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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火的人找到了?”
“嗯。”
“处理完了?”
“是。”
“好。”
没必要问具体的处理办法了,杨一朽知道自己容易心软,交给丹尼就行了。
“酒店地下PUB的乐队筛选过了,有三个乐队实力不错,具体留下哪个,你拿主意吧,这是资料。”
杨一朽接下文件夹,打开,“乐队的事儿我不懂,你觉得哪一队更合适?”
“两个视觉系的乐团实力稍弱一些,另外一个实力组合又不太能入眼。”
“……”
丹尼一般说话都干净利落,今天这么说,就代表他也拿不定主意。好吧,有时候越是在行越难定夺,让杨一朽这个门外汉来决定,也许更方便利落。
一张一张纸翻过去,杨一朽眉头纠结起来。
玩儿乐队的一定要这么乱么?还是丹尼把人家的家世背景调查的太过彻底了一些?
基本上都有一些不光彩的过去,包括女人在内。往后翻,越翻越无语,看到最后一页,猛地,一张熟悉的脸跳了出来。
“K?”
“是。”
“他是……呃,贝司。他不知道这儿是蓝方的店?”
“知道,我问过他,他说不想托关系,凭实力争取来的才是他想要的。”
挺有骨气。
一朽又仔细看看K的资料,上面基本没写什么,瞄瞄丹尼,丹尼解释说K的资料确实就是这样,很简单。
“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们的现场?然后再判断。”
其实,杨一朽看见K的照片,就想直接要K的乐队了。不过,若是这样,必然会让K心有不甘。
“走,看看去吧。”
————割————
三个乐队都是朋克风,杨一朽坐在舞台前。
除了一朽跟丹尼,再没其他听众。
K的乐队上来,一朽瞟了K一眼,立刻转开视线去看其他队员。
看来,K的傲骨不是他个人的事,这一个乐队整体给人就是这种感觉。身为队长的主唱甚至一句话没说,打个收拾,K就直接开始贝司的SOLO。
吉他手是个女人,个子很高,画浓重的妆,却并不显得俗艳。来的路上丹尼已经说过,乐团里,女人担任吉他手的并不多,毕竟这是一个对技术要求相当高的活儿。
鼓手是个身材出众的男人,留着莫西干发型。
清一色的帅哥美女,而K,只是简简单单朴素的样子,穿着夸张了一些罢了。
主唱嗓音出来,杨一朽震撼了一下,这个男的看着阴柔,声音却爆发力十足,虽然不懂音乐,可杨一朽一听就知道这种声音肯定能给自己的店带来不少生意。
前面两个乐队则一个主唱声线太一般,另一个唱功了得,可长相惨不忍睹。
“要他们。”
丹尼点点头,朝那个主唱兼队长的人招招手。
唱到一半被打断,看出来舞台上的人都有一些失落,怕失败么?应该不是。
“你们的表演,要留给更多人去看。”
不知不觉,一朽居然对这群人说了中文。
台上四个人都愣了愣,然后,除了K,其他几个人都对一朽露出第友善的笑来。能听懂中文?随意吧,反正,他们已经证明了自己,一朽也做出了决定。
转身要走,K从舞台上跳了下来,拦住一朽。
“为什么用我们?”
“你来这儿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么?怎么我看你好像很不太高兴。”
“我不想让你帮我。”
“我不是帮你。你对你的乐队这么没自信?”
K回头看了眼正疑惑的其他几位队友,拽着杨一朽出门到走廊。
“你别想太多,我不懂音乐,只是觉得你们表演得很不错,外形也很好,最主要是你们的主唱,声音很有力量,也很独特。我找乐队是要能帮我赚钱的,不是要做慈善的,你大可以放心。”
“……”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回家么?”
“嗯。”
“蓝方他……”
“挺好的,对,你怎么不来看看他?”
K表情僵硬在脸上,“我去看他?”
“是啊,你们在上海就认识,你又照顾他那么久,关系不错吧。”
“关系……”K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个杨一朽是不是什么都还不知道?
不知道也好,K原本还有些愤怒的情绪,就这么消失了。如果杨一朽不知道K跟蓝方的过去,那么,一朽也就没有道理故意对K的乐队做什么。本来嘛,如果真的想做什么,直接让K的乐队滚蛋就行了吧……
“谢谢你。”
“嘁——”杨一朽笑笑,摆摆手,早点回去吧,免得又让蓝方一个人坐在窗口发呆。
“等等……”
“嗯?”
“那个……蓝方说我跟你很像。”
“是么?”
杨一朽走到K面前,认真端详一番,又摸摸自己的脸说:“是有点像。”
“你对他好点吧……你还没来的时候,他总是盯着我的脸发呆。”
“……”
K为什么这么说话?
如果蓝方用那种一朽所熟悉的温柔眼神来看这个孩子,那么,这个孩子会不会……怎么没往这方面想过呢?
“四年前,我做过你的替身。后来再见到蓝方,他就是这个样子了,他那么看着我,我连替身都没办法再做,我想,要是再把我当成你,事后痛苦的一定是蓝方自己。”
原来是这么回事。奇怪的是,杨一朽并不觉得有多么震惊,反而为这个孩子的用心而心疼。
“我们,其实一点都不像。”一朽换下了那副官方的表情。
跟丹尼在一起,工作的时间里,杨一朽总是把自己当成另外一个人去驱使。
现在不用了。
K不解,“你刚才还说……”
“我没你那么坦白。所以我觉得蓝方并没有把你当成谁的替身。”
就算,说这句话是为了让一朽心里舒服点吧。
在K迷茫的目光里,杨一朽扭头走了。
————割————
如果,蓝方曾经真的把K当做杨一朽的替身,那么,蓝方对杨一朽的感情一定很深。
杨一朽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忽视了太多东西以至于看不到眼前的人?
从马净,到雷特,到杨峰,然后是蓝方。
杨一朽没办法度量自己到底错过了多少,可,他知道,自己一定是错过了。
那些属于他们的回忆已经淡去,而后余下的只剩杨峰跟蓝方两人。
对,跟蓝方重逢的这段日子里,都没怎么想过杨峰,那么杨峰是不是也没想起过一朽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杨一朽心知肚明。
选A还是选B,这道题目似乎越来越迫切的逼近自己。一朽不安的等待着,到时候该怎么办?
不能再让那个蓄着长发的男人独自坐在窗口了。
掀起袖子,淡淡的刀痕仍在,想到为他留下这伤痕的男人将会叼着跟烟,站在一群表情凶狠的人中间,那种既协调又不协调的矛盾感,也让一朽无法不去在意。
……
怎么办?
Chapter 81
陪蓝方去医院,医生问杨一朽是蓝方什么人,一朽回答:好朋友。
这医生大概是逮着蓝方的朋友都要进行一番劝说吧,趁蓝方做检查的时候,医生把一朽叫出来,单独跟他聊了几句。
目前蓝方的情况并不算太糟,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康复,要是能住院,每天都进行复健,也有利于医院更好的观察,以制定更适合蓝方的远期治疗计划。
一朽不明白蓝方怎么就不肯住院,这个医生也说不清楚原因,只知道前阵子已经谈好了住院事宜,可两个多月前,蓝方突然变卦,说什么也不肯住院。
两个多月么?
正好跟杨一朽跟蓝方又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吻合,这应该不是单纯的巧合吧。
让医生放心,杨一朽说他会劝蓝方来住院,医生很负责任的又嘱咐了住院的必要性才离开。
当然,他们聊到蓝方的时候,用的都不是“蓝方”这个名字。蓝方有一个新的名字,国籍也变了,杨一朽小心的说话,以保证不会泄露蓝方的真实身份。
各种检查折腾了整整一天,下午丹尼接他们回家,一到家蓝方就上床睡觉去了。
一朽关上房门,跟丹尼一起回到客厅。
“他什么原因不肯住院?”杨一朽拿罐啤酒,递给丹尼。
“哦?看来Ben也找你聊过了?”
Ben是那个主治医生的名字,杨一朽点点头,拉开啤酒罐的拉环,喝口酒。
“他的心理比较复杂,我这么跟你说,不知道你是不是能理解。”
一朽蹙起眉头,丹尼这么说,摆明了是带着讽刺的。
坐到沙发里,沉默了一会儿。丹尼点了根烟,吸了两口,才接着说:“蓝方的爸爸跟妹妹都在加拿大,蓝方也在加拿大住过一阵子,那期间接受了不少治疗。刚出事故之后,他整个腰部以下都是没有知觉的,那段日子里,蓝方的情绪波动很大。你想,他那种人,突然变成残疾,而且还丧失性能力,这有多残忍。”
“经过治疗,他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你也知道他现在的身体是个什么状况,我就不多说了。但,他这个好转速度是很快的,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再往后,一直到现在,他的情况都没有更进一步的改善。他说,他也知道,恢复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也许这就是极限。他想回澳洲,我以为他回来就会找你,可他人虽然回来了,却一直不让我告诉你。”
“他是个挺自负的家伙,不想被你看见他坐轮椅的样子吧。要怪我太不当心,一时说漏嘴,结果还是被你看见了。”
杨一朽听到这里,牵动嘴角笑了笑,“你是故意那么做的吧?”
“嗯。”丹尼也笑了,“可我现在又有点后悔。”
“你希望我回到他身边,一心一意对他,让他能快乐一点儿?”
“我告诉你,不是我希望这样,那天的那个话题,是杨峰先提起的,你以为他是出于好奇才问的么?”
……
“杨峰也是个讲义气的人,他也许觉得蓝方出事,多少也跟他有关,或者是四年前那场算计,付出惨重代价的只有蓝方,他丝毫没有被影响到吧,反正他想让你知道蓝方就在你身边不远。”
“你的意思是,杨峰跟蓝方一直都有联系?我知道蓝方隐藏自己的身份隐藏的很好,杨峰再有能力也不可能查得到。”
“哦?”
丹尼带着调侃上下大量一下杨一朽,“莫非你一直在找蓝方?”
“我……”杨一朽脸色一窘,“是,避开你,安排了很多人去找,一无所获。”
“要是让你找到了,你打算怎么做?”
“不怎么做,远远看看他就行了。”
丹尼晃动手里的啤酒罐,指尖还夹着烟,“你们两个都是这样。”
“什么?”
“他,回澳洲半年的时间里,也会时不时远远看看你。你们两个,真有意思。”
杨一朽又想起了蓝方手机里写的那段话,那个致命的相似论。
“杨峰这个人,我总觉得他很霸道,占有欲也很强。我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让你回到蓝方身边,也许只是想兜个圈子好让你彻彻底底属于他吧,要么就是让他彻彻底底失去你,反正不会再有什么暧昧不明了。以前他们是对手也就算了,现在,他们也是朋友,中间隔着一个你,不是什么能让他们觉得舒服的事情。”
丹尼的分析,针针见血,杨一朽感觉自己跟另外两人的事情,就像一个洋葱,被丹尼一层一层剥开,毫无招架能力。
“我该走了。”
杨一朽点点头,跟着丹尼站起来,要送他到门口。
“斜对面餐厅的炒袋鼠肉很不错,你吃过么?”
“没有。”杨一朽想起可爱的袋鼠变成烹食的菜肴就会头皮发麻。
“你啊,善良的让人心疼,软弱的让人厌恶。”
丹尼很少会说这种主观意识很强的话,杨一朽听了,心里涌起一股很复杂的情绪。丹尼伸手去开门,杨一朽突然抓住丹尼的袖子。
回过头,这个自己尽心尽力辅佐了四年多的中国男孩儿,他垂着头,单薄的身体让人有一股想要去拥抱的冲动。
“丹尼……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