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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绯愉快地蜷起唇角。很快地,她就能与“他”再次相见。
第一章
伫立于丘顶上,眺望着京城方向的男子悠悠地叹口气。
一身黑袍劲装的他,没有颀长挺拔的身高,亦非力拔山河的壮汉,甚至有着会让人误以为仍是青涩少年般的瘦弱身躯,一张面白唇红,犹
如稀世美少女般的脸蛋。可是他从未表现出任何与“娘儿们”、“软弱”、“手无缚鸡之力”或“好欺负的”等字眼相关的举止言行。
此刻,笼罩在细弯柳眉、兼具阴与阳之美的绝色脸庞上的,是一抹怎样也挥不去的愁。
“终究还是避免不了这一仗吧!”
况贤看着皇城处处烧起的小烽烟,心境是五味杂陈。
长久以来的策划,为的可说是这一刻,然而一想到在这之前所牺牲的伙伴们,以及接下来可能将以生命为代偿,换取最终胜利的所有人,
里头或许也包含着自己……他就怎么也无法产生抵达终点的喜悦。
不,实际上,终点还在前方,这儿顶多只能算是终场的开幕序而已。
目标起始至终向来都很明确,他知道自己是为了消灭妖姬及其一手制造出来的毒药、受毒药控制而成的鬼卒,并推翻对这一切明明都看在
眼中,却放任鬼卒为乱天下的君主,所以才会加人金弥天的阵营。
期盼能一举解放天下、平定乱象的心意,到现在依然未变,只是亲眼目睹着无辜百姓受苦受难,被牵连到波波战火中,仍叫他痛心不已。
哪怕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必经之路、必付的代价,他还是难免要疑问: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吗?没有更快速又不必流血杀戮就能达成目
的法子吗?
有。
如果当时金弥天暗杀了妖姬,那么……
啧地弹了弹舌头,况贤觉察到自己正朝着卑鄙的方向在思考。
已经结束的事,再思考也没有用。当初有机会下手,但金弥天没有杀了妖姬是事实,他必须尊重金弥天的想法,杀害一名软弱无力的女子
(即使是罪大恶极)亦是有违道德没错。责难金弥天改变不了事实,也无助于现况。
回想起来,如果金弥天不是这样的主子,自己也不会选择效力于他吧!
想起自己与金弥天初次见面的那一幕,况贤至今还记得一清二楚。
刚满十八岁的况贤,家乡受鬼卒之乱所害,身为一乡之长的父亲在和鬼卒作战中失去性命,过没两个月,母亲也在哀恸过度下追随父亲的
脚步离去。成为天涯零丁孤单身的况贤,于是乎以消灭鬼卒为终生志业,弃笔从戎。
嘴上讲得好听,但出身穷酸书香门第的他,别说是杀鬼卒了,就连杀一只鸡都不会。手上没拿过比毛笔更重的东西,所以纵使一心想从军
,也不会有不知该报效何方,也不知该从哪儿进行复仇大业的他,辗转听到有关金弥天的传言。大家都说金弥天治下的金华城是当今乱世中,
少数繁华依昔、百姓生活安定的地方,且弥天大人对于防堵鬼卒危害不遗余力,已有不少有志之士聚集于城内等等。
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况贤决定去金华城瞧瞧。
见到金华城的第——印象,是如同传闻般繁华安定的大城。
街上熙来攘往的人潮,仿佛不知城墙外已经逐渐被四散狂增的鬼卒们给破坏,依旧过着平凡,和平的日子。
所以况贤也暗自在心中,勾勒出一副拥有庄严相貌,威风凛凛的城主模样,认定了“金弥天”该是位上了年纪,拥有沉稳风范,值得敬重
的爷儿。
轻易地打听到城主大爷的府邸,决定要上门毛遂自荐的况贤,却发现府邸外头没什么守卫,敲了半天的门没人应睬,而且他轻轻一推,门
就开了。
这城内的治安再怎么好,堂堂城主的府邸也不该这般没有规矩吧?况贤吃惊之下,不免怀疑自己是否投错门,上错地方了。
就在他犹豫着该不该擅闯府邸之际,他视线内出现了一名头戴斗笠,蹲在院内角落弯腰除草,应该是园丁的大叔。
“请问,这儿是金大人府邸吗?”
那人懒洋洋地抬起头,长相比况贤以为的“大叔”要来得年轻多了。约莫二三十岁出头,白细的脸皮不像园丁,倒像是哪家的富少。长长
的丹凤眼黑白分明,眉宇俊秀,下鄂干干净净,连根胡须也没有。
况贤边打量边心想:就连园丁都生得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这儿肯定不是自己要找的地方。
“你不识字吗?”
未料对方开口就是句没礼貌又讨打的话。
况贤胀红了脸。“我能读能写!”
“那门外悬挂的匾额上不是明摆着金府二字,你没看到吗?”
难道这城内姓金的人家,就一定是金弥天大人的府邸吗?
懒得和陌生人吵嘴的况贤,忿忿地说:“如果这儿是金大人的的府第,为何府内府外都没有人在看守呢?这儿的戒备未免也太随便了些!
”
“你是外地人吧?”
“是又如何?”
男人拍拍手上的泥沙,挺身站起,足足比况贤高了两个头。“城内谁都知道金府大门是随时敞开的,这是贤能的大人为了做到‘有求必应
’这四字,希望大家伙儿有什么问题,就直接上门来告诉他。因此金府没有守卫,也不需要应门的人。”
“万一有人窜进府内意图对金大人不利呢?”况贤蹙起眉,觉得这位金大人若不是太过自信,便是太过天真。目前的局势,哪能预料敌人
会由何处,何时冒出来?
“不利?为什么有人要对大人不利?”丹风眼无辜地眨了眨。
同一位园丁讲道理也无用,一等自己面见大人,头件事便要刚强守卫的重要性。如果他真是位亲民爱民的好城主,那对天下百姓来说需
要好好保护的存在。
“那么只要我进去,就能见到金大人了吗?”
丹风眼在他身上绕了一圈,接着促狭一笑说:“你现在来的话,得做第二十了。”
“二十?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见金大人一面,得先挂上号儿牌?
男人摸着下巴,抬高眉头说:“我记得没错的话,上个月才娶的那位姨太太是十九姨太,你现在来,刚好是二十姨。不错不错,凑到了个
整数,好记得很了。”
况贤恍然大悟,对方从头到尾都将他当成姑娘儿。
金弥天大人的妻妾人数之多,他也在传闻当中听说过。据说迷恋女色是金弥天唯一的缺憾,众多的姨太太几乎要媲美帝王的后宫。
对他人的艳闻没兴趣,也知道世界上有部分男子,以搜集美女当成彰显自己地位的方法。只要不是强娶民女、或以金银买下,况贤认为那
也是人家的私事,没必要过问。
但……居然因此而当他是送上门想求亲的姑娘家?难道这种事经常发生在金大人府邸吗?
总之误会还是先澄清的好。
况贤伸伸小指,示意那颇没礼貌的家伙“靠过来”。男人好奇地凑近他,况贤微笑着扫住他的手腕,往自、己的胯下一摸。
男人惊愕地睁睁眼,由两人交叠的手上看回况贤的脸。“带把儿的?”
“很遗憾,我不是能做人家姨太太的身。”放开他的手,况贤眯起一眼说:
“下次也别再让我听到,任何把本小爷当成姑娘家的话了。”
初犯可原谅。况贤自己知道,千错万错都是这张脸蛋,和这副不长肉的身子的错。因为误会经常发生,他都懒得气了。
男人轻薄地吹了声口哨。“倘若是生得你这般花容月貌,男人也未必不可做姨太。”
况贤挑起眉一瞪。
“说说而已!”男人立刻投降地举起双手说。
鼻息不屑地一哼,况贤转头要往大屋方向前进时,男人又叫住他。“那么你来找金大人有何要事啊?漂亮小伙子。”
“这干你屁事?”已经懒得再和这家伙纠缠不去,况贤口气不耐地反咄道。
“口气好凶悍啊!”男人微笑地说:“我并无恶意,只是……金大人不在屋里。”
况贤失望地垂下双肩,忘了还有这个可能性。“他外出了吗?”
“嗯……”暖昧地笑笑,男人拍着他的肩膀说:“看你这样子很急着要找他嘛!是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吗?”
和名园丁讲,又有什么意义?况贤决定改天再上门拜访。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的问题只有金大人能解决。告辞。”
第一天就出师未捷,况贤并未气馁。在金华城中找了间便宜的宿店落脚,然后接连三天,每天都上门去找金大人,可是也连着三天都碰上
软钉子。
每回总在门口遇见那位园丁,对方总是以一句“金大人不在屋内”回答他。
到最后况贤不得不问:“金大人究竟何时才会在屋内?”再这样下去,自己早晚会坐吃山空的,身上盘缠已经所剩不多。
“该在屋内的时候就会在屋内。”男子打哑谜似地说。“那是什么时候?”
男子歪着脑袋,想了想。“……对啊,是什么时候呢?”
况贤肯定自己所问非人,这园丁压根儿不想告诉他答案。
“我知道了,我就在这边等到金大人回来为止!”一屁股地盘脚坐在院内的草地上,况贤双手抱胸,赌气地说。
男人也不拦他,迳自在旁继续拔着草。
穷极无聊的况贤,看着他状甚吃力地拔着草,再看看四周尚有大片荒芜的草地,索性也蹲到他身边,默不吭声地动手帮忙。两个人的效率
当然如过一个人,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去,方圆牛尺处的庭院中,已看不到半根杂乱的草。
况贤挥汗如雨地喘口气,一回头却没看到先前的园丁人影。 在专心拔草之际,一溜烟地跑了。
“啧,什么意思嘛! ”况贤咕哝着,气喘吁吁地往地上一瘫。
“把我当成来做白工的啊?气死我了!不干、不干了!”
仰望着天空,况贤正考虑着要不要放弃投效金弥天的念头时,“园丁”捧着茶站在他身边说:“辛苦你了,小哥,喝杯茶吧!你肚子饿不
?这儿有粉糕。”
一骨碌地翻身坐起,看到食物的况贤心情一下子转好,他伸手取过茶杯边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