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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果真不想为难云贵妃,所以沉吟了片刻就应了下来。
下朝后,我奉旨去大牢中把云贵妃接出,当我看见她时,怎么也无法和印象中的她联系到一起。一身白衣,没戴头饰的如云长发披在身后,脸上不施脂粉,没了平日的华丽妆扮却让我看到了她最真实的一面,像极了香气宜人的玉兰花。
心中不禁又是一叹,皇后戴着一张和善的假面具,而云贵妃则是伪装成没有头脑的花瓶。到底谁真谁假?
她看清楚来人,一双杏眼异常明亮,沾了灰尘的脸上没有一丝落魄,讽刺的一笑道:“月王爷前来有何贵干,莫不是来看我的现状?”
依然说话带刺,可无论谁的心态都大不如前了。
顾云琛颇有文采,相貌不俗,定是看到了如此时一样清丽的云贵妃才让他动了心,就算已经名花有主,依然念念不忘。细想下来,这两个人很是登对呢!
“云贵妃误会了,我是奉旨接您回宫的。”说完对一旁的狱卒说:“把牢门打开。”
“是!”
‘哗啦’几声,铁链被抽走,我推门进去,云贵妃一脸疑惑。
“贵妃娘娘受苦了。”
“苦?”她重复着这个字,讽刺的笑了起来。
“云丞相和——顾大人,可是担心极了。”
我注意她的反应,果然在我提到‘顾’字的时候,她皱了皱眉,果真是两情相悦啊。
她目光似水,戚戚然的说:“我活得好累……”说着抬起两臂,露出了那双血肉模糊的手。
我一惊,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我都没见过真实的刑罚,云丞相是得到了消息,才不得不求助于我的吧?看看这双手,曾经一定细致白皙,而现在只剩下让人惊心的暗红,触目惊心!
“月王爷,你似乎变了不少呢。”
再看过去她早已没了刚才的脆弱神情,是本来就懂得控制感情,还是在宫中不得不学会这些?
“是我终于见识到了黑暗。”我有我要保护的人,若不能离开,只有先下手为强。对于‘陷害’云贵妃这件事,我不会心存愧疚,如果非要牺牲别人,我也丝毫不会心慈手软!当我下定决心的那一刻,曾经的那个我就被深藏了。
“有劳月王爷亲自来了。”云贵妃迈步,走到我身旁时低声说:“只是这皇宫的可怕,远没有人能了解。”
经历了这一大变故,她似乎领悟了什么。古代凡是有机会得到皇位的男人几乎都为此争个你死我活,后宫妃嫔为了争宠所展开的明争暗斗也毫不逊色,这里上演着一幕幕悲剧。我并不愿让念月也搀和进去,当他处于一个高处不胜寒的地位时,我们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由我一路护送,直到云贵妃的‘鸶云宫’。这里有段时间没住人了,显得异常冷清,曾经云贵妃手下的宫女太监都被收了回去,只除了每天来打扫的人。
她不以为意,想是早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招来一路跟随的老太监,“李公公一向办事妥当,怎么贵妃娘娘回宫,连个伺候的人都没见着?”
“老奴办事不周,请贵妃娘娘、月王爷恕罪!”
“不必多礼了,公公快去安排吧。”
“是!”李公公弯腰退下。
“夏童,你去把宫里最好的太医请来给贵妃娘娘瞧瞧手上的伤。”
“奴才这就去请。”
女人终究是爱美的,即便看透了一切,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的美中不足吧。而我看那双手,似乎再也不能如以前灵活了。云贵妃进宫也有数载,比我更清楚这些个对付女人的刑罚,脸上露出了悲伤。
“贵妃娘娘好生休息吧,涟月先告退了。”
“月王爷慢走。”
回去的路上,正巧碰见在御花园里玩耍的念月和希晗。
希晗在秋千上玩得高兴,念月在一旁的秋千上轻轻荡着,走到他身边才注意到我。
“哥哥?”
“涟月哥哥!!”希晗瞪大了眼睛,我连忙扶住他秋千的座子,让它停了下来,我可怕这个小宝贝一高兴掉下来,没有昭夜的功夫,可不敢保证能接住他。自那日起,不见便思念。
“涟月哥哥在想什么?”希晗跳下来,又扑向了我。
几日没见,觉得这小家伙似乎长高了,摸摸他的头发说:“没什么啊。”
“哥哥……”
“怎么了?”
他欲言又止,我顿时了然,“听人家说了什么吧?”
念月点头,一手抓住我的手腕说:“哥哥,我们还能离开吗?”
我心一痛,如果念月早说出这话,我们早就自由自在了吧?可是——没有‘如果’,没有机会了!我选择的路,无法回头,只有继续走下去。
“不能了吗?”他的声音充满了失望。
“十六哥要去哪儿?”
“去哪儿也比留在这里强!”念月敛去流露的脆弱,语气变得强硬。
希晗和他相处了一段后,面对这样的他不再害怕。
“希晗乖,我们哪也不去。”
“希晗知道你们都想离开,只是却不得不留下。”
“你呢?想不想走出去?”
他摇头:“出去了,我便什么都没有了,登上了皇位,就拥有了一切。”
这就是他从小被灌输的理念吧,权利等于所有,帝位等于一切。面对这样的他,我的那些思想似乎没了用处。任何人都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别人,毕竟那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可惜归可惜,谁让这天真可爱的孩子生于古代帝王家。
“希晗,你是如何打算的我不知道,只想告诉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看向念月:“你也是。”
对于我做过的事,因我而死的人,因我受到伤害的人,可以说对不起,我也很内疚,只是我不会后悔,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依然要那样做。
留他们两个继续玩,我独自回了房间,小莲的脸色日渐苍白,从不多说一句话,我叹了口气说:“小莲,你很怕我吗?”
“奴婢不敢!!”她最近很爱下跪,我皱眉:“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随便跪我吧?”
“是——”她马上站起来,头垂得很低。
“你要是想离开这或是出宫嫁人,我都答应。”
“小王爷?!”
“小荷走了,小莲也不在了。”人在,心却不似从前了,我都替她累,狠心道:“何况,我以为对我忠心的人却让我失望了。”
“奴婢不会!奴婢对小王爷不敢有二心啊!”
“够了!你下去吧,我会安排的。”我袖子一甩,背过身去。
“……是。”
我不想小莲再牵扯进来,能为她做的只有让她远离这是非之地,留在我身边太危险。
于是,以后的几天我便再也没见过小莲,直到离开皇宫的那天,她跪在‘赤霄宫’外红了眼睛,却没哭,恭敬的说:“奴婢小莲不能再服侍小王爷,只每日上香求得小王爷一生平安。”
“快走吧!你在外面说这些月王爷也听不见。”送她出宫的公公有些不耐烦。
“是。”小莲拿着包袱站了起来。
我轻轻的从绛色高柱后走出,只看到她的背影,已经换成了普通女子的装扮。
天空灰蓝,当小草变得枯黄,当树叶全部落光,当秋花寂寞的凋谢,这个季节就要结束了吧。
小莲,不管你是怕我还是敬我,让你出宫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恬静如小荷,伶俐如你,尽心照料我的你们,我只能在心里说声‘谢谢’了。
“你站半天了。”
我心一热,转身搂住他,我还不够坚强,还不够成熟,可是我有昭夜。不是不会害怕,不是没想过退却,只是想到了他,便多了几分自信。
“手这么凉,不会照顾自己吗?”
他后退一步,看也不看我,直接了握住了我的手,语带指责。
“有什么关系?我还没问你这些日子在忙什么呢!”
他不似平时,眼里有了血丝,定是一夜没睡,连青色的胡茬都没刮去,声音微哑的回道:“昨天听了一些汇报,目前形势不宜久拖,你可想好下一步该怎么走?”
“我们之前的方案要抛弃了,孟国迟迟没有出兵,而这里的确不能拖延下去了。你有什么想法?”
“就在这几天,云丞相一定会请你到他府上,你只管独自前去。”
我甩开他的手,“独自前去,不怕他对我不利吗?”
“不会。”他坚定的回答,继续说:“云丞相最重视自己的一双儿女,你帮了他什么忙,他不会不懂。”
“顾云琛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不过——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嗯,有探子来报,孟国的军队整装待发,随时可以出兵。”
“难道我们不是吗?你说过早就开始准备了。”
他无奈的看我,拉我到御花园的湖边接着说:“如果孟国马上出兵,我们先顾及哪边?现在我的军队六成驻守在边关,剩下的留守皇城,打起仗来,势必要调遣更多的兵力到边关,皇后那伙就有机可乘了。”
我是没想到这些,但是——“内乱,内乱!这可不是几天就能解决的事。”
他一笑,指了指湖面:“冬天将至,河水会结冰的。”
疑惑的瞟了他一眼,再看向焰月湖,灵光一闪,恍然大悟!昭夜说过,孟国是占了地形的优势,但是想要突破也不太容易,孟国两条大河,军队善于水战,更可以利用船只迅速调遣兵力,但若河水结冰,一切就另说了。他们不可能放弃这有利条件!那么,不在河水结冰前进攻的话,就要等到春暖花开之时了。
“我们不能让孟国在这时出兵,利用这段时间排除后患!可我们也失了先机……”
“不可惜,就算是冬季,孟国全力抵抗我们还是很难攻破,这次是换我们防御,有结冰的河,不需要再调遣其余兵力过去了。”
“是啊,还是你分析的周全。”
“你不了解情况,想的必然不够全面。”
我同意他的话,“那么,你是留在皇城还是去边关?”
“边关。”
他只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就已经明白我们不能并肩作战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他似乎没料到我这么爽快,“不会遗憾吗?”
‘哼’了一声,挑眉瞪他:“真正的仗还没打起来呢,等我解决完这边的事就去找你!”
“我不会让你自己的,思瑞会帮你。”
“嗯?思瑞怎么进宫?”
“思瑞的身份可不只是‘重光门’的门主。”
“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
他见我着急,笑意大了些,说:“另外一个更隐秘的身份是太上皇的‘暗卫’。”
“既然是暗卫,知道的人又不多。”
“这我已经想到了,现在宫里暗潮汹涌,安排个小职位不难。”
“知道你神通广大!”虽然基本定下来,但我还有地方想不通,问:“可我实在不懂皇上在想些什么,如此纵容皇后,却并不是没有主见之人。”
他收起笑容,“我怀疑皇后握有什么把柄。”
“一定是这样了,但——皇后虽然心思深沉却也没有什么想当‘女皇帝’的野心,不过是想稳固自己的地位,让希烈当上太子顺利继位。”
“女皇帝?你想太多了。”
“你当然不会理解了。”吐吐舌头,女皇帝可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尽管他不知道。
他揉揉我的头说:“你记住,关键时刻不用顾及皇上!”
什么意思?!难道——
是啊……我们最终的目的,不是去掉皇后,而是助念月取得皇位,那么,任何障碍都要除掉,就算是皇上,也不能例外。听起来真是惊世骇俗!
“但也不能轻举妄动啊,皇上那么多孩子,念月的身份还没被承认呢!”
“我相信你会把握时机的。”
“好麻烦……”
“委屈你了。”
我摇头,“既然躲不掉,只好面对了。”
“说来说去,阻止孟国出兵的对策想到了吗?”
“昨天商议的正是此事,有了几个对策。”
“只管说你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