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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走了回来，让他突然停住自己脚步的原因，是因为他听到了一阵哭泣声。
站在厕所的门口，他探头探脑的问，“有人在里面吗？”那声音轻轻的，甚至有一点点颤抖。虽然总是经常和死人打交道，但东珉的胆量并不是很大。
因为他询问的话音，厕所某个角落里传出的哭声戛然而止了。
东珉的脊背传来一阵凉意，他努力咽了口口水，踏了进去。
就在他进来的一瞬间，厕所棚顶悬挂着的灯居然自己忽闪忽闪了几下。
东珉差一点就要转过身，落慌而逃了，但最后他还是向角落陷进黑暗里的那个格子走了过去。
格子的门虚掩着，东珉慢慢推开它，就看见了坐在马桶上，蜷缩着身体，哭泣着的杨杨。
“杨杨？！”东珉急忙走进去，蹲下身，“你怎么了？”他焦急的询问。
杨杨抬起泪湿的面庞，泪眼朦胧中，好久才辨认出面前的人是谁！
就在１０分钟前，依然是厕所，还是这个格子里，释放完欲望的ＪＯＹ提好裤子，准备离去。
“我算什么呢？”瘫软在不远处的杨杨突然问，“在你心里，我只不过是你可以欲取欲求，随时随地解放你欲望的垃圾桶而已。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
因为杨杨的话，ＪＯＹ离去的脚步停了停，但他没有申辩，也没有恼怒，而只是安静的打开门离开了……
因为ＪＯＹ的离开，杨杨忽然觉得好冷，他蜷缩起自己的身体，落下泪来。
“你怎么在这儿啊？”东珉问他。
“我出来上厕所。”杨杨答，他没有把ＪＯＹ也来过的事情说出来。
“还好吗？”东珉心疼的抬起手，擦了擦他颊上还挂着的晶莹的泪滴。
杨杨望着他，“你干吗对我这么好？”他忽然问。
东珉愣了愣，“我喜欢你。”他认真的答。
“喜欢？？”杨杨低下了眼睛，“你为什么喜欢我，又喜欢我什么地方呢？”
东珉沉默了。
“告诉我行吗？”杨杨抬起头，殷切的望着他。
“恩……也许，也许……”东珉磕巴了，为什么喜欢他，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也许是因为你和我一样都失去了父母吧！！”他答。
杨杨眼里放出的光芒瞬间就消逝了，“你走吧！”他讲。
东珉在昏暗的光线中并没有发现杨杨情绪的变化，“我送你回病房在回去。”他站起来说。
“你走吧。”杨杨又说了一遍，“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他讲。
东珉愣了。他站在原地半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空气就如此凝结了。
“杨杨。”他叫他。“我……”
“走……”他抬起头对他吼起来。
东珉叹了口气，一转身也离开了。
杨杨那刚刚才停下的泪又一次掉了下来……
开车回警局的路上，东珉望前前方排列整齐的路灯在想，“我真的是因为同情他，才对他这么好的吗？？”
“不，不是！”他在心里反驳着自己，“我是因为真的很喜欢他。”
“真的喜欢吗？？如果他不是失去了父母，我还会这么喜欢他吗？”
他大脑里一片空白了……
杨杨的拖鞋声听起来沉重而孤寂，他走回到自己的病床前。从抽屉里拿出电筒打开，又拿出一面小小的镜子。电筒的光芒凝聚在镜面上，他看见自己淤紫了的脖颈。上面清晰的印着几个指痕……
汪洋恨他，几次三番要致他于死地。
他知道其实ＪＯＹ也恨他……
因为杨杨的事情搅得大脑一片混乱的东珉皱着眉头走进警局。
“你去哪儿了！？”老王走过来询问。
“哦……我，出去有点事情！”东珉混乱的答着。
“你看看这个。”老王将一张染满了血的纸条放进他手心里。“这是在汪洋身上找到的遗书！”
“遗书？”东珉愣了愣。
他匆忙的将它摊开，因为红色盖住了大片字迹，他急忙把它拿到了台灯下，竖起来，让灯光穿透它，终于，他看清楚了上面的话语。
爸爸：
当你看见这封遗书的时候，我也许已经死了。
不要问我为什么要死。
我只想告诉你们ＡＮＤＹ是我杀死的。
我受了伤，于是，打电话给他，骗他到医院里边，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捆绑了他，然后割断了他的动脉。
不要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知道你们永远都无法原谅我了。
但我要把这一切都嫁祸给我最爱的人！得不到他，就毁了他！！
可没想到，我失败了。
我知道事情迟早都会暴露，所以我要先走一步，带走他最爱的人，一起去下地狱。
我走了爸爸，别原谅我！！
汪洋。
“ＡＮＤＹ是我杀死的！！”东珉眼睛盯在那句话上好久。
“真相大白了！！”老王在旁边说。
※※自※※由※※自※※在※※
第十五章：薇薇
“真相大白了！”老王长长的吁了口气。
相对于老王的放松状态，东珉却轻摆了摆头，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老王不满的推了推他的肩膀。“我们查了半个月，终于真相大白了还不好！！？”
“学长，你觉得这件事情真的就这么简单吗？”东珉问。
老王不讲话了，其实在他内心也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而是太复杂，太扑朔迷离了。
“不出现这封遗书还好。”东珉说：“就是因为出现了，才觉得它并非如此简单啊！！”
老王觉得浑身无力，颓然的跌坐进椅子中。
东珉继续阐述着自己的疑点，“汪洋是１０号那天被人打断了右手，那天是他的生日，他在放学后见过ＡＮＤＹ一面后，匆匆去了被抛尸不远的一处汽车销毁厂，也就是一个小时后，他的手断了，去了医院，遗书中说，他这时候打电话叫来了ＡＮＤＹ。可他把电话打到了哪里？？我们都知道ＡＮＤＹ那晚放学后就再也没有回家，而他根本没有手机。他把电话打到了哪里？怎么找到他的？”
老王摇了摇头，眉头也不觉得皱了起来。
“还有汪洋的手断了，而且是粉碎性骨折，虽然可以用左手将动脉割开，可是他怎么将他捆上的？ＡＮＤＹ虽然是个软弱的孩子，但还不至于任人宰割才是。”
“也许不是他一个人，而是多人作案呢！？”老王提出疑问。
“那个那个人是谁？？”
“ＪＯＹ那伙人啊！！”老王说。
“那伙人刚打断了他的手啊，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和好，帮他杀人？？而且他不也是因为被人打断手才要报复ＪＯＹ的吗？”
老王沉默了。
确实有太多的疑惑还没有解开。
东珉把遗书摊在桌面上，“遗书是在哪里找到的？”他问。
“检验尸体的时候，在他的上衣口袋里！”老王答。
“那边？”
老王想了想，“右边！”他斩钉截铁的说。
“右边，右手……右手……右边……”东珉喃喃着这几个字，突然眼睛放出了光芒。
他匆忙的站起来，跑了出去。
“你去哪儿啊？”老王在他背后问。
“去档案室！！”东珉的声音越来越缥缈，说明他离这个房间越来越远了。
昏暗的档案室里堆积如山的除了每个案件的资料外，就是铺天盖地的灰尘了。
东珉扶掉那个档案袋上的灰尘，抽出里面的东西，与口袋里边的遗书对照起来。“就是这个了！”他自言自语到。
三天后，审讯室里。
薇薇显得非常坐立不安，她已经在这间有点昏暗的屋子里坐了２０分钟了，终于她有点烦了，就站了起来，只踌躇了一下，就向门口走去，她要离开这里。
就在薇薇的手刚刚接触到门的把手的时候，门被从外面突然推开了，东珉和老王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他们看见薇薇的样子，故意装出诧异到，“你这是去哪儿啊？”
薇薇突然面对东珉他们，被吓到了，腿不自觉的向屋子里边退去，嘴也结巴了。“我……我……”
… …
“渴了吧？”东珉笑意盈盈，他明知道她不是，却还是把手里端着的水强行塞进了她手里。
“坐吧，坐吧！！”他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拖回了椅子上。
“我……我……”薇薇频频回头望着离她越来越远的门，一瞬间都有些想哭了，“我要回去上学。”她喃喃着。
“别着急，着什么急啊！！”东珉坐到她对面依然笑着说：“我已经帮你请假了。所以你也别急了，我们好好聊聊！”
薇薇两只手攥紧了水杯，无可奈何的低下了头。
“你认识张瑞鳞多久了？”老王若有似无的询问。
薇薇颤抖了一下，本来她以为叫她来是因为汪洋的事情，却没想到会问到张瑞鳞的身上。“张瑞鳞，张瑞鳞……”惊讶过度的她，脑袋一片混乱，只能随着问题一遍遍的念着这个她其实都忘了的名字。
“回答问题！”老王拍了下桌子到。
薇薇被啪的一声响惊得一下子抬起头来，“我，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她轻轻答。
“你和张瑞鳞的关系很好吗？”东珉问。
“恩，我和张瑞鳞是很要好的朋友。”
“所以他才把遗书寄给你？而不是他的父母？或者别的什么人？”
“恩！”薇薇下意识的答着，又觉得似乎太直了就改口到，“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既然你们是那么好的朋友，为什么你直呼他的名字张瑞鳞，而非瑞鳞！！！”东珉的声音一下子冷起来问。
薇薇呆了，“我……我……”她不清楚该如何回答。
“别说谎了。”东珉说：“在找你之前，我们已经去你家和班级做了调查。虽然张瑞鳞对你很好，但你一直对他很冷淡……你根本就不理他，你们根本不是什么很要好的朋友！！”
薇薇沉默了。
“而且在他出事那天晚上，他是和你一起出的家门！！”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东珉一拍桌子到。
薇薇努力咽了口唾沫，抬起头来。
“说，当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情。这封遗书真的是他写的吗！！？”东珉将薇薇并不会感到陌生的一张纸拍在桌上道。
“那天晚上是我约他出去的。”薇薇讲。
“是你把他约到公园，然后杀死了他？”
“不，不是！他是自杀死的！！”薇薇申辩到，“而且那遗书也确实是他写的！！我，我只是找了一帮人打了他一顿而已！！”
东珉和老王互相望了对方一眼，她终于吐口了。
“你说谎。”东珉道。
“我没有！！”薇薇睁大了眼睛。
“这封遗书根本不是张瑞鳞写的！！”东珉望着她，斩钉截铁的说：“是你写的！！”
“你胡说，是他写的！他一直纠缠我，要我和他好。我不愿意，他就舔脸天天跟踪我，我生气了，就找人打了他！！我没想到他会自杀，我们把他打完，就扔掉他，走了……第二天才知道他自杀了！”薇薇的声音越来越小道。
“别说谎了。”东珉冷冷的看着她，“这封遗书上除了你的指纹外，根本就没有张瑞鳞的指纹。”
薇薇手抖了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