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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人要欺负人?为什么人要对比自己弱小、无力的生物残忍?为什么人有权力杀害没有力量的人?
就因为人伟大?了不起?哪一点伟大?她眼中所看到的人,根本和恶鬼没什么两样,被贪婪、色欲、自以为是等种种妄念所支配的丑陋恶
鬼!
我宁可是条狗,也不想做人!
总有一天她要让人了解,人不是那么伟大、没那么高尚、也没有资格活在这天下的道理!
绯从狗儿死后就封闭自己的心,她眼中所看到的都是人性中丑陋的一面,她不信任何人的言语,也不再为任何人的行为所伤。她冷眼看着
那利用自己身子取乐的人,也学会利用那些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有人咒骂她淫妇,也有妒忌的女人想毒害她,可是她都不痛不痒。看得越多,她对自己的想法也越坚定一一这个天下太丑陋了,是“人”
让天下变得如此丑陋的,所以如果人全都被消灭了,那么天下也可恢复平静,那才叫真正的太平!
“那么,假设您真的杀尽天下人好了,然后呢?这天下是什么样的天下?一片焦土、满目疮痍、城空楼塌、没有人但也没有任何东西留存
下来了。爱也好、恨也好,全都是虚无。那景象和地狱有什么两样?”他淡淡地问道。
绯一愣,继而胀红着脸说:“我现在活着的天下早就是地狱了!”
“您真是个可悲的人。”
她无法原谅。
他的同情,叫人无法忍受。
倘使眼前这名有着和自己一样脸孔、一样身子的人,竟一点儿都不以为“苦”,不曾受过和自己同样的罪,也未曾受过半点他人的歧视对
待,那么她不会原谅他的!
哪怕他们是有着同样血缘的“亲”人,她也无法原谅!
“我可悲吗?”绯灿灿地笑了开来,哈哈哈地得意笑着,笑声在阴暗的地牢中显得阴森面狠毒,而况贤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
“那就发挥你的爱心吧!你过去活得那么幸福,而我那么不幸,现在,把你的幸福都给我吧!”
打开大牢的门,绯欺身靠近他,抚摸着那张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脸说:“我倒想看看,你的日子有多幸福!”况贤蹙起眉,他大概猜到绯想
做什么了。
“我要把你的一切夺过来,而你就代替我一一去死吧!”掐住况贤的脖子,绯舔着他的脸颊说:“放心,我不是现在要杀了你,我会让你
用妖姬的身分,死在断头台上,而我则将成为你活不去!哈哈哈哈哈……”闭上眼睛,况贤有时希望自己不是那么料事如神,特别是这种可笑
的计谋,竟也被他料到了。
弥天召集所有的心腹,在营帐中商讨着该如何救出况贤的计划。“爷儿,去京城中打探的人回报,似乎王宫并未对外宣扬遭到刺客攻声的
事,到现在为止只有关于宰相、军务处等地被炸的消息。”田齐乐观地推测说:“会不会贤哥早巳脱离王宫,只是受困于某处,不便马上回营
?”
“如果是这样,只要多派点人巡逻,迟早会收到贤哥送出的暗号。”另一人立刻接口说。
摇摇头,弥天和众人想的不一样,他担忧的是,万一况贤的面孔曝了光,恐怕……“再等待下去,也没完没了。已经一天一夜了,除非阿
贤身受重伤,要不然早有消息了。”
“那我们就再派出刺客到王宫中去一一”弥天再次摇头。“这回与上次不同,不可能再趁其不备,想进宫中是难如登天了。或许我们只有
强行突破敌方的阵地,才有办法直捣黄龙。”
“爷儿的意思,是要率领所有人马攻入京城门”田齐讶异地张大嘴。“这是下下之策,逼不得已才能使用的法子。”也是况贤不会允许他
使用的战法。当初况贤就是为了减少牺牲,才会故意单独赴死的,如今自己却要为了救他一人而让其他的伙伴们也一并……
“爷儿,只要是您吩咐一声,兄弟们也都有心理准备了。”
田齐方和其他人都以相同的坚定目光,告诉弥天他们愿意为他赴汤蹈火。有着众人无条件的信赖,弥天又怎能草率地要大家去打一场没有
胜算的战役呢?
弥天叹口气,摇了第三次头,说:“再让我想想吧,今天就这样了,你们行下去吧。”
他真懊恼自己当初没学点功夫,至少要有亲手保护心爱的人的力量,才不会像此刻这般深感无力!
营帐内的人陆续离开的时候,一名传令少年冲进帐内喊着。“不、不好了、不是!该说是太好了!爷儿!贤哥回来了!他回来了!”
什么?弥天霍地起身,三两步地往外奔去。
远远只见那身影被众人所淹没,大家将况贤团团地包围住,欢欢迎着他的归来。
“阿贤!”田齐抢先上前说:“你害我们担心死了!你怎么有办法从城中逃脱的?真有你的!”
但笑不语的况贤,目光流转停在弥天身上,轻轻地说了声。“爷儿!”
弥天迅速拉短两人的距离,顾不得众目睽睽,双臂一展地将他拉入自己的怀抱中,紧紧地拥着,深怕一松开手,会发现这是一场梦。
“爷儿,我回来了。”他柔顺地让他抱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
他暗哑地说:“回来就好、你回来就好!”
“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弥天摇头说:“只要你回来,这都不算什么。”
他仰起脸,朝弥天绽开少见的微笑说:“我好开心,听到爷儿这么说。”
摸摸他的头,弥天也回以一笑说:“先别说这些,你累了吧?先去盥洗一下,把这身脏衣脱下,我吩咐人为你准备一顿大餐。然后你再慢
慢地把这一天一夜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好。”
松开抱着他的双臂,弥天目送着大伙儿簇拥着况贤回他的营帐去,脸上的笑缓缓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迷惘且若有所思的神采。
第五章
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观看着简陋的营帐,绯翻动着衣箱,里面净是些男人的粗布衣裳,穿哪套好像都是一样,她随便拿起一套青色袍子,解开衣带。
她想起当王上听到她要求他杀了自己时,那模样真是好笑极了。
“你、你说什么?爱妃,孤王怎么可能杀了你!‘’褒歆爵瞪大眼睛,再三摇头地说。
“啊呵,您只要杀了我,民心就会重回您的身上,而那些叛贼也没理由继续谋反了,不是吗?”
“孤王做不到!要我亲手将你送上断头台,这种事……”
斩钉截铁地说。
“嗳,真正上断头台的,不会是我,王上。”
褒歆爵望着她半晌,哑然的脸转为醒悟。“你是要找个替身吗?”
“王上真是绝顶聪明,一点就通。”
“但是要怎么样瞒过众人的眼睛呢?你的模样虽然只有朝臣与宫人晓得,可是孤王不可能一一命令那些人别拆穿啊!”
他困惑地看着她。
“您无须担心,登上断头台的人,在所有人的眼中,都将是我这位绯姬。”
“爱妃你别再打哑谜了,你说的孤王怎么都听不懂?”
“用说的您不明白,用看的您便知道了。过来这儿,我过您瞧瞧。”
揭开床上的薄纱,她让换上后妃服装的况贤与王上面对面,好一会儿。褒歆爵都说不出话来,再三端详过后,他才惊叹、“孤王以为天底
下不会有第二个像爱妃一样美丽的人儿了,但……这真是太叫人意外了。你是怎么把这人的脸弄得和你一模一样的,爱妃?”
“此人名唤况贤,是金弥天的心腹,也是昨夜里想暗杀我的刺客。他的脸是天生的,如同我的脸一样,一切只能说是上天的戏弄吧!”
褒歆爵伸手去摸双手、双脚皆被捆绑,连嘴巴上也绑着布条不能言语的况贤,好奇地说:“这人是男、是女?”
“他同我一样,非男也非女。”
再次瞪大了眼,褒歆爵犹豫地说:“那他该不会是爱妃的…“也许他是我的孪生手足吧?我是被人弃养的,根本不知自己的爹娘是谁。但
即使是我的手足,我对他也无半点亲情,他也是一样恨我入骨,欲杀之而后快。”绯攀着褒歆爵的肩膀说:“王上,您不觉得这是上天赐给我
们的最好机会吗?”
“机会?”
绯笑了笑,说出自己盘算好的计谋。“您对外宣称要杀了我以平息众怒,而我则假扮此人混人金弥天的阵营,夺取他的倌,然后,借机也
杀了他。这样一来,您的敌人被消灭,我也可除去;这名冒牌货。”指着况贤,她冷笑道:“天底下只容得下我一张脸,容不下有两张同样的
脸,我可不想看着这人顶着我的脸皮在外走动。”
褒歆爵点点头,揽着绯说:“我懂了,孤王会照你的意思去做的。要孤王砍下和你有同张脸孔的美人儿的脑袋,虽有点心生不舍,但孤王
爱的是你,只要是你的要求,孤王不会不准的。”
“多谢王上。”她意思意思地亲亲褒歆爵的脸颊。
他扣住她的小脸,严肃地皱眉说:“但你要快去快回,孤王不许你待在其他男人身旁太久,我可会吃醋的。”
“王上……”
当着况贤的面,两人也不避讳地亲热起来。
绯是故意想让他瞧瞧,身为王上宠妾的自己,所需要忍受的……或者该说,这就是她生存下来的法子。她要他好好地看着,明白自己憎恨
他的原因。
不过,绯倒挺佩服况贤的,他脸色没什么改变地目睹全程,她只好断定那家伙已经认命,知道他是躲不过代她受死了。
把脏污的黑袍丢到一旁,套上干净的青布衣后,绯晓得接下来的难关是该如何取信于众人,继续相信自己便是况贤。
在这儿,她不认识半个人,方才虽能勉强蒙混过去,但未来可没那么容易了。
可是我一定要成功地取代况贤!
绯扬起唇角。这些人把她当成况贤一样地信赖着、喜爱着,和以往那“妖姬”身边的人不同。况贤在这群人当中显然深受众人的疼爱,从
她回来的那一幕幕就知道,况贤在这儿过着“幸福”的日子。
如今这些幸福全部都要属于我的,连金弥天也不例外。 才经那小小的拥抱,绯已经看出金弥天对待况贤的态度非比寻常,那不止于主子
与心腹。深知男人的目光意味着什么,她敢打赌金弥天是爱着况贤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