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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不又大摇大摆的拎着傻丫头阿雪出来四处转悠了。
男人的心思此刻不在这琳琅满目的满街商铺上,不是他不喜欢看这些有起的玩意儿,而是从他踏出府邸那一刻起就悄悄跟在他后面的张肆风的侍从实在是扰了他的兴致!
但看白无殇那一脸的惬意却又不像个生气的人。
他已经把每次出门把后面紧跟不舍的侍从甩掉视为乏味生活的趣事之一。
拎着傻姑娘到了一个巷子里,男人悄悄对阿雪说道:“帮我守着,别让人进来。”
这话也是说给那群隐藏的侍从听的。
男人到底要干嘛?但见他在拐角里居然开始光天化日的脱衣服,好吧,巷子里只有他一个,那群侍从虽不明白男人要干什么,却都不敢看,谁都知道张某人是个醋罐子,你敢多看白无殇一眼,他就敢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狗吃。
“唰唰……”就只听到衣服剥落又扔在地上的声音,然后就是很久很久的寂静。
躲着的侍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动弹。
等等,看不了白无殇,那可以看阿雪啊!
待众人反应过来时,阿雪早就不见了,巷子里只有几件男人的衣服,人呢,也不见了。
怎么办,快追啊!
白无殇可不是只有穿一件衣服,反正现在天也不怎么热,家里衣服也多,多穿几件也没什么事,他早就拉着阿雪跑远了。
但或许是吸取了前几次跟人失败的教训,那群侍从呼啦啦一片飞速的赶了上来。
男人皱眉,真是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
边跑的同时也一边搜寻着可躲藏的目标,男人的视线最终落在了一辆豪华的大马车上。
大概是被张肆风惯坏了,也不管马车里的人是阎王还是天神,拉着阿雪就一下子蹦了进去,只怪跑的太快,一下子控制不住速度,男人本着不让女人受伤的原则,让自己撞了上去,其结果就是结结实实的和马车里的人撞了个满怀。
“多有得罪,可否让我们躲一躲?”还没从马车里男子的怀里起来,白无殇就对着人说道。
马车里的人似是一愣,而后轻声笑道:“可以。”
六十七…跟你回家
“好像走掉了……”阿雪掀起帘子小心翼翼的朝外边看了看,轻声说道。
“这位姑娘,你们在躲什么人?”马车里的男子对阿雪问道。
“是——”
“没什么。”白无殇抢过了阿雪的话,待要起身时发现后面的年轻男子依然保持着抱着自己的姿势似乎没打算放手。
“多谢了,后会有期。”白无殇淡然轻笑,伸手就把放在自己腰上的爪子挪开,抬腿就要走人,年轻男子眼里闪过一丝焦急一下子就拉住了白无殇,后者回头投以不解的目光。
“相识便是缘分,阁下能能否赏脸和在下喝杯酒?”
白无殇微微挑眉,这眼前年轻男子身上透出来气质,并不像他这个年龄该有的霸气与成熟,却让白无殇有了兴趣,如果只是喝一杯,那他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好。”但如果这个人还有其他想法,白无殇绝对不会介意用腰上的软剑朝眼前的男子砍下去。
男子与白无殇一行人找了一酒家坐下,大概是怕被侍从找到,三人要了一安静的雅间。
“我敬你一杯。”
“请。”白无殇刚把酒杯抬起来,一旁的阿雪突然伸出手来把男人的酒杯按下,嘟着一张脸:“白爷不能喝,主人说了,不让白爷喝陌生人的酒。”
“阿雪……”
“阿雪会被罚的!”继续嘟嘟脸。
叹气,男人把手里的酒杯放下,心里倒是把张肆风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以前出来没喝过酒还不知道那姓张的居然给阿雪下了这么个命令!
姓张的……回去等着跪搓衣板吧你!
“原来白兄已经有妻子了,看来十分贤惠啊。”这语气,半酸不酸的。
“主人才不准让白爷娶老婆呢!”阿雪笑眯眯的插嘴道。
“阿雪——!”这傻丫头该说不该说全往外说,难道是春天来了这傻丫头见了帅小伙也发春了?
白无殇有一种晕倒的冲动,更有一种拎起傻姑娘打屁屁的冲动!
被白无殇那么一瞪,阿雪立刻装傻似的埋头狂吃,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让男人哭笑不得。
对上男子别有意味的笑容,白无殇轻叹道:“让阁下见笑了,还没请教阁下姓名。”
“元渊。”吐出二字时,男子的语气里带着似有似无的伤感,仿佛藏了不少深刻在过去的故事。
“元渊?”白无殇重复了男子的一遍姓名,笑道,“别告诉我你是天朝的皇帝。”
“嗯,为什么不能是呢?”元渊嘴角含笑。
白无殇眯着眼对视着年轻男子,片刻后说道:“我听说天朝的皇帝年轻有为,相貌堂堂,却没想到艺高人胆大,敢跑到这偏远的地方来。”
“这么说你相信我是天朝皇帝了?”
“不信。”好干脆简洁的两个字,让元渊一下子哑口无言,半天才说道:“难道我看起来不像么?”
“像是一回事,是是一回事,相似并不代表着就是。”男人一脸我不相信你,除非你拿出确实证据来的表情。
元渊确实是多多少少的惊讶了一把,眼前坐着的失忆男人依然有着从前的气质与相貌,只是表露出来的言行却大大不同,似乎……更加的无所忌惮了。
大概也算是本性流露吧,却也更加吸引人了。
“看来不拿出点证据来,你是不会相信我了。”元渊一声苦笑,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了男人。
男人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后又合了起来递了过去,笑道:“没见过你这样的皇帝,巴不得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这天朝玉玺还拿给他一外人看,就不怕他心思一动把玉玺拿了不还吗,如今的皇帝都是些怪胎。
“我不想骗你。”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对你说谎话,元渊对着男人认真的说道。
“嗯”了一声,男人摩擦着手里的酒杯:“那么元渊,你来这里是游山玩水还是—有特别的原因呢?”
“找人。”元渊看了眼眼前的男人。
“噢,不知是什么人能让天朝皇帝亲自出来寻觅的,真是天大的恩宠,”男人笑道,“听说你是个痴情人,难道是为了寻觅情人而来的?”
“或许吧。”元渊拧眉道,“我都坦承相告了,白兄难道就打算这么敷衍下去?”
从遇到白无殇开始,白无殇就只告诉元渊他姓白,其他的只字未提,更别说阿雪口中的“主人”到底是谁。
虽然元渊十分清楚那个“主人”是哪个混蛋!
“呵,看来我今日是遇到对手了,”轻笑一声,男人爽快的说道,“在下白无殇,只是一介草民而已,旁边的姑娘是我的侍女阿雪。”
“还有就是阿雪姑娘口中的‘主人’是不是西夏的大将军张肆风呢?”元渊突然的补充让白无殇与阿雪都有所惊讶。
白无殇笑骂道:“好啊,看来我的事情你都知道,却还在套我的话。”
“难道张肆风没有告诉你,他有一个做天朝皇帝的表弟吗?”
张肆风的确没有和白无殇提到这点,曾经倒是大打愁情牌,对白无殇说了他自己的经历。
张肆风乃是西夏公主与天朝宁王所生,由于公主不是本朝人,又是过来做人质的,张肆风自小的境遇并不比街上的乞丐强多少,也是因了自小见惯宫里的冷漠与残酷,也成了今时今日心狠手辣的大将军。
那时白无殇刚醒来时并不怎么搭理这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子,也是在张肆风多番努力天天呵护关心下,某一天的某一个夜用哀愁的声音讲述了自己的悲惨童年,而后……嗯,就把男人成功推倒在了床上。
那一天被白无殇视为最痛恨的一天,一时心软的结果就是现在姓张的肆无忌惮!
一失足,成千古恨!
“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一时想多了,白无殇回过神来,“那你来是来找他的?”
“嗯,也可以这么说吧。”至少是通过张肆风找一个人,虽然那个人已经在他眼前坐着了。
压住自己心里“现在就把白无殇掳走远走高飞”的强烈念头,元渊灵机一动对男人说道:“不如你带我回去见张肆风如何?”
他就打算当着张肆风的面,把他元渊失去的给重新抢回来!
六十八…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竹子跟了张肆风那么久,却还是平生第一次看到男子三步之内变换了一种又一种的表情,踏进大门时听到院里传来的悠扬琴音,久久驻足聆听,张肆风冷冰冰的脸顿时像融化了一般春风满溢,嘴角含笑,说不出的宠溺。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伴随着悠扬犹如玉石之音的琴声,一道浑厚而情浓的男声咏唱着乐曲,相辅相成,相得盖彰,却是说不出的和谐。
只是听在张肆风耳里,那咏唱的男声却是好比来自地狱中最难听最恶心最让人厌恶不已的杂音,听的他想吐,更听的他想立刻抽出剑把那声音的主人砍成均等的十八段,再碾成泥,搓成灰,狠狠踩在脚下!踩!踩!踩!
这第二步,竹子看到了张肆风从一脸舒服的样子变换到咬牙切齿,一脸深仇大恨。
这第三步……自然是强颜欢笑,笑里藏刀,面上红一阵青一阵的奇特样子。
当张肆风看到院子里那个一脸色相,双眼放光,牙齿反光的可恨男子时,即使面对百万雄兵也毫不畏惧的他竟然经不住向后大退三步,捂着自己的左胸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是不是在做梦,我是不是在做噩梦!”
“主人,怎么是元渊?”一旁的竹子在不经意间打破了张肆风最后一点点的幻想,这不是噩梦,却是比噩梦还要恐怖上千上万倍的残忍现实。
“你看,你应该弹这里。”沉浸在声乐之中的白无殇并没有意识到张肆风站在不远处,另一位人士则一边手把手的教着男人,一边朝张肆风的方向露出阴冷冷、狡诈诈的得意笑容来,差点没把张肆风气到拿剑冲上去狂砍某皇帝一顿。
“罢了,罢了,我不弹了。”琴一推,男人断了琴音,脸上一副:到底是你弹还是我弹,要你指指点点的表情,让前一刻还得意洋洋的元渊立刻尴尬了起来,他怎么忘了,这男人现在是比从前还狂傲,容不得别人指点半分。
但其实是元渊为了故意亲近男人而不停的指来指去,指到让白无殇想拿起琴来砸到元渊头上,好让男子闭上那张嘴。
这就是天朝皇帝?果然是——与!众!不!同!
“无殇,是不是这人烦你了?来人啊,把这哪里来的家伙轰出去!”短暂的震惊之后张肆风很快以他敏捷的心思展开了行动,三两步就走了过去一把把男人从石椅上拉到自己身边来,只是一下子力道太大,差点没让男人摔倒。
“姓张的!”居然让他在外人面前出洋相,看来今晚不只要准备一个槎扳,还要准备两桶水了。
“表兄,好久不见了,怎么一见面就要赶我走呢?”元渊笑着走到了白无殇旁边,“无殇,我宫里有一幅梅花刺绣,正让人往这边送。”
好个奸诈的混蛋!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