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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小时,也就醒了过来。
君尧赶到医院的时候,她斜靠着床头坐着,脸色苍白,肩膀上缠着厚厚的白色绷带,看见他进来,眼睛一亮:“薛大哥!”
随即她察觉君尧脸上不悦的神色,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黑亮的大眼睛惶恐地看着他,咬着下唇,不敢说话。
看见她这个样子,君尧一肚子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沉吟了一会儿,才问:“伤口怎么样?疼不疼?”
“不疼了!”蓝夏用力地摇摇头,“医生说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那还好。”君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蓝夏,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薛大哥,我……”蓝夏试图要为自己分辨两句,可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没话说。
“君舜的事,我不是和你说过了让你不要管了吗?”君尧尽管压低了声音,但是声音里的怒气还是听得出来,“我说了我会解决,会把君舜平安带回来的,可是你呢,你冒冒失失地这么一弄,反而把自己也陷了进去,你说,要是那一枪打在别的地方,你不是白白丢了一条命吗?!”
而且她这样的举动,如果君舜还在龙家,反而会把他陷入更深一步的危险境地。
君尧没有说出这句话,蓝夏已经很难过了,他不想再刺激她。
“薛大哥……”蓝夏低下头,眼睛里面的泪水在打着转儿,哽咽着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终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断断续续地说:“我……担心他……我真的……很害怕……他出事……我……很害怕……”
君尧无言地把她搂进怀里,安慰地拍拍她的背,蓝夏也不过是二十岁的女孩子,又没有象他们一样受过正规训练,遇到这种事,难怪她会冲动,不顾后果,毕竟,最有资格担心君舜的人就是她了,可是……
“蓝夏,你好好在医院休养,放心吧,君舜没事的,我会亲自把他带回来,完整地交给你,好不好?别胡思乱想了,下次你再这么胡来的话,我就回去告诉我母亲,让她和几位阿姨来管教你。”君尧等蓝夏哭得差不多的时候,半开玩笑地说。
“别……别开我玩笑了……”蓝夏脸上泪痕未干,破涕为笑,娇美得令君尧心里也不禁赞叹了一句,真不知道君舜这小子吃错什么药了,这么美这么爱他的未婚妻竟然不想要。
再安慰了蓝夏几句,看着她睡下,君尧才走出了病房,拐了个弯,萧惟静静地站在窗前吸烟,看见他来了,笑着问:“训完话了?”
“说什么呢。”君尧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蓝夏也是关心则乱,差点惹出大麻烦……要是她真的出了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大家交代……”
他放松了下来,脸上露出微微疲惫之色,不经意间皱起了眉,苦恼地揉揉额头,问道:“有没有烟?”
“你还是少抽点吧。”虽然嘴上这么说,萧惟还是掏出烟盒,递给他一根,亲自打着了火,给他点上。
君尧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依旧茫然若失地看着窗外的天空,过了一会儿,眼神逐渐清朗起来,再吸了一口,果断地把烟掐灭扔进一边的垃圾筒,头也不抬地说:“我该回去了,谢谢你陪我过来。”
“举手之劳。”萧惟笑了笑,俯身用只有君尧能听见的声音温柔地说,“你也知道,我是不会放你一个人的。”
温热的呼吸喷在君尧耳边,痒酥酥的,他脸色一变,几乎是反射性地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说:“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看着他那么抗拒的表情,萧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略带苦涩地问:“怎么?我在你眼里,已经成了老虎吗?”
君尧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捶了一下似的,钝钝的痛着,他拼命压抑着不断上涌的感情,低声说:“我们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吧,对大家都好。”
说完,他转身就走。
“君尧!”萧惟叫着他的名字,“别把什么都担在自己身上,你迟早会受不了的,责任对你就这么重要吗?!你是不可能让每个人都满意的!”
君尧的脚步略停了一下,随即又坚定地挺直了身体继续向前走,连头都没有回。
君舜努力地试图控制自己的手不颤抖,可是他最终还是失望了,虚弱的右手只勉强能拿起筷子,连挟起一根菜叶都作不到,他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手的动作,无奈手好像长在了别人身上,始终不听他的使唤。
“好了好了。”在一边已经忍笑快忍出内伤的夏雪扬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走过来轻轻地从他手里拿下筷子放回餐台上。“我来吧,否则等上一夜你也没法吃完饭。”
君舜不服气地抬眼瞪着他,倔强地把头一偏,无言地表示自己的抗拒。
“看吧,胡闹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你怎么就这么能折腾呢?”夏雪扬拿起饭碗,挟了菜送到他嘴边,“张嘴啊,能吃身体才会好,我也可以早点把你送回君尧身边……让哥哥去管你吧,我是拿你没有办法了。”
说了半天,君舜才张开了嘴,别别扭扭地享受着他的喂饭,他早就注意到了,夏雪扬的晚饭很简单,一碗白粥,一个馒头,两碟小菜,一点荤的都没有,给自己准备的菜倒是很丰盛,鸡髓笋,香菇菜心,菊花鱼片,鸭丝火腿熏白菜,清淡爽口,要不是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尴尬气氛,都可以吃个精光。
吃了大半碗饭,他把嘴巴闭上,表示不要了,夏雪扬也不勉强,端过汤碗来,轻轻吹了吹,笑着说:“这是特别给你炖的金银蹄,用蛋白收过油了,很补的,不吃喝点汤也好,嗯?”
白如牛奶的浓汤,红色的火腿,粉白色的蹄肘,周围飘着饱满的红枣桂圆,衬着几片冬笋,看上去就很赏心悦目,君舜拗不过他,喝了几口,摇摇头,第一次主动开口说:“饱了。”
“好,你先坐坐,消消食再躺着。”夏雪扬体贴地给他端过茶水漱口,君舜却不理会,一仰头咕噜噜地喝了下去,然后抹抹嘴,挑衅地看着他。
夏雪扬完全拿他没有办法,回去把自己已经凉掉的饭吃完,按了铃,佣人上来收拾了,送上果盘。
“想吃什么就吃吧。”他说了一句,坐到地毯另一边的沙发上,安静地拿着一本书看了起来。
君舜就这么坐在床上,实在无聊,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你吃饭很简单嘛。”
夏雪扬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他:“是吗?也许吧,自从宝儿过世之后,我持了长斋,看起来可能会简单些。”
为了死去的未婚妻持斋?君舜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啊?那他为什么不干脆出家当和尚去?也省得国际刑警每年的一大笔开支了。
他胡乱拿了个苹果在手里转着玩,目光瞟到一边床头柜上三人的合影,犹豫了一下,还是问:“我哥……和你联系过吗?”
“等不及要回家啦,小家伙?”夏雪扬合上书,舒服地靠在沙发背上,调侃地说,“我没和他直接联系……是通过朋友告诉他的,让他别为你担心。”
君舜冷哼了一声,他不认为身为RTL成员的哥哥和这个黑道人物能有什么共同的朋友,不管他说什么,自己都不能轻易相信才是真的。
“君尧已经脱离黑道三年了……我也不想去打扰他。”夏雪扬脸上有隐隐的一丝失落,“当年宝儿出事,对他的打击也很大,临走的时候他说要过正常人的生活,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事实上我还挺羡慕他的,说放手就放手,断得干干净净,既然他有这个心,我不会拦阻他。我答应过他,再也不去打扰他的生活,这次为了你,是迫不得已。”
说着他坐正了身体,很认真地说:“君舜,我很奇怪,你做这么危险的事,君尧居然不阻止你?”
君舜歪着嘴冷笑:“接下来你是不是就要问我的老大是谁?这次行动有什么目的了?省省吧,夏先生。”
“问那种东西毫无意义,黑道上没有永远的朋友,谁在谁背后捅一刀都是可能的,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夏雪扬眉间的煞气一闪而过,几乎是立刻就恢复了一个兄长的和蔼面容,“本来江湖中事,生死由命,但是你……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觉悟吗?君舜,黑道不是象你想的那样,你既然走了这条路,随时都可能有危险……君尧已经很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放任你?说起来之前我也没有听他说过你这个弟弟……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的地方?还是君尧已经告诫过你,而你不听?”
“你烦不烦啊?!”君舜用尽全身的力气吼了起来,顺手抽出身后的枕头朝他扔了过去,半路上就落到了地板上。
夏雪扬苦笑着捡起枕头走了过来:“看你今天的态度,我什么都明白了……又是一个叛逆的小鬼,君尧一定也很为难了……”
“我们兄弟的事,不要你管!”君舜倨傲地扬着下巴说。
“好,好。”夏雪扬给他把枕头在背后垫好,无奈地摇摇头,“省点力气养伤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21。
君舜在黑暗中翻了个身,大睁着双眼,不知是白天昏睡的时间太长了,还是晚饭时他喝了漱口的那杯茶,现在,他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临睡前,他警惕地看着夏雪扬走进浴室,暗下决心,如果他胆敢对自己有任何不轨行为的话,就立刻不顾一切,拼个鱼死网破,被男人强暴的回忆此刻忽然无比鲜明地浮现出来,那样屈辱的时刻他再也不要有第二次了!宁肯死!
萧惟!你这个混蛋!我都快死了,你都不管不问的吗?!难道我对你而言,仅仅就是一个临时的床伴,我出勤的时候出了事,你也就象一个称职的主管那样,在我的档案上盖上一个放弃的大章,很轻松地丢进殉职职员名单里吗?!
他自怨自艾地想着,手指泄愤地揪着床单,几乎扯出一个洞来。
夏雪扬换上睡衣走了出来,蓝色方格的宽松衣裤裹着修长精悍的身体,黑发散在额头上,平添了几分慵懒和无害,看他瞪着大眼睛警觉地看着自己,有些奇怪,就对他笑了笑,走到一侧的长塌上,尽量舒服地躺下,扯过毯子盖上,关灯的时候说了声:“晚安。”
嘘,白担心了,君舜自嘲地想,自己可真是个被害妄想狂,就是啊,不是每个男人都是同性恋的,更不是每个同性恋都有兴趣和一个不愿意的床伴硬做,就从他把床让给自己独占这一点来看,还不错。
话虽然这么说,一开始,他还是提高警惕努力不睡觉,慢慢的,夏雪扬呼吸开始均匀,听起来是真睡着了,他放下了心,开始闭上眼睛,可是,这下子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翻身,数羊,翻身,数星星,翻身,数哥哥,翻身,数萧惟……
越来越清醒。
萧惟喜欢我,萧惟不喜欢我,萧惟喜欢哥哥,萧惟喜欢我……他闷闷地在心里扯着不存在的白色花瓣,喃喃地数着,可是白色花瓣多得好像没有尽头一样,他怎么扯,怎么扯,还是扯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对这样的自己实在忍不住了,愤然地坐起身来,头一阵晕眩,靠在床头喘着气才好过了一点,真他妈的活见鬼了!自己现在身陷敌手,能不能活下去还成问题,居然就象个小女生一样想着萧惟!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有意义的事呢!
瞥了一眼不远处鼻息均匀沉睡着的夏雪扬,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绝对疯狂的念头,如果他的动作够快的话……
“怎么了?”他正在想着,耳边传来夏雪扬还带着睡意的声音,翻了个身,什么也没做,一股突如其来的气势却凌厉地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