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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对了,十年前,十一岁的萝叶王子曾跟随葭燮王来天启为先王祝寿,许是那时认识的,“抱歉,本王前些日子堕马,失却了以前的记忆。不知本王与王子是如何认识的?”打听打听也无妨。
“堕马?”萝叶脸色微变,关切地问:“王爷伤势好些了吗?我这儿有些葭燮王室灵药。”
墨溟渊有些错愕:他们关系很好吗?萝叶这关心的样子可不象装的。
“多谢王子关心,本王的伤早就好了,只是依旧记不得以前的事,不如王子给我说说我们认识的经过,也许能记起点什么。”他不动声色的道。万一,以前的墨溟渊和萝叶有什么密切关系,那可不太妙。
“王爷既然忘了便罢了,反正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回忆。重要的是未来,而不是过去,不是吗?王爷。”萝叶微楞后,恢复了雍容的笑容,摆手道。
“哦?既如此,本王也不追问了。”看来,萝叶是不会说了,他现在对“墨溟渊”的过去倒是有些感兴趣了,为什么每个认识他的人都不希望他想起以前的事呢!
“对了,还未谢过王爷特地来寻,若不是王爷,我恐怕……”说找这儿,萝叶神色有些黯然,“我怎么也没想到,成悦竟会如此对我!”
“王子不用客气,王子乃是本朝客人,保证王子安危是本王应尽之责。至于成悦,不出意外,应是别国派出的细作。”墨溟渊皱起眉,总觉得他好象忽略了什么,“本王已将之交由汪久仑审问,相信很快便会有结……”
第十五章
“王爷,不好了!”话未尽,汪久仑略显慌张的走了进来。
见他如此,墨溟渊已想起自己忽略之处,却还是问:“怎么回事?”微有恼意,为汪久仑的失职,也为自己因为这些日子的悠哉而松懈下来的警惕性。
“那成悦咬碎毒囊自尽了!”汪久仑懊悔的跪下,“下官无能,未及早料到,请王爷降罪!”
“你这话不是拐着弯讽刺本王识人不明吗?起来回话!”剑眉微叠,墨溟渊不咸不淡地道。
“什么?成悦死了!?”萝叶震惊地站起身,脸上尽是惊愕,眼中掠过一丝异色。
墨溟渊微眯眼,不动声色的道:“王子何故如此惊讶?”
似是发觉了自己的失态,萝叶淡笑道:“抱歉,我失礼了。成悦虽背叛了我,但他毕竟伴我长大,如今他……我……”
“王子真是重情重意啊!”微微一笑,墨某人友善的道:“王子受苦几日,心神疲惫,不如先回房歇息吧?有事待到抵京后再说吧!”
“也好,就不打扰王爷办公了。”萝叶文雅的道。
目送萝叶离开后,墨溟渊这才看向仍跪在地上的汪久仑,面无表情的道:“本王叫你起来回话,你没听见么?”语气却是一贯的慵懒闲适。
“啊……是!”蓝衣青年怔了怔,连忙起身,不安地站到一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这清王不显威严,也没表现出高人一等的傲气,却令他不由得心生敬畏,不敢违背他。
他哪知,墨溟渊是做惯了发号施令之人,连桀骜不逊的龙组成员都对他言听计从,这种无形的气势,又岂是他一文弱书生抗拒得了的。
“什么毒?”墨某人翘起二郎腿,问。
“毒?……啊,回王爷,经仵作查验,此毒乃是‘夏雎’密探专用的毒——‘鸠’。此毒见血封喉,厉害无比。”楞了下,才反应过来地回话。
“那你怎么看?”这人是司恒的手下,虽有疏失,墨溟渊却也不会因此就否定了他的能力。
想了半晌,汪久仑谨慎地道:“依下官所见,应该不是夏雎所为。鸠虽然是夏雎特有的,但只要费点工夫,还是可以弄到的。更何况夏雎与本国交好,国土距葭燮太远,与本国并无利益关系。夏雎何必因此与我国撕破脸呢?”言毕,小心翼翼地看向墨溟渊。
逻辑分析能力不错。
“此事暂不深究,现在最重要的是送萝叶王子进京。成悦的尸体妥善处理了!”挥了挥手,墨溟渊草草做了定论。这个节骨眼,他一点都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是!”
说起来,他“爹”呢?
第十六章
当日下午,墨溟渊便和使节团的人一同踏上了返京之途。
马不停蹄的赶路,总算在原定的日子抵达了京城城外。
萝叶王子失踪之事并未公开,也不宜公开,所以墨家“父子”也不方便和使节团一起出现,便在城外二十里处分开。
墨溟渊是懒得说话,墨沉云不知什么原因也不主动向他搭话,两人一起赶路,一句话都没有,真真是沉默是金啊!
无聊地打了个呵欠,墨溟渊正要说什么,却见墨沉云忽然回头看向官道的另一边。
墨溟渊警惕地一勒缰绳,“怎么了?”
“有人接近。两批,一前一后。”墨沉云笑吟吟地道,清雅的笑容更衬得他如谪凡仙人。
“哦?”古人的武功真神奇。
这时,一道白影如风般自官道另一边掠来,身材修长,飘逸优雅。
凝神一看,竟是一个十三、四岁大的绝美少年,青丝披散,白衣染尘,脸上也沾着泥灰,但一双黑眸耀如星辰,难掩其绝代姿容。
少年也发现了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急冲向墨溟渊……的马,“在下为人追赶,借马一用!”
说罢,腾身跃上了马,双腿一夹,便要驱马而逃。然而俊美的四蹄踏雪黑马却不乐意了,摇晃着要将少年从身上甩下。
少年猝不及防,被马儿甩了下来。幸好他身手敏捷,在堕马的瞬间一个翻身,平安落地,才不致摔个狼狈。
“小心啊!我这马儿,认生得紧。”墨溟渊眸中划过一抹异色,懒散地靠在踱到他跟前的马儿身上。
白衣少年怔了怔,看着不屑地朝他打了个响鼻的马儿,心中哭笑不得:好嚣张的马儿!
这时,墨沉云所说的第二批人也赶到了。一行三十来人,皆着黑色劲装,浑身上下皆散发出彪悍之气,显非常人。
“列姑娘,你还是乖乖地跟我等回去,不要逼我们动手!”为首的冷俊男子冷漠地道。
果然!墨溟渊一脸了然。
是个姑娘么?墨沉云微挑眉,依旧笑地淡然:完全看不出来。
也难怪墨沉云分辨不来。不说少女比寻常女子高挑的身材,光是她身上透出的英气,便让人看了只以为是貌若女子的少年,决不会想到她竟是个女子。墨溟渊若非注意到一些小地方,加之曾受过的训练不同一般,也是看不出来的。
“袭将军!小女子已说过不愿为妃,将军何苦紧追不放?”少女苦笑道,眼中满是疲累。
“陛下有令,在下不敢违抗,也请姑娘不要为难在下!”皱了皱眉,不再多言地抬手,示意手下动手。
“大人,这二人……”
哟!还记得外人的存在吗?墨某人暗自吐槽。
“杀!”
闻言,墨沉云笑意一敛,俊眉微抬。
墨溟渊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出声,只看向少女。
“袭为,此事与这二人无关,你为何要乱杀无辜?!”少女气得浑身发抖,“我跟你们走便是,放了他们!”
“抱歉!列姑娘,恕难从命!”袭为眼里有着几不可见的不屑:不过是个平民女子,不但不识好歹地拒绝国主,还想命令自己么?
“袭为,夏雎四将之首。”墨溟渊懒洋洋地开口,“袭将军,虽然天、夏二国交好,可将军并未上交通关文谍便擅入本国,这本就是重罪,如今还想对天启王爷痛下杀手。看来,本王不得不重新看待与夏雎结盟之事了。”
第十七章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令在场之人听清楚。当然,也包括夏雎将军袭为。
袭为这才注意到两人相貌。他是不认得墨溟渊,但却不会忘记尘王墨尘云的容貌。相信只要不是瞎子,都不会忘记这不似凡尘中人的玉颜的,曾奉夏雎国主命来天启贺寿的袭为也不例外。
“尘王爷?”
“难为袭将军还记得本王!”墨沉云笑得一如既往的清浅柔和,仿佛没听见袭为方才下令要杀他之言。
“还是父王有威严,哪像我这小小的王爷,无人在意。”貌似自怨自哀的话,让墨某人用懒散的口气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没真实性。
墨沉云微笑不语,修长的凤眸中划过一丝不明之色。
“你是清王……?”袭为身为夏雎王的近臣,消息自是灵通非常的。听说清王乃是尘王独子,本来是个毫无乃父之风,不求上进的纨绔子弟,却在堕马失忆后展现出非凡的治世之才,将六部打理得井井有条,成为与司恒并称“贤相”的人物。
“哼!袭将军,你冒犯本王父子二人的事本王暂不与你计较,但你擅入天启国境却关系了两国之间的协议,滋事体大,本王身为天启副相,却不能善罢甘休,请跟本王回京,待本王通知夏雎王后再行处置。”冷哼一声,环胸下令的样子倒颇有王爷风范。
知道多说无益,且见识过尘王身手,自己这些人手一起上也不是他对手,也反抗不了。袭为只能暗骂白衣少女红颜祸水。
“你是清王……?”少女怔楞地看着和她同高的少年。
“没错!”墨溟渊对少女却无恶感,虽想强借追风,但也是为形势所迫,刚才还愿以自身换他和墨沉云的命,从这点可以看出,他心性不坏。
“小女子列凤儿,见过清王,求王爷为小女做主!”少女“砰——”地一声双膝跪地,面色凄楚的道。
嗯?墨某人挑眉。怎么?他也有幸做做包公为民请命吗?
不过……
“列姑娘是夏雎人吧?你的事本王可不方便出面。”他摇头道。
“不!小女并非夏雎人,而是汉人!”抬起头,少女星辰般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墨溟渊。
墨溟渊微怔,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女是华夏儿女,不是夏雎人。所以,王爷帮小女并不算干涉他国内务!”列凤儿勾起菱唇,笑得灿烂可夺日月之辉。
华夏?这是能哪国?墨沉云回忆着大陆地图,却实在想不起有名叫“华夏”的国家。
“列凤儿你休得胡说,你明明就是夏雎人!”见状,袭为忍不住开口。
“凤儿并没有胡说,只是当初你们是在夏雎境内发现的我,便认定小女是夏雎人,小女可从没承认过!”看也没看袭为,少女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墨溟渊。
微微一笑,墨溟渊淡淡的扫了袭为一眼,这健硕的男子立刻闭上了欲说什么的嘴。只是又惊又惧的看向墨溟渊,心忖:这少年明明没没什么作态,只轻描淡写的看他一眼,他却打心底发寒呢?
“既然你不是夏雎人,那本王答应,定保你周全!”淡淡地一句话,却莫名的透出无人敢置疑的坚定。
明明来到异世,却依旧牢记灵魂来处,只是这点就足够令他认同,并许下护她周全的誓言。
以同为华夏魂的莫铭鸢之名许诺!
第十八章
带着一干“人犯”回到京城,墨溟渊毫不迟疑的将袭为等人丢入刑部大牢。一国大将,居然千里追着一个女子逼婚,实在是太丢男人的脸了。
一将袭为送进大牢,墨沉云便不知跑哪里去了。墨溟渊也没在意,和手下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列凤儿回王府。
府里的人惊讶的看着自家主子带着个美丽的少年回来,心里对少年的身份好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