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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给我带来的震撼很大,昨天还在的人,今天就这么走了,何况我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一个人就这么离开了,第一次,第一次……鼻子酸酸的,我想原天其实更想哭吧。
我把手放在他的肩上:“你娘是笑着离开的……”
“我知道……我知道这对于她是种解脱,我都知道!!只是我——”他哽咽了一下,肩膀微微颤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我明白,我明白……起来吧,你跪很久了。”我扶他起来,看他一脸悲伤却强忍眼泪的样子就难受,站到他面前,他比我高了小一头,我垫起脚尖搂住他说:“想哭就哭吧……”
他僵了一下,随即紧紧的抱住我,哭出了声,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样的男子该算是个真正的男人了吧,却哭的如此伤心,只是到了伤心处啊……我安慰的用手一直轻拍他的后背。
晚一些,我们到了风沙城的小镇上,他说要买东西葬了他娘,而我也该上路回景国了。
这里离边关还有段路程,过了那道关卡就是景国了,原天问我要不要买马,被我拒绝了,我没有骑马的天分,不保证第一次骑能安然无事。所以决定坐运货的马车,但人家不可能免费让你坐吧,问题是我身上的钱在这里用不上,看看原天,他脸红了起来,心知他帮不上忙,我在他家只吃过一顿饭,不,准确的说是粥,但还是有些牵强,因为那碗粥里只有可怜的几粒米,可想生活有多艰难,就算他真拿的出来我也不会要。
“你娘怎么办?”恐怕他的钱也不够用吧。
他沉默了,我叹了口气,翻了翻身上,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想起手腕上戴着一串沈家老爷子送我的纯黄金手链,我毫不犹豫的拽了下来,放在他手里:“不太清楚这个值多少,但好歹是金的,我想你厚葬了你娘之后,就去找些事做吧,你有才能不会被埋没的!”
“我不能收!”他马上还给了我。
我反而有些生气,皱起眉:“我之前还挺欣赏你的不拘小节,怎么现在反倒扭扭捏捏了,我们是朋友,叫你拿着你就拿着!”
“我拿了你怎么办?”
“你担心的是这个啊?那还不简单!”说着我把手链分成两段,说:“一人一半。”
他双手接过,说了声‘谢谢’。
“那我们就此别过吧。”
“你等等!我马上回来。”说着调头跑开。
我心里纳闷,只好等他回来,没一会他拿着一团白色的东西跑了回来,气喘嘘嘘。
“什么东西?”
他塞进我手里说:“这是纱帽,可以挡一些风沙,还有……”
他没说我也明白了,又忘了我这张招人的脸了,难得他这么仔细,我点点头,他又将一小袋东西递给我。
“什么呀?”我甸了甸,还不轻呢。
“帮你换的碎银和铜钱,用着方便些。”
“还是你想的周到,谢了!这段链子你拿着。”他接过没再说话。
我把银子塞好,纱帽也戴上了,对他说:“原天,你这个朋友我没白交,我等你功成名就的那天,咱们后会有期!”
他郑重的点了点头:“涟月,一路保重。”
我转身离开,有时候分别不需要太多话,徒增伤悲,相信我们还会有相见的那天。
我坐在马车上一路颠簸,赶车的大叔人挺憨厚,难得有个人陪他说话,于是侃侃而谈,天南地北的,我乐得轻闲,时不时的附和一下,完全一个忠实的专业听众。沿途没什么风景,多是大叔这样的运货人,开始还怕我戴个帽子少不了让人侧目,一路看来,是我多心了,像我这样的人不多也不少,我在其中一点不显眼。
到了关卡,有卫兵做了些例行检查,就进入了景国的范围,我谢过大叔,又跟他打听了一些事,道完别我就朝街尽头的小客栈走去,边走还边欣赏周围的景色,虽说这是靠近边关的小城,可一切井井有条,街上的人还挺多,路边种满了树,怪不得叫‘绿荫城’呢,满眼的绿色,环保工作彻底啊,不知不觉我又开始兴奋了,要知道我现在可是站在自己国家的领土上,何况对于一个在现代生活多年的人来说,这可不是谁都能有的经历,结果大概只需要10分钟的路让我走了20多分钟。
我到小客栈里要了两个馒头一小碟酱牛肉开始大吃起来,之所以要这两样,是我记得原来学的课文里,来这种小地方要的最多的就是馒头和酱牛肉,觉得味道还不错。
吃完又喝了一大碗茶水,我才出了客栈,刚才问了小二,他告诉我去皇城也可以搭商人的马车,不然就买马独自上路,我当然还是选择坐马车,自己走太不安全,万一迷路就麻烦了。我到商人停留的驿站问清楚他们走的大概时间,就开始饭后遛弯儿,逛逛绿荫城。
别说我对满街卖的小玩意好奇,就算这摆的都是现代东西我也同样感兴趣。
正走着,透过白纱看到前方有几人骑马朝我这里冲了过来,人群顿时乱了,我被躲避的人挤来挤去,帽子都歪了,刚要扶正,后身一空,我一下坐在了地上,屁股生疼,我气不过,冲着那些骑马的人大声的说:“这么横冲直撞不怕伤了路人么!!”
我想可能人太多,乱七八糟的,那些骑马的人未必听的见,可这时那个骑在最后的人却回过了头——
被他的目光扫到,顿时觉得呼吸停止了,那个男人有张迷倒众生的脸,眼睛狭长、目光凌厉,坚挺的鼻子下面是他微抿的唇,很快的,他又把身子转了回去,一转眼就不见了,这时我才松了口气,可我为什么要松口气呢?!大概是那个人的气势太强了,给我一种压迫感,但我肯定他绝对不是一般人,不说他长的让人过目难忘,就连那种骄傲的气质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拥有的,他是听见我说的话了吗?还是偶然?
“你要站起来吗?”
一个听了很舒服的男子声音响起,我抬头,正前方站了一个带着温柔笑容的白衣男子。
他把手伸到我眼前:“你要站起来吗?”
我才想起自己还坐在地上,不客气的拉住他的手站了起来,我们互相打量,看他穿着不算华丽,衣料的质地也不讲究,但他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质,不说这些,就单单他的脸也足以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了,眼睛清澈明亮,目光坦荡,最吸引人的要属他嘴边的微笑,如沐春风般的舒服,只一面我便对他有了好感。想起刚才那个骑马的男人,暗自觉得很幸运,刚到景国就先后遇见两个性格迥异的超级美男子,虽说现代的大帅哥也很多,但感觉就是不一样啊!我景国真是人杰地灵,尽出俊男美女啊。
他眼光一闪,拾起地上的纱帽:“你的东西掉了。”
我抓过,赶紧戴在头上,真是的,刚才人太多,帽子掉了都没察觉。
“谢谢你啊。”
“这边缘地带多风沙,戴这样帽子的人不在少数,只不过到了其他地方该怎么办?”
我干笑了几声,说:“我——我一个人出门在外,不想惹太多事。”
“恕我直言,你生的这般好看,家里人可放心你一个人?”
“那你不也是长的挺好看,自己出门吗?”
他笑意更深:“不能相提并论,我可以保护自己。”
“我当然也可以了!”
“真的可以吗?”
我老实的摇头。
他轻笑出声,说:“在下安思瑞,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又一个咬文嚼字的家伙,既然他报上了名字,我不说就显得小气了,虽说我的姓氏有些让人怀疑,但我也有应对的招数。
“我叫景涟月。”不等他反应,马上说:“景是井水的井,涟漪的涟,月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月的月。”
这回我觉得连他的眼睛都带着笑意了。
“你应该是住在皇城的吧?”
他点头,我又问:“什么时候回去呢?我的意思是——可不可以带上我一起走啊?不不,是我们一起走,你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我们两个就伴去皇城,也有个照应是吧?无聊的时候也有人说话啊,对不对?”
说不清楚为什么对这个刚认识的人这么信任,只是觉得他不会是坏人,不会伤害我,因为他的笑容让我心底很温暖,没理由的……可我看不透他是怎么想的,于是就说:“你不要担心我会耽误你的时间,我很听话,而且我自己有带钱,不会花你的钱!”
“有没有人说你很有趣?”
我下意识的回答:“有啊,不就是你么?”
“走吧。”他转身。
“去哪里啊??”我追上去,暗叹:怎么都比我高呢?
“皇城。”
“好!!”终于找到靠山了,老天待我不薄啊!
安思瑞为人谦和,微笑总挂在嘴边,我们走了一段路,还没被我找出什么缺点来,完美的惊人,在他面前我还太稚嫩,所以我没有问他太多的问题,稍不留神就会让他察觉我的不对劲,我实在不愿意对他有所隐瞒,但我的身份特殊,在一切还没明朗之前我不可能毫不在意的全部坦白。而之前会问原天那么多问题,是因为我于他有恩惠,而他只是风沙城的一个穷人,我有把握自己的话他会相信,何况他是孟国人。
我们坐在买来的马车上,他赶着马,我在他旁边。因为提前准备好了水和食物,所以一直没有停歇。
“涟月,累了吗?”
“不会,我对去皇城的路不太了解。”我解释了一下,问:“所以……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
“大概还有八天左右,怎么也不会马上就到的。”
“嗯,我和我娘多年未见,我很想她……”
他凝视我许久:“让你如此惦念,一定是极为疼爱你吧。”
听他的语气带有淡淡的落寞,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回道:“我很小就离开她了,现在我只想马上见到她!”
“你该高兴才对,有个如此疼爱你的娘。”
“不,你不知道我的心情……离开娘以后,我的生活很单一,像个木偶一切都要听别人的……现在的我,只想做我自己喜欢做的事,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的,我很珍惜!”
“我想一个人很难有完全的自由,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抛开血缘的至亲,你还会有朋友,还会有在乎的人以及对你有恩的人,有的时候为了他们,不得不放弃一些。”他直视前方,目光变得深远:“就像我,从小被要求文武皆备,是家中的养子,每天进行几乎苛刻的训练,但我不得不坚持下来,因为他们对我有恩。”
“你不想过自己的人生吗?”
“说的容易做起来难,现在那个家全靠我在支撑,一门几百口,若我一走了之,实在是不近人情,对吗?”纵有千般无奈,也尽在他最后一笑之中泯去。思瑞,思瑞……你和我的经历如此相似,我何其有幸可以逃离,而你却背负了太多责任,不能放开,只希望我的存在可以为你分忧,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你的寂寞,我懂。你的难处,我明白。你的心情,我理解。
“思瑞……”我把手放在他的手上。
他另一只手盖住了我的手:“没什么,他们虽然对我很严格,但对我也极为照顾,而且信任我,我做的这些也是心甘情愿。”
“思瑞,其实我们挺像的,不过我想我现在可以解脱了……”
“你快乐吗?”
“嗯!从未有过的。”
“那请你并着我的希望,更快乐一些。”
“你不快乐吗?”
“我也有快乐的时候,和朋友在一起天南地北的闯荡还有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都很快乐,只是,你如果可以更快乐,那么我的快乐就更多了些。”
“嗯,我懂了。”
思瑞说带我从近路走,会比官道近许多,只是不太安全,但我想既然他敢带着我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走,就是有把握的。我们一路上什么都聊,海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