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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愕然扭头,却见一名一身黑色皮装的俊逸男子正跨在一辆黑色的摩托车上,单腿撑地,一脸惊讶得看着我。
“老师?”有人从黑衣男子身后探出头来,却不正是我念兹在兹的楚天?他脸上闪过一抹错愕,利落的跳下车,走到我面前蹲下,轻皱着眉头问道:“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张口欲言,却不知说什么才好。难不成要说我是来答应做你的女人的吗?看看眼前这张无论男女都会为之倾倒为之疯狂的美丽面容,再看看跨坐在摩托车上,似乎已与之融为一体的黑衣男子,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可笑无比。
看看那个黑衣男子,那张端正英俊的脸庞,那身黑豹般优雅强悍又野性无比的气质,只一眼就让人忍不住对他臣服,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和楚天站在一起吧!他们的气息是那么契合,那么匹配。凌晨时分,他们共骑一辆车到楚天家来,关系已经不言自明了吧!而我,我这个可怜虫又算是什么东西呢?!说什么做楚天的女人!也许这不过只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笑话,可我这个傻瓜却把这牢牢的记在了心里!真是,真是……
“老师!”楚天又叫了一声,将我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我强笑着说一声:“啊,没什么,只是碰巧路过罢了。”看他皱着眉一脸不耐烦的模样,我只觉自己的心已完全空了。
咬着牙勉强站直身体,我甚至还很有礼貌的微笑着对那黑衣男子点了点头,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很晚了,我该回去了。”接着,便低下头,跌跌撞撞得快步走了开去,生怕他们看见我盈于眶的泪水和痛苦扭曲的面孔,更怕再多呆一秒钟的话自己会说出什么傻话做出什么傻事。
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离开这两个如神邸般的人,远远离开,越快越好!我心里念叨着,越走越快。
“老师,等等!”突然身后传来楚天追来的脚步声。我惊慌之极,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迈开腿一瘸一拐的跑起来!只是,脚底痛如刀割的我速度又哪里比得过楚天?没两步,我已被楚天一把扯住。他将我的身体一转,让我跟他面对面,美丽的脸上积聚了一层薄怒,眉梢高高挑起。他捏着我的手腕低吼道:“让你等等没听见吗?!你跑什么跑!”
我被他吼的瑟缩一下,咬着下唇看着他绷紧的脸,情绪突然就失去了控制,今天所受的所有委屈和苦楚如火山般爆发出来。我挥动着手臂,试图挣脱他的钳制,同时失控的吼道:“你放开我!我怎么样用不着你管!你这个骗子!混蛋!说什么会让我忘记痛苦烦恼,都他妈是骗人的鬼话!你这个骗子!滚回去和那个男人风流快活去吧!”
“啪!”一记耳光狠狠的打在我脸上,打断了的我歇斯底里。楚天沉下脸,森冷得一字字道:“不、许、侮、辱、我、大、哥!”
我被吓坏了,这样一身戾气仿佛要择人而噬的楚天我从未见过,阴冷的让人不寒而栗。我脚底一软,竟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小天,别这样!”黑衣男子推着摩托车走过来,拍拍楚天的肩膀。
楚天摇了摇头,说道:“大哥,你先回去吧,我和他还有事情要谈。”
黑衣男子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楚天笑了起来,亲昵的搂搂黑衣男子的肩,道:“大哥,放心吧,他是我老师,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好了,快点回去,不然二哥又要发飙了!”
黑衣男子也笑了,无奈的说:“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有事一定跟我联络,听到了吗?不许一个人惹事生非!”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对了,要好好照顾我的‘丛林’哦!”楚天笑着,像个撒娇的小孩,浑不似方才阴冷如鬼的模样。
“知道了!小天,多保重!”黑衣男子跨上了车,竟对我点点头,脸上似有些同情之色,
接着,冲楚天挥挥手,一踩油门,黑色的机车就像闪电般立刻没入了夜色中。
目送黑衣骑士离开后,楚天转过了身,看着呆呆坐在地上的我。他轻叹一声,似乎颇为无奈。
我愣愣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反应。看着我不知所措的模样,楚天嘴角勾出一抹笑来,他干脆蹲下身子,平视着我,用冰凉的手掌抚上了我疼得发麻的脸颊,轻声问道:“疼吗?”
我浑身一震,方才被吓退的满腹辛酸和委屈被这轻轻一声问询全部勾起,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我?为什么每个人都欺负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窝囊,这么没用?!”我抓紧楚天抚在我脸上的手,一边流着泪,一边喃喃问道。
楚天用另一只手擦着我的眼泪,过了一会儿,突然道:“打你,是因为你侮辱我大哥。”
“侮辱你大哥?”我的注意力被他拉了过去,止了泪,不解的问。
“是啊。刚才那个人,是我的大哥。他是我的兄弟,是我的亲人。你让我滚回去跟他风流快活,你说,你该不该打?”
“呃……”我愣了一下,随即羞惭的低下头,低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还以为,还以为……”原来,那个出色的男人是他的兄弟,是他的大哥啊。不知怎的,我的心竟因为这个认知而轻松了许多。
“还以为什么?哼!还有,你刚才骂谁是骗子混蛋啊?”楚天突然凑近我,眯着眼睛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反射性的闭上眼睛,拼命道歉。心里已有了再挨一耳光的觉悟了。
“算了,今天懒得跟你计较。”
“咦?”我惊讶得瞪大眼睛:睚眦必报的小恶魔居然“懒得跟我计较”,这、这、这是什么状况?
“不过,以后少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醋!”
“谁、谁、谁吃醋了?!”我差点被口水呛死,结结巴巴的辩驳道。可脸上的温度却蹭蹭往上冒。
“噢?那看来是我弄错了。原来你今天来不是要答应做我的女人啊。Ok;那就算了。那么,老师,我们也没什么好谈得了,我就不陪你在这里吹风了,拜拜!”楚天一下抽出被我握住手,站起身子转身就走。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翻脸弄懵了。等反应过来,他已走出了五六步。我急了,也不管面子里子了,一面拼命挣扎着试图站起来,一面冲着他的背影急切的喊:“楚天,我答应!我答应了!”
“答应什么?”楚天停下脚步,却并未回头。
“答应、答应做你的女人。”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声若蚊蝇的小声说。
“什么?我听不见!”
“答应做你的女人啦!”我涨红了脸,豁出去的大喊。不管了,反正今天来这里就没打算再留着这张脸,丢就丢吧。不过幸好是半夜,每人路过,否则要让我喊出这一声来可真会要我的命!
楚天慢慢转过了身,微笑着,像我在脑中想象的那样,慢慢的走向我,向我伸出了双臂。我真心的笑了,流着泪扑进了他的怀中。我的高大,他的矮小让这个拥抱有点别扭,可是,我那本已冰冷干涸的心却变得好温暖好柔软。这个单薄的肩膀,这个并不宽阔的怀抱,却仿佛可以帮我抵挡所有的风雨和伤害。我把头深深埋在他颈间,汲取着他的味道和温暖,整个人好像重新活了过来。
真得很奇怪,从开学第一天开始,每一次见到楚天都逃不过被他欺侮戏弄的命运,而我今天的遭遇很大程度上也是他造成的。可是,对他我却从最开始的恐惧厌恶变成了现在的迷恋依靠。在我最走投无路的时候,我想到的是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着他,寻求他那一点点温柔。如今的我,放弃了最后一点尊严,以一个女人的身份沉迷于他的拥抱,竟然不再觉得有丝毫的屈辱,反而心生感动。这样的我,真是变态到无可救药了。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有楚天在我的身边,也就够了。对这一点,我已然认命。
“老师,走吧,我带你回家。”楚天抬头微笑着看着我,我红着脸点点头,任他牵起我的手,带我“回家”。看着相牵相连的两手,我傻傻得笑着,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也好像不再那样难以忍受。看着楚天的背影,我微醺的心想,也许,换个身份,换个“家”,和这个美丽而强势的小男人在一起,我也许真的会得到早已不敢奢望拥有的幸福和快乐吧……
(十一)跟着楚天慢慢爬到四楼,这次我将“7”这个楼号牢牢记在了心里。站在门口,我又一次迟疑着不敢踏进房间我的脚,真得很脏。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弄脏今天早上我刚整理好的地板。
“进来吧。先去把脚洗一下,待回儿上药。”楚天又恢复了以前的冷淡模样,可说话的口气却明显温和了很多。
“噢。”我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踮着脚直接走进洗手间。看到脚底血肉模糊的样子,我不由倒抽了一口气。想想刚才就是用这双脚走了那么久,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洗完脚出来,只见楚天已脱下外衣,正靠在沙发扶手上随便翻杂志。我愣了一下,神思有些恍惚:两碗康师傅,一碗滴水不剩,一碗一动未动,依然摆在矮几上;白色的医药箱则像昨晚一样,打开着放在矮几边;甚至我那套米色的西服,也保持着原来的模样,乱乱的堆在沙发边上。只是不到一天的时间罢了,可是,却发生了那么多事,漫长的让我觉得已过了半生。想想今天早上离开的时候,我又何曾想到会这么快又回到这个凌乱不堪的小房间呢?可如今,这里竟成了我最后的栖息之所。所谓“物是人非”,大抵也就是这样了吧!
心中正自感慨,楚天却在这时抬起了头。看见发愣的我,他忽然笑起来,指着我道:“老师,你的脸怎么了?被猫抓了?”
我一怔,反射性的摸了摸脸,这才反应过来是周蓝抓的那一把。我尴尬的笑了笑,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楚天也没再多问,拍拍身边,道:“过来!”
命令的口气让我有一点点不舒服,不过,我还是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想想昨晚也是这个样子,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互相给对方上药。后来……
我的脸一下红了,甩甩头不敢再想下去。偷眼看楚天,却正对上他饶有兴味的眼光,心跳登时漏了一拍。我急忙掩饰的弯腰拿过医药箱,清清喉咙道:“那个,楚天,我现在可以上药吗?”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依然没有把目光移开。我被他看得心慌意乱,手忙脚乱得拿出镊子、药膏、纱布这些东西,再把腿一盘,把脚一扳,努力收敛心神,强迫自己不去在意楚天的注视,专心致志对付眼前这副烂脚板。
先用镊子把扎进肉里的东西夹出来,再涂上药膏,最后拿纱布包扎一下。操作步骤很明确,可实际执行起来却相当之困难。没过一会儿的工夫,我这腿也酸了,手也颤了,扎在肉里的东西不但夹不出来,反而被镊子一碰,扎得更深,疼得我龇牙咧嘴,满头冷汗。旁边那位闲人倒好,不但不帮忙,反而把二郎腿一翘,一脸兴致的看我在这边糗样百出,就差叫几声好了!我是不敢奢望那家伙能帮我一把啦,可起码幸灾乐祸的不要那么明显好不好?!也不想想我现在这副惨样归根结底是谁害的!
我又气又急,可越气越急这手里的钳子就越不听使唤。最后,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赌气地把东西往药箱里一丢,烦躁的说:“不弄了,不弄了!反正左右都是疼!”
楚天终于有了反应。他坐起身子,挑眉道:“老师,你这是在跟我使性子吗?”
他的声音很低很柔,可我却已本能的感觉到其中危险的意味。废话,在他手底下吃那么多亏可不都是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