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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姗姗没有翻看,直接转向尹正,大声回答:“老大,‘灰色计划’改成‘红色计划’了,因为情况紧急,运输部门已经提前配合,所以修改报告没有经过你审核,先送给审计部批示去了。至于清单嘛,因为医疗队的医护费用部分有点不合理,我还在调整中,要和计划负责人协调。”
“谁是这个计划的负责人?”尹正皱眉,不耐烦地问。白姗姗神秘地笑笑:“何席优,何中尉呀。”
一提这名字,尹正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到君文乙轩身上。
身为副官,君文此刻就站在尹正身边,替他整理着堆叠如山的零碎文件,也不知刚才刮得什么邪风,把它们吹得乱七八糟。
迎上长官的目光,君文有点莫名,“何席优”这名字虽然有点耳熟,却和人脸对应不上。
“何席优,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你们一大队的人?”尹正侧头,似问非问地朝君文乙轩投以高深莫测的目光,弄得君文更加一头雾水:“我不认识这个人。”
尹正笑笑,没有深究的意思,转回到白姗姗这边:“空军基地的项目预算为什么会转到我们这边来?”面对白姗姗的时候,他的口气又变了一种调调。
白姗姗的笑容始终带着俏皮,中性化的脸一旦披散了头发,稍许妩媚一点了。
她道:“因为这个‘红色计划’是在首都执行的,你要见见他吗,他现在人在首都,和他的副队长一起,韩邵这个人比较精明,做事情一板一眼的,要和何席优谈,最好分开他们俩。”
“韩邵……”轻轻念叨这个名字,尹正的双眼眯成一条缝,从眼缝里放出摄人的光彩,“我到想见见这个人,曾经想过把他挖到后勤部,我很中意他。”
白姗姗一听,立马张大嘴巴:“不是吧,老大,听说他对一大队很死心塌地,陆军和海军的几个队都想挖角,都没成功……”
尹正忽然又斜瞄副官,微微地扬起嘴角:“你们一大队的人都对雷亚斯很死心塌地吗?”
君文能听出尹正的口吻里有着不屑。
“雷亚斯上校对下属很好,我们都很愿意追随他。”他漠然地回答,声音平直得像一条水平线,没有起伏。
尹正欣赏着他淡淡的眸神,笑了:“刘星,帮我约何席优,就说我想请他吃饭,希望他能给我个面子,带上他的副队长。”
“是。”刘星利索地拿起座机。
转而,尹正踱了两下小碎步,慢悠悠地面向叶子的座位:“他人呢?”伸手懒懒地指了指,回答的人是叶子的组长刘星:“去医大了。”
正因为叶子不在,所以办公室才安静了许多。
尹正皱起眉头:“东林汉学医科大学?——那,丁宁和温宝宝……”手指的方向偏了偏,依旧是刘星干脆地回答:“也去医大了。”
这回,眉头直接挤成了“川”字,略微撅起的嘴唇在余晖中显得倔强傲气:“三个都去了医大,搞什么……呼。”
叹完气,他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把手机凑在耳边等待的时候轻轻踱着脚,很不耐烦的样子。
君文偷偷瞄了一眼,继续默不作声地整理文件。
“喂,鱼啊,你们医大最近搞什么活动吗?”
听到头一句话,君文敏感地愣了愣,电话居然是打给鱼的。
想来,鱼应该也是后勤部的人,只是不在同一个部门吧。
“音乐大赏?什么东东?”尹正旁若无人似的,大刺刺地问电话里的鱼。
“皇羽音乐学院?”
君文的手忽然停了一下,思绪快速倒转到不久前。
皇羽音乐学院,记得应该是……
“什么时候?——今天晚上?——嗯,好,我知道了。拜拜。”
挂了电话,尹正的目光直接投向君文乙轩,后者被他瞪得紧张不已。
似乎是兴味地欣赏够了他的反应,尹正才咧开嘴笑着说:“一会,跟我一块去趟东医大。”
“哦……”君文乙轩呆呆地应了声,满脑子都在想“皇羽音乐学院”这个耳熟的名字。
那是司徒空的妹妹,“辉夜城的公主”司徒墨就读的学校,虽然公主今年毕业了。
第十二章 七月
“七月流火”,有人认为,七月是具有魔力的。
炎夏有时也很静悄悄,听着屋子里回荡的翻动纸张的沙沙声,仿佛自己就成了吟诗作对的古人。
金色的阳光洒在一片银发上,泛起宛如湖面波光粼粼似的晶莹光泽,伴随着微微的移动,光环也慢慢变化着。
灵巧的手指快速整理着书架上倒下来的书堆,一本本排列得整整齐齐,其中有不少都做了标签,并且按字母顺序依次排列,大本的和标准32开本的分成上下两层,很多书都有精心制作的书皮,虽然翻阅过无数次,看起来都还是崭新的。
整理书本的手忽然停了下来,站在书架前的青年轻轻叹了一声,而后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嘴边竟浮现一丝笑容。
果然,狂这个家伙,借了书就不记得还啊!
“阿嚏!”一个响亮亮的喷嚏。
“有人说我坏话!”打喷嚏的人反应极其敏锐。
身旁,递水给他的人甩甩一头刺猬头,洒出无数晶莹的汗珠在半空中飞扬,蓦然形成一种如梦如幻的景象,远方立刻就响起了狼嚎。
而本人旁若无人地,侧头弯起嘴角,如果那些发出狼嚎的人看见他这个有点腹黑的笑容,她们脑中阳光的形象一定会大打折扣,不过,为之疯狂的程度大概会飙升吧。
“天天都有人说你坏话,你还没习惯吗?”刺猬头的少年仰面喝着矿泉水,阳光的一道金辉正好勾勒着他较好的轮廓,唯美至极。
“鱼,你这发型做得真奇怪。”
对于三天两头换发型,对头发的造型异常喜新厌旧的鱼,狂每次都会提出刻薄的评价,没有一次是看得顺眼的。
鱼嘴角上挑,轻轻地笑:“我喜欢就成。”
眉头一皱,挤出一个浅浅的“W”形,狂以绝对的身高优势,把手盖在鱼头顶上搓了搓:“快点变回原来的发型吧!我还是喜欢你以前乖宝宝的样子。”
“我也喜欢你以前长发的样子。”鱼漫不经心地说,扶正眼镜,继续喝着水。
狂嘟着嘴,表情有点冷淡,拿起搁在路边长椅上的网球拍,握着转了转:“再打两盘?”
鱼一边喝水,一边笑:“你还没输够啊?”
“闭嘴!”
所谓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知道,也许这辈子他永远也超越不了鱼,无论是其它方方面面,还是感情。
一胜一平一负,在最后关头总算挽回了一点颜面。
两人瘫软在长椅上,像两滩烂泥巴似的,静静地感受体能的极限。然后,鱼要喝水,狂却从他手里抢了矿泉水瓶。
“喂喂,我快脱水了!”
狂很猛地快速消灭掉大半瓶,留下一点点,送到鱼面前:“还给你。”
“好你个,太没良心了!”鱼骂人的时候,也还是带着微笑。
毛巾上不是汗臭味,而是不同的香水味,鱼喜欢水果香,而狂情有独钟地只迷恋圣罗兰。
他们以同样的动作擦拭脖子上的汗,一同望着网球场上挥洒汗水的身影,鱼忽然一本正经得不似以往:“最近多注意一下温宝宝。”
狂刚擦了擦脸,从毛巾里露出的双眼很是讶异。转头看着鱼,鱼勾起嘴角:“他三天两头往我们学校跑。”
皱了下眉头,淡淡地道:“嗯,我知道了。”
“考试怎么样?”鱼歪着头,轻轻微笑地看着身边的狂。
狂把头向后仰靠在椅背上,伸长的脖子形成一条优美的曲线,和连带挺起的胸膛连接成令人浮想联翩的角度,看了让人恨不得在他脖子上咬一口。
他坦露在衬衫衣襟外的胸膛流着汗。
“还有六门,10号才放假。你们呢?”
“哼哼,我明天就放了。”鱼有些沾沾自喜,抿嘴邪邪地笑着,脸上看起来温柔,骨子里却不知道有多坏。
狂不满地斜睨着他:“不会这次又是满分吧?”
“只要老师别给我论题阐述打零分。”鱼笑眯眯地说,看上去其实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一点儿也不担心。
狂懒懒地闭上眼,嘴里闷哼:“你个妖怪!”
“是天才。”鱼纠正。
“天才是我,天赋异禀加后天勤奋努力,这才叫‘天才’!”
狂闭着眼睛,脸上洋溢着自恋的笑容,同时也透出对鱼的不屑。
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不用努力,也可以登上顶峰。
“新来的副官怎么样?”夏日暖暖的风中飘来鱼轻柔的声音,温温的,像阳光一样明快开朗,“我可是当初在他面前做了不少功课哦,帮你说了很多好话。”
“多此一举。”已经平躺下去的狂满不在乎地说,鱼于是不悦地瞪向这个不领情的家伙:“嗯嗯,我后悔怎么没多说点坏话呢,让人家快点从你的魔爪中解脱出来!”
“喂喂,我什么都没做啊!”狂把一只手背到脑后当枕头,舒舒服服地露出微笑,“你让我对他客气点,我已经客气得不能再客气了!”
“罚人家帮你义务当钟点工?”鱼把玩着手里的网球拍,轻轻垫球,“记得加人家薪水,别压榨别人的劳动力。”
“你怎么知道?”狂惊讶地抬头看着鱼。鱼用手指戳戳太阳|穴:“我这里面住着妖怪嘛,怎么不知道。”
愣了一下,发现自己被鱼套话了。“切!”
“我觉得那家伙——很奇怪。”过了一会,狂慢悠悠地说,看似轻描淡写,却皱起了眉头。
“不会比你奇怪。”鱼敷衍地笑话他。
沉默中,只听网球场上杂乱的球声,还有人高声吆喝:“怎么搞的!你把球往哪打啊!”
“感觉,就像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发球。”狂接着那一声高喝,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又慢吞吞地说,“心想反正那家伙会全力以赴去接,和那么死脑筋的人玩,反而没劲了。”
“是吗?”鱼撇撇嘴角,抬头想了想,不以为然道,“我觉得,应该是更有意思啊,那家伙蛮有趣的,让人很想捉弄他。”微微的笑容满是腹黑的成分,让人起鸡皮疙瘩。
狂紧锁眉头,想了很久:“可是,捉弄了一个做什么事都很认真的家伙,不会有负罪感么?”
鱼看着他,嘴巴始终保持“O”字形:“你也会有负罪感么?你不是以捉弄别人为乐趣吗?”还记得三岁的时候抢了人家的气球还装哭说人家欺负他,五岁的时候把滑炮放在人家饮料里,七岁的时候用假蟑螂吓哭了一群孩子,还把混了油的汽水说成是自调鸡尾酒骗人家喝,差点闹出人命……
想想那些过去,鱼就觉得后怕,绝对不要再重来第二遍。
狂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过了很久,才又发出不满的声音:“但是,总觉得那家伙人在这,心却没跟来,虽然认真,但其实并不是真心投入,让人很不爽。”他用力皱紧眉头,越想越不舒服。
想起君文乙轩一脸认真的表情,想起他淡淡的口吻还有温温的笑容,虽然感觉很温和,却没有实际的温度,总是心不在焉的,不知道是不是在想念他口里的那个“她”。
想到此,他就更加不爽。
“不想了,回家吃饭,我饿扁了!”