻化在奔流不息的流星中。也不愿再做一个没有感情的神,年复一年望着这看这灰色的天地;黑暗而冰冷的世界。。。
死神的灵魂化作了飞窜而去的流星,伴着艳丽的花瓣飞出圣殿,在黑暗的天空中,他划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爆发了一场暴雨般倾泻的流星雨。
预言在残酷的抉择中终结,而另一个誓言却开始了它的脚步。
满天的星光闪烁,那便是有情人期盼的目光,久久地凝眸,喃喃地倾诉。
让我们一起堕入天外,堕入人世吧!
我答应你,当天上的流星坠落人间,就是我们七世轮回的开始…
不管对错,无论苦痛,来生…我们再携手…
'衍生' 堕天情缘 2 第一世 戚少商与顾惜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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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
“…清优,清优…”一只手轻轻的推着她的身体,呼唤也是很轻的,隐隐带着点焦虑。
夏清优从梦魇中醒来,头木木的,半天才看清俯身看着她的那张脸庞。
那熟悉的光洁额头下,乌黑的眉询问的挑着,眼眸黑的难以见底,目光却是清澈到不掺一丝杂质,当于佑和不笑的时候,他的唇紧紧的闭着,就会隐现出一条深刻又蜿蜒的曲线。
“哥…”清优在迟疑中回应了他,转而低下头。因为她开始觉得于佑和的目光和脸都让她莫名的压抑,沉的吐不出气来。
“做噩梦了吗?”于佑和很紧张的看着她,他早上本来是要出门的,路过清优的门口,却听到她很凄厉的叫声,好象被什么缠住了,无法拔脱的那种绝望。
进门后就看到她眉头扭曲着皱在一起,满头是汗的在床上发抖。
“恩。”虽然夏清优还没从梦境中完全恢复过来,但她还是努力给了于佑和一个微笑。她总不能让他一大早上就开始担心,“梦醒了就好了。”
“真的好了?”于佑和还是有些质疑,刚才听到的叫声太过难以言传,以至于他现在心里还在惊讶,究竟是什么梦让清优那么难过。
“真的好了。”清优把自己的脸上堆起最可信的表情,想起来似的催促他,“哥,你不是今早和人约好谈出版的事吗?再不出门就晚了。”
“恩,是啊,那我走了。”于佑和笑起来,他宠溺地拍拍她的脑袋,转身走出门。
在他的脚步马上要跨出门口的时候,背后传来清优一声迟疑的呼唤。
“哥…”
于佑和听到,在门口扭头看向她。
“我梦见死神了…”清优看着于佑和,屏住了呼吸。
“死神?”于佑和笑了,“是和电影里一样吗?你的小脑瓜里总是希奇古怪的。”
清优也笑了,很精灵的说:“比电影里帅。是让人一眼难忘的那种。象哥你…”
“那我还是宁可当人。”于佑和眯起眼,调皮的撅撅嘴,很多时候他也比清优大不到那里去,常常透出很孩子气的表情。
两个人都笑了。
“再睡会儿吧。”临走他说。
清优乖乖的把被子重新拉到脖子边,在他检查的目光中闭上眼睛,把自己陷入柔软的枕头里。
大门轻轻的关闭声响起后,躺在床上的清优却重新睁开了眼,她的目光失去了笑意,变的有几分哀伤地望着卧室紧闭的门。
它是奶油色的,最柔软的颜色,也是最撩人伤感,悲哀的颜色。
哥,你真的都忘记了吗?神司,圣殿,眼泪,漫天飘飞的鲜艳花瓣,灿烂的流星雨…还有那个期待来生的男子…
其实,有时候我也会犹疑,那些真的好象一个梦一样,好遥远,比梦还不真实,可只要清醒过来,我便知道,明白的知道,它不是梦…不是…
那些是属于你的故事,他的故事。不过你不会记得,除了宿命的因缘终会投射到你身上,它不曾占据过你记忆中的分毫。
但,命运就在前方招手,转动的齿轮终会碾上它要通过的路程。
你终有一天会知道,注定的宿命,就象我遇到你一样,你和他,都无法逃脱…
阳光被遮在厚厚的窗帘布后,只余下似有似无的暖意顽固地渗透着。清优望着雪白的墙壁,脑中的影象重新开始播放。
这次她不是在做梦,而是在回忆。
“他们真的要轮回七世吗?”凌冰说不清自己看过那悲哀的片段后是什么心情,她突然明白为什么死神给她的震撼这么强烈,因为在他身上有着其他神没有的东西,他有心,会爱会痛,有感觉的心。
神本该是没有一切情感,高高在上的,一旦动了心的神,便不再完美,可这不完美却让他拥有了一颗真正的心,柔软如一触碰就消失的雪花,那才是真正的心。
神司点头说:“而且这轮回早已开始…”
他们把眼光重新投向模糊的影象,那里又开始聚拢新的碎片,形成光滑的镜面。
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现在却燃烧着怒火,那怒火肆意地喷向静静在对面看着他的人。
那个人青衣,卷发,有着光洁的额头,生动的唇线。他傲然而讥诮,冷淡而固执。
大眼睛的男子冲着他怒吼道:“为什么?你要杀了红泪,杀了我的亲人、朋友?我视你如最亲的兄弟,为什么你却要毁灭我的所有?”
那个人冷笑,他有一双黑如深潭的眸子,此时更是无法见底,“没有为什么,我本来就是个满手鲜血的人,杀人还需要理由吗?”
男子把怒火凝聚到手中,伸手拔剑。
他转头,辨稍扬过半空,剑光一闪,劈断了那发,也劈断了他的话语。
“从今天起,我戚少商和你顾惜朝恩断义绝。”
发丝飘落地面,戚少商决绝的看着他的仇人,可他的仇人却在笑,捉摸不透的笑。
不用开始了,也许今天就是结局…恩断,义绝,我需要恩吗?需要义吗?
我从来就不是你的兄弟,永远不是。
手中的剑缓缓的抬起,顾惜朝的心却很平静。
我怎么觉得这样的景象早就埋在记忆中,我怎么觉得我们走了那么久只是为了这一刻的撕杀。
也许,这就是注定吧。
剑与剑的碰撞发出清脆而绝望的响声,交织的剑光中,割裂的往往是彼此。
当两柄剑交叉地抵在面前,他们那样近而清晰地看到对方的眼睛。
可,你读不懂我的眼睛,我也读不懂你的,这就是悲哀的开始。
一个凝视之后,决斗继续。好吧,杀吧,砍吧,刺吧,就让我们用最凶狠的攻击,最激烈的搏杀来走向结局吧!
眼眸中再无犹豫,剑在清啸,在碰撞,在挥舞。
漫天飞舞的是什么?碧绿的和他的衣衫一样,那是树叶,长在枝丫上,接受过阳光的照耀,耐过午夜的寒冷,如今,将自己的身子舞出一个绝美的曲线,最终归于泥土。
迎面的剑直直地刺过来,顾惜朝却突然疲惫地不愿去挡,他听见剑锋刺入体内的轻响,如撕裂绸缎般凄美。
体内多了一样东西,痛吗?不知道,被剑刺穿胸膛和被人碎了心,哪个更痛些?
戚少商吃了一惊,仿佛被烫到手般缩回了手。在他抛开的剑下,顾惜朝也好像一片绿叶,轻飘飘向地面坠落。
在赶的及时候戚少商抱住了顾惜朝,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明明是自己仇恨着他,要杀了他,彻彻底底的杀。
可看到他被血殷染成暗色的衣衫,嘴角游离着的血迹,苍白的和脸庞无异的唇。
那个深埋的记忆异常清晰的回放在他的脑海。
风柔月美,荧火如歌。
那一夜时,他们还是朋友,甚至知己。他们一起谈了很久的天,喝了很多酒。
顾惜朝醉了,醉的全身发冷,眸子亮如星辰,嘴唇却冷清清的白。
本来戚少商只是有点心醉,有点心醉而已。可当晚风改变了方向,顺着顾惜朝的脖颈温柔的抚过他的脸庞,一种叫做情不自禁的东西占据了他的头脑。
他把脸凑过去,带着酒味的唇吻上了那个轻抿的唇。
没有任何时候的月光有如那夜般甜美。戚少商的心中交织了风的柔,酒的烈,不知所措的惊慌,品尝禁果后的甜蜜。
可第二天,当想起等着他结婚的红泪,想到他的亲人、朋友,他心虚地对他说,“做我的兄弟好吗?”
那个人默默的看着他,许久,他不在乎地笑:“好啊。我们本来不就是兄弟吗?”
…
戚少商突然觉得错的不止顾惜朝一人,也许还有自己。
他看着他的脸,迟疑地问:“你恨我吗?”
可其实他心里想问的是“你爱过我吗?”,但,面对被自己刺穿胸膛的人,他没法让自己有资格问出那句话。
顾惜朝抬眼看着他,很深很深的看,象要把他整个人吸进眸子里。
然后他紧紧抓起他的手,张口毫不留情地咬下去。
牙齿锋利地撕裂着皮肉,疼痛在一瞬间传达到头脑中,戚少商却呆住了,一动不动地望着顾惜朝疯狂的举动。
终于顾惜朝松了口,很用力的喘息,胸膛一起一伏,弥留的光华笼罩了全身。
他笑了,不象笑的笑,一个声音从他喉咙里溢出,轻的象雪花落地。
“你爱我吗?”
那个笑逐渐休止,散去的焦距消失在眼皮的阴影中,顾惜朝的头沉入戚少商的臂弯中,修长的手指顺着他的手臂一点点的滑落。
终于恩断义绝的开始,就是结束。
一切都静止了,整个世界再无声息。
却有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溢出,剔透如最纯净的水晶。
戚少商昂起头,紧紧地把怀里的人拥抱,那一刻,他想和他进入一个身体,永不分开。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他一直想不通顾惜朝为什么要毁灭他的所有,毫不留情。现在他找到了答案,却是一个让他永远心如死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