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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凶猛的猎豹一样冲了出去。
追了近半个时辰,远远的看到了那架马车的影子。似乎是感觉到了身后的追兵,那马车突然加快了速度,在官道上狂奔起来。
寒王收紧缰绳,更加疯狂的抽着鞭子,慢慢的拉近了与马车的距离。“唐宋——”寒王大吼出声,就像雄狮狂啸,让人浑身一震。
眼看着再有三十多丈就可以追上了,突然“嗖——”的一声,路边的乱石丛中飞出一枚冷箭,直奔寒王的面门而去。寒王一低头,躲过了那枚冷箭,接着更多的冷箭射了出来。寒王冷笑一声,伸手到腰间一捞,一把明晃晃的软件就拿在了手里。寒王催动剑诀,一边挥开那些飞蝗一般的冷箭,继续向前追去。
寒王正专心对付那些冷箭,突然感觉身下的马儿一震,突然倒了下去。寒王急忙提气,运用轻功从马上飞了下来。马儿轰然倒地,原来竟是被敌人的绊马索绊住了。
寒王回头,莫言和那批人也正在和飞蝗冷箭对阵,已经有不少人被冷箭射中,倒下来了。这样一耽误,那辆马车就已经跑出了老远,朝着敕勒国的关卡飞奔而去。
寒王一急,也顾不上再寻一匹马,运起轻功朝马车追去。
“主子——”莫言怕寒王出事,趁着敌方箭雨稍稀,策马也跟了上来。怎奈寒王就像疯了一般,莫言不但追不上他,反而距离越拉越远。
寒王运足了十成真力,脚下就像安了风火轮一般,朝着那辆马车扑去。已经隐约可以看到敕勒国边关城楼的时候,寒王终于赶上了那辆马车。寒王正要跳上马车,将马车抢过来,却不妨那车夫一扬手,一把粉末朝他面门袭来。寒王急忙闭气,却发现已经晚了,身上的真气像是突然被横刀切断了,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超负荷的腿脚变得沉重,渐渐的跑不动了。寒王越跑越慢,眼睁睁看着那马车飞奔向敕勒国而去。
“唐宋————”
马车摆脱了寒王之后,冲进了敕勒国的关卡。关卡的士兵早就接到命令,也不加阻拦。马车越过关卡之后,直奔最近的驿站而去。
此时,在驿站门口,早就有两个人焦急的等待着了。见马车飞驰而来,站在前边的年轻人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色。马车刚刚停稳,那人就紧走几步到了跟前,手有些颤抖的掀开了门帘,惊喜的朝里望去。
但只是一眼,年轻人脸色就变了的煞白。“唐宋”,年轻人惊呼一声,焦急的跳上马车,将里面的人抱了出来,车夫和另一个人凑了上去一看,都不由的大惊失色。只见唐宋嘴角带着血迹,前襟上也是触目惊心的一滩血迹,画着恶疮的脸上皮肤变得比雪还要白,呼吸微弱,让人几乎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快去找大夫。”年轻人吩咐一声,抱着唐宋直接进了驿站。车夫和另一个年纪大的人也紧跟了上去。
“王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年轻人——刘昱气愤的看着车夫,也就是王福,语气生硬的质问道。
王福眼睛紧紧盯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唐宋,脸上就像结了一层冰一样。
原来,从被劫持的第三天起,唐宋就发起了高烧。本来就孱弱的他终于受不住严寒、颠簸和担忧,陷入了昏迷。因为当时比丘国境内已经开始大肆搜索唐宋,王福和刘洪商议之后,决定将唐宋化妆成得了天花的妇人,这样一来,途中受到盘查的时候,只要士兵们一听车内有人得了天花,大多情况下都会草草了事。
快到比丘国边境的时候,他们得到消息,说是寒王亲自到了边关。于是,三个人就分两拨走,刘洪先化妆成小商人出了关,然后在国外布置了伏兵,准备接应王福。王福则按照原计划拉着扮作得了恶疾的唐宋出关。
本以为出关应该不会太难,但没想到守在关口的竟然是寒王本人。虽然过去了四年,王福的相貌变化颇大,但是他仍然担心自己会被寒王认出来,好在当时寒王的注意力都在马车上,并没有仔细看他。
出关之前,唐宋就已经昏迷了两天多了,所以王福并没有喂他吃刘洪留下的蒙汗|药,一来他担心这药对唐宋身体有害,二来唐宋已经吃了哑药不能发声,即使醒了也不能做什么。
可是,没想到出关一个时辰之后,寒王突然又率兵马追了来,幸好他身上备了“化功散”以防万一,否则这次唐宋肯定会被寒王抢回去的。
只是他不知道,在寒王亲自检查车厢的时候,唐宋突然醒了。虽然那时寒王背着光,唐宋看不清楚他的脸,但却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寒王的气息。但是几日不见的阳光刺的他眼睛生疼,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寒王已经不在了,马车又再次动了起来。
唐宋想喊寒王的名字,可是被哑药控制的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抽气声,他想弄出些声响来,可惜酸软的身体连动一根手指头都很难。马车渐行渐远,唐宋也感觉自己心逐渐沉到谷底。
一个时辰后,王福驾着马车突然加速,唐宋也听到了马车后传来嘈杂的马蹄声,甚至隐隐听到寒王呼唤他的名字。唐宋凝神听着,心中的希望随着寒王的接近越升越高……
可是,这希望也随着王福撒出的那一包药粉而化为乌有,当他听到寒王最后那充满绝望和挫败的呼喊时,胸中仿佛被谁扎了一刀,一张嘴,一口鲜血就这样喷了出来……
天洪二十五年,洪恩帝崩,三子闾丘靖远即位,改年号天宝,史称洪武帝。洪武帝登基后一个月,举行封后大典,立赫哲国明珠公主为后宫之尊,比丘赫哲两国正式结盟。
封后大典之后,比丘与赫哲两国同时向北方敕勒国宣战,一时间,战火频燃。
敕勒国国都,两国向敕勒国开战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国都,整个国家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尤其是得知比丘国的领军人物正是赫赫有名的战神闾丘霜寒的时候,朝野中最是老谋深算的老臣们脸上也露出了惊惶之色。
丞相府里,一大早就听见鸡飞狗跳的声音,仔细去听,可以听见府里的人都在喊一个人的名字——唐宋少爷。
“唐宋少爷,你在哪里啊?快出来,唐宋少爷……”丞相府的洛管家领着一群下人四下寻找,差点把丞相府翻了个底朝天。
丞相府里的其他人可能不知道唐宋的身份,只当他是丞相的贵客。可身为丞相心腹的他可是知道,这个唐宋可是很重要人质,不能出一点差错。
一个多月前这个唐宋少爷昏迷中被带入丞相府,经过了无数大夫的诊治,花费了无数宝贵药材,最后还把宫里的御医请了出来,才让唐宋病情好转。这期间,丞相府里的两位主子刘昱和王福两人几乎是衣不解带的看护唐宋,眼里的爱恋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因此,洛管家又知道了,这个唐宋对他们丞相来说意义非凡。
可是,唐宋病虽然好了,却不可避免的留下了后遗症。或许是那场持续半个月的高烧烧坏了脑子,唐宋醒来时候竟然把十岁之后的事情都忘记了,现在的唐宋,虽然已经十八岁了,可是智力却
却停留在十岁上,而十岁的唐宋还真是出乎人意料的“活泼”啊!
现在国都里有许多比丘国来的探子,听说有不少是来寻找这个唐宋少爷的,因此,丞相刘昱一再嘱咐,一定要看好唐宋,不能让他出丞相府一步。可是,想让一只猴子乖乖呆在笼子里,这分明是不可能任务嘛!这不,洛管家才走开一会儿的功夫,唐宋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唐宋少爷,唐宋少爷,你快出来啊!丞相大人给你带好玩的东西来了。”见洛管家开始利诱,因为刘昱每次从外面回来都回给唐宋带点东西,所以洛管家也不怕谎言被戳破。
“好玩的?在哪?”果然,洛管家这话刚说完,就见假山洞里钻出一个清秀的小脸蛋,一双大眼睛充满期盼的望着洛管家,可不正是他们要找的唐宋嘛。
“哎呀喂,唐少爷,您怎么钻到那个旮旯里去了,那里不干净,快出来!”洛管家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唐宋的胳膊想把他拉出来。
可是唐宋偏偏不顺他的意,用手扒着石头,就是不愿意出去。“你先让昱哥哥把好玩的东西拿来,我才出去!”
两个人正拉扯间,刘昱和王福走了进来,见这场面,知道是唐宋又淘气了。刘昱看着唐宋耍赖皮的样子,本来凝重的脸上不由得显出几分笑意来,而王福则直接嬉笑着走了上去,笑着说道:“小唐,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不给你好玩的东西了哟!”
唐宋一听,急忙钻出假山,双手抓住王福的胳膊,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王福,就差摇尾巴了。“福哥哥,我出来了,你快把好玩的给我吧。”
王福见唐宋这幅祈求的样子,不由得喉头一紧,有些面红耳赤的把路上买的风筝拿了出来,说道:“给,风筝,会放吧?”
“会。”唐宋答应一声,乐悠悠的抓着风筝跑去放,可怜的洛管家接受到主子的示意,一直好苦哈哈的追了上去。呜,他老人家好像是来当管家的说,现在怎么成了保姆了。
等唐宋跑远了,刘昱和王福对视一眼,两人来到了书房。进了书房,王福关上门,转身问道:“刘大哥,皇上今天没说把唐宋送回去吧?”
当年刘昱和王福兄弟被寒王赶出王福之后,王寿死在了发配边疆的路上,王福和刘昱葬了王寿之后,索性离开了比丘国。刘昱博览群书,学识渊博,智谋过人,绝对是个人才。只是他性情淡泊,并没有想着要在朝堂上建功立业。可是经过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唐宋被寒王“强占”,自己驱逐出王府和王寿伤重离世这些事件之后,刘昱的心已经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视权利于无物了。
到了敕勒国之后,刘昱就像一把出了鞘的剑,锋芒毕露,很快就获得了敕勒国国舅爷呼延烈的赏识,并在呼延烈的大力推举下,很快就身居高位,成了敕勒国“四相”之一。
刘昱封相的时候,正是比丘国君洪恩帝抱病之时,比丘国的王位之争也引发了敕勒国主呼耶翰的关注。刘昱深知呼耶翰的野心,于是很配合的在比丘国的皇储之争中插了一脚。
当刘洪在儿子的指示下找到秦鸾合作时,秦鸾几乎是不假思索就答应了。秦鸾当然知道敕勒国支持他没安好心,只是当时闾丘靖远已经赢得了寒王的支持,势力日渐壮大,所以秦鸾也就来者不拒了。
由于敕勒国和比丘国历来敌对,所以敕勒国并没有向赫哲国一样公开支持九皇子,而是私下里替秦鸾做一些事,比如,瓦解三皇子和寒王的联盟。打蛇打七寸,秦鸾便想到了向寒王唯一的弱点——唐宋下手。再加上刘洪是王府管家的先天条件,于是,绑架唐宋要挟寒王的计划便形成了。
但是计划没有变化快,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