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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卖相不错你怎么不自己吃。眼看鸡肉就在嘴前,怕柳残梦有可能趁虚而入,祈眉目传情,不敢开口。可惜柳残梦误会了他目中的意思。
「这叫化鸡是整只烤的,我刚把它挖出来,不会下毒的。」
你不说我还没想到!
「而且啊!为心爱的人做的第一次作品,当然希望心爱的人能吃第一口,对吧~相公。」含羞带怯地眨了下眼,尽是戏谑。
祈世子面无表情地看向胳膊,果然已经在第一时间跳起鸡皮无数。一向只有他调戏别人的份,怎么知道这话杀伤力竟是如此之强。当下发誓以后再也不说心爱这两字——改成亲亲好了。
柳残梦软磨硬缠了半天,见鸡肉已冷,祈世子毫不松动,没奈何,只得自己将那鸡块委委屈屈地咬了下来。祈刚要松一口气,柳残梦突然凑了过来,嘴对着嘴,微一施力,将嘴里含的鸡肉顶了过来。
以往也不是没有美人哺食过,只是这鸡肉……咬咬牙,忍心谢绝柳「美人」的好意,祈舌尖一顶,将到嘴的鸡肉又反顶回去,隐约觉得,为何这感觉如此熟悉,似乎才做过不久?
柳残梦岂肯就些罢休,硬是再度抵了过去,过于专注,手上的力道也不觉加大,挣扎下,一不小心就将祈压倒在地上。祈重伤在身,虽服过灵芝液,却是元气未复,咿咿唔唔一阵,手上伤口却被柳残梦压到,痛得倒抽口气。
柳残梦趁虚而入,那鸡块早被两人咬得滚烂,祈一不小心就吞了下去。此时那鸡肉是什么味道,早已尝不出。
鸡块已解决,柳残梦却不起身,犹自在他口内巡礼,祈可以感觉到柳残梦热切的欲望,明亮的眸子布满血丝,呼吸急促,似要控制不住自己,好一会儿才放开他,抬起头来一笑,脸上多了层情欲翻动的血色。
祈也脸色微白,用力喘了几口气才睁开眼。目光对上,淡淡道:「鸡肉要冷了。」
「你想吃了?」他得意一笑。
「嗯。」祈撇了撇唇,一脸的不甘愿。
柳残梦翻身而下,弯腰捡起地上的叫化鸡时,突然被祈世子压倒。祈按住他肩膀上的伤处,笑眯眯地将他翻过来。
火光投影在地上,明灭地剪出两个唇舌相交,颈项相缠的人影。
木柴「哔剥哔剥」,光芒渐渐微了下来。
「祈兄果然是技术纯熟……」不知是否光线不足,柳残梦怎么看都很老实的笑容,竟与以往不同,带了些诡异。
「好说。」祈翻身下来,虽觉身上伤处无一不痛,心下满意,便笑得风流,「区区知道柳兄过不得没有美人相伴的日子,下次若有需要,尽管开口,为美人服务区区的义务。」
「我记下了。」柳残梦叹了口气,「该吃叫化鸡了吧!这次是真的冷了。」
祈干笑两声,自觉刚才占尽人家便宜,也不好再挑剔。
过了片该,洞中突然传怒吼。
「柳残梦!你烤叫化鸡居然没清内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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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地形隐密,两人在山洞里住五六天养伤。灵芝液的效果尽数发挥,祈曾经惨重到气血反噬的内伤,如今除了左臂真气稍滞,难以自如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而那些看起来惨重的伤口,也开始长肉结疤,只要不太过用力,基本上已不会再裂开。
柳残梦那日在隐鹤谷受的伤虽是好了,黑煞掌留下的旧伤还是老样子,勉强保持不恶化。祈给他吃了不少解毒归元的丹丸,也没多大用处,只能暂时压住伤势。
塞外相逢后,柳残梦虎落平阳,祈世子本是想将他擒回京师的,但两人一路多番生死与共,既救过对方,也被对方救过。虽然一开始是因为利害关系,不得不为之,到了后来,却是出自自我本意。
逃离莫絮后,他伤重昏迷,柳残梦本可以抛下他不管一个人离去,他却没有这样做。所以现在祈虽然可以轻易再制住柳残梦,却也迟迟无法动手。祈原本便是任情尚侠之人,身处朝堂高处,江湖游侠之气却始终不曾消去。柳残梦虽是朝廷大敌,他却已在暗下计划怎么被柳大少抛弃一事——当然得有个完全合理的机会,不然回去后宝亲王那边就有的他受了。
离开山洞,辨认下方向,幸好柳残梦那日偏得不太远,走了半日后,便在山里遇到人烟。两人偷了套衣服顺便留锭碎银,打扮得像山里的农夫。柳残梦还好,以祈的挑剔与洁癖,要他穿上这全是补丁的旧衣,脸都黑了整整一天。
或许是灾星已过,这次的行程极为顺利。两日后,过了边防,走在城中大道时,祈世子还是一脸的如处梦中。看周围熟悉的装扮,熟悉的语言,熟悉的店铺,熟悉的叫卖声,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个成衣铺买衣。
天香楼是城内数一数二的青楼,当家花魁名姬声名远播,出了名的心高气傲孤芳自赏,千金难买一笑,但一笑之下,却又倾国倾城。楼中除了花魁,还有四美七姝八仙,俱是文采风流,薄有名气的佳人。因此,一到花灯初上,总有大票大票捧着银子排队的孝子贤孙,把个天香楼捧成不夜楼,一夜笙歌难散。
这日又是黄昏,天香楼前照例来来往往又是寻芳客上门。只是无论生客熟客,到得门前,都吃了个闭门羹。楼上灯火通明,丝竹靡靡,隐隐可听得美人动听的脆笑声,却是怎都上不去,当下群情湧湧,虽有龟奴再三解释说天香楼已被人包下,却无人理睬。
河梁飞鹰山庄的庄主任道更是被龟奴三番五次相阻阻得勃然大怒,喝道:「小子无礼,老子上天香楼泡时,你小子还在娘怀里吃奶,这十几二十年的花酒了,还没见过哪天被拒在门外。老子倒要看看,哪个兔崽子敢这么大的排场,瞧老子不把他挤出卵蛋来!咄,闪开!」
任道上得快,下来得更快。旁人还来不及追随他上楼,便见他一脸怒气冲冲地下来,顺手捉住两三只想要上楼的嫖客,一把向门外扔去,向与自己同行而来的高天义等人一挥手:「晦气晦气,走。」
雷声大雨点小绝不是这位口口声声老子的河梁大佬的行事,与他相熟的人都好奇起来,皆围过来问询。
任道被追问得烦了,皱眉吼道:「小子不会自己上去看!上面坐了个德高望重一本正经的名门公子。」
德高望重一本正经?嫖妓?
武林中,会一本正经来嫖妓的,好像也只有那一位武圣庄的柳大公子。众人识相的不由噤声,谁也不想去体会他老人家慈悲为怀的般若手。
高天义侧目,正瞧见他们离去后,大打着官腔也上了天香楼,此时一脸灰败下楼的太守。柳大公子名气虽响,尚不至有如此威力吧!他有趣地笑笑,问任道:「能让你这么急焉楼上不只是柳大庄主吧!」
任道瞪了他好几眼,最后悻悻然道:「还有一只姓祈的狐狸。老子不多不少,正欠他纹银二万两整……」
祈世子?!他居然跟柳残梦在边关喝花酒……这消息可就有趣了。高天义若有所思地指了指长须,微微笑起。
连番被人打扰,兴致却未曾稍减。天香楼的二楼佳人云集,歌管细嚥,中间一女穿着白纻制成的舞衣,披着同质地的舞巾,翩然起舞。
祈世子与柳残梦在酒楼上各坐一端,身后转着数姝,谈笑风生。两人之间,一位身穿水色罗衣的绝色佳人,正是天香楼的花魁名姬。名姬确是名符其实的美人,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万种,却又冷若冰霜若霜凝,任祈柳残梦两人在旁各献殷勤,也不知真是没有感觉,还是无从选择。
再往后,却有数姝围了位绯色子女,执着各般乐器奏乐相和。
「枝中水上春并归,长杨扫地桃花飞。清风吹人光照衣。光照衣,景将夕。掷黄金,留上客。」
她唱的正是清商曲辞里的三洲韻,她每唱一句,便有歌女和道:「阳春路,时有佳人度。」
妙目流转,稍歇后,又唱:
「金门玉堂临水居,一颦一笑千万余。游子去还愿莫疏,意何极。双鸳鸯,两想忆。」
众女又唱和曰:「河南弄,直能下翔凤。」
「好!」社世子抚掌大叹,「好一曲龙笛弄,好一支白纻舞。轻烟善舞,邀月能歌,七姝奏乐相和,没想到现在还能看到失传已久的龙呤,本公子大开眼界……」
一直伴在他身畔的绿裳佳人不依道:「公子,可儿也能歌,可儿也善舞哩。」
说罢,身开一退,竟也踏节而舞,边舞边唱道:「歌儿流唱声欲清,舞女趁节体自轻。歌舞并妙会人情,依弦度曲婉盈盈。扬蛾为奇谈怪论谁自成。」
意态闲散随意,美眸送柔波,无限风流。
声中白纻舞者轻烟闻言一笑,抛开舞巾,身若轻鸿。
「妙声屡唱轻体飞,流当染面散芳菲。俱动齐息不相违,令彼佳客儋忘归。时久玩夜明星照。」
身形旋舞,竟也是飘逸轻扬,有若洛神。
两女为祈争风,各恃才貌。祈世子含笑饮了杯酒,向旁望去,柳残梦正与身边衣不禁罗裳的女子噙噙低语,也不知调笑了什么,罗衣女子玉面飞红,嘤咛了声,不依地捶打着,周围坐着的七八名少女也笑得花技乱颤。
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祈点数一下自己身边的人数,眉毛不自觉地跳了下。
两人上了天香楼后,他生得俊美,又能言善语。善为戏而不为谑,一开始便有诸多美女转在他身边言笑承欢。只是过得久了后,柳残梦那一脸温和诚实,教人见了便不得不信任的皮相,让这些在青楼里闵透心了的女子对他抱持越来越深的好感。祈是一脸风流相,姐儿们喜欢归喜欢,不会对他抱有妄想。柳残梦却是给她们希望,渐渐都围了过去。
事关男人尊严!祈又跳了下眉毛,不语饮酒。
感觉到祈炽烈的目光,柳残梦抬起头来,举杯一笑。罗衣女子瞧瞧两人,懒懒地舒了个腰,细声清唱:「昆明夜月光如练,上林朝花色如霰。花朝月夜动春心,谁忍相思不相见。」
被众人围住的绯衣歌姬邀月嫣然一笑,唱和道:「蟋蟀夜咆断人肠,夜长思君心飞扬。他人相思君相忘,锦衾瑶席为谁欢。」
这两歌一唱一和,摆明要损祈世子的薄倖。祈哭笑不得,还不确定要有什么反应,身边可儿妩媚一笑,舞得初裾斜飞,绿云重叠。
「少年窈窕舞君前,容华艳艳将欲然。为君娇凝复迁廷,流目送笑不敢言。长袖拂面心自煎,愿君流光及盛年。」
声中轻烟也唱和之。
「织成屏风银屈膝,朱唇玉面灯前出。相看气息望君,谁能含羞不自前。」
祈自觉大有面子,舒眉长笑道:「朱丝玉柱罗角筵,飞促节舞少年。短歌流目未肯前,含笑一转,私~自~~」
二女垂眉,无限娇态,歌声一止,便如|乳燕投林,双双偎至祈世子身畔。
可儿仰首道:「可儿从未见过像公子这般出众的人才。若那楚王有公子的十分之一好,可儿便愿学那巫阳神女,自荐枕席。」
「可儿可儿,你真是可人儿。」明知这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