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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刘昱他们对他放松了戒心,唐宋顺利的逃了出来。他用自己的华服和所有值钱的东西从一个农夫那里交换来这身衣服,却不能改变自己的容貌,因此想要出城就没那么容易了。
马市,虽然名为马市,却并不是只卖马而已。在这里,既有北方特产的皮货、药材、马匹,又有从南方运来的丝绸、茶叶、瓷器。燕都不仅是敕勒国的国都,还是敕勒国的交通枢纽和货物集散基地,南北方的商人大多把货物运到燕都,在这里进行交易。因为这些货物大多靠马匹或马车运载,因此,这里就被称为“马市”。
唐宋在马市转了半天,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柳家的马队上。
柳家马队在敕勒国颇有名气,他们的当家柳非离虽然不像秦凤栖一样富可敌国,却也可以称得上家财万贯。只是和秦凤栖的不同,这柳非离行事十分神秘,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替柳非离在人前打点的是大家都熟知的总管胡利。
胡利,人如其名,是一只不可不扣的老狐狸。他瘦削的脸上总是挂着狐狸一样狡猾的笑容,狭长的眼睛里常常闪着算计的光。这样一个狡猾的人唯独对柳非离忠心耿耿,让很多人都大惑不解,对那个神秘的柳非离就更多了几分好奇。
这会儿,胡利正督促着伙计们将一些珍贵的貂皮和药材装上马车,准备明天就要运往关外了。战乱时期,很多商人都暂停了贸易,柳家马队却不大受影响,因为他们的当家说过,世道越乱越有钱赚,关键是看你够不够胆。
唐宋选择他们,正是因为他们明天就要出城了,如果能混入他们的马队,说不定可以顺利出城。
胡利见货物都装的差不多了,正要回马车,却被一个年轻人叫住了,“胡管事请留步。”
胡利转身,看清了叫住自己的年轻人。虽然穿着一身破烂的农夫衣服,这个人的气质却明显不是农夫能具有的。年轻人细皮嫩肉,风流倜傥,说话也是温文尔雅,显然有良好的教养。
“胡管事,我想在马队中谋一个职位,不知可不可以?”唐宋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像狐狸的人,不由感到底气不足。
胡利虽然对这个年轻人有好感,可是马队中并没有空缺,而且这年轻人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公子哥儿,带在路上也容易出麻烦,更何况现在路上也不太平,不宜多加人手。因此胡利笑着说道:“这位小哥可能扛得起二百斤重的麻袋?”
唐宋想说能,可是一看胡利精明的眼光,知道骗不了他,只能摇头说道:“一百斤的话倒是可以,二百斤就……”
“那小哥可会赶车?”胡利打断唐宋的解释。
“这……我也不会。”唐宋面红耳赤地说道。
“那照顾马匹总会吧?”
“这……我……”唐宋的头都快低到胸脯了,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是百无一用。
胡利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真是个老实孩子,虽然会的东西不多倒也诚实,如果是平常时候大概也会用他吧。“小哥,实在抱歉,马队里已经没有空缺了,要不小哥去别家看看?”
唐宋讷讷的答应着,有些气馁的转身,看来自己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唐宋在马市又转了一圈,先后问了两家,可是没有一户愿意要他。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唐宋正要离开,突然肩膀一沉,像是有人把手搭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你找的我好苦啊。”一个人粗声粗气的在唐宋身后说道。
唐宋登时全身僵硬,难道自己这么快就被丞相府的人找到了吗?
“你找的我好苦啊。”一个人粗声粗气的在唐宋身后说道。唐宋登时全身僵硬,以为是背后是丞相府的人。
当唐宋正在心里盘算要不要马上跑时,听到身后那人断断续续地说道:“小哥,写字……算数,你会不会啊?”
唐宋听这话耳熟,扭头一看,见一个狐狸脸的人气喘吁吁的看着自己,一张脸憋的通红,好似跑着过来的。
“胡管事?”唐宋惊讶的看着来人。
“是,不是我还是谁?你小子跑的到快哈,我在后面这么喊你,你都装作没听见。”胡利一边顺气,一边没好气地说道。
“您是怎么叫我的?”唐宋好奇的问道,自己好像没有把名字告诉他吧?
胡利看了他半天,终于好像不甘心似的说道:“喂。”
喂?唐宋愕然,就一个字谁知道是在叫他啊。过了一会儿,唐宋惴惴地说道:“那个,胡总管,我不叫‘喂’,我叫……”
“我不管你叫啥?你到底会不会写字算数?”意识到自己犯了低级错误的胡利恼羞成怒的打断唐宋的话,颇有些张牙舞爪的问道。
“……会。”
“会就好了,我们马队却一个记账先生,你愿不愿意做?”
“真的?”唐宋惊喜的问道,这可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呐。
“我还煮的呐。”胡利翻了个白眼,“小子,愿意干的话,你就回家收拾收拾东西跟我走,咱们明天就出发。”
“我愿意,家里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我这就跟您走吧。”
就这样,唐宋跟着胡利进了柳家马队。
当天晚上,刘总管安排唐宋在柳家大院的一间小偏房歇了,告诉唐宋第二天五更起床,趁早开路。
夜阑人静的时候,唐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想到天明就能出城了,唐宋心里既兴奋又紧张。虽然混进了柳家马队,但是城门口那一关怎么过还得再想一想。城门口有丞相府的人守着,混在马队里也能被认出来。怎么样才能不被认出来呢?唐宋抱着头想了一晚上,也没能想出个结果来。
还没等他想明白,窗外的公鸡就叫了。安静的院子里很快就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和喧闹的人声。
唐宋一夜没睡,顶着两个黑眼圈起了床,跟着大伙儿到厨房领了饭菜,稀里糊涂的吃完。放下饭碗的时候,唐宋看了一眼灶上的锅,突然灵机一动,伸手在锅底摸了一把,就着水缸里的影子在自己的左脸颊上摸了起来。很快,唐宋的左脸上就多出了一块黑色的斑,虽然效果差了点,但好歹也将他清俊的容貌遮掩了几分。
唐宋对着影了左看右看,嗯,隔远了看还挺像这么回事。唐宋点了点头,一转身就看到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吓得差点叫了出来。原来,胡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后,竟然没有吭声。
“照什么照?又不是大姑娘,磨蹭个什么劲儿?”胡利没好气的说道。
唐宋讷讷的应了两声,胡利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在脸上抹锅底灰,又训了两句就放唐宋走了。
唐宋暗自松了口气,按照胡利的吩咐到了门外,只见十来辆装着货物的马车排成了长长的队伍,车夫们站在自己的马车旁,准备出发,队伍的最前头是一辆精致的轿式马车。当唐宋正在猜测这马车是给谁坐的时,胡利已经从大院里出来了。
“臭小子,还不快上那辆马车。”胡利指了指最前面的马车,对唐宋喝道。
“啊?那是给我坐的?”唐宋惊讶的看着胡利,怎么也没想到那马车竟然是给他坐的。
“你不坐马车,难道还骑马呀?”胡利瞪着唐宋。
“我不会骑马?”唐宋讷讷地说道,在寒王府他出行都是坐铺着厚厚的软垫的马车,寒王可从来舍不得让他骑马。
“那还不快上车。”胡利朝唐宋吼道。
唐宋赶紧捂着耳朵上了马车,生怕再晚一会儿胡利就会把烟锅子砸到他头上。唔,狐狸发起火来都是这么可怕的吗?亏他第一个见面的时候还以为胡利是只“笑面狐”呐。
唐宋上了马车,却见早就有一个人在里面了。
唐宋上了马车,却见早就有一个人坐在马车里面了,只是那个人头上带了个纱帽,看不出他的长相。
“呵呵,你好啊。”唐宋笑着向那人打招呼,那人却仿佛没看见他一样,身子动也没动。
“我叫唐宋,你叫什么名字啊?”唐宋扯出最可爱的笑脸,却忘了自己刚刚在脸上制造了一块“人工黑斑”,再加上两个黑眼圈,那样子实在可笑的紧。
“你的纱帽很酷啊!在哪里买的?”唐宋锲而不舍的和那人交流,那人却仍然没有一点反应。
唐宋接连碰了几个软钉子,只好悻悻的闭了嘴,学着那人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的扮石像。说起石像,以前寒王好像也很喜欢扮石像呢。唐宋想着想着,思绪不知不觉飘到了很远的地方,连马队什么时候出发的都没有发现。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神游天外的唐宋没防备,脑袋咣的一声撞到了车壁上,好不容易把他的神思撞了回来。
“当家的,快出城了。”车帘外,胡利的声音传来进来。
听了这话,唐宋不由得紧张起来,左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脸,这样应该不会被认出来吧?
唐宋正在进行自我安慰,突然听到有人嗤笑一声,车厢里那人站了起来,将身下铺的兽皮掀了起来,露出一个一米半宽,半米高的空间来,原来那人刚才的座位下面是中空的。
“不想被捉住就快进来。”那人冲着目瞪口呆的唐宋说道,声音沙哑的像是在砂纸上磨过一般。
唐宋钻到那座位底下,尽量蜷着身子侧躺,那个空间竟然刚刚好装下他。
那人等唐宋藏了进去,又把兽皮铺好,重新坐了上去。
“走吧。”过了一会儿,那人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马车又缓缓的驶了起来。
唐宋躺在狭小的空间里,脑子里乱成一团。坐在他上面的那个人是谁?到底为什么帮他呢?
马车驶了不久,就听见一个洪亮的声音喊道:“停车,官府要检查。”
车夫“吁——”的一声,马车停了下来。马车外传来嘈杂的声音,胡利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似乎正在给官兵们递“茶钱”。
一会儿之后,嘈杂声小了些,好像已经检查完了。唐宋听见胡利的声音也清楚了些,“各位官爷,既然检查我们的马队没有问题,那么我们可以出城了吧?”
“这马车里是什么人?”一个冷峻地声音问道,唐宋心里一紧,听出是王福的声音。没想到王福竟然亲在在城门口守着。
“禀官爷,里面是我们当家的。”胡利声音平静的回道。
“柳非离?”
“是。”胡利此言一出,唐宋听到车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嗡嗡的议论声,显然大家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柳非离都非常好奇。
“打开车帘我们检查一下。”王福不容拒绝的说道。
“这,我们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