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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你、你竟然踢我下来!”
“……”
“喂!”
“……”
“哼……”……
烟火照耀下,隐约可以看见史册上那熟悉的小字,龙飞凤舞的写出:
“……除夕……皇帝与相爷身先士卒,与民同乐……在第一线欣赏了精彩的焰火……许护卫不甘寂寞,主动加入,并且以极为迫不及待的方式……
太史公曰:‘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完*
宣祥八年,正月……
“皇上……”缓缓睁开眼,应天逸还是不太习惯的扫视了一下寝宫,接着轻轻推动身旁还在酣梦中的高景郁。后者将头缩到应天逸的肘窝中,懒洋洋的撒娇道:“嗯……再睡一会儿嘛……天逸……”
“不能再睡了……”宠溺的微笑着,应天逸残忍的扯去那温暖厚重的锦被,正月刺骨的寒气很合作的窜了过来……下一秒……
“啊!你要冻死朕吗?!”尖叫着跳起来的高景郁,只着褒衣被冻的发抖,抢过被子裹住自己后,一脸哀怨的望向笑的很无辜的应天逸。
“皇上,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朕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但我肯定明年的今天估计会是朕的祭日!”依旧瑟索的高景郁没好气的回答道,白了一眼不为所动的应天逸,又顾影自怜的叹道:“唉——天逸……朕知道你一直不满朕比你青春亮丽~~可朕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又何必计较许多呢?”顿了一下,忽略掉应天逸气的开始发白的俊颜,高景郁自顾自的接道:“还是说天下最毒‘夫人’心?做了朕的人后你的脾气更像女人了一点?”
“我现在可以肯定明年的今天真的是你的祭日了!”冷笑着纂紧拳头,空气中回荡着应天逸理智断线的崩溃声……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后,一切归于平静。
门外。
“有时觉得皇帝可怜,可是仔细想来又实在不值得同情。”许亭欢抱着比自己还高的书籍,感慨良多的望了一眼寝室的方向。靠在一边乘凉的史官则是凉凉一笑,不含语气的吩咐:“快点。把这些搬到仓库后,再把下面那一堆搬走!”
恶狠狠却也无可奈何的瞪了史官一眼,暗叹自己为什么那么惨,会被这冷血的东西抓到把柄的许亭欢,只能自怨自艾的垂下头,继续卖苦力是也……
门内。
终于决定暂时放过高景郁,应天逸一边穿好正式的朝服一边催促:“快一点!不要让满朝文武都等急了。”
“不要!”捂着被打到的脸,高景郁万般哀怨的反驳:“你又犯规!打了朕的脸!叫朕怎么去见人!”
“……快点……”冷下声吩咐着,应天逸的语气明显不带商量的成分:“或者,你真的想再也出不去见人?”
在那熟悉的威胁下,习惯性的护住脸的高景郁,不甘不愿的屈服于应天逸的淫威之下,慢吞吞的系上衣袍:“好嘛……什么日子那么重要……”
听到这个问题,应天逸先是僵了一下,然后身躯微微颤抖起来,因为愤慨……
忍无可忍的,应天逸揪过高景郁的衣领,大声喝叱:“不要告诉我!你连自己父皇的祭日都忘了!”
呆了一下,高景郁的明眸中难得的暗淡了一刹那,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引发应天逸深深的自责和不忍,松开手,应天逸一把将高景郁揽入怀中,呵护的细声安抚:“对不起……我说重了……其实你不是……”
高景郁没留意应天逸的话,而是自顾自的思索着,并喃出了声:“朕还真的忘了!该不会是最近晚上太频繁了……记忆衰退吧!那……朕会不会也老的很快了?!”
“……”不小心把一切听了个真切的应天逸,缓缓收紧手臂……
“好痛!天逸!你勒痛朕了……”被那桎梏的感觉惊醒的高景郁,连忙出声抱怨!
“我恨不能勒死你……”
“呜……究竟你不满朕哪方面嘛……”
“所有……”
“……这是所谓的七年之痒吗?可是~~我们七个月还没到吔!天逸!”很受伤的皱起眉,高景郁无辜的看向应天逸……“你比女人还善变……”
咚。应天逸冷笑着听到自己理智再一次绷断的声音……
“你的记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啊……”纂紧拳,应天逸把想要逃的高景郁一把压到了床上……接着,屋里传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呼……
门外。
“相爷还真是强啊!每天都让皇上叫的那么凄婉……”揉着酸痛的肩,许亭欢突然插了一句。
“你还有闲功夫说笑?看来是工作强度太低了……”一旁正忙于记录的史官闻言,又把一大堆书籍加在了许亭欢已经堆的像山一样高的文件中!
“天啊!你太没良心了吧!我不过是想逃被你抓住!大不了你告诉相爷去!我不要再被你奴役了!”累到脸色发青的许亭欢见状尖叫,把笔一丢,大有走人了的趋势!
“你也想叫的这么惨不忍睹吗?”凉凉的递上一句话,史官在册子上写完:“……皇帝祭陵延迟……”的最后一笔后,满意的看到许亭欢一脸生不如死的坐回了原位……
心知这次祭陵无法随行的许亭欢,懊恼的看了一眼还在怨声载道的寝室,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会错过好戏的预感……
***
“……”身体随着摇晃的车子摆动着,应天逸沉着一张俊颜,害得车内的气氛也跟着有点窒息。难得安静在一旁的高景郁,在连续偷看了几十次对方的脸色后,终于忍不住打破沉寂:“天逸……别臭着脸了,也不过只是迟到嘛……”
“什么叫也不过只是迟到?!”仿佛找到了缺口,应天逸的怒气倾泻而出:“这是祭陵啊!你知道你的迟到会叫其他人怎么说你吗?!”皱紧双眉,应天逸的眉宇间是掩饰不去的浓浓的倦意,悠悠的叹了口气,应天逸别开头不再多看高景郁一眼。
后者无聊的耸了耸肩,用轻松至极的声音反驳道:“随便他们说去!朕才不在乎呢!”
被惹得又回过头来,应天逸恨不得上去敲他的脑袋,看看能不能叫醒沉睡在里面的智商!“你是皇帝啊!”
“所以啦~~如果真的不爽~~朕到有个好主意哦~”看到抓回了应天逸的注意力,高景郁有些骄傲的凑上去撒娇。但换来的是被推到角落里。
白了一眼兴奋的俏颜绯红的高景郁,应天逸凉凉的打击道:“你这辈子没有过那东西……说,又是什么馊主意?”
懊恼的嘟起朱唇,高景郁不满的抱怨:“真是!你为什么总不承认朕的睿智呢?”
“……”
“你已经很聪明啦,只不过比朕低了那么一点,所以不用嫉妒啦!”自作主张的下了定义,高景郁夸张的拍了拍应天逸僵硬的肩膀。已经气到没力的应天逸,斜了自我膨胀中的高景郁一眼,认命的重新问道:“伟大的皇帝壁下,又有什么高见呢?”
“你的口气不够诚恳哦~~”挑起月眉,高景郁的凤眼闪过一丝不甘,但还是那被捧上了天的光芒更加夺目一点……
“你是说还是不说?!”额头上绷起青筋,应天逸的眸子瞬间沉得仿若无边的夜幕,那出奇温柔的声音,是高景郁听到过的最恐怖的警告。权衡利弊之下,高景郁聪明的放弃再卖关子,老实的回答:“那还用说?!朕大开文字狱不就好了?”
“……”闭上眼,深吸气,应天逸生怕多看一秒现在的高景郁,自己会真的吐血!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太惊讶于朕的雄才大略了?”
“……皇上……”忽略了高景郁的话,应天逸温柔的向莫名其妙的高景郁展开怀抱。被那沫杀伤力太强的微笑勾走三魂六魄的高景郁,不理会心头不祥的预感,甘做上钩的愿者,投入了应天逸的臂弯。
揽过高景郁纤细温暖的胴体,应天逸嗅着那头乌丝递过来的阵阵釉香,轻声呢喃着劝慰自己:“不是你的错……”生的这么笨真的不是你的责任……
“什么?”奇怪的在应天逸的怀里磨挲着抬起头,高景郁稚气的蠕动双唇,憨乎乎的小嘴让人想啃上一口!
“但是……却该你来挨罚!”口风一转,应天逸的笑容刹那间结冰!
“你、你难道是想……”发过味来的高景郁语无伦次的尖叫起来,可惜已经掌握在应天逸的控制之下了……
“没错!”
“可这里……是去祭陵的路上啊……”
“那又如何?!”
“不、人家不要啊!”
“由不得你。”
“至少回去以后,也得找个没人看见的地方嘛……”
“我等不及了!”
“天、天逸~~~~你不要兽性大发啊!”
“你说谁兽性?”
“等、等……听我说……”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只要用身体来感受就好了!”
“不要!啊啊啊啊——”
“……”
片刻之后。
哀怨地缩在一角瞪视着心满意足的应天逸,高景郁虚弱的责怪着:“朕都说不要了……你好过分……”
“哦?是吗?”顿了一下,应天逸故意转开了话题:“皇上,先皇的芜陵到了。”
“朕才不管!现在朕怎么还下得去!”
“我只不过是揍了你几拳,不要找理由了!下车!”
“……暴君……”
“你说什么?!”
“啊!我说要下的……马上就来!”拖着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娇躯,高景郁踉跄着顺从的赶了过来,心里有被应天逸吃定了的错觉……
冷冷的扫了步履维艰的他一眼,应天逸的手臂不着痕迹的伸了过来,高景郁呆了一下,随即划开灿烂的笑容,紧紧攀上!
“笨!搂那么紧会被别人说闲话的……”云淡风轻的低叱了一句,应天逸没有甩开,反而是宠溺的眯上了杏眸。
恨得对方牙痒痒的,却总是经不住鸡婆,无法舍弃……
被损害宝贵的美貌,却总是忍不住多话,无法放手……
大概,就是太在意这一点点的,淡淡的温馨了吧……
“……”出其认真的凝视着应天逸半晌,高景郁想了什么,可显然大脑没给他明确的答案。
只见他放弃的甩了甩头,倚向应天逸,悄悄的在他耳边低语:“……反正,朕就是爱你……”
“……”被那吹到耳畔的温润的空气羞红了脸的应天逸,无奈的叹了口气,用自己也听不到的声音回答:“……我也一样……”
***
宫内。
挣扎着把又一摞比自己还高的文整理完,许亭欢对一面正在披外袍,看上去准备走的史官大声的哀求:“饶了我吧……已经看的我头大了……”
“……算了,你先放下,跟我去找皇帝他们。”意外的,史官很痛快的给了许亭欢连做梦都不敢奢望的答案!
“什、什么!”从坐着的地方弹起,许亭欢兴奋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走不走!再慢就不等你了。”厌恶的白了他一眼,史官理都不理的就要转身。
许亭欢急忙跃过桌子跟上来,一脸堆笑的奉迎:“我刚发现,原来你还是很有人味的嘛……”
见对方不回答,许亭欢接着搭话:“算起来,咱们共事也有快十年了吧?还从没告诉过我你的名字呢!”虽然是随口想到的,但许亭欢却真来了兴趣。
“……”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史官冷冷的反问:“你不是一直在叫吗。”
“叫?我有叫过?!什么?!”讶然的愣在原地,许亭欢拼命的绞尽脑汁,可实在又得不出答案,只好再一次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