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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相信费舍能办好他交代的事,吩咐完毕之後,他开始放心地小便。当他正在洗手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个人,他当时低著头并没在意那位尿急先生,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了,那个人绕到了他背後看起来是要选一格卫生间,但是突然之间他转过了身来不知用什麽东西抵住了罗伊的背。凭著罗伊的经验,那坚硬的玩意儿是一把枪。
“罗伊.康纳德,我终於逮到你了。”
罗伊抬起头,从镜子里,遗憾地看到了比利.麦尔金斯警官充满了憎恶的脸。
人渣
拉尔夫在迷乱的音乐和缤纷的灯光交杂中喝完了手边的最後一点酒,他带著倦意和酒意站起来,喧闹的人群在他耳边慢慢变成了近乎虚幻的影子。台上的俄罗斯人,把头带解开了,长长的头发一直潇洒地披到了肩上,那双总是带著几分不屑的眼低低地垂著,一首《THE ONE YOU LOVE》正从他的唇里游走出来,并暖暖地撩动著所有人的心弦。
“罗伊上个厕所去这麽久……”他摸著自己的光头抱怨起来,然後叫住了身边一个长头发的漂亮女士,那家夥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男人骄横的脸。“请问厕所在那里?”
酒吧的後面是一个篮球场,不过已经废弃不用,并划入了政府的拆迁项目之中。在有些年月的篮球框下,两个男人面对面地站著,已经是午夜而且天气寒冷,当然没人会以为他们是趁黑来玩街头篮球的。
比利.麦尔金斯麻利地替罗伊戴上了手铐,然後这才带著冷笑地打量起对方。罗伊站得笔直,那顶帽子低低地遮住了他冷漠的眼睛,他尽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绪,他知道没有一件武器在身边的自己必须谨慎。看来今晚的好心情会被这个警察搞砸,罗伊想到了这一点,然後他只祈祷一切别变得太糟。
“罗伊.康纳德,好久不见。”
比利玩著手里的枪,带著戏谑的口吻同罗伊打起了招呼。
“好久不见,警官。”罗伊回馈了一个不慌不忙的微笑,向前走了两步,接著问到,“怎麽,赌钱又输了吗?我可以给你多少?或者说,你需要多少?”
“不,我不再需要你的脏钱了。”
比利扬了一下唇角,内心充满了怒火,他想到了罗伊是怎麽一步步把自己拖进罪恶的深渊的,自己是怎麽一步步被面前这个男人逼得无路可退的。憎恨,带著双重含义向火焰一样迅速地在比利的内心里升腾。罗伊没多说话,只是保持著微笑,他知道比利已经被警察局通缉的事,自己让他变成了一个坏警察,一个被警察所追捕的警察,对方的心里当然不好受,但是,自己却可以帮他,这是一个筹码。他和比利互相憎恶地盯了一会,罗伊觉得这事该完了,他想他没时间花在这种无聊的事上。
“我想我可以帮你,不仅是在钱的方面。纽约的很多法官和检察官和我们BRYAN家族的关系都不错。”
罗伊以为比利会心动,可是对方却只是大笑了起来,然後恶狠狠地骂了句“人渣”,接著就毫不客气地给了罗伊一记火辣辣的耳光。
那顶漂亮的牛仔帽落到了地上,罗伊微微地往後退了退,他低著头,咬牙切齿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地告诉自己忍耐。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神情里或多或少带了些无辜和无奈。他对正在盛怒中的比利警官说到:“那你想怎麽样?逮捕我?你没有证据的,警官先生。如果象以前那样我们两合作的话,我保证你会满意的,我可以把你送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我可以给你一笔足够你下半辈子荣华富贵的钱。你觉得这个主意好吗?谈谈吧,你是一个聪明人。”
比利站在罗伊面前没再动手,他听著罗伊说完了这些话,沈默了起来,看样子他似乎有一些心动,然而这种条件,任何人都会心动。罗伊觉得有一点紧张,当然只是有一点,面前这个警察,贪得无厌他早就见识过,所以他才能那麽轻易地用美金来控制对方,现在,在这位警官先生碰到大麻烦的时候,他那种富有贪欲的性格是不会放过这个好好捞一笔的机会的,任何正常人都不会。
“不,我拒绝。”
又一次出乎罗伊的意料,比利考虑完後抬起头,露出了一个骄傲的微笑,然後逐字逐句地告诉罗伊,“我要你的命。”
“杀了我,你也就彻底完了。”
罗伊带著判断的失误以及被对方轻视的愤怒,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抹残忍的笑开始慢慢张扬在他原本平和的脸上,他的目光变得阴鸷而恶毒,就象毒蛇吐著信。
夜晚寂静而黑暗,带著寒意侵袭著每一处地方。整条街岑寂得可怕,比利带著兴奋感听著罗伊的呼吸声很快由凌乱变得沈稳。他以为自己不会杀他的吗?那他可错了。
比利没有回答罗伊,他只是有条不紊地把手里的枪上膛,然後端起枪走近罗伊,把枪管举了起来。所有的负担在这一刻象远离了比利的身体似的,他感到一种轻松。
“我们一起下地狱。”
罗伊从比利的眼神里看到胜券在握一般的镇定,以及人们心灵平静时所特有的安宁。他也看到了对方的手指正慢慢地扣上扳机。突然,罗伊跪了下去,他似乎很恐惧,声音里没有了先前的傲慢,眼睛里更是充满了恳求,“别杀我,我并没有做什麽伤害你的事,警官先生,看在上帝的份上,别杀我。”罗伊不能忍受这麽死在一个小人物的手上,虽然他的性命的确掌握在这个人的手上,他才刚刚跨过了一条障碍,成为BRYAN家族的继承人,他甚至还没有光明正大地坐在BRYAN家族大厦的顶端,他不能死。所以,为了生存,为了这他妈的生存,他不得不想方设法,不管用什麽办法,得先让这个疯狂的警察放下枪。
“哈哈哈哈,你怕死,你居然怕死?!”比利看到缓缓跪下的罗伊也忘记了扣扳机,放声大笑,他的笑声充满了讽刺和尖酸,很快就把夜晚的岑寂打破了。
“是的,我怕死。”罗伊老实地跪著,听到比利的嘲笑,感到愧疚地低下了头。而当他抬起头後,看到正接近比利的高大身影,忍住了一份欣喜,他的眼里依旧充满了恳切的哀求,声音里几乎要带著哭腔,“别杀我,好吗?我什麽都答应你,我愿意认罪,愿意坐牢。”
“太晚了。”
比利憎恨地想到了自己不得不背叛的克里斯,他的爱人,再度举起了枪。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影子已经拉长到他的身边,他警惕地转过头,面门上正挨了一拳。
拉尔夫接著冲上去又给了比利两脚,每一脚都踢向了对方的要害,每一脚都因为过於愤怒而毫不留情。罗伊在一边满意地看著一切,神色从容。
VERTIGO
当人们在接近失败时,或者他们认为自己接近失败时,有两个方式几乎可以做为所有事情最後的结尾,一个方式是绝望的放弃,另一个方式则是做最後的拼争。勇者往往选择後面那个方式,因为只有这样,所以不管结局如何,他们最後才能为自己而感到无怨无尤。比利.麦尔金斯警长,以优异的成绩毕业於西点军校,屡次和最凶悍的歹徒狭路相逢,并能取得最後的胜利,他体魄强劲,意志顽强,不会被一只比自己更强有力的拳头所恐吓甚至是被打倒。
他摇摇欲坠地挣扎著站了起来,男人的尊严让他不得不正视起了这个突然出现的敌人:北欧人所特有的苍凉面庞,冷酷的笑容,魁伟的身子,以及威严的红髯,比利知道了这个男人到底是谁。这就是那个纽约所有警察都想抓住的,可是却从未抓住的杀手头子──拉尔夫.菲利普斯。
拉尔夫看著还跪在地上的罗伊,朝他招了招手,哈哈大笑著示意他站起来。“罗伊,站起来。跪在地上的形象可不适合你。”拉尔夫说这些话的时候轻松异常,甚至觉得有些好笑,但是罗伊可不这麽觉得,他小声地抱怨著,抱怨拉尔夫来得晚了些,但是当他双膝离地时,他仍感到了由衷的喜悦。
“杂种,你看那儿呢?!”
被对手忽视是一件让人耻辱的事情,比利看到拉尔夫和罗伊调笑,那种把自己当成一个死人的态度让他感到怒火难抑,他擦了把鼻血从地上翻身跳了起来,拿著枪柄就往拉尔夫的方向砸了过去。他之所以没有开枪,是他觉得如果这事不用拳头解决,那麽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己就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胜利。而且作为一个警察,至少曾经作为一个警察,有一些职业操守他仍无法忘记,不对没有武器的人开枪。罗伊的确没带枪,但是比利却并不知道拉尔夫总是随身带著枪。
你得後悔你没开枪。罗伊在後面看到拉尔夫把比利再次重重地摔在地上後,冷笑著站直了身子。就是这麽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刚才居然胆敢威胁他,甚至让他不得不屈膝下跪做出不符合他身份的事情,仅此一件事,罗伊就认为对方应该死了,何况这个人知道的秘密也不少。得罪他的人,妨碍他的人,罗伊从来不愿意给他们更多的机会,所以今晚他杀了哈里,现在再杀一个那样的人也没什麽大不了。一切障碍都该被扫清,这才是一个权力的拥有者应该为自己的王位所做的事。
情况比比利想像得要糟糕,他知道在肉体搏击上,他不是面前这个大汉的对手,所以他伸手去拿摔到一边的枪,当他的手还没伸到的时候,随著一声枪响,他惨叫了起来。这时拉尔夫终於拨出了自己的枪,打伤了比利的手。
枪声非常响,因为知道很快这里就会拉上警戒线,拉尔夫感到有些抱歉地垂下了手不再开枪,朝罗伊皱了皱眉。罗伊走过来,把比利手边的枪踢得更远了些,然後这才拿过比利身上的钥匙解开了那副让他不舒服的手铐。他活动著有些僵硬的手腕,嘴里发出讥诮的笑声,“警官,看来你只能一个人去地狱观光了。”
罗伊蹲下身子拿起了比利的枪,拉尔夫转过了身,帮他看著周遭。
“走著瞧吧,我等你,罗伊,我在地狱等你!”
艰难地喘笑著说完这句话後,比利.麦尔金斯警长无畏地闭上了眼。他一直都在为自己的所做所为所造成的後果而後悔,但是现在他没时间去後悔了,他的脑海里浮现那个克里斯的微笑和忧郁,以及每一句出自他口里的亲切的称呼“比利,亲爱的”。
自己也曾有过幸福的日子,这就值得感谢上帝。
比利.麦尔金斯露出微笑的同时,罗伊也微笑了起来,他扣动了扳机,又找回了自己作为一个杀手的感觉。罗伊手里的这柄枪或许没有想过自己会杀死主人,但是命运让它做到了。
“走吧,罗伊。一会警察该到了。”
拉尔夫漠然地瞥了眼地上的尸体,因为有些困倦而打了个哈欠,罗伊拾起了地上的帽子,抖了抖上面的灰尘又重新戴回了头上,他把比利的枪用手帕擦拭干净指纹後又扔回了地上,然後这才热情地向拉尔夫走过来,惯例似的拥抱并亲吻了他。
“要是没有你,我可真不知道该怎麽办。”
“这些话还是留著回去再说吧,要不然你想在警察局里说说?!”
一把推开紧抱著自己不放,并且想趁机挑逗自己的罗伊,拉尔夫有些生气对方的不正经,他独个朝前走了,罗伊委屈地很快就跟了上去。
“我只是想抱抱你嘛,亲爱的。”
他们肩并肩地吵闹著钻进车里,夜色拖曳著长长的尸衿尾随。微暗的路灯下,比利.麦尔金斯的头颅被子弹近距离的击碎了,导致这个结局的人有很多,包括他自己。两位杀手先生在车里把音乐开到最大,继续回味著酒吧里的温情,转眼间,出於职业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