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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兄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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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这并不算什么。」虽然不知道他从那里得着消息,若言的表情还是
极平淡的,丝毫没有为这意外而表露出任何不该有的神情。
    似乎即使是承认,也是不被允许的。
    皇帝把那伤口重新覆盖好,又肯定的道:「这就是什么。那东西竟敢伤着你,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竟然又伤了你。」
    「的确是下臣太疏忽了。」若言把手收回来,又垂到身侧。没有表露出他的
痛苦,彷佛那真的不算是些什么。
    「疏忽?的确是的。你怎么就任它放着不去管,都几星期了,怎么那个伤口
总是不见好的呢?」皇帝把那手又抽了过来,两手缓缓的抚着哄着,就似是什么
珍惜的东西要小心保护。
    末了,他又说:「把那混帐的东西除掉吧?」
    闻言,若言只是轻轻的摇头,彷佛不再在乎世间任何东西的脸上,就只有这
事是絶不同意的。皇帝看了也摇摇头,抚暖了掌心又摸到手背上,他反复的做着,
竟也不腻。
    柔和的黑髪伴随银绳下垂,皇帝把那骨感的手放在嘴边亲吻道:「恨他,怎
么不杀掉他?留他,不过是留着痛苦的回忆了吧?若言,我舍不得,我还舍不得
你受苦。」
    皇城的卧室寂然,若言听着那动听的咀咒,片刻间竟有点茫然。他看向緑宝
石砌成的画,又看着天花上悬着的水晶吊灯,然后看进与他同样的黑瞳里。
    「陛下,要把我昔日的痛苦都除去,恐怕要把你半边王国都夷平才成。」他
淡淡的道,依旧不带一丝感情。
    「那是可以的,若言。」皇帝没有丝毫的回避。「那并不算些什么。只要你
乐意,我就把他们都杀了。不过……」
    他稍为一顿:「前题是你必须要亲手把前洛露公爵给杀掉。」
    「你为什么要在乎他呢?」若言盯着那只被拉着的手。
    「嘻嘻,那是妒忌吧?」他缓声一笑,又把若言拉到怀内抱着。「我妒忌他
拥有你的专注。」
    「陛下,这……」他挣扎就要起来,那皇帝那里肯依。两个人抱着走着,不
觉竟一同倒在那宽大的卧床之上。
    「这并不合宜。」若言半是试探的往身上的热度一推。
    「那并不碍事。」皇帝热切的亲吻又来。
    若言要起来,可又敌不过皇帝全力的压迫,只好放弃地任由他亲吻着。
    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向房内的水晶灯,颗颗闪耀的荣华,那是多么的美丽,多
么的晶莹的玩意,闪闪的……多么的美……
    若言微微的笑着,竟也在雪白的脸上开出几朵红花。那红一直的在脸上的两
颊漫延开去,像极了诱人误食的毒,鲜艳而且可人。
    然而,皇帝的脸色却从红转成灰的了。
    黑色的眼睛并没有凝视自己,彷佛丧失掉一切的斗志般,皇帝缓缓的在他身
上坐起来,又退到一角去把弄着他的头髪。那短小的发丝在指间勃起,煞是可爱,
煞是可爱。
    他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也不管若言有没有在听,他喃喃的说着:「我什么也
不做了,不做了。若言,我只要你看着我,真的,只要你肯看着我……」
    沉默的气氛在室内流转,他感到窒息了,又缓缓的呼气争取生命:「……只
要你看看我。」
    只见那眼珠儿一转,又斜看到他的脸上。若言待在原地,从容的仰着脸道:
「我正在看。」
    「有么?」
    「有的。」
    听着那哄孩子般的话,一个念头又转上皇帝心间:「若言。」他低低的唤着。
    「怎么了?陛下。」若言把脸斜着,缓缓的看着皇帝充满希望的脸。
    「你看着我吧?」
    若言感到有点好笑,却弄不清楚他到底在玩些什么花样。「是的。」
    「好看么?」
    「是的。」
    「那你留下来吧。」
    「为什么?」没看出里面有什么直接的关连,他感到有点奇怪。
    「我也有想要看看你的时候。」那张脸却稚气的说。
    「现在不就在看着吗?」若言好笑的看向他,皇帝的脸上却显出一片焦急,
那握着的床单竟也被揉成了一团奇怪的形状。
    「这还不够,一点也不够。」皇帝多少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可却还是一直喃
喃的说着。「留下来也罢,别无其它挂心的事物,今夜请你留下来吧。」
    若言在瞬间想了想缓急的各项事务,也觉并没有非必要离去的需要。虽然还
有那么的一件事,不过手下的人自会办妥吧?毕竟他们亦是很热心为他服务的。
    这么想来,他也可以应允那尊贵者的请求。
    只见一个人慢慢的抬过头来,另一个人急切的待着。若言把手按放在皇帝手
上轻柔的道:「也好。」
    不思考他把自己放在各种轻重事务间衡量的经过,得着这完满的结果,亦是
使人愉快的。皇帝心满意足的把手也按放上去,一片无言的温暖在空气中散发开
来。
    「若言啊,我并不舍得你受到伤害。」
    「那玩意快满出来了,真的不用去管吗?」一个人向另一个人说着。
    「少安吧,那还不致于会死掉的。」汉子把双臂抱着,一脸不在乎的在吞云
吐雾。
    「可是,那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啊。」先发话的那人不安地向石墙上的窥视孔
望去,只觉那浸泡在蓝色水光内的是自己,身子也不禁颤栗起来。
    那在抽烟的汉子瞄了他一眼,哼一声又嘲讽道:「我看你还真是个谬种,这
点儿惊也受不了。现在泡的又不是你,还抖什么抖的?!」
    「可那……」他不安地又看了一眼。「你说他还不会死?」
    「要死?哼!那还可远了。」汉子粗犷地按下了那燃起的火苗。「要死那里
有这样便宜!没看到那顶上还有气的吗?他要么争气一点拚命把脸贴上去,那还
不至于死的。」
    「……但我看他还没有那点力气游上去呀……」那人泡在冷水里已有十多个
小时了吧?他浑身抖了一下,又不禁好奇的往屏幕间清晰的影像看去。
    只见这时汉子不屑地又哼了一声,掏起烟包来又点燃了一根:「哼,那家伙
要是不想活了,只有尺把水他不翻身也就能淹死了,谁能奈他的何。现在就是他
不想动了,爷爷我也还是有办法叫他上去。」
    说着他按了红色的键一把,那细长的锁链即咙咙的往上送去。他看着屏幕里
那个玻璃制的庞大箱子,只见那低垂的头又随着被拉扯的双手超出了水面斗许,
心里不禁也松了一把气。
    看着他由青转红的脸色,汉子心里不禁亦觉得好笑。他猛然踢了那人一脚,
一边又笑着打哈哈道:「听说今天你女人要生了?」
    「啊……是的……」他不好意思的摸着头,也不知要接些什么才好。
    汉子把飞扬的火星一挥又道:「当女人辛苦啊,你也要好好去看着她才妥当。」
    「大哥的意思是?……」他隐约的猜到了,心间不禁一间狂喜,可又不太能
确定那是否真的。
    「休你半天的班吧。」汉子懒洋洋的伸着腰。「女人就是要好好看着才好。」
    拔腿就要走了,可他心里到底是有些抱歉:「……但是这里的工作?」
    「成了。我一个人顶了不就成了吗?还不用听你在怕这怕那的。」汉子豪迈
的一笑。只听那声谢谢大哥还没有消去,人倒就已经不见了。
    他缓缓的把脸向屏幕转去,忽然消去了先时的开朗,竟又变得极阴深的。手
按在红键的旁边,汉子低沉的对着屏幕说:「你可别怪我了。看那傻子人也颇好,
你就来世投胎了,就去当他的孩子吧,那也没有亏了你的……」
    只听那锁链一下放得极松,扑通一声,竟随着那惨白的手脚没入水里。
    茶色的头发在浅蓝色中飘荡,软软的,如同云中飘荡。
    10昏厥,头痛,天旋地转。吐出的是冰峻,留在体内的仍是严寒。他看不到
东西,就连闭上的双目后应有的迷蒙光线,他也全然不见。在黑暗中他抱着一个
渺茫的希望吐出一个字词,双唇震动了,可那声音并没有回荡过来。
    于是他感到恐慌了,把两双手也伸命的往前伸去,够着的漆黑却把他们都淹
没掉。连喉咙叫喊出来的声音,亦全然为这黑暗所吞没。没有刀,没有枪,没有
把这黑暗割破的可能。他待在这黑暗里面,再也不说出什么来。
    又做错了吗?又被关进那间黑房里面吗?
    接着他想要抚摸出那壁那间那洞,然而却失望了。可能并不是没有的,只是
他却被强制留在原地,没有移动一寸的可能。
    也许是被绑住了,是惩罚吧?
    这么的想着,他竟感到一丝欣喜。那欣喜甚至促使他去亲吻那沉重的手腕,
可他却办不到。在茫然间他突然意识到,原来就连头部亦没法自如的转动。
    他感到有点不满了,大概吚吚呀呀的哼了一通,却只感到那颈下的热气不住
的冒升上来。那团热一直困在后枕间,把脑袋间的所有细胞组织烧得火红火热。
他感到难受极了,胃袋里却又有一重闷气上来,呛得他酸涩晕眩。
    他想,他是被另一套新的刑具束缚着。那形状是极奇怪的,整团柔软的东西
紧贴着他的身体存在,手脚都被架在身侧,并不如一般那样被张成大字般的。他
就如被缠在一块石板之上,随着那僵硬被禁锢于深潭之底。
    四周都是湿润的,他猜测着,然后又感到失望。
    每当他被绞上大型的刑具,依据经验,若言大概是不会出现的了。
    苍茫被压迫在他一个人的怀内,胸口撕裂般的痛楚吐出血腥。感到脸上似乎
被乱抹了一通,他拚命的哼叫着,却终是吐不出世上任何一个字音来。
    妖怪的声音。
    彷佛许多恐布的事物和责难奔涌而至,他想是要被淹没了,于是连忙的又要
呼喊,可那喉来呛入的却是湿滑冰凉的液体,他撕叫着,那冰冷又深入了些。
    海洋强势的把他淹没过来,隐没成一片黑暗。
    后来他醒来了。
    然后一切变得有点莫名的不同。
    那眼细细的睁开过来,没有欢天喜地的哭泣,没有周遭吵耳的惊呼,他是醒
过来了,可身边并没有待着一个人。
    笑着,又想要从那床上一跃而起,可他并不能,那腰枝是无力的柳条,风稍
为一折,又即倒了。
    阳光渗透进这久旱的房间内,他混混沌沌的想不起些什么,可随即又掩起了
眼睛。那动作本是极平凡的,可在困难的拉扯中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手腕上又
有深刺般的痛,他想要叫喊,可储备的声音都用尽了。
    于是他等待着。
    在思忆中他回想起许多的事情,可那并没有重点,就像知道了题目,却对内
容一无所知;又如到一切都了解得透彻了,可偏偏忘了名字。一团糟糕在思索中
交纠缠不清,终于也没有砌成什么有用的事物。
    奇怪极了,他想着。
    对于这光明的一切,他是全然陌生的。
    像是一直待在黑暗的地方中生活,他并不认识这光,那是细致的,精巧的光
线,没有迟疑的从漂亮的纱窗中穿梭过来。他极想要用脆薄的身子爬起来,去追
随那光落到地毡之上。
    他想要这样做,他必要这样做。
    拖着那细长的管子,他躺到某种尖锐的东西上。那透明的锐刺从肌肤中纵横
而过,溅出的却是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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